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醫(yī)院 強制排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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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沁還算貼心,睡前沒忘了把筆記本電腦和手機拿給何為,還扔了個軟枕,以便日理萬機的何家主處理公務(wù)。 “主人午安?!?/br> 于是何先生就這樣,撅著飽滿的光屁股跪趴在地毯上,手肘杵在乳膠枕上移動著鼠標(biāo),小心翼翼地點按著鍵盤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吵到主人。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家主近侍景臺傳來一條簡訊:冷家家主冷炎求見。 冷炎,一年前繼任冷家家主,是前任家主冷延卿親妹的長子。 主人還在睡,何為看著簡訊有些為難,雖然說以他的身份叫這些世家家主等上幾個小時也不算什么,但冷炎畢竟是主人的哥哥,從這層關(guān)系來講,他可怠慢不起。 而且,主人進了醫(yī)院,他們肯定也是憂心如焚吧。 “汪!汪!汪!” 被拴著不能自由活動,思來想去,何為心一橫,還是壯著膽子把人鬧醒了,盡管在安靜的屋子里蜷縮在地上發(fā)出狗的聲音令他羞恥的渾身發(fā)抖。 心里藏著事——自己到底是怎么失的憶又怎么還成了何為的私奴?酗酒所致,鬼才信。所有的一切都亂糟糟的,冷沁一時半會兒也理不出個頭緒,再加上已經(jīng)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本來就不缺覺,即便是有固定的生物鐘,她這一覺睡得也不踏實。 “你是要死??!” 冷沁被吵醒后罵了一聲,她煩躁無比,半晌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生了一會兒悶氣,還是壓下許多脾氣翻身下床,解開飲料瓶上的繩子,粗暴地扯著何為進了衛(wèi)生間。 “尿吧,家主?!?/br> 小獅子,這是冷沁第一次燙完頭周燁安為她取得愛稱,冷烈當(dāng)時嘲笑她是小泰迪成精氣得冷沁不行,還是周燁安把她攬在懷里寵溺地揉了揉卷毛,笑著安撫道:“明明是只小獅子。” 小獅子暴躁地拂了把她早已經(jīng)柔順的頭發(fā),漂亮到不行的小臉上結(jié)了一層冰霜,很明顯還沒有完全從被吵醒的陰霾中平復(fù)過來。 “主……主人,狗狗……不想尿……” 雖然何先生的排泄被冷沁牢牢掌控著,但她自詡為一個溫柔體貼的主人,不能憋壞狗狗,不見面時發(fā)個消息便可,在一起時就需要當(dāng)面匯報了。 “尿!” 冷沁冷笑一聲,一腳踢上何為裸露在外的xiaoxue,不容置疑道。 何為紅著臉羞恥地伸出左腳搭在了馬桶沿上,他沒什么尿意,但主人想看就必須得完成,主人的腳還搭在屁股上,他只能努力地縮緊小腹,試圖擠壓出一點液體。 “五、四、三——” “嗯……呃……” 主人清冷的聲音響起來,何為還算爭氣,在冷沁查到三的時候,終于悶哼著尿出一股淡黃色的水柱出來,漫延到地面上侵染了他赤裸的身體。 “尿尿也能發(fā)情。” 看著他滿面潮紅的模樣,冷沁輕笑一聲,嫌棄地避開那塊被何為弄臟的地板,蹲下身子扳起他的下巴與自己對視,逼問道:“主人教你的規(guī)矩呢?” “主人說——” 何為癡迷地對上主人含著戲謔的眼睛,可憐巴巴地咬了咬嘴唇:“狗狗除了放尿,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能打擾主人睡覺?!?/br> “明知故犯?!?/br> 當(dāng)然是選擇原諒它啦。冷沁站起身踢了踢小寵物精致的下巴,摘了蓮蓬頭調(diào)試好水溫對著何為沖洗起來,大發(fā)慈悲道:“說吧,何事?” “大少來看您了?!?/br> 何為跪趴在地上揚起頭回話,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即便他身份尊貴,但在冷沁面前,依舊尊稱冷炎一聲“大少”。 靠? 冷沁的瞳孔瞬間放大,不可置信地看了何為一眼,瞬間后怕起來…… 這波,這波啊,她的小寵物大概沒錯,大哥上門,這的確比天塌下來還嚴(yán)重。 “何先生?!?/br> 因為家主蒞臨,醫(yī)院的整個22層都由重兵把守,冷炎坐在其中一個待客廳的沙發(fā)上百無聊賴地等了一個小時,何家主才出現(xiàn),他隨即起身,微微彎腰表示了禮數(shù)。 自推翻帝制以來,整個聯(lián)邦就由冷、周、邊三大世家聯(lián)手管控,又有幾十個小世家牢牢依附著三大世家生存。但能使三大世家和諧共處近百年的原因,則是他們頭上共有同一層主宰——何家,也就是說何為才是聯(lián)邦真正意義上的最高掌權(quán)者。 “阿炎?!?/br> 何為搓了搓手,禮貌性地點了下頭,剛才還大張著雙腿癱倒在一地尿液中的何家主已經(jīng)迅速清理好了自己,穿上衣服人模狗樣神采奕奕地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我聽說,沁兒暈過去了。” 冷炎身姿挺拔,顏如冠玉,比起面容鋒利的何為明顯更合冷沁胃口(冷沁犯錯被訓(xùn)的時候不算),此時一雙俊秀的眉眼微微蹙著,掩飾不住眼底的憂慮。 “嗯,是。你隨我來?!?/br> 兩個男人沒有做過多的寒暄,何為扭開門,一路把冷炎帶去了病房。 “主人她——”何為抿了抿薄嘴,面皮不禁有些發(fā)燙,雖然說他和冷沁的關(guān)系在那五個男人面前也不算什么秘密,但當(dāng)著自己下屬這樣稱呼還是有點羞恥,“主人她記憶已經(jīng)恢復(fù)了,我已經(jīng)安排人替她做了檢查,身體的各項機能也都恢復(fù)了正常,再觀察24小時,明天這個時候就能出院了?!?/br> “好?!崩溲咨裆绯#Y貌笑笑,“多謝何先生?!?/br> ------------------------------------- 冷沁扒著防盜窗往下看了看,嗯,很好,22層,就算她有能力把窗戶掰開,跳下去也得死,行吧,還是等她哥進來,早認(rèn)錯早超生。于是冷炎進來之后,就看到小姑娘正襟危坐地坐在病床上,見他進屋就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軟乎乎地叫了一聲:“哥——” 即使是不知道來龍去脈,但從事件的結(jié)果來看,冷沁也能猜到自己是闖了大禍,所以率先擺出了一個良好的認(rèn)錯姿態(tài)。 冷炎把她從小帶大,怎么會看不出她那點兒微妙的心思,可多日不見甚是想念,再見面時心早已軟得一塌糊涂,況且當(dāng)日之事另有隱情,說起來冷沁也是受了他人算計,種種原因之下,自然是也生不起氣來。 “行了,小可憐兒。” 冷炎無奈地輕笑出聲,暗暗反思是不是這些年真的對她過于嚴(yán)厲了些,于是上前把小家伙摟在身前,揉搓著她的頭發(fā),溫柔道:“還病著呢,大哥今天不訓(xùn)你啊?!?/br> “哥——” 冷沁大喜,決定要把今天這個乖巧meimei的人設(shè)表演好。 倒是還胖了點兒,冷炎滿意地捏了捏女孩rou嘟嘟的臉蛋,何為在場他不打算久留,于是最后交待道:“明天出完院就回家啊?!?/br> 得,今天不訓(xùn)她的意思原來是明天再算賬,冷沁的小腦袋飛快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迅速抬頭換上了一副苦兮兮地表情,環(huán)著她哥的勁腰,往安靜地站在一邊充當(dāng)背景板的何為方向瞟了一眼,慢吞吞開口:“可是,我現(xiàn)在是家主私奴啊?!?/br> 言外之意,按規(guī)矩她可不能隨便亂跑。 “嗯。” 冷炎點點頭,心說再過八百年某人還是某人,臉上依舊揚著淺淺淡淡的笑意,故意道:“是我思慮不周了??上畎玻犝f你出了訓(xùn)誡堂連夜趕了回來,估摸著明天就能到家了?!?/br> “雖然是家主私奴!” 提及周燁安,冷沁眼前一亮,忙轉(zhuǎn)了話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但是家主一定會允準(zhǔn)我回去的?!?/br> “等你?!?/br> 冷炎笑笑,眼中一閃而過半分失落,輕輕抬手把腰上的“咸豬手”拍掉。果然,他不無落寞地想,她的安安哥哥永遠都是最特殊的存在。 “哥你別走嘛。” 盡管那點失落轉(zhuǎn)瞬即逝,但還是被冷沁捕捉到了,她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表現(xiàn)有些不妥,于是重新無賴地收緊手臂將整張臉都埋進男人懷里,悶聲道:“陪我唄,明天咱們一起回家。” 她又怕被人拒絕似的,快速地伸出手揮了揮,對何為隨意吩咐道:“你先回去。” 頭都沒有抬。 “是……” 何為一愣,隨即垂下眼睛應(yīng)了一聲,他默默走到一旁的小沙發(fā)提起公文包退了出去,順便貼心地帶上了門,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直到走出一個拐角去,他才不堪重負般地把自己砸在墻壁上,輕輕呼出一口氣來,按壓了一下已經(jīng)有些麻木的心臟。 主人口中的家,是位于市郊熙澤園的一套獨棟洋房,冷炎、周燁安等人盡管都有各自宅邸,但大部分時間還是歇在熙澤園。何為去過一次,那套房子很大,住六個人綽綽有余,卻沒有一個屬于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