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名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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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在家無聊!公司好像發(fā)生了什么大事,許柏嚴每天都不著家,不過許攸寧早已習慣,她不知道在別人眼里父親是什么樣的,她想應該不會是像這個樣子。 對比父親,許柏嚴對她而言更像一座時隱時現(xiàn)的神像,沒有家人的親昵,只會高高地俯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李稗寒假執(zhí)意要打臨時工,許攸寧清楚他看起來性子軟實際上倔得要死,也就懶得勸他 ,估計也沒有地方收他這個高三生打臨時工。 沒想到竟然還真給他找到了,是個名字古怪、裝修古怪的咖啡館,李稗穿著工作服將老板現(xiàn)制的咖啡從盤子上遞過來,卻被客人許攸寧咸豬手摸一下腿。 他被許攸寧的大膽舉動驚到,眨了眨眼睛,臉頰微紅依舊不動聲色地拿著托盤回到招待臺。 許攸寧撇了一眼老板,男老板長得真不錯,是個形貌昳麗、身高腿長的長發(fā)美人,一坐一立儀態(tài)萬方,走路時肩膀打開背部挺直而不僵硬,膝蓋骨牽動修長的小腿擺動,放松自然又氣場大開。 店里冷清得厲害,顧客除了她只有對面桌兩個女生,她們點了咖啡很久都快放涼了只喝了一口,兩個人一會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一會偷瞄俊俏服務員和漂亮男老板。 “你們還喝嗎?”男老板站在她們面前冷冷地問。 “不……不用了。” 他的氣場實在逼人,兩女生咽了一口口水,不敢抬頭直視男老板,像個鵪鶉一樣一動都不敢動。 李稗嫻熟地拿著桌布過來收拾東西,好像場上的尷尬氣氛早已習慣。 突然有個披肩發(fā)女生支支吾吾地小聲請求:“老板,耽誤您一點時間,能和你合張影嗎?” “你是來喝咖啡還是來拍照的?”男老板瞬間臉色不太好看,下頜線繃緊,嘴角下垂,“這里是咖啡館不是照相館?!?/br> “我們付了錢就是顧客,你怎么這么和我們說話?”另一個短發(fā)女生對他的服務態(tài)度頗為不滿,漲紅著臉斥責他。 “你們還沒付錢呢,我也不需要,請你們出去!”老板終于繃不住,臉上浮現(xiàn)慍色,手撐在桌子上俯視她們,柔順的長發(fā)從肩頭滑落,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眼神凌厲得像一把刀直掃過去。 許攸寧以為會吵起來,結果短發(fā)女生氣勢洶洶地拉著另一個女生跑了,回頭還看了一眼,又在小聲嘀咕什么。 男老板突然轉(zhuǎn)頭看向許攸寧,眼神仿佛說“輪到你了”,嚇得許攸寧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這個味道太怪了,像是一種被火炙烤過的苦味又有像海水浸透的咸味,入嘴的那一瞬間苦咸的味道充斥口腔,喝完之后舌尖里泛著一股奇怪的酸澀。 哪怕像許攸寧這種對咖啡沒什么品味的都被這咖啡難喝到忍不住偷偷皺眉,要是咖啡精江殊喝了這杯,絕對要放下風度痛批這個咖啡的不是。 怪不得一個老板顏值能下飯、裝修精美獨特的咖啡館能門庭冷落成這樣。 她錯了,她不該被這個咖啡神秘而奇特的名字欺騙,她現(xiàn)在不得不在老板的虎視眈眈下硬著頭皮喝了整杯咖啡。 喝完之后她整個人已經(jīng)臉色發(fā)青,嘴唇發(fā)白,強忍著不適,若無其事地將咖啡杯放下,泰然自若地擦了擦嘴角,嘴角強拗出上翹的弧度。 老板滿意地點點頭離開后,許攸寧如釋重負,鐵青著臉,小碎步疾走去洗手間漱口。 李稗細心地察覺到她臉色不太好,想去看看但是礙于正在工作,老板卻似笑非笑地眼尾上挑,對他點了點頭,默許他可以在沒有客人時離開招待臺。 才剛打開門被許攸寧拉進去將門一關摟住了腰,親昵地和他耳語抱怨,“我剛剛喝了這輩子喝過的最苦的咖啡?!?/br> “你覺得咖啡很難喝嗎?”李稗覺得自己的圍裙會把許攸寧羊絨大衣弄臟,盡量后傾著身子。 “不信你嘗嘗?!痹S攸寧在他嘴巴上啄了一口,一陣微涼的觸感過后,奇怪的苦味蔓延到他的唇上。 “這個味道很奇怪吧?還取個神神秘秘的名字。”許攸寧覺得李稗一定與他英雄所見略同。 李稗早就品嘗過這個咖啡,他覺得味道并不奇怪,反而完美地將一種心理狀態(tài)用味覺形式展現(xiàn)出來,這種心理狀態(tài)也正是這個咖啡的名字——嫉妒。 “我覺得只有在特定的心境下品嘗咖啡菜會有如同得遇知己、心事盡付的感覺吧。老板估計想打造一種與眾不同的咖啡館,但是這并不適合大部分人。” 一個天平永遠為她傾倒的命運寵兒是品味不到“嫉妒”是何種滋味。 而一個臣服于命運的人也是不會嫉妒的,可他幸運也不幸地喜歡上一個人,便要時時受盡嫉妒和羞怯的折磨*,一顆心就像潮汐一樣隨著天上的月亮漲漲落落。 他覺得這還是因為他太弱了,他想與她攜手并肩而立,而不是處處受她庇護。李稗有時候也會想有人會嫉妒他嗎?當然此身非彼身,他自然也無從得知了。 許攸寧見李稗心事重重,便是又親又哄,像一只討好主人的大狗,當然興致上來就開始動手動腳,又啃又咬。 老板見李稗不過去了洗手間幾分鐘,出來時臉上還是潮紅未退,走路姿勢都有些趔趄,一副剛被摧折過的樣子。 他玩味地看了一眼從洗手間偷腥回來的許攸寧,看著她從安靜的咖啡館又回到了車水馬龍的街道。 臨近過年的時候,李稗被老板辭退了,老板解釋說并不是他做得不好,而是自己自由慣了,沒什么顧客就懶得開店了。 老板對此還很抱歉地給了李稗一張模特經(jīng)紀人的名片,說他如果需要一份掙錢的工作不如去當模特。 李稗在打完工最后一天,將店里的東西都整理干凈,恭恭敬敬地對老板道了個別,然后披著夕陽踩著許攸寧的單車回去了。 老板正打算收拾東西準備關門,店里卻來了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又做不下去了?”男人熟稔地拿起招待臺上的雜志粗略地翻閱。 “哎,還是沒人有我這么高級的品味,我這前幾天招了服務員,你猜猜是誰?”老板回睇來客,眉尾輕揚。 “你這么問,那么就是和我有關系?”昏黃的燈光下,來客推了推眼鏡,眼底還有一個淚痣,“李稗吧,這幾天沒在許家看到他?!?/br> “你可真聰明!” 江殊撇了撇嘴,他的這位熟人最喜歡正話反說,夸獎在他嘴里都變了味。 “哎,不是我說,你輸?shù)谜娌辉┩鳎噯栒l不喜歡年輕漂亮又乖巧懂事的小兔子呢?”老板俯身趴在招待臺,手撐著臉湊過去。 “你憑借什么就臆斷我和李稗存在競爭關系?”江殊眉頭微蹙,垂下眼端詳著菜單。 “就憑你那天默不作聲地痛飲了一整杯‘嫉妒’?!崩习鍖熿F噴吐在對方臉上,惹得江殊一陣皺眉,他最喜歡揭這位熟人的痛處,像是把他外面討人厭的殼一點點敲碎,明明那天苦兮兮地吞著咖啡的樣子可愛極了,怎么又變成這幅惹人厭惡的樣子。 江殊抬起頭看招牌上的咖啡名,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嫉妒”,好像那天的苦味還凝在舌尖。 “哈哈哈哈哈哈,沒話說了,我算是幫你報仇回來了。”老板將嘴里的煙吐出最后一縷霧,然后陶醉地瞇著眼睛,“我那天讓你那小情人嘗嘗你嘗過的滋味,套路她喝了一整杯‘嫉妒’,苦得她臉都青了?!?/br> 江殊眉頭一皺,對他“小情人”的稱呼略有不滿。 “怎么,你心疼她了,沒事你別擔心?!崩习鍖燁^丟在垃圾桶里,話鋒一轉(zhuǎn),將發(fā)梢捏在手上打圈,意味深長地笑了,“她的小兔子跑去看她,被她又親又蹭,出來路都走不好了,嘖嘖!” “所以,我又把他辭退了,我受不了別人在我面前膩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殊眉頭緊鎖,他對好友的忍耐快到了極限。 “不過呢,我把凱瑟琳介紹給他。”他笑著,手指在桌子上劃著圈,一副恣睢放浪之態(tài)。 “凱瑟琳?”江殊聽到這個名字臉色微變,“你為什么這么做?” “我在想如果他走我曾經(jīng)走過的路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果,我還是對小兔子很有信心的。” “唉,小兔子真好,我都快喜歡上小兔子了,有了小兔子,誰還愿意對著你這個虛偽做作老男人呢?”他唯恐天下不亂,想看自己的這位無懈可擊的老友失態(tài),憤怒,嫉妒到發(fā)瘋。 可惜對方不吃他這一套,自顧自地直奔主題,“我是來借錢的,你錢多得沒處花,整天生意不做八卦別人,不如把它借給我,我會在明年過年前還給你?!?/br> “滾!老子辛辛苦苦賣屁股得來的錢憑什么借給你?”長發(fā)美人一聽對方是來借錢的,看著他那張臉都像討命的澇死鬼,錢再多也不能往無底洞里丟啊,他嬉笑的臉瞬間垮下。 “我沒有辦法了,我不想再回去了。”江殊喃喃道,昏黃的燈光下眼睛空洞無神。 “你要是缺錢,找你的小情人借啊,洗干凈床上一躺、屁股一掰,我就不信她不上,她可是繼承了她媽陸青桐全部遺產(chǎn)和青柏城建最大的股份,天生生在羅馬的人比我這種從金主床上一點點爬上去的有錢多了?!?/br> 江殊聽他語罷臉色蒼白,嘴唇囁嚅,最后什么也沒說就離開。 他打開了門,沮喪的晚風夾雜著不合宜的喧鬧涌了進來。 老板靜默著,凝望著他的背影一點點遠去,最后看見玻璃窗上反射的自己的臉,他有時分不清是閉上眼睛無限沉淪下去痛苦,還是清醒著掙扎最后還是被一點點吞噬更痛苦。 *化用普希金的詩 我曾經(jīng)愛過你:愛情,也許 在我的心靈里還沒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不會再打擾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難過悲傷。 我曾經(jīng)默默無語地、毫無指望地愛過你, 我既忍受著羞怯,又忍受著嫉妒的折磨; 我曾經(jīng)那樣真誠、那樣溫柔地愛過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個人也會像我愛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