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的番外
莫詢?nèi)龤q了,該上幼兒園了。 “兒子,要和小朋友好好相處哦!”莫mama摸了摸小莫詢的腦袋,把他交給年輕的女老師。 小男孩點(diǎn)點(diǎn)頭,笑容甜甜的,一眼就扎進(jìn)了齊裕年心里。 “你好,我是齊裕年,你可以叫我年年?!饼R裕年從兜里摸出兩顆糖,玻璃紙?jiān)陉柟庀抡凵涑龊每吹牟噬?/br> “你好,我叫莫詢,你可以叫我阿詢!”莫詢露出一口白瑩瑩的牙,眼里盛著的笑仿佛快要溢出來。 于是齊裕年也笑:“阿詢,請你吃糖!” 這是齊裕年第一次見莫詢。 多年以后,齊裕年每次想起莫詢,都會想起那些玻璃紙折射出的光。 ——阿詢眼里的顏色更好看。 被按照大家族繼承人培養(yǎng),每天課程都很緊很累,齊裕年壓抑住心里日益增長的欲念,努力學(xué)習(xí)著。 他不蠢,知道自己只會帶給阿詢麻煩:他的父親不會允許自己的繼承人有軟肋。 是的,莫詢就是他的軟肋,他的心臟,是他日夜思念,不敢觸摸的夢。 他不敢過于接近他,只好在暗處觀察著他的阿詢,看他從昔日的小奶包變成如今的利益至上的莫總。 終于,他掌控了齊氏,也有了籌碼去找他的阿詢,盡管這時(shí)候阿詢身邊已經(jīng)有了兩只蒼蠅,不過沒關(guān)系,沒人比他更愛阿詢了,也沒人比他更適合阿詢。 “阿詢,我在千湖宴訂了位子?!饼R裕年看見他念了二十年的人朝他走來,臉上掛著不耐與疲憊。 齊裕年笑了,笑得很開心。 他知道他的阿詢這么累,是因?yàn)閷Ω逗渭摇2贿^沒關(guān)系,他會替他解決的。 “最遲什么時(shí)候搞定?”完事過后,莫詢依舊是毫不留戀地抽身而去。 “這個(gè)月月底,我手上早就收集好證據(jù)了,足以扳倒何家?!饼R裕年坐起來,雙手環(huán)住莫詢的腰,“阿詢,時(shí)間還早?!笨梢栽賮硪淮巍?/br> “不了,我還有事?!蹦兡瞄_他的手,起身往浴室走去。 離開前,莫詢看了他一眼:“等你的好消息?!睅е回灥睦淠h渺得像傍晚驟起的霧,吸入喉腔濕濕涼涼的。 好疼好疼。 齊裕年深深吸了一口氣,房間里都是莫詢的味道,讓他有些癡了。 ——身體里都是阿詢的味道,真開心。 這具身體記錄了莫詢的粗暴,莫詢的冷漠,莫詢的情欲。 齊裕年忽然就有些想哭,他的夢醒了啊,他的阿詢再也不是當(dāng)初那個(gè)陽光少年了,而他選擇了袖手旁觀。 看他痛苦,看他掙扎,看他崩潰,看他一點(diǎn)點(diǎn)變得冷漠,看他不再相信任何人,看他丟掉過往,變成現(xiàn)在的模樣。 ——是他活該。 齊裕年淚流滿面。 “阿詢,我的阿詢……對不起……” 折回來拿鑰匙的莫詢看著房里無聲流淚的男人,嘴角扯出一個(gè)諷刺的笑,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該結(jié)束和齊裕年的交易了,他膩了。 番外二 莫詢今天心情不錯(cuò),讓他焦頭爛額了幾個(gè)月的何家,終于因?yàn)樯嫦硬徽?dāng)競爭而被查了。 雖然只是調(diào)查中,但是莫詢早已得了消息,何家這回是傷了根本,再起不能。 因此,他挑了個(gè)好時(shí)間,約齊裕年出來吃飯。 齊裕年接到電話的時(shí)候差點(diǎn)把手機(jī)落到地上,無他,阿詢從來沒給他打過電話,更別說約他出去吃飯了。 “好,好好。阿詢,你你想去哪吃?”一向冷靜自持的齊總裁興奮地說不出話來,根本沒注意電話那頭一如既往的渾不在意。 “靈味軒吧。”莫詢隨便說了個(gè)地方,就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他實(shí)在想不明白,齊裕年一個(gè)大男人,居然為情所困沉迷至此,身為上位者—— “真是蠢貨?!?/br> 莫詢最是瞧不起這類人,既然想要權(quán)勢,那就應(yīng)該舍棄一些東西,哪有魚和熊掌兼得的呢? 左顧右盼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齊裕年辦事很快,靈味軒的老板和他有些交情,因此他當(dāng)晚就打電話說來接莫詢。 莫詢看著跨坐在自己腰間的崔遠(yuǎn),敷衍地應(yīng)了兩聲就掛了電話。 “阿詢,哈啊……輕一點(diǎn)……”被莫詢少有的使壞弄的身心俱酥的崔遠(yuǎn)忍不住軟了腰,伏在他頸側(cè)喘著氣,渾身的媚態(tài),任誰都無法相信這是那法庭上刻薄犀利的金牌律師。 “崔律師,你會幫我的對吧?!蹦兺O铝藙幼?,不管身上之人有多難耐,饒有興致地盯著他。 “唔,阿詢,求你……動一動……我答應(yīng)你,你要我,做,呃,做什么都行……好阿詢,求你了,動一動……”崔遠(yuǎn)眼里含著難以壓抑的情欲,難耐地蹭著莫詢的腰胯。 “這可是你說的,那么……如你所愿。”莫詢笑了,翻身將崔遠(yuǎn)壓在落地窗前,“你說,要是有人看見大名鼎鼎的崔律師,被我壓在這里做這檔子事,會怎么樣呀?” 身后的人笑得惡劣,撩得崔遠(yuǎn)心尖都酥了。 “那就在這里干死我?!贝捱h(yuǎn)伏在冰冷的玻璃上,身后是灼熱guntang的軀體,一冷一熱讓他既羞恥又興奮。 要是被人看見,那么大家都知道他是阿詢的人了。 想想還有些激動。 “那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蹦兠偷赝α艘幌驴瑁齺泶捱h(yuǎn)一聲急促的喘息。 齊裕年嗎?蠢貨。 崔遠(yuǎn)看見,玻璃窗上,身后的男人露出諷刺的笑,其中的寒意刺得他驀地心口一疼,來不及感嘆,便沉迷在心上人所賞賜的快感之中。 下一個(gè),便是他了吧。 齊裕年最終沒能來接他的阿詢。 莫詢在躲他。 早已不問世事的齊父不知從何處得知,自家兒子和世仇莫家小子攪合在一塊,氣得連夜動用手下人把齊裕年帶回了主宅,不由分說就是一頓打。 嬰兒小臂粗的棍子打在身上,跪著的人卻愣是一聲不吭。 “你這逆子!玩男人就算了,竟然還為了一個(gè)男人把你何叔叔扳倒了!”齊父怒急攻心,一棍抽得比一棍狠。 “不是玩,我愛他?!饼R裕年抓住那根棍子,站了起來。 “畜牲!你明知我與莫天華有舊,你這是要?dú)馑牢覇??!?/br> “父親,你打完了嗎?我還要和阿詢?nèi)コ酝聿??!饼R裕年面無表情,仿佛那狠狠抽在身上的棍子不過是軟枕罷了。 “你這蠢貨!你可知道是誰告訴老子的嗎?!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莫家小子!”齊父怒氣剛剛平復(fù)了一下,誰知這蠢兒子竟然還惦記那莫家小子,當(dāng)即氣得將guntang的茶杯砸在他身上。 沸水潑在胸口,立刻燙出了一片紅痕,齊裕年悶哼一聲,抬起頭來:“那又如何?我早就知道了。” “你!” “阿詢不喜歡我,阿詢在利用我,這些我都知道,但,那又怎么樣呢?這并不妨礙我喜歡他。只要,我的阿詢還愿意讓我進(jìn)入他的視線,利用我,我就心滿意足了?!?/br> 看著自家兒子眼里的偏執(zhí)和瘋狂,齊父狠狠地抖了一下,嘆了口氣,隨他去了。 顧北炎很開心,少有的開心。 莫詢在他家住了兩天了。 外面齊裕年瘋了似的尋找屋里這人,然而那又與他何干? 只要阿詢在他身邊,只要阿詢愿意在他身邊,他就什么都能舍棄。 “阿詢……”顧北炎很喜歡從背后抱莫詢的腰,然后靠在他頸側(cè)說話。 大多數(shù)情況下,莫詢都不會拒絕他這樣做。 “做什么?”莫詢嘴上應(yīng)著,卻沒有看他,自個(gè)兒忙著處理文件。 “阿詢現(xiàn)在……有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喜歡我呢?”顧北炎總喜歡這樣問。 “當(dāng)然有?!蹦円部傁矚g這樣答。 “是嗎?我也好喜歡阿詢。”顧北炎笑了,埋在他頸側(cè)輕輕蹭。 就這樣,一直欺騙下去好嗎?求你了。 “去做飯,我餓了?!蹦円廊粵]有施舍給他哪怕一個(gè)眼神。 “好。”顧北炎乖乖應(yīng)下,起身離開。 莫詢抬起頭,看了一眼系上圍裙的男人,扯了扯嘴角,低下頭繼續(xù)處理文件。 齊裕年,真是謝謝你的禮物了。 然而顧北炎還沒高興幾天,齊裕年就找上了門。 “阿詢……”齊裕年站在玄關(guān)處,看上去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 莫詢看著他,淡淡地,仿佛只是在說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事:“齊裕年,好聚好散,不要鬧得這么難看?!?/br> “不!阿詢,別,我有籌碼的,我有的,阿詢……”齊裕年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隱約有些瘋態(tài)。 早在齊裕年進(jìn)來就擋在莫詢身前的顧北炎冷冷地看向他,知趣地不發(fā)一言。 “齊裕年,你這是做什么呢?我讓你的公司損失了很多,你應(yīng)該恨我。”莫詢面露疑惑。 “阿詢,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但是你叫我怎么忍心恨你呢?我愛你啊……”齊裕年明明在笑,眼睛里卻涌出大顆大顆的眼淚。 “那你,有什么籌碼呢?”莫詢推開顧北炎,走到他面前。 “我……我有的,我有的……”齊裕年怔怔道,突然抓住莫詢的衣袖,急切道,“我有的,我真的有的,我有籌碼,阿詢,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示意顧北炎一邊玩去,莫詢不緊不慢地扯出自己的袖子,淡淡道:“齊裕年,你走吧,我膩了?!?/br> 說罷,看也不看屋內(nèi)兩人各自的神情,轉(zhuǎn)身離開。 “阿詢……” 是的,他還有籌碼,但他的阿詢已經(jīng)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