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雙調(diào)還是只玩你-破鏡愛情
“所以,你怎么回答的呀?”張蕊把洗好的草莓裝盤遞過來,薛雨霏拿著,從中挑了一個,指尖一推,塞進唇里,牙齒一咬,汁水橫流。 酸甜的味道在口腔里爆開。 冬天的草莓,嘖。 “啥呀?”薛雨霏問。 張蕊恨鐵不成鋼地說:“那唐老板??!” 薛雨霏癟癟嘴,說:“沒什么?!?/br> 其實她回的是,你技術挺好。 發(fā)出去還覺得沒什么問題,等唐瑜辭不回她了,她才覺得,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 。 技術挺好,難道不是夸獎嗎? 這么多年,她長進頗豐。 在成都一混好幾天,除了跟唐瑜辭那次zuoai,薛雨霏每天就蹲在酒店房間里看電視劇。 她這人看美劇不行,眼睛不好使,本來腦子就有毛病很難記住人名和人臉,要是去看美劇,那就是自討苦吃。何必? 所以記不得唐瑜辭也不怪她,她變太多,再加上她這毛病,誰能記得?。?/br> 煩死了煩死了啊。薛雨霏狂躁地想著。 這么老想到那個女人。 做了一次愛而已,不至于。 可薛雨霏的心里就是空空的,有個缺口,吃東西填不滿,看視頻填不滿,自慰也不帶勁。 唐瑜辭。 只有她的名字,洶涌澎湃,一下就填滿所有空缺。 奇了怪了。 她現(xiàn)在不光腦子有毛病,心臟也出問題了。 張蕊是個好表妹,作為成都的東道主,在解決自家表姐孤苦伶仃的問題上,顯得積極且義不容辭。 這不,立刻給薛雨霏找了個新樂子。 “雙調(diào),玩不玩?”張蕊一進門就說。 薛雨霏裹著一床被子窩在沙發(fā)上,掀了下眼皮,問:“男的女的?” “m是男的?!睆埲镎f,“雙調(diào)的s是女的?!?/br> 她坐在薛雨霏的身邊,示意薛雨霏給她挪個位置。 ”玩不?“ 太無聊了。 薛雨霏想了想,應了。 ”玩唄?!?/br> 張蕊松了口氣,把時間地點報給薛雨霏,然后偷偷給朋友發(fā)消息:”我姐去?!?/br> 她一眼就看出薛雨霏這幾天不對勁了,怎么著,橫豎也得幫她一把。 成了,那就再說。 沒成,也就當成都艷遇了。 沒什么大不了的。 很快,張蕊收到了回復。 對方說:”我這邊也OK?!?/br> 兩天后,民宿。 這地方說是民宿,其實是專門做來當調(diào)教室的地方。 有專門的束縛環(huán),蠟燭之類的東西也是民宿老板一開始準備好的。馬鞍,鐵籠子,地面上的地毯。一應俱全。 薛雨霏應邀前來,穿了一身皮衣,藏在風衣里。 她到的時候,房間里已經(jīng)有人了。 一個男人戴著狗頭套,跪在地上,看見薛雨霏,汪了一聲。 另外的女人從房間的另一處走過來,手里正捋著散鞭,戴了一個黑色的面罩,看不出長相,但薛雨霏莫名覺得很眼熟。 不過熟悉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薛雨霏脫掉衣服掛好,露出緊致的皮衣,把她的身形襯得完美,黑色緊裹著充滿rou欲和力量的身體,露出的白色肌膚打眼,她沒戴面罩,紅唇似火,卷發(fā)搭在身后,松散又慵懶。 薛雨霏跟房間里另外的女人打了個招呼。 “hi?!?/br> 女人看了她一眼,沉默了會,沒說話, 卻是轉身給男人找了個眼罩,扣上去。 薛雨霏見對方?jīng)]理她,以為這是個傲性子的人。于是也懶得熱臉貼冷屁股。從衣兜里掏出塑膠手套,扯開,戴上。黑色像是一層皮,在她的身上蔓延生長。 發(fā)出了一陣響聲,一切歸為平靜。 薛雨霏在房間的工具箱里挑著東西,鞭子那女人拿了,那她就玩繩子吧。麻繩一捆,拿著手里試了試,上面沒有倒刺,不會傷人。 薛雨霏和女人對視。 女人的鞭子甩在男人的背上,她沒說話。 男人渾身一激靈,立刻兩腿微微分開,背打直,屁股往后翹,雙手乖乖伸出來。 薛雨霏把繩子放在一邊,問女人:“他活動開了?” 女人點了點頭。 薛雨霏這才上手,直接拉著男人的手臂往后,交叉在背后,扯過來繩子,捆了一個背手縛,打了一個雙套結。 等她折騰完,才發(fā)現(xiàn)女人在一旁看著她。 薛雨霏笑了笑,說:“你想試試?” 女人搖了搖頭,但眼神里是好奇。 薛雨霏當下以為這是個新手s,沒試過kb。 “很簡單的?!彼f,拿起沒用的麻繩,遞過去,“繞一圈,然后穿過來。主要是要綁緊,以免掙脫,但是要注意打結的方式。捆綁最重要的是安全?!?/br> 女人尚聆聽,拿起繩結按照薛雨霏教的方式捆綁起來,沒兩下,就完成了。 薛雨霏笑著說:“行啊,挺厲害?!?/br> 女人也笑了,說:“還行。” 這聲音一出,薛雨霏一下把面前這人的臉和之前一直在心里晃晃悠悠的那個人重合了。 當著m,不能叫她真名。 她咬牙切齒,立刻反應過來,自己是落入陷阱了。 “是你?” 唐瑜辭輕笑一聲,“才認出來?” 她取下面罩,露出好看的一張臉。 薛雨霏不明白,說好的雙調(diào),怎么到最后,變成了她被捆綁。 是她太天真,著了唐瑜辭的道。 太會演。 以為她不會捆綁,結果這人綁她的時候,從不遲疑。 繩子一拉,結成。 男m早被唐瑜辭趕到臥室去,門一鎖,出不來,看不見,只能聽到外面的響動。 薛雨霏待在客廳,又想破口大罵,又覺得心里一下被填滿了。 “你陰我?”她說。 唐瑜辭挑眉,講:“哪里?!彼ζ饋恚爸皇墙o自己一個表現(xiàn)技術的機會?!?/br> 她的繩結,正好卡在薛雨霏的xiaoxue之間。摩擦的時候,能蹭出水來。 剛剛開綁的時候,她也是帶著薛雨霏溫柔地做了開肩和拉伸,玩歸玩,她沒打算讓她受傷。雖然她自己早已遍體凌傷。 唐瑜辭拿了根皮制的指揮鞭,剛要靠過來,薛雨霏就嫌棄地轉過頭。 “你別碰我?!彼f。 “新買的?!碧畦まo說,“沒人用過?!?/br> 指揮鞭輕輕落下,沒打,只是從她的皮膚上撩撥而過。 “你怎么這么愛玩?!碧畦まo輕聲說,含著怨。 薛雨霏皺眉,瞪了她一眼,“你可別說我啊。你能好到哪里去?” 沒玩過的人,技術哪里練出來? 還玩雙調(diào)。 唐瑜辭沒解釋,蹲下身來,和薛雨霏平視,她問:“想讓我打你,還是想讓我cao你。” 薛雨霏被捆得渾身難受,她不喜歡被束縛的感覺,但xiaoxue的確在流水。鞭子她沒想法,她不是受虐人格,疼痛換不來她的快樂。她玩sm,只是純粹喜歡那種泥沼之間的美感,也喜歡別人仰頭看她。 “你先給我解開。”薛雨霏說。 “如果你跑了,那我怎么辦?”唐瑜辭小聲地問。 她說這話的時候,鞭子也往下,挑開繩子的部分,蹭著陰部,往里戳了下。薛雨霏哼了一聲。 薛雨霏攥緊拳頭,“你放開我?!?/br> 唐瑜辭偏不。她看了眼她的兩腿之間,那地方的皮衣成套,沒有入口。她掃了一眼周圍,看見了一把銀色的剪刀。 她拿起來,薛雨霏幾乎是下意識猜到了她要做什么。 “cao你媽的,唐瑜辭,你瘋了?” 唐瑜辭蹙眉,看上去冷酷而陰郁。 “別動?!彼f,“剪壞了得去醫(yī)院。” “caocaocaocao!”薛雨霏罵罵咧咧,但是渾身上下都繃緊了,不敢動。唐瑜辭拿手拽開皮衣,割出一段距離,剪刀的齒卡進去的那個瞬間,薛雨霏心臟都快停跳了。唐瑜辭,你他媽的是瘋子。金屬感一下貼到皮膚,再進一寸就會壞掉??商畦まo停手了,她調(diào)了個方向,直接剪開了個口。薛雨霏里面穿了條內(nèi)褲,現(xiàn)在,口一開,水一出來,內(nèi)褲濕答答地貼在xiaoxue口。 薛雨霏狼狽不堪,唐瑜辭卻忽然笑了。 “嚇到了?”她說。 “滾?!毖τ牿瓫]力氣,也懶得跟她好好說話。 “濕了?!碧畦まo拿起鞭子,看了眼,上面掛著銀色的水漬,黏稠?!澳憧矗闶窍矚g的?!?/br> 她套上指套,直接插了進去。指套上有個珠子,一直蹭著,頂著,漲得要命。 “下面吃得很認真。”唐瑜辭壓上來,薛雨霏坐在地毯上,被捆著,人靠在沙發(fā)的邊緣。唐瑜辭丟了鞭子,捏著她的奶子。 薛雨霏哼哼唧唧,然后叫了一聲,還沒叫出口,就被人以吻封唇。 “想讓人聽見?”唐瑜辭說。 薛雨霏一口咬破唐瑜辭的唇,流了血。她說,“你做的事還怕人聽見?” “我不怕。”唐瑜辭笑起來,指尖動得更厲害,又塞了一根手指進去,有點緊,有點疼,可她在里面的那根指尖,又一直蹭著她的敏感點。薛雨霏嗯啊地叫著,有點控制不了音量。她腦子飄忽,聽著唐瑜辭還在說話,”我怕什么?“唐瑜辭嗤笑一聲,”發(fā)sao的不是你嗎?“ 擦。 “你別拽啊?!毖τ牿е詈笠还蓺?,“有本事你把我放開?!?/br> “我沒本事!”唐瑜辭忽然大聲了起來,這一下,把薛雨霏徹底震懾到。 唐瑜辭雙眸一酸,只說:“我怕你跑。” 明明手指還在她的身體里,明明她還被綁在原地。 可是距離,距離就這么顯而易見地橫在兩個人的中間。 薛雨霏不知為何,心尖一緊。 她抬腰,把臀湊過去,xiaoxue吞指尖吞得更深了。 “快點?!彼齽e過頭說,“你看我現(xiàn)在像是能跑的樣子?” 矯情的話她說不出口,干脆拉著彼此燃燒在烈焰之間。搖搖欲墜的樓擺動,風吹過來,都透過心里的窟窿。 空蕩蕩的,想被填得更滿。 “想把你cao死?!碧畦まo無可奈何地說。 薛雨霏揚唇一笑,“看你本事?!?/br> 那天的收場讓人尷尬。 說好的雙調(diào),最后是兩個人zuoai。男m也聽話,什么也不說就走了。兩個人收拾殘局,地毯上都是濕漉漉的一片。薛雨霏多少有點尷尬,唐瑜辭倒是沒覺得有什么。 xiaoxue那的衣服破了個洞。 薛雨霏興師問罪,“這你得賠??!” “嗯?!碧畦まo應了。 薛雨霏彎腰把東西撿起來,遞給唐瑜辭,問她:”那是你的奴???“ 唐瑜辭卻笑了,說,”你在意?“ 薛雨霏瞪她,”問問而已。“ ”不認識?!疤畦まo說,”朋友的。“ ”你沒有嗎?“ ”沒興趣?!?/br> 兩個人目光一對上,又移開。 唐瑜辭主動說:”等會想吃什么?“ ”隨便啊?!八f完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應允了吃飯這件事。 薛雨霏還是頭一回跟人做完愛還要去吃飯。 算是破了例。 來成都得吃火鍋,還不能去大店,街邊攤最好。 薛雨霏回酒店換了一身衣服,唐瑜辭開車在樓下等她,她單手搭在方向盤上。 薛雨霏上車,本來要坐后座,被唐瑜辭叫到前面來。 安全帶掛好,薛雨霏說:“太眼熟了?!?/br> “什么?” “以前你也騎自行車來接我上學?!?/br> 三好學生載風云公主。 “原來你還有記性啊?!碧畦まo輕飄飄地損了她一句。 薛雨霏自知理虧,卻又覺得自己沒做錯,只是病的事情,也懶得跟其他人說。她笑了笑,說,“去哪兒???” “牛雜火鍋店。”唐瑜辭說。 成都堵車,車一寸一寸擠著,燈光都慢,馬路邊上的人流竟然都比她們來得輕快。 “唐瑜辭?!毖τ牿謸沃掳?,看著車窗外。 “嗯?” “你是不是恨我啊?!彼f。 她朝著車窗哈了口氣,有一種孩童的天真。但上面沒有起霧,畫不了愛心。 唐瑜辭眼神一暗,看著前方,車流動起來,她踩下油門,往前開。 她沒說話。 薛雨霏開了車窗,讓風灌進來。她的發(fā)被吹起,遠方的黃昏落入一片藍色的汪洋。 “那你還喜歡我?”她又說。 又堵車了,紅燈。 風停了,車停了,鳴笛聲和司機的抱怨聲里,夾著她輕輕的回答。 “也許吧。” 她也不知道。 或許是恨,或許是愛,也或許是執(zhí)念。 三言兩語,怎能把故事講清。 薛雨霏是來成都旅游的,不是來定居的。她有穩(wěn)定的職業(yè)在外地。 最近跟唐瑜辭關系好了起來,偶爾聊聊天,去她店里玩玩,出去吃飯,唐瑜辭開著帶她在成都逛逛。 兩個人在車上做過愛,車停在半山腰,薛雨霏非要證明下自己的技術,唐瑜辭縱容地停車,讓她騎跨在自己的身上。她技術確實挺好,勾得唐瑜辭悶哼。但耐力不行,一會就累了,于是唐瑜辭掌控了節(jié)奏。 唐瑜辭的家里掛上了薛雨霏的衣服,擺了新的漱口杯,拖鞋也有一雙粉色的,跟她完全不搭。 但離開的日子,一直都懸掛在兩個人的頭頂。 詭異的關系。 像情侶,但不說愛。 像炮友,卻更親密。 張蕊看熱鬧,說,“要不你留在成都算了。” 薛雨霏捧著手里的熱水杯,喝了一口,搖了搖頭。 成年人就這點毛病,一身責任和顧慮。 “那你讓她跟你去唄。”張蕊說。 薛雨霏翻了個白眼,講:”我有???“ 當年甩了別人,現(xiàn)在人家在這過日子好好的,還要人跟著她一起走。 她當自己是宇宙中心呢? 張蕊的話終究是落進了薛雨霏的心里。 這天做完愛,薛雨霏躺在床上,看著唐瑜辭起來收拾滿地的殘局。 “唐瑜辭?!毖τ牿傲艘宦?。 唐瑜辭把手里的指套丟進垃圾桶,回頭,“嗯?” 看著她的眼睛,薛雨霏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話。 ”給我根煙?!八f。 ”什么時候抽上了?“唐瑜辭問。 ”你要知道就奇怪了。“薛雨霏笑了笑。 唐瑜辭一怔,“你說得對?!?/br> 薛雨霏問:“你什么時候談戀愛?” 唐瑜辭看著垃圾桶,講,“怎么了?” 薛雨霏說:“沒什么,就想看看睡別人女朋友,是什么滋味?!?/br> 哐當一聲。 礦泉水瓶掉進垃圾桶里。 唐瑜辭抬頭看著薛雨霏:“你知道嗎?你真的很欠揍。” 欠揍,且欠cao。 又把事情搞砸了。 薛雨霏收拾行李的時候,腦子里總是蹦出來這句話。 今天是她之前訂下回程機票的日子。 張蕊來陪她,念念叨叨,碰上薛雨霏不向往行李箱里塞的東西,就從她這薅過去。 薛雨霏最近心情很差。 唐瑜辭不給她發(fā)消息,她也不知道說點什么。 平日里虎頭虎腦的家伙,大姐大,其實也有細膩入微的時刻。 收東西的時候看到了那被剪破的皮衣,滿腦子都是和她在一起的畫面,接著,編制,學校,未來的生活的可能,又往她腦袋里鉆。 她要是留在成都,她能干嘛? 薛雨霏頭疼,氣地把皮衣往行李箱一塞,眼不見為凈。 “我走了?!彼€是給她發(fā)了最后一條消息。 破鏡重圓的故事很難發(fā)生,十八歲的錯過在二十八歲的時候,也很難找回。 因為大家都已經(jīng)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有了不同的人生選擇。 薛雨霏覺得這樣也挺好,這才是現(xiàn)實。她看得清楚。 卻沒想到在機場的時候,唐瑜辭給她發(fā)了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