2中訴苦大會
五個人圍坐在餐桌邊,盛楠跟侯磊坐在一起,其他人坐在對面。其中聞曦坐在中間,汪立琦挨著窗戶,趙政嘉裕守著過道。 趙政嘉??吹酵袅㈢旰脽o損,高興是真高興,別扭也是真別扭,尤其是看見聞曦提前一步跟他擁抱,久違的醋勁兒忽然就上來了,還好只是上來一下,畢竟聞曦心里裝著誰他知道,只是他很希望自己能坐在聞曦和汪立琦之間,可聞曦看著很高興,自然而然的就挨著汪立琦,迫不及待的問他近況,趙政嘉裕不好掃他的興,只好笑瞇瞇的坐在旁邊,桌子底下的腿緊挨著聞曦,一只手伸到他背后,輕飄飄的攬著他的后腰。 可惜聞曦完全沒有察覺,只一門心思的詢問汪立琦的近況。 “你去1中了?”聞曦驚訝的說;“1中……不知道今年重本率怎么樣,不過也不錯,c市的中學向來是1中2中爭第一。” “其實你可以去2中復讀的,這樣老師還熟悉,”盛楠說。 汪立琦微笑著點點頭;“出這樣的大事,2中肯定是回不去了,1中也不錯,離我家很近,當初選高中的時候,我們家和1中還聯(lián)系過,不過那會兒2中分更高,就覺得2中應該更靠譜?!?/br> “哎,可惜呀,”盛楠搖著頭惋惜。 “都一樣都一樣,1中教學質量不錯,更重視理科,你學理的話去1中挺好,”侯磊打圓場;“那你休學一年……再開學還是讀高三是吧?!?/br> “是,”汪立琦一點頭,接著有些無奈的一嘆氣,只是單純的嘆氣,并沒有任何愁苦情緒在里面;“1中管理沒有2中那么嚴格,連校服都不用穿,這挺讓我意外的,而且暑假也不補課,9月份才正式上課?! ?/br> “?。。俊痹趫龅?中學生都驚訝了,除了在附中上學的侯磊一臉懵逼。 “很意外嗎?”侯磊看著3位2中畢業(yè)生;“我們也是9月份開學?!?/br> “你也是!?”盛楠一拍桌子;“這樣時間夠嗎??你高考多少分?” “暑假也就多2個月而已,如果分數夠,也不需要這2個月,如果分數不夠,多給你半年也沒用,”侯磊一攤手;“我第一志愿是b市的理工大,應該沒什么問題?!?/br> “啊……你不知道,我們2中的都他媽快累死了!強制住校還不讓出來,提前體會了一把在外地上大學的感覺……”盛楠說著,沖侯磊一扒自己頭發(fā);“你看我頭發(fā)禿的,都是給逼出來的……” “而且晚自習上到熄燈前,”聞曦補充,說的時候雙眼無神;“整個高三沒有體育課,沒有課間cao,整個高中時期沒有運動會聯(lián)歡會。” “我擦……”侯磊跟看怪物一樣看著在座各位;“那……觀影活動呢?不會連班會也沒有吧?” “班會有,通報批評一下違反校規(guī)的人,”趙政嘉裕補充;“不過跟我們高三沒什么關系,都是高一高二的,比如胸牌啊,桌布啊什么的,我們高三天天就住在學校里,這種低級錯誤我們也不會犯。” “哇……”侯磊滿臉的難以置信;“你們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能承受的壓力……你們居然沒有變態(tài)……” “但是跳樓了,”汪立琦自嘲道;“在床上躺了半年,說實話,感覺還不錯?!?/br> “你真的嚇死我了,”聞曦補充;“那次以后連著好幾天我晚上睡不好?!?/br>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汪立琦含著笑,摸摸聞曦的腦袋。 “對,”趙政嘉裕趕緊插嘴;“我作證,他真沒睡好!” “你倆一個宿舍?”盛楠不合時宜的提出疑問;“我記得宿舍按照班級排的?!?/br> “我聽他說的不行嗎!”趙政嘉裕沒好氣道。 侯磊聽完哈哈大笑,給盛楠的杯子續(xù)上茶水;“你太沒眼色了?!?/br> “我怎么沒有,”盛楠撅著嘴撒嬌,看的趙政嘉裕一撇嘴。 “你可能不知道,我和趙政嘉裕還去看過你,不過那時候你在icu里面,我們也是傻了……當時去了……還沒帶水果……”聞曦不好意思地說。 “我知道,他還跟我爸差點吵起來,”汪立琦笑笑道;“護士跟我說了,還說你同學跟你關系真好?!?/br> “后來本想再去的,可學習一下子忙起來,就把這事兒拋腦后了……”聞曦越說越小聲。 “不來更好,我剛出來的時候狀態(tài)也不好,臉都是浮腫的,”汪立琦拿起杯子喝口水,有點狡黠的問;“看出我做了雙眼皮了嗎?” 說罷,滿桌的人全沖他的方向探過去身子仔細看。 “看出來了……我沒好意思問,”聞曦抿嘴笑;“居然是做的?很自然,怎么想起做雙眼皮了?” “哇……你這雙眼皮可以呀,閉上眼睛就沒有,跟真的一樣!”盛楠稱贊;“我說怎么在看見你覺得眼睛有神了呢!” “是,”趙政嘉裕不大服氣的應和。 “我做了開顱手術,”汪立琦指了指自己后腦;“不算大手術,可是給我做手術的不是主任,術后有后遺癥,一眼大一眼小,所以做了眼睛矯正的手術,沒想到雙眼皮也在矯正范圍內?!?/br> “這么嚴重……?”聞曦難以置信。 “不算嚴重,主要是術后我天天跟我爸吵架,有點影響恢復,不然我還能出來的更早。” “cao!”趙政嘉裕憤恨的罵了一聲;“你那個爸,我是不想說臟話,但真的不是東西,你就是平時不懂的反抗才把他慣成那個樣子,你要跟我似的從小就反抗何至于還要跳樓?!?/br> “趙政嘉裕!”聞曦不高興的提醒他,他不希望趙政嘉裕說起汪立琦的傷心事。 “沒事,”汪立琦很好脾氣;“他說得對,我也是在跳樓前想通了,我從小就生活在被打壓貶低的環(huán)境里,我永遠沒有做對的時候,這種情況到了高中更嚴重,我也是為了搏一搏才選擇了這么極端的辦法,難受是難受了點,但說實話,自由的感覺真他嗎好!我終于過上了不用電話手表的生活!” “我擦……大哥我服你,”侯磊搖著頭贊嘆;“真他媽夠狠的,要我頂多坐地炮,表演一個就地十八滾,你是直接往樓下跳,不過電話手表是怎么回事?。” “你之前不知道,汪汪都上高中了,還不能用手機,書包里帶著電話手表,為了方便他爸媽隨時監(jiān)控他的行蹤,還能偷聽呢,”盛楠解釋;“太窒息了……” “媽呀……變……”侯磊把后面的態(tài)字吞進去,沒好意思說汪立琦父母的壞話。 “這就對了!”趙政嘉裕一指汪立琦;“就該這樣!你現(xiàn)在過的生活才是正常人的生活,我覺1中正適合你,校風開放活潑,有包容度,別看我2中畢業(yè)的,但2中好話我一句不說!這就是個變態(tài)學校!” “對!”盛楠攥著拳頭同意;“你知道嗎!我高三的時候我班主任還找我談話,說什么現(xiàn)在二胎三胎都開放了,以后做幼師是最賺錢的!媽的他為了升學率居然勸我退學上幼專!什么狗東西!我們班還真有2女生被勸退了呢!你猜怎么著,那個幼專的校領導是他老婆!一窩混蛋!!” “我靠……2中還勸退……那我們附中成什么了……其實2中的學生學習不好可以去其他學校啊,干什么非要退學呢……”侯磊表示不理解。 “因為那個幼專有招生名額需要完成,”盛楠回答。 “因為他們混蛋!”趙政嘉裕篤定的補充;“為了升學率無所不用其極,我要不是有體育分兜著,我也得被勸退!” 侯磊眨巴眨巴眼睛,笑了笑沒接話,他覺得今天這頓飯就是個2中訴苦局,他一個附中的沒資格評論。 “這么看1中真的不錯,”聞曦托著下巴感慨;“當初我們都被2中的重本率給蒙蔽了雙眼?!?/br> “不是我們,是我們的家長,”趙政嘉裕糾正,盛楠點頭如搗蒜,汪立琦無奈的一笑,侯磊看看各位,覺得自己保持沉默挺好。 等意面拿上來時,幾個人的苦水才算倒的差不多,開始給汪立琦籌劃未來。 “你選擇住校?為什么???”聞曦聽聞汪立琦要住校,表現(xiàn)出十分的不解。 “我要把以前沒干過的事都干一遍,”汪立琦用叉子卷著意面,又插了一節(jié)香腸;“以前我父母不愿意我住校,那我現(xiàn)在就住,不愿意我用手機,我現(xiàn)在必須用,學習嗎……” “學習千萬別跟他們頂著來,學習成績是自己的,”聞曦趕緊說;“報復性消費可以體現(xiàn)在別的地方,學習可千萬要重視?!?/br> “那是自然,”汪立琦笑道;“我還不至于叛逆到不分是非的程度?!?/br> “你這段時間在家自學了嗎?”盛楠問。 “有,而且我基礎可以,學習我倒不是很擔心?!?/br> “真是學霸……”侯磊感嘆;“要我休學一年,估計啥啥都忘光了。” “那你打算去哪上大學?”趙政嘉裕問,說完他想了想,暗搓搓道;“盛楠和侯磊去b市,我上體育學院,你打算……去哪?” “除了c市哪都可以,越遠越好吧,”汪立琦說完,考慮了一下;“s市也不錯?!?/br> 趙政嘉裕聽了這話大大的松了口氣,嘴角自然的往上翹;“s市好??!可惜沒有體院,不然我就去了,s市發(fā)展比a市還好呢!好地方好地方!你要好好學?。 ?/br> “你聽誰說s市比a市好了,”盛楠含著一大坨面插嘴;“北方城市肯定a市最好的,s市那么那么遠……咱們的分沒優(yōu)勢的,還是去a市吧,聞曦趙政嘉裕都在a市,還有個朋友能照應多好!” “嘖,人家喜歡s市!你管那么多干嘛!”趙政嘉裕差點跟盛楠急眼;“a市冬天有霧霾!s市環(huán)境多好??!s市要是有體院我就去了!” “s大有體育系呀,你怎么不去?”盛楠反問;“而且我記得……s市好像有體……哎你踢我干什么?” 侯磊一臉尷尬的別過頭,沒理盛楠,心想我好心提醒你你個智障居然沒領悟…… “我……我……單獨的體育系哪有體院好!”趙政嘉裕紅著臉,結結巴巴道;“而且s市……那個體院是……是專科……” “有什么區(qū)別啊,你是田徑又不是健美cao標槍鉛球舉重,難道不是體院你就學不了田徑嗎?” “那能一樣嗎!?老師肯定是體院的好??!” “體院好也沒聽說出多少錦標賽冠軍啊,之前擊劍冠軍還是外院的呢!” “那是你不知道!體院出的運動員多了!” “可你又不當運動員你為什么非要去?” “你管我??!” “誰管你?。 ?/br> 趙政嘉裕跟盛楠一個心眼兒多,一個沒心眼兒,吵吵的急赤白臉,沒完沒了,誰也不服誰,而且越吵越離譜,一邊的侯磊早就看穿一切,笑的前仰后合停不下來,聞曦聽著這幼稚的對話,都替趙政嘉裕臉紅,幾次插嘴都勸不住,汪立琦是全桌最淡定的一個,悠哉悠哉的吃著面,聽著倆人越來越蠢的對話,心里很是放松愜意,一點沒有身為高三人的苦惱和壓力。 “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我見過最好的,”聞曦發(fā)自內心道。他在汪立琦出事之前注意過他,那時候的汪立琦每天如同行尸走rou,直視他的雙眼都無法看到靈魂,永遠憂心忡忡又滿面疲憊,今天的他則完全是另一種狀態(tài),是一種發(fā)自內心的輕松坦蕩,也許這就是重生后的出世吧,他腦中所思考的事情,一定已經與別人不同了。 “一般吧,”汪立琦謙虛道;“這樓不能白跳,我是想開了,活得舒心比什么都重要,而且學習不是難事,我現(xiàn)在也不擔心高三,只是考到s市有點難度,說不定就去a市找你們了?!?/br> “好啊,”聞曦答應;“到時候咱們三個……” “?。。磕悴蝗市了???”趙政嘉裕忙里偷閑的哀鳴一聲;“s市挺好的……” “好個屁!a市最好!”盛楠追著他抬杠;“而且s市體院不是???,我剛查了??!” “你倆行了!快吃面吧要坨了!”侯磊恨不能拿盤子堵住盛楠的嘴。 這一頓飯吃的五人熱熱鬧鬧,雞飛狗跳,席間趙政嘉裕和盛楠前所未有的成了對立面,聞曦和侯磊費勁巴拉的做調和,費盡口舌,汪立琦像個吃瓜群眾,樂呵呵的看他們亂成一團。 吃完飯,盛楠意猶未盡,提出去唱k,被趙政嘉裕一票否定,拉著聞曦要回家,聞曦覺得汪立琦好容易出來開心一次,不想掃了他的興趣,堅持要加入,氣的趙政嘉裕原地跺腳,大熱天的從后面勒著聞曦脖子,做兇巴巴的親密相,想暗示汪立琦他倆之間的親密關系,然而汪立琦笑微微的假裝看不見,說只要跟大家在一起,玩什么都行。 最后大家盤算了一下,決定去桌游吧玩狼人殺。 聞曦對這個游戲實在不擅長,他上次玩狼人殺還是中考結束在a市玩的,當時一堆初中同學玩得不亦樂乎,聞曦雖然玩的爛,倒也沒什么心理負擔,可這次他們五人臨時去桌游吧,跟不認識的人拼桌,等大家做好了一數,竟有13人之多,這一下子聞曦的心理壓力就大了。 聞曦覺得自己壓力一大,運氣就差,上來就摸了張白狼王,嚇得他面紅耳赤,差點想摔牌走人,誰知他這些小動作微表情被對面的女巫看在了眼里,第一夜就給聞曦破了毒,成功完成首殺。 聞曦一臉懵逼,連句遺言都沒有就下場了,只能默默的抱著奶茶圍觀。 半小時后第二局,聞曦摸了張狼槍牌,嚇得他汗又下來了,這張牌他壓根就沒見過,根本不知道怎么玩,因為這游戲有首殺保護,聞曦第一局沒死,而且法官十分好心的表示,要讓這位大眼小可愛靠后發(fā)言,以彌補他的游戲體驗,可惜玩游戲的人實在太多,每一個發(fā)言都是3分鐘以上,等到聞曦發(fā)言時,他已經滿腦子漿糊根本記不清誰說了什么,只能硬著頭皮劃水,結果被大家看出是狼人,第二輪抗推出局,悲慘的是,他的狼隊友也很同意,除了汪立琦,大家都舉了手,趙政嘉??赐袅㈢鶝]舉手,自己舉起的手也要放下,可惜法官已經記完票,他不能反悔。 “下次我肯定不投你!”趙政嘉裕悄悄跟聞曦保證。 第三局的體驗就好很多,聞曦摸了張平民牌,他感覺自己終于沒有了負擔,然而新的考驗在等他,趙政嘉裕,汪立琦,盛楠,三人同時跳預言家,并且都說對方是狼人,聞曦覺得他們說的都在理,一時間不知道該信誰,而這三位面對他也絲毫不留余地,趙政嘉裕說我騙過你嗎?汪立琦說我從不說謊,盛楠說你不相信老同學!侯磊說你劃水好幾輪,再不投票就要被當成狼人了! 聞曦焦頭爛額,覺得無論自己選誰都罪無可恕……于是閉著眼選了盛楠,結果好死不死的站到了狼人隊伍里,幫著他們投死了真預言家趙政嘉裕。 “為什么!!為什么你不相信我??!還是你不信我??!為什么?。。 壁w政嘉裕悲憤道;“不能因為我上兩把都是狼人就懷疑我這把預言家的身份!你這是報私仇!” “主要你作為預言家一直不死,所以有人懷疑,”汪立琦解釋,他和盛楠都是狼人,之所以要跳預言家,就是為了抬高盛楠的身份。 聞曦捂著臉欲哭無淚,頭一次擔憂自己雙商不夠。 除了聞曦,其他幾人玩的是很盡興,趙政嘉裕喜歡出風頭,越多人注視他,他越人來瘋,無論他拿什么牌,發(fā)言都是一頓胡扯,次次被人當狼打,而等他拿狼牌的時候反倒小心翼翼,說話拘禁,這一規(guī)律被汪立琦發(fā)現(xiàn),次次發(fā)言針對他,氣的趙政嘉裕只要拿狼牌就沖著汪立琦下手,汪立琦倒也不生氣,似乎趙政嘉裕越生氣,越能對比出他的大度,等趙政嘉裕一死,汪立琦就恢復正常,他邏輯縝密,記憶力驚人,每次都能完美復述別人的發(fā)言,并找出漏洞,活到最后,當然前提是趙政嘉裕不給他搗亂;盛楠就差一點,她更像是旁觀者,看這三人互斗,等他們三個互斗的全軍覆沒,她才真正開始認真玩游戲,侯磊則認為不是他們三個互斗,而是你們四個互斗! 五個人在桌游吧玩到凌晨5點,最后大家都沒散,只是聞曦實在玩不下去了。 這一晚上他不是被狼人騙,就是認錯神被抗推,好容易當了次女巫,居然第一次撒毒就盲毒到預言家,笑的法官不能自已,喜的狼人紛紛沖他豎大拇指,夸他是吉祥物狼寶寶……平均每局都是3輪以內就死,死了以后就默默地在一旁喝奶茶圍觀,結果思緒沒捋多清楚,奶茶倒是喝了不少杯,一動就滿肚子咕咚響。 聞曦覺得自己太難了,到了凌晨5點天光大亮時,他終于玩不下去了,死活要走。 趙政嘉裕雖然玩的正高興,但看聞曦愁眉苦臉的,也不好反駁,屁顛屁顛的也跟著走,其他人留下繼續(xù)玩,汪立琦主動站起來送他們去電梯間。 “你不困嗎?”聞曦兩眼有些發(fā)腫,目光有些發(fā)直,站著都晃悠。 “還行,”汪立琦很輕松;“我跟你們不一樣,開學就高三了,趁著現(xiàn)在沒老師管趕緊多玩玩,你們好好上大學,到了明年我找你們去。” “好!等你做我學弟!”聞曦終于露出了這一夜之后的第一個笑容。 “啊……?不是s市么……”趙政嘉裕在一邊嘟囔著,順便一點點往倆人中間挪,以防他們又忽然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