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博弈
師父說這個任務(wù)池安然只能自己一個人做,不能帶著影。 池安然半勸說半命令地說了好半天影才答應(yīng)不跟過去,在師父的住處等著他。 師父一路上好像都思緒萬千的樣子,但他溫和的笑意從未減少,池安然便放心了許多。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一處郊外的山洞面前。 "師父,你不會在里面養(yǎng)了只狗熊讓我跟它搏斗吧?"池安然看著黑不見底的洞口,有些發(fā)怵。 "當然不會了。"師父笑了笑,"里面是你一個師兄,他奉為師的命守住一個盒子,我要你進去把盒子拿出來。" 哦?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師兄弟切磋?但是為什么要搞得這么復雜,而且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師兄啊……池安然又謹慎地問了一句:"師父,師兄他……" "放心吧,他與你一樣年紀,武功也和你相差不大。"師父說著便推了他一把,"去吧,師父在外面等你。" 池安然只好點點頭,硬著頭皮走進了山洞。 對不起了然兒……不過此事只能你自己爭取,我也不可護你一世。師父注視著他的背影消失,一個輕功飛到樹上,屏息凝神注意洞里的聲音。 經(jīng)過一段悠長又黑暗的道口,總算走到了有光亮的山洞里面。 然而這光亮是人點好的蠟燭,這里面似乎是一個囚牢,一眼望去是一張簡陋的床靠在墻邊,地上鋪著些稻草,一個渾身是傷的少年在微弱的燭光中顯得十分扎眼。 "師……師兄?"池安然不確定地叫了一聲,眼神順著那少年的腳踝處的腳鐐到固定在墻上的一段不長的鐵鎖望過去,再看回這個少年滿是血污的臉。 "……"那人并不說話,只是用警戒的眼神盯著池安然看,一雙丹鳳眼就算在這么臟亂的環(huán)境中也十分有神,更露出莫名的邪氣。 他懷里好像鼓鼓囊囊的,看來那就是師父要的盒子,但是……這個人真的是師兄?師父不會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池安然想象不出那么溫柔的師父給人帶上腳鐐的樣子。 他也不知道怎么辦,就一直盯著這個人和他懷里的盒子。 兩人對峙了一會,坐在地上的少年僵硬地挪了一下腿的位置,鐵鏈發(fā)出刺耳的聲音,他忍不住開口了,聲音有些嘶?。海⒛恪墒裁矗浚?/br> 李尋安沒想到自己費勁心思謀劃了半年,好不容易從那個老混蛋那偷來的東西,剛到手竟然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但應(yīng)該不是老混蛋發(fā)現(xiàn)的……因為眼前這個人,他很確定自己從未見過,不屬于老混蛋的屬下或者是帶回來的孩子。 "嗯……我想要你懷里那個東西。"池安然直接了當?shù)卣f,"你可以給我嗎?我不想打一個受傷的人。" "呵……呵呵……咳!咳咳!"李尋安忍不住笑出了聲,笑得咳嗽了起來,神色突然變得陰狠,"就憑你?就算我受了傷,你一個沒見過血的小少爺還敢殺人越貨?" 他眼神毒辣,一眼就看出池安然是富貴人家的公子,而且并無多少戰(zhàn)斗經(jīng)驗,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也許師父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自己雖然一直練武,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懶懶散散,可能這是師父給他的考驗。 此時的池安然已經(jīng)完全確定所謂的師兄只是借口,師父要的是他想辦法把這小子懷里的東西完好無損地拿出來。 而此時李尋安也有些急,他現(xiàn)在沒有辦法把懷里的東西藏起來,如果那老東西來了,知道自己偷了他藏了多年的寶物,怕是難以收場。 "喂,你要這東西干什么?"眼見池安然一直不動作,李尋安問道。 池安然想了想:"你能告訴我盒子里面裝的什么嗎?" 李尋安一愣:"你連里面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搶?好一個傻小子!" "你告訴我是什么,我就不搶了,不然我就賴在這不走了。"雖然這人隱藏的很好,但池安然還是看出了他眼里一絲焦急,似乎在害怕什么的樣子,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不走就不走,關(guān)我何事?"李尋安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受了傷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拖著流血的腿坐到簡陋的床邊,盯著席地而坐的池安然。 兩人都在虛張聲勢。 池安然不可能一直待在這,他也不過是詐一詐對方罷了。 兩人瞪著眼睛對視了一會,終于,池安然覺得眼睛有點酸,眨了眨眼站起身。 "呵,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還想詐我。"看著池安然離去的背影,李尋安冷笑一聲,把懷里的盒子藏到了自己早準備好的暗洞里。 師父看著一身臟亂兩手空空的池安然走出來,笑著搖了搖頭:"我騙你說是師兄,是讓你好下手知輕重,你倒好,進去了這么久什么也沒做?" 池安然打了個呵欠,抬頭一看竟然已經(jīng)入夜了,不知道影是不是等急了,便先和師父趕了回去。 …… 第二日傍晚,池安然命令影留在自己房間里假裝睡覺,自己則帶了一堆東西出了門。 師父以為他放棄了,他卻來勁了。 李尋歡聽到沉重的腳步聲以為是那老東西來了,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結(jié)果看到扛著一堆東西的池安然。 在他錯愕的目光注視下,池安然打開自帶的地毯鋪在地上,然后把墊上棉絮,躺到地鋪上,把被子打開一蓋,打了個呵欠:"晚安。" "你瘋了!"李尋安真恨不得沖過去給他一腳,但剛好到他邊上,鐵鏈的距離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想死?" "我不僅想死,我還想拉你一起死。"池安然閉著眼睛,聲音小得像在說夢話,眼看著好像真要睡著了。 臭小子,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敢殺他……李尋安眼里一絲狠戾閃過,手摸到床邊的,那里有一把鋒利的匕首。 冷靜下來,李尋安。就算殺了他,被鎖在這里也不能處理尸體,哪天老東西來了,更難以解釋。算算日子,那老東西已經(jīng)三天沒過來了,很難說明天會不會來,因為他是不會讓自己餓死的。 李尋安正煩得想殺人,而想殺的那個人竟然睡得打起了呼嚕。 從未見過這么能找死的人,等他出去了……李尋安握緊了匕首。 過半夜,池安然突然一睜眼,坐起身,宛如夢游一般的行徑嚇了旁邊神經(jīng)緊繃的李尋安一跳。 "渴了……"池安然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從帶來的包里拿出一個水壺,"咕咚咕咚……" 李尋安看著清澈的水從他嘴角滑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這三天粒米未進,水倒是喝了一點,但是已經(jīng)喝完了,此刻看著池安然大口喝水,只覺得口干舌燥。 池安然噸噸噸喝完了水,便把水壺放在一邊,倒頭又睡了過去。 過了一個時辰,池安然似乎睡死了,一動不動,均勻的呼吸聲在安靜的山洞里回響。 李尋安抓著腳邊的鐵鏈,盡量不發(fā)出任何聲音,也因為如此他只能以匍匐的姿勢爬到池安然旁邊,偷偷地拿走水壺。 雖然有一點疑慮,但是剛才他自己都喝了也沒什么事,送上門的水不喝白不喝,李尋安雖說是這么想,但還是很謹慎地先只用一兩滴水在舌尖點了點,過了一會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反應(yīng),才慢慢地喝下去。 當他開始意識模糊的時候,似乎隱隱約約看到躺在地上的池安然突然站了起來,但此時已經(jīng)無法反應(yīng),失去了意識。 池安然并沒費多少力就找到了床邊的暗洞,畢竟只是個山洞,要藏東西也就只有床擋住的地方能藏了。 拿著盒子準備走,回頭看了一眼因為藥性趴在地上睡得很死的李尋安,池安然想了想,還是把他抱到床上,隨手丟開床上那又薄又破的布料,蓋上自己帶來的厚厚的被子。 走出山洞,外面皓月當空。 水壺是分層的,第一層是沒加藥的,池安然把第一層的喝光了之后把隔層給打開,李尋安喝到的就是底下加了藥的水了。 怎么說也只是個十多歲的小孩嘛,怎么跟你叔叔斗?池安然感嘆了一把,哼著調(diào)調(diào)回家了。 系統(tǒng):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宿主這個山洞里的家伙也是目標人物哎……但是他連名字都沒問!兩個人就完全是陌生人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