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臨時……標記,可以輕一點嗎?” 宋淮詡把人抱的高一些,看著他還不是很清醒的眼,“我不會讓你痛的。” 楚舟看著他,周圍全都是讓人安定沉穩(wěn)清醒的薄荷香,他轉過頭,從宋淮詡的懷里抽出自己的胳膊,一手攏起自己后頸的碎發(fā),一手捏著自己發(fā)燙的腺體,低著頭等著宋淮詡。 宋淮詡被面前的視覺沖擊搞的說不出話來,楚舟太乖太軟了,軟的忍不住欺負他。 可到底還是沒人心,他先是用舌頭舔了舔紅腫的腺體,感覺到懷里的人慌張的抖了一下,卻沒有拒絕的意思。 舌尖圍著腺體打轉舔舐,等人慢慢放松下來,露出犬齒,微微刺破皮膚,注入信息素。 宋淮詡能明顯的感覺到齒下的皮膚開始發(fā)燙,玫瑰的味道順著他們交換的地方奔涌到他的血液里,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占有的興奮。 這是Alpha的本能,但這不是Omega的本能。 楚舟在被刺破皮膚的一瞬間就從口中溢出另外嗚咽哼嚀,手腳慌張地向前掙扎想要逃開,卻被宋淮詡箍在懷里動彈不得。 哭聲快要從嗓子里逸散出口,宋淮詡又放了信息素強行壓住他,渾身徹底軟倒在他懷里。 一陣激痛之后,奇怪的感覺蔓延到全身,酥麻感從后頸腺體處傳來,帶著涼意的薄荷讓他渾身的熱度都降下來一些,不適感也得到舒緩。 宋淮詡一邊注意著他的情況,一邊控制著注入信息素的量,等人差不多徹底清醒時,他慢慢收回犬齒,又用舌尖擦過齒痕,來回舔舐著。 楚舟就在他懷里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從這件事后,宋淮詡都有些心驚,他害怕臨時標記嚇到了楚舟,害怕他再不理他。 發(fā)情期結束后,他拉著楚舟去了醫(yī)院,醫(yī)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宋淮詡,開口問道。 “你們是情侶嗎?” “不是?!彼位丛傉f的。害怕楚舟為難,他就先說出口。 楚舟沒有開口,只是在宋淮詡說話的時候看著他,眼神里有些不太一樣了。 “這種情況很少見,開門見山的說,楚先生本身分化較晚,況且楚先生對于信息素也有失控的情況,抑制劑失效,發(fā)情期不得不臨時標記?!?/br> “這都是符合信息素依賴癥的癥狀的?!?/br> 宋淮詡有些發(fā)楞,沒等他思考完,醫(yī)生就繼續(xù)開口。 “楚先生對宋先生的信息素有依賴癥狀,但鑒于您說您二位并不是情侶關系,所以我給出的建議還是強制分開比較好?!?/br> “不行。”宋淮詡這次腦袋倒是轉的快,其他什么都好說,可楚舟不能離開他的視線范圍之外。 醫(yī)生:“……” 醫(yī)生:“那這樣的話,我們的治療有些無法進行。一般來說,信息素依賴癥只存在于高匹配度的AO性別人群,情侶的話就不需要治療,Alpha的信息素就是最好的藥物,如果不是情侶的話,就需要強制隔離?!?/br> 宋淮詡神情開始有些猶豫,剛想說什么,坐在一邊一直默不作聲的楚舟開了口。 “謝謝醫(yī)生,我先不需要治療了?!闭f完轉身就走,越走越快,宋淮詡在他身后追了幾步,拉住了他的胳膊。 “小舟,不要鬧脾氣,生病就要看醫(yī)生?!?/br> 楚舟背對著他,腦袋里亂的思考不動。先是突然分化,信息素失控,最近幾個月多少次夢到一群發(fā)狂的Alpha朝他撲過來,猛地驚醒之后是一身冷汗。 信息素依賴癥,就像他依賴宋淮詡,分不開的。那幾個月里,很多次很多次,他都忍不住想要去找宋淮詡,可是一想起那個人是alpha,就硬生生忍住。 如果讓他重新選擇,他是必定不會這樣離開宋淮詡獨自躲起來。 這個人,先是宋淮詡,再然后才是Alpha。 宋淮詡永遠不會傷害楚舟,這次是他做錯了。 “宋淮詡,對不起。”楚舟的聲音從前面?zhèn)鬟^來。 “什么?” “我不應該不理你,不應該無視你,不應該……不應該在發(fā)情期的時候才跟你聯(lián)系、我、” “不是你的錯,小舟。”他繞到楚舟面前,低下頭看著他。 “不想治療就不治療,我會一直陪著你,但是所有事情都要跟我說,可以嗎?!?/br> 楚舟看著他,點了點頭。 再然后,他們的關系好像更進了一步,可也終究也跨不到那一步。 每次發(fā)情期都是宋淮詡陪著他過的,沒有出格的事情,連臨時標記都沒有發(fā)生,那幾天只是兩個人住在一起,一個人住主臥,一個人住客房。楚舟偶爾燒的發(fā)燙,宋淮詡倒是冷靜的可怕。 只是有時候難受的緊,他會過去把人摟在懷里,釋放出多一些的信息素安撫,可也到此為止。 只有宋淮詡知道他并沒有表面的自持,每次楚舟發(fā)情期,他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到人熟睡之后再自己去浴室沖上一個冷水澡,有時候甚至一天好幾次。 關系說近也不遠,說熱也不淡。 時間拉回來,現(xiàn)在是三十歲的宋淮詡和二十四歲的楚舟。 早上一覺醒來,本來就手長腳長的宋淮詡窩在客房的小床上有些不適,再一低頭,正對上楚舟近距離放大的睡臉。 睫毛一抖一抖的,正趴在他胸口,臉上的軟rou也貼著他,整個人都縮進他懷里,兩個人就這樣窩在客房的單人床上睡了一夜。 宋淮詡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跑進來的,僵著身子不敢動。 呼吸都貼在他身上,楚舟睡覺時控制不住的信息素跑出來往他腦袋里鉆。他克制地抬了抬手,不是推開,反而摟的更緊了一點。 就這樣吧,就這樣假裝不知道。 楚舟是半夜醒過來的。 身邊都是宋淮詡的東西,沾染上宋淮詡信息素的味道,可見不到他人,楚舟心里有些慌。 連拖鞋都沒有穿,光著腳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在客房的小床上找到了人。眉頭皺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還是一樣好看。 宋淮詡的五官很英挺,皺著眉的時候顯得更嚴肅凌厲,可是他看著自己的時候卻總是笑的。 要是他可以一直這樣只對自己笑就好了。 宋淮詡太好了,可是他能感覺到宋淮詡的克制忍讓,但這不是他想要的。宋淮詡喜歡他,他也喜歡宋淮詡,可一個不停向前,一個不斷后退,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追上他。 表面是宋淮詡對他處處關心,可真正想要不斷靠近的人是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