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令(第三部)(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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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令·第三部·第十一章 29年10月5日 話說黑白雙劍隨歐陽靖到了五行教駐地,但見林中深處,目光可及之處皆是 大片的樹屋,這些樹屋似乎按照某種陣法所布,中間一塊巨大的空地上筑有一個(gè) 祭壇,祭壇周圍皆凋刻了各種異獸,看著似乎就是陣眼。 二人隨著歐陽靖一路行去,心中驚嘆不已。 三人到了歐陽靖平日居住的木屋中,分賓主落座,歐陽靖又吩咐下人倒茶, 笑道:「二位前輩,你們看我這五行教如何?」 白劍沉吟了一下,道:「教主雄才大略,非吾等能及,看這周圍建筑,似乎 按某種陣法排列,若是方才我等貿(mào)然闖入,估計(jì)已是死無葬身之地了?!?/br> 歐陽靖得意地笑了一下,擺了擺手,道:「這倒也未必,只是你們會被困在 陣中永遠(yuǎn)出不來罷了?!?/br> 二人一驚,隨后笑了一下,道:「如此倒要感謝教主手下留情了?!?/br> 歐陽靖笑道:「兩位都是我的前輩,我這次強(qiáng)行將兩位前輩邀請過來,只是 想讓兩位回去轉(zhuǎn)告你們大人一聲,在下無意與你們大人為敵,還望他寬宏大量, 能夠引兵離去,放我們一條生路?!?/br> 歐陽靖的姿態(tài)放得極低,這話幾乎就是哀求了,二人有些驚愕,想不到如此 少年英雄,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黑白雙劍對視了一眼,眼神逐漸凝重,白劍暗忖:「此人年紀(jì)輕輕就能身居 五行教教主寶座,且看他行事能屈能伸,今次這番話更是將姿態(tài)放得極低,如此 人物,怕是日后會成為大人的心腹之患啊。」 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二人如今被困五行教,若是貿(mào)貿(mào)然拒絕了他,只怕會有性 命之危,遂笑道:「教主這番話,我兄弟二人定會帶給大人,只是我們也只是大 人手底下辦差的,大人的想法我們也猜不到?!?/br> 歐陽靖心下略微松了口氣,笑道:「只要二位前輩把話帶到便好,至于剩下 的事,我相信大人定有明斷?!?/br> 三人又閑話一陣,恰好此時(shí)酒宴也已準(zhǔn)備完畢,歐陽靖便請二人移步,前往 偏廳就坐,又隨口道:「莫姑娘可曾走了,若是未走,便將她也請來罷?!?/br> 黑白雙劍聽得‘莫姑娘’三字,心下一動,白劍問道:「教主,這莫姑娘又 是何人,難道教中還有外人在嗎?」 歐陽靖笑道:「只是一位朋友而已,她原本今日就要離開,也正好替她踐行 了?!?/br> 黑白雙劍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白劍低聲道:「一會靜觀其 變,若真是此女,務(wù)必要拿下獻(xiàn)給大人。」 黑劍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二人往偏廳而去。 三人在偏廳落座,片刻之后,莫瑛走了進(jìn)來,道:「歐陽教主叫我不知有什 么事?」 話音剛落,莫瑛和黑白雙劍早已瞧見了對方,當(dāng)即各自大喝一聲是你,莫瑛 抽出腰間長劍,大喊一聲「還我爹爹命來?!?/br> 劍光一閃,劍尖直刺白劍咽喉。 白劍冷哼一聲,倏地伸出手指在劍身上連彈數(shù)下,將劍身彈開,另一旁的黑 劍則是抽出那把墨黑色的長劍,劍鋒往莫瑛肩膀削去。 一旁的歐陽靖見三人甫一照面便動上了手,心下大驚,又見黑劍劍鋒直掃莫 瑛肩膀,當(dāng)下大喝一聲住手,右手閃電般伸出,一把抓住黑劍手腕,黑劍大驚之 下急欲掙脫,卻發(fā)現(xiàn)歐陽靖的手掌猶如鐵鉗一般,牢牢不得掙開。 莫瑛長劍被白劍用手指彈開,當(dāng)下又是一聲嬌喝,劍鋒直往白劍脖頸削去, 白劍見她招招想要自己的命,不由冷哼一聲,腰間白玉色的長劍勐然出鞘,先是 一劍蕩開莫瑛的長劍,接著趁其中門大開之際,劍尖直指她的前胸。 莫瑛面色一紅,大罵一聲下流,正欲側(cè)身閃避,不料白劍的招式甚快,幾乎 就在一眨眼之間,劍尖已經(jīng)堪堪刺到她的前胸。 莫瑛大驚失色,眼眸中勐然閃過一絲決絕,反倒將胸膛迎了上去,跟著右手 長劍蕩了個(gè)圈,反手撩向白劍肋下,竟是想要兩敗俱傷。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就聽得叮叮兩聲,白劍與莫瑛皆是手腕一震,莫瑛手中長劍 拿捏不住,登時(shí)當(dāng)啷一聲掉落在地,而白劍則是噔噔噔連退三步,方才止住這股 突如其來的巨力。 二人再看時(shí),見歐陽靖站在中間,手中拿著原本插在腰間的折扇,怒喝一聲 住手。 白劍見狀心下有些駭然,這歐陽靖原本還站在了黑劍身旁,竟能在剎那間出 手,折扇幾乎同一時(shí)間點(diǎn)中了兩把長劍,只是莫瑛武功較弱,長劍當(dāng)場便掉落在 地,而白劍雖然不至于如此不堪,卻也是連退三步,方才化解了這股力道。 歐陽靖大喝一聲住手,眼睛看向莫瑛,沉聲道:「莫姑娘,這兩位乃是我請 來的貴客,你與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過節(jié),緣何一見面就要拼個(gè)你死我活?」 莫瑛怒視著黑白雙劍,見二人滿臉冷笑,怒道:「這兩個(gè)賊子殺了我爹爹, 我恨不得生吃了他們的rou,只恨我武功不濟(jì),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殺父之仇不共 戴天,終有一日,我要親手殺了他們,以慰爹爹在天之靈?!?/br> 莫瑛怒意勃發(fā),玉指指著二人,身子因?yàn)榕獠蛔“l(fā)抖。 歐陽靖一驚,未料到三人竟有如此深仇大恨,又轉(zhuǎn)眼看向黑白雙劍,見二人 滿臉冷笑,對于莫瑛的話亦是不做半分反駁,心下明白莫瑛所說定然不假,不禁 皺了皺眉,道:「三位不如暫且坐下聽我一言如何?」 黑白雙劍依言坐下,他二人身在五行教中,若想脫身還得仰仗歐陽靖,可莫 瑛不同,她指著黑白雙劍大聲道:「歐陽教主,你可愿為我殺了此二人?」 歐陽靖一愣,看向莫瑛,見其面色凄然,再看黑白雙劍,二人亦是一臉冷笑 看著自己,不由心下為難,道:「莫姑娘,你先坐下聽我說……」 話未說完,莫瑛當(dāng)即狠狠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便跑出了屋子。 歐陽靖一驚,急忙對著黑白雙劍道:「二位前輩稍坐,我去去就來?!?/br> 白劍冷笑道:「教主盡管去忙,我兄弟二人自便即可,只是有一事我得提醒 教主,我家大人還在等著我兄弟二人回去復(fù)命呢?!?/br> 歐陽靖心下微怒,暗道如此時(shí)刻,你二人竟然還要威脅我。 但他此時(shí)心系莫瑛,當(dāng)下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腳下步伐一變,整個(gè)人掠出了屋子 ,直往莫瑛追去。 莫瑛在林中毫無目的地胡亂奔跑著,眼中的淚水決堤而出,她邊跑邊放聲大 哭,直到聲嘶力竭也不罷休。 不知跑了多久,她方才停了下來,拔出長劍對著周圍胡亂砍著,將周圍的花 草盡皆砍得稀爛,心中那股恨意卻始終揮散不去,她恨黑白雙劍殺了她的爹爹; 恨莫氏兄弟助紂為孽,竟然對自己的親大哥下如此狠手;她還恨羅云,恨他此刻 為什么不在自己身邊,若有他在,自己哪里還會去求那歐陽靖;可她更恨自己, 恨自己武功不濟(jì),殺父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沒有任何能力殺 死他們。 又過了許久,莫瑛似乎已經(jīng)發(fā)泄得差不多了,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茫然看 著身下的泥土,一朵鮮艷的小花正在她的眼前悄然開放,那鮮紅的花瓣如此的美 艷,似乎像極了那個(gè)一身紅裝的少女。 莫瑛勐然一驚,自己不知為何竟會想起林落,她從未見過如玉,直到現(xiàn)在都 以為,是林落把羅云從自己身邊搶走了。 她惡狠狠拔起那朵花,在掌心用力揉碎,隨后狠狠往空中一扔,碎裂的花瓣 洋洋灑灑飄了下來,似乎也在嘲笑她的弱小,嘲笑她的無能為力。 莫瑛呆呆地看著那些飄落在地上的花瓣,突然覺得自己的命運(yùn)與它們何其相 似,如今爹爹已死,羅云也已經(jīng)離自己而去,自己一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也罷 ,爹爹,女兒這就來陪你,莫瑛如今已是心如死灰,她木然地拿起長劍,看著劍 鋒上倒映出的那張臉龐,散亂的頭發(fā)胡亂蓋在了臉上,哭紅的雙眼浮腫地猶如桃 子一般,全然沒了昔日那份靈動。 莫瑛長嘆一聲,罷了罷了,如今自己已是將死之人,還在意這些干什么。 莫瑛決心已下,最后看了一眼天空,隨后便舉起長劍狠狠往脖子上割了下去。 隨后趕來的歐陽靖見狀大驚,情急之下屈指彈出一道勁氣,正打在了劍身上 ,莫瑛拿捏不住,長劍一下掉落在了地上,整個(gè)人也就此暈了過去。 待得莫瑛醒來時(shí)已是深夜,她微微呻吟一聲,接著輕輕睜開了雙眼,望著眼 前的火盆,一時(shí)竟然有些失神。 半晌過后,莫瑛方才回過神來,她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間木屋中 ,屋中陳設(shè)簡陋,除了身下的床和眼前的火盆之外,便只剩墻角的一張書桌和一 把椅子。 莫瑛慢慢坐了起來,她看著自己身上蓋著的一床被子,又摸了摸脖子。 脖子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她心下有些恍然,自己這是被人救了嗎。 莫瑛正在沉思,木屋門被人從外打開,歐陽靖端著一碗熱湯走了進(jìn)來,見她 已經(jīng)醒來,笑道:「你總算醒了,先把這碗湯喝了吧?!?/br> 地址4F4F4F, &22320;&22336;&30332;&24067;&38913;&65300;&65318;&65300;&65318;&65300;&65318;&65292;&65315;&65296;&65325; &x5730;&x5740;&x767C;&x5E03;&x98;&xFF14;&xFF26;&xFF14;&xFF26;&xFF14;&xFF26;&xFF0C;&xFF23;&xFF10;&xFF2D; 地址發(fā)布\u984F4F4F, 說著將碗遞了過去。 莫瑛沒有去接那碗湯,反而問道:「你為什么要救我?」 歐陽靖嘆了口氣,將碗放在一旁,輕聲道:「莫姑娘,螻蟻尚且偷生,你又 何苦如此輕視自己的性命呢,若是你父親泉下有知,不知他會有多心痛?!?/br> 莫瑛看著歐陽靖,冷冷道:「那你說我該怎么辦,殺父仇人就在眼前,我卻 沒有能力為我爹爹報(bào)仇,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在我眼前肆意妄為嗎?」 歐陽靖一時(shí)無語,半晌后才道:「我知道如今勸你亦是無濟(jì)于事,但是莫姑 娘你想一想,你若是死了,誰去替你父親報(bào)仇,若是他日到了九泉之下,你們父 女相遇,你又如何對你父親交待?!?/br> 莫瑛滿臉冷漠聽著歐陽靖的話,這些話雖然對她有些觸動,但卻依然無法改 變她的心思。 良久后她抬起頭看向歐陽靖,面無表情問道:「既然如此,我這樣一個(gè)手無 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該怎么替我爹爹報(bào)仇,還請歐陽教主給小女子指一條明路?!?/br> 歐陽靖見莫瑛語帶譏諷,也不以為意,道:「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有辦 法可以做到的?!?/br> 莫瑛冷笑一聲,道:「好一個(gè)船到橋頭自然直,只怕還沒到那橋頭,船就已 被鑿穿,沉到底了?!?/br> 歐陽靖見說服不了莫瑛,干脆道:「莫姑娘,若是黑白雙劍突然死去,你是 不是就不會再尋短見?」 莫瑛心中一震,雙目直視歐陽靖,歐陽靖也是緊緊盯著莫瑛的雙眼,再問道 :「莫姑娘,是不是只有黑白雙劍死了,你就不會再尋短見?」 莫瑛毫不猶豫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只要我爹爹大仇得報(bào),莫說不會再尋短見 ,即使要我以身相許我也心甘情愿?!?/br> 歐陽靖聞言心頭一震,他雖不知莫瑛為何會說出如此一番話來,那這對他來 說卻是一個(gè)極好的機(jī)會,他心中本就一直愛慕莫瑛,但亦知莫瑛的一顆心一直都 在羅云身上,但如今不同了,自己只要幫她報(bào)了大仇,她就會心甘情愿嫁給自己 了。 歐陽靖神色有些激動,他強(qiáng)自定了定神,又好言安慰了莫瑛一番,這才匆匆 離去。 莫瑛看著他的背影,眼神中露出一絲愧疚,喃喃自語道:「對不起歐陽大哥 ,我其實(shí)只是在利用你?!?/br> 歐陽靖出了門,深深吸了口氣,眼中驀然閃過一絲殺意,他看向遠(yuǎn)處,彷佛 已經(jīng)看見了黑白雙劍的尸身。 歐陽靖嘴角劃過一絲冷笑,整個(gè)人霎時(shí)消失在了原地。 所謂愛情令人發(fā)昏,此話誠然不假,如歐陽靖這般少年英雄,此刻也因?yàn)槟?/br> 瑛這一句以身相許,生生將五行教推到了覆滅的邊緣。 再說黑白雙劍留在五行教內(nèi),左右等不來歐陽靖,二人心下有些不耐煩,黑 劍道:「兄弟,那廝久久不歸,怕是被什么事纏住了,不如趁著他不在,我們就 此離去,也好過空等在此,白白耗費(fèi)光陰?!?/br> 白劍神色一動,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兄弟此言有理,事不宜遲,我們盡快動身, 回去向大人稟告此間的情況?!?/br> 末了又搖頭嘆氣道:「可惜跑了那姓莫的小娘們,黃土令的下落也無從知曉 了。」 黑劍冷笑道:「黃土令的事讓那兩姓莫的弄去,我們?nèi)缃襁€是盡快趕回大人 身邊要緊?!?/br> 白劍點(diǎn)了點(diǎn)頭,二人遂一同起身出門,見門外沒有半個(gè)人影,心下大喜,悄 然穿過了那座祭壇,又從樹屋排列的陣中逃離,一路拔足狂奔,約莫跑了半個(gè)時(shí) 辰后,回頭再看,那些樹屋早已被遠(yuǎn)遠(yuǎn)拋在了后面。 二人略微喘了口氣,繼續(xù)在林中狂奔。 他們出來時(shí)一路走得小心翼翼,如今亦是無法辨清方向,只顧著朝一個(gè)方向 狂奔,只要出了這片林子,剩下的事便簡單的多了。 二人沿著一個(gè)方向狂奔,約莫過了片刻,黑劍有些氣喘吁吁道:「兄弟,咱 們跑了這么久,應(yīng)該不會再被追上了吧?」 白劍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此時(shí)夜幕降臨,林中已是十分昏暗,二人憑著目力, 勉強(qiáng)能看見面前數(shù)十步以內(nèi)的東西,白劍道:「現(xiàn)在天色已黑,林中幾乎伸手不 見五指,我看咱們還是先找個(gè)地方安頓下來,到明天再想辦法出林吧。」 黑劍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欲找些干柴生火,卻被白劍一把止住,黑劍有些不解,道 :「咱們跑了這么久,按理應(yīng)該離那里很遠(yuǎn)了,此時(shí)生火的話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不了咱們 吧?」 白劍搖了搖頭,沉聲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小心一些為好?!?/br> 又左右張望了一下,見不遠(yuǎn)處似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心中不由一驚,待 見到那物只是一只尋常的小獸后,方才松了口氣。 「兄弟,不如這樣,你睡上半夜,我睡下半夜,咱們二人輪流值夜,好歹熬 到天明再說,你看如何?」 白劍問道。 黑劍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此也好,只要過了今晚,再將五行教的位置稟明大人,讓 大人直接派大軍入林,到時(shí)什么五行教統(tǒng)統(tǒng)都得灰飛煙滅。 二人分工完畢,黑劍便一頭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白劍依著一棵樹干坐下,看著眼前濃郁的夜色,不由發(fā)起了呆。 不知過了多久,白劍勐然驚醒過來,只覺一股殺意若有若無圍了過來。 他急忙站起身,用腳踢了黑劍兩下,口中低聲叫喚著他。 黑劍也是一下子就驚醒了,多年來舒適的生活并沒有將二人敏銳的直覺磨滅 ,他抽出腰間墨黑色的長劍,與白劍并排站在一起,目光緊緊盯著不遠(yuǎn)處的一塊 空地。 二人就這樣并肩站著一動不動,一滴冷汗從各自的額頭上緩緩滑落,二人目 光死死盯著那塊空地,似乎那里潛伏著一頭擇人而噬的勐獸。 「閣下深夜來此,有何見教?」 白劍似乎有些按捺不住,率先對著空無一人的林子深處喊道,聲音嘶啞難聽 ,完全沒了平日里的風(fēng)度。 一聲冷哼傳來,原本空無一人的空地上驀然出現(xiàn)了一個(gè)身影,一個(gè)青年身穿 錦袍,頭戴玉冠,正冷眼看著二人。 「原來是歐陽教主?!?/br> 見來人正是歐陽靖,黑劍心下松了口氣,將手中的長劍插回劍鞘,正想邁步 過去,突然被白劍一把抓住手臂,心下不由一驚,再看那歐陽靖,臉上充滿了殺 氣,正冷冷看著二人。 黑劍一下又將長劍抽出,同時(shí)看了一眼白劍,二人心意相通,突然齊齊出手 ,一黑一白兩把長劍舞出數(shù)道劍光,直往歐陽靖身周要害刺去,二人一出手竟是 想要偷襲!歐陽靖冷冷看著二人,他從莫瑛身邊趕回教中,便是想要在那里結(jié)果 了二人性命,到時(shí)再將尸身拋到林外,當(dāng)可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想二人趁著自 己不在,竟然偷偷跑了出來。 歐陽靖皺眉看了一眼遠(yuǎn)處,若是二人再跑出百步,差不多就能出林了,好在 夜色昏暗,二人一時(shí)瞧不清楚,這才停留在了此地,也給了自己唯一的一次機(jī)會。 若是讓這二人出了林子,再想殺他們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歐陽靖隨手格開白劍刺來的長劍,折扇反撩向黑劍的腋下。 黑劍一聲悶哼,卻是措手不及之下被折扇點(diǎn)中了肋骨。 三人在林中惡斗片刻,此時(shí)正是半夜,黑白雙劍二人眼前只能見到數(shù)十步外 ,而歐陽靖一直在林中生活,對于周遭環(huán)境早已熟識,行動游刃有余,再加上他 本身武功就比黑白雙劍二人要高,片刻之后,那二人身上已然掛彩。 白劍一聲厲嘯,長劍勐然抖出數(shù)十朵劍花,配合著黑劍左右夾擊歐陽靖。 歐陽靖面帶冷笑,折扇格開黑劍刺來的長劍,隨后手腕一翻,帶著那把長劍 直刺白劍。 黑劍被這大力一扯,不由自主往白劍奔去,長劍直刺他的前胸。 白劍一驚,手中長劍在身前蕩了個(gè)圈,將刺來的一劍蕩在一邊,與此同時(shí), 歐陽靖突然在他身前出現(xiàn),趁其空門大開之際一掌狠狠印在了他的胸前。 白劍勐然吐出一口鮮血,整個(gè)人不由自主往后飛去,直到撞上了一棵樹干方 才停下。 黑劍大喝一聲,長劍勐然刺向歐陽靖的面門,不料歐陽靖動作比他更快,長 劍刺到一半,小腹處勐然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見折扇的扇骨深深刺進(jìn)了他 的小腹中,登時(shí)血流如注。 黑劍腹痛如絞,正待起身,歐陽靖一步上前,折扇在其咽喉處狠狠一劃,那 扇骨何等鋒利,一下便割開他的咽喉,登時(shí)一股鮮血從咽喉處激射出來,黑劍胡 亂用手抓著咽喉,想要將其接上,數(shù)息后重重倒在了地上,略微掙扎了幾下便沒 了聲息。 白劍見狀聲嘶力竭地喊出一聲兄弟,跟著強(qiáng)忍住翻騰的內(nèi)息,咬牙站了起來 ,劍光一閃,往歐陽靖后腦刺去。 歐陽靖聞得腦后惡風(fēng)陣陣,想也未想,雙腿連環(huán)向后踢去,白劍猝不及防之 下被踢個(gè)正著,胸前登時(shí)發(fā)出一聲悶響,連斷數(shù)根骨頭,歐陽靖得勢不饒人,轉(zhuǎn) 身快步趕上,一連踢出數(shù)腳,每一腳都正中白劍的要害,白劍大叫一聲,七竅勐 然流出血來,眼見也是活不成了。 歐陽靖冷眼站在原地,待二人皆已死透,方才撿起掉落的兩把長劍,跟著身 形一閃,霎時(shí)消失在了原地……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