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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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秦喻枝帶初十剛回到房間洗完澡,正要睡下便發(fā)現(xiàn)他臉色不太好看,伸手探探額間竟是發(fā)起了燒,秦喻枝蹙起眉頭打電話招來了醫(yī)生給初十打了一劑退燒針,卻驚擾了坐在客廳飲酒的倪氏。 秦喻枝見到她只訝異了一瞬,聞到她身上的酒氣后揚了揚眉毛,才開口喊了聲姨娘。醫(yī)生很老練地打完針說了注意事項,秦喻枝應著聲將送人到了房門口,值夜的傭人便迎上來領著醫(yī)生下樓暫住在了客房。 再回到房間時倪氏坐在了初十旁邊用毛巾替他擦拭冷汗,秦喻枝看了眼懷表,已經(jīng)是二更天了,“姨娘,時間也不早了,您早些休息,我今晚會留在這兒照看。” “無妨?!蹦呤蠂@口氣,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姨娘別覺著麻煩我,您身子剛見起色,還是別逞強了,我明日休假,白天還可以補覺,您說呢?” “喻枝?!蹦呤限D(zhuǎn)過身來與他四目相對,“今日真是那車夫要綁架舒寒想勒索秦家嗎?” “當然了,姨娘?!鼻赜髦σ姵跏贿m地皺起眉頭,伸手將臺燈打開,繼而邁步關上了大燈。 “可是…”“姨娘,在哥哥這失蹤的六年里,我們對哥哥而言是空白,而四喜對哥哥而言,是全部?!鼻赜髦φ驹诤诎道铮床磺迨鞘裁幢砬?,再朝她走近時臉上掛著些許憂愁。 “我倒是小瞧了她,平日里看著老實乖巧,背地里是這樣的齷蹉。”倪氏頓時從他簡短的幾句話中明白了什么,表情有些難看。 “她父親去世沒多久,哥哥與她朝夕相處互相早已把對方當作親人,應是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填補失去親人的空白。” “所以后果要我們來承擔嗎?”倪氏秀眉微皺,“總歸是鄉(xiāng)下來的,貪婪?!?/br> “姨娘,人都有私心,況且她也沒有害人的心思?!?/br> “等晚些可就有了,總之,她不能再留了?!蹦呤蠎K白病弱地模樣說出這番狠話,莫名給人一種強烈地違和感,“你和舒寒一樣心懷善念,看人看事總愛往好的方向去想,只是有些人怕是不會知足?!?/br> “哥哥會傷心的?!鼻赜髦Ψ鲱~坐在倪氏不遠處的床榻之上,橘色柔光落在他身上,生出幾分疲憊,“我不想哥哥傷心?!?/br> 倪氏聽完這話沉默半晌才開口道,“等過完年,替她張羅著找個好人家嫁了,也算是替舒寒積德修福了?!?/br> “我也正有此意。”秦喻枝話音剛落,倪氏拍拍他的手背寬慰道,不知道是說給誰聽,“舒寒能有你這個弟弟,是他的福分?!?/br> 秦喻枝和她打了幾句假式,才把人勸送回了臥室。 迷迷糊糊中初十只覺著一把烈火在燒他,惡狼在舔舐他的頸脖,在他耳后喃喃低語,“哥哥,我早說過的,你不能離開我?!?/br> 他艱難地半睜開眼,眼前確是一片黑暗,雙手好似被什么牢牢桎梏住,掙也掙不開,初十分不清是不是夢魘,他只想逃離痛苦源,高燒與藥物的驅(qū)使讓他變得有些敏感,不斷地搖頭雙手試圖抓住什么,最后哭得鼻子都通不過氣了,“不要你,我要喻枝,要抱抱我?!?/br> 黑暗的動作停了下來,語氣溫柔地在他耳邊輕聲問道,“為什么要和四喜走?” “回柳揚看爹爹。”初十掙開了雙手,緊緊攀在身前人的背部,肌膚相貼,使他發(fā)燙的身體得到了短暫的舒緩,不由自主地再靠近了一些。 “所以哥哥你就不要我了嗎?”初十聽著質(zhì)問,混沌的大腦讓他變得更加遲鈍,“沒有不要你,四喜說了,回柳揚,看完爹爹就回來?!?/br> “她騙你的,你和她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四喜不騙人?!?/br> “那哥哥是說我在騙人?” “不是…是回柳揚,我會回來的,四喜不會騙人?!背跏當鄶嗬m(xù)續(xù)地重復相同的話,語序顛倒替四喜辯解。 朦朧間,他的rou體和靈魂好像被一分為二,什么奇怪地東西侵入體內(nèi),控制了他的大腦與身體,讓他無端地悲傷了起來,喉間說出的話也并非他心中所想,“我寫了信,喻枝,我會回來的。” 下瞬那神秘虛無的存在頃刻抽離,他像是恢復了意識,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熱的眼眶早已落下眼淚,被軟濕的溫熱貼在眼皮上全數(shù)舔凈,是舌頭,他推拒著想逃離,卻被一只大手牢牢控制住了,“他們都是騙子,哥哥不要離開我,我會發(fā)瘋的?!?/br> 第二天初十依舊沒退燒,但也沒再發(fā)起高燒,連續(xù)幾天夜里睡眠質(zhì)量都變得很差,需要秦喻枝陪著才能睡著,甚至半夜總會夢魘被嚇醒哭著喊他的名字。 初十和秦喻枝期期艾艾地說出自己做的夢,有狼想吃他,他怎么也逃不掉。 秦喻枝本打算暫住一晚即可回公館的,如此只能擱淺,先著住在老宅,等初十痊愈時也到了除夕夜。 客廳桌上擺了幾道菜肴,傭人忙碌的在客廳穿梭,幾個小輩兒在后院玩著鞭炮,秦老爺和姨太太們圍坐成一圈打著麻將。 “早聽說錦繡食的味道好,剛?cè)ビ喠诵└恻c給儂們嘗嘗鮮,晚點伙計就送過來,喲,今晚戰(zhàn)況如何了呀?”四姨太剛從外面回來,脫了貂皮外套遞給傭人,凹凸有致的身材被旗袍包裹,她是外地人不似江樺這邊說話字正腔圓,而是帶著地方獨特的腔調(diào),吳儂軟語,倒也挺招人喜歡。 “來的正好,快幫我看看牌?!蹦呤险惺趾暗?,四姨太扭著屁股走過去,紅唇一抿調(diào)笑道,“來了來了,要說打馬吊還是我最在行,jiejie今晚贏了錢可要請我喝下午茶的呀?!?/br> 秦京淮昨兒趁三姨太沒注意溜了出去,下午才趕回來補覺,現(xiàn)下被樓下各種的聲響吵醒,雖然還帶著困意但也曉得時間不早了,老老實實換好衣服下樓,伸了個懶腰打哈欠。 繼而像沒骨頭似的半倚在沙發(fā)上瞧著跪坐在地毯上擺弄果盤的大少爺,聽他mama好幾天前說過這哥哥被人拐跑要綁架勒索,但沒成,嚇得發(fā)了好幾天高燒,“您這是做什么呢?” 初十聞聲抬頭看向他,想起他是誰后,指著他頭上翹起的一綹頭發(fā),“翹起來了?!?/br> 秦京淮隨手壓了壓頭發(fā),細說他這哥哥回秦家這么些日子,這還是他頭一回和人聊天,“怎么不去放鞭炮?” 初十沒接話繼續(xù)擺弄果盤,過了幾秒才搖搖頭,“外面很冷?!?/br> “哦?!鼻鼐┗锤砂桶偷亟恿司渥?,然后赤著腳踢了踢他的腿,沒話找話道,“拿根香蕉給我?!?/br> “馬上要吃飯了?!背跏f著還是摘了根香蕉遞給他,話語間讓秦京淮莫名萌生出他似乎是個正常人的錯覺。 “哥哥?!焙鋈灰坏缆曇魝鱽恚鼐┗春统跏患s而同地抬眼望過去,秦喻枝剛輸了把按照規(guī)矩下桌換上了四姨太,就坐在不遠處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全程連給秦京淮一個眼神都欠奉。 秦京淮這才反應過來那么些話初十是從哪兒學來的了,等初十走到他二哥旁邊了,他才扯了個笑張口喊了句哥。 他這二哥這么多年了,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這么想著,緊接著秦淮景看見秦喻枝讓初十坐在椅子上,自己站著,然后將手搭在他肩上說了些什么,他回頭看了看秦淮景才開口回話。 秦淮景剝開香蕉皮啃了一口,嘴里頓時充滿了綿甜的軟糯,仰頭靠在沙發(fā)沿上抖起了腿,望著天花板上從法國進口吊燈出神。 往年他記事起,這倆哥哥就形影不離,他對儒雅隨和的大哥毫無親近的想法,倒是對這冷冰冰不茍言笑的二哥崇拜的要緊。 可惜了,人眼里只有他哥。 有次秦家?guī)孜灰烫チ瞬桊^打牌喝下午茶,他原本和同學約好去書店的,卻在前一夜摔到了手,其實不太嚴重,只不過他母親那時還沒有再生一個的打算,自是把他看得矜貴,看完醫(yī)生后把他鎖在房間不許出門。 他翻到陽臺,正規(guī)劃著從三樓爬下去最安全的路線,就瞧見后院里他兩位哥哥摟在一起,在他正欲開口喊他們時,秦舒寒搭在二哥的肩膀上說了些什么,是推拒的動作,隔得遠,秦京淮聽得不是很清楚,只看見秦舒寒的表情有些慌張,像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一般。 然后他就瞧見秦喻枝扣住哥哥的腦袋吻了下去,秦京淮嚇得摔了個瓷實,碰倒了陽臺上的花瓶,發(fā)出了專屬瓷器破碎的脆響,他震驚之余,腦子卻反應更快地指揮他躲到半人高的桌子底下。 等他緩過神來,又不受控制地爬起來露出一雙眼睛窺伺,秦喻枝雙手捧著哥哥的臉,再抬眼時銳利的眼神直直朝他這個方向望來,警告的意味很重。 可這件事兒他誰都沒說,像發(fā)現(xiàn)某人最不堪啟齒的秘密,不言而喻的藏在心里比告訴他人的快感更甚。后來,沒過多久成年后兩人借由家離學校太遠了就搬出了秦家,結(jié)果一年不到,大哥就失蹤了。 “老爺、夫人,幾位姨太、少爺小姐們,年夜飯備好了?!奔s莫一刻鐘左右,傭人從廚房端上最后一道菜,將沉浸在過往思緒中的秦京淮拉回來。 幾位姨太臺意猶未盡站起身,嘴里邊聊著剛剛的牌局朝飯桌走去,三姨太推開后院門催促著幾個小輩兒,“左左右右,舒靈四喜洗手吃飯啦!” 一大家子入座,秦峰嵐舉起酒杯說了些祝福語,大家也跟著起身附和共飲才正式入座,席間其樂融融,吃過年夜飯后,不知誰喊了聲又下雪了,眾人的目光不由朝門外望去。 外面紛飛的雪花已經(jīng)落到腳踝附近了,秦舒靈拉著四喜說方才沒過癮非要去外面打雪仗,過年喊十歲的龍鳳胎像跟屁蟲似的,快速的扒完飯鬧著要跟jiejie一起。 三姨太今晚贏了錢心情好著呢,聽見龍鳳胎要玩雪,也沒攔著只囑咐秦京淮看好弟弟meimei別磕著碰著就由他們?nèi)チ恕?/br> 幾位姨太又坐回麻將桌前開始搓牌,初十坐在椅子上,眼睛不由自主地跟著后院門外嬉鬧的人群望去。 恰好這時大門被敲響,傭人上前打開門,門口站著一位小少年,“實在抱歉,下雪路滑,剛剛在路上摔了一跤又跑回店里重新取了一份,這才耽擱了許時間。” 眾人粗略掃了他一眼又專注回了麻將上,四姨太摸了張牌揚聲道,“哎喲,是沈棟伐?都恰飽了飯啦,你給臘梅就好。” 臘梅接過四姨太給的法幣朝門口走去,等臘梅接過甜點后將小費遞到人手里,感知到身后有道不可忽視的視線望向這邊,她微微側(cè)頭用余光瞥見站在麻將桌旁的二少爺直勾勾盯著那送貨的伙計,愣了一秒后才向人道了聲謝便關上門往客廳走。 秦喻枝拉開后院門,輕敲玻璃門開口道,“進來吃點心?!?/br> 一干人很聽話地放下手中的東西,排成一行抬腿進了客廳,三姨太瞧見了呲笑道,“還是喻枝說話管用。” “也不看誰生的?!鼻胤鍗挂皇謯A著雪茄湊到嘴里猛吸口,語氣滿是驕傲,逗得牌桌上的女人們捂嘴偷笑。 秦喻枝笑著附和了幾句,牽起初十的手朝餐桌上走去囑咐他別吃太多,幾個小輩兒圍在餐桌前嬉鬧搶食。 臘梅上前端了兩個餐盤放在麻將桌旁的置物架上,秦峰嵐捻了塊糕點放進嘴里,“這味道確實不錯?!?/br> “上將喜歡我明日再叫人送些?!彼囊烫f著,二姨太打了張幺雞,她喜形于色地喊了聲,“碰!” 左左右右年齡小,吃了糕點兩眼便半瞇著犯困,初十也跟著打了個哈欠,秦喻枝捏捏他的后頸,“哥哥想睡了嗎?” 倪氏瞧見了這邊的動靜,“都玩累了就上樓歇息吧,明早最晚起的那位可沒紅包啊?!?/br> 餐桌上的幾位聽到這話搶著要跑上樓,木質(zhì)的地板發(fā)出咚咚咚地聲響,惹得秦峰嵐開口笑罵,“全他娘的鉆錢眼子里去了?!?/br> 初十跟著秦喻枝洗漱完很快就睡下了,秦喻枝起身打了通電話,約莫十秒對面才接通,他瞥了眼熟睡中的初十才開口,“是我?!?/br> “幫我在戶籍科查個人,沈棟,在錦繡食做工。” “明晚吧,帶到公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