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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沈丞,今日不急著回府嗎?” 牽起韁繩,沈溫舒攔在沈溫舒面前,唇角微微揚起一個戲謔的弧度。 “魏王殿下,如果還是昨日的問題,臣只能說是您癡心妄想,人死不可復生,請節(jié)哀?!鄙驕厥媛渎浯蠓降?。 魏王揚眉:“無妨,本王只關(guān)心沈丞現(xiàn)在的去處?!?/br> “今日臣約了幾位同僚到萬賓樓商議朝務(wù),王爺若不嫌無趣,也可與臣同行?!?/br> 魏王:“好?!?/br> 萬賓樓人來人往,同僚定了三樓的雅間,打開窗戶,正好能遙遙看到沈府的院落。 “此間茶湯甚好,琴音也妙?!?/br> 雖有魏王在旁虎視眈眈,猶如監(jiān)視,沈溫舒仍舊端起茶杯微抿一口,輕笑出聲。一眾官/員中,他姿容最佳,雪膚墨發(fā),笑起來圣人一般,不少姑娘頻頻觀望。 他現(xiàn)在只需靜候佳音,魏王難纏又如何,不過是幫他做個不在場的見證。 “不好了不好了!!朱雀街走水了!救火救火!” 一時間沈府火光沖天,熱浪都掀到這里來。 “琴寧還在府中!” 可憐的沈丞相驚慌失措地站起來,跌跌撞撞沖出門外,魏王倒不好說什么,只得跟上。 到了現(xiàn)場,火勢還是十分猛烈,看著就令人害怕,沈丞相數(shù)次都嘗試以身犯險去救人,可數(shù)次都被侍從攔下。 “大人別去,這火太大了!不能去啊!” 沈丞相墨色的眼瞳中倒映出一片橘紅色的火海,他絕望道:“不、不,她在里面,讓我去救她!讓我去救她??!放開!” “大人,求您!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夫人想想啊,她肯定不希望您冒死救火!”侍從也哭。 一時之間在場所有人都動容了。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可沈丞相對沈夫人可真真是一片深情??!上次見到這樣的夫妻真情,還是上次,噢,不對,還是皇后娘娘逝世的時候,皇帝也是如此的吧!他們都是愛妻如狂的好男人! 火終于滅了,昔日漂亮雅致的宅邸都化為廢墟,沈丞相頹喪地半跪在地上,臉色蒼白,形容枯槁,真是見者流淚,聞?wù)邆??;鹗菑穆犌冽S燒出來的,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具衣飾華美的焦黑女尸,無人敢去告訴他這個壞消息,更無人敢去扶他,只好期待地看著魏王。 魏王覺得自己站在這怪尷尬的。 他更加尷尬地開口:“別哭了沈溫舒,你家夫人的遺體找到了,還請……節(jié)哀?!?/br> 沈溫舒哀戚道:“今日恐怕不能解答王爺?shù)囊蓡枺壹曳蛉?,唉……我家夫人,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換回她——” “夫君!我好怕??!夫君你在哪兒?” 他沒聽錯吧? 是……江琴秀的聲音? 沈溫舒猛地抬起頭,大驚失色。 那活蹦亂跳、氣色甚好的女子不是江琴秀是誰?! 在旁人看,他好激動好開心的樣子,甚至都結(jié)巴了:“太太太好了,你竟然還活著!琴寧,你怎么還活著!真是太意外了!” “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周圍人紛紛說道。 魏王遲疑道:“那里面死的是?” 江琴秀以帕拭淚:“是我們那苦命的meimei,今日她在我那吃茶,中途我有點事離開了會兒,meimei她估計是睡著了……可誰能想到好端端地起這么大的火災?真是可憐見的?;蛟S這就是命吧……” “你胡說,怎會是她?” 他明明提前吩咐過仆人帶連華離開。 “大人!大人!我對不起你啊……我今日喝酒誤事,這腦子突然就不清醒了,沒跟著小姐,對不起大人,對不起啊,小人就是拿一萬條命都不抵償……”仆人身上還帶著酒氣在他面前幾乎要哭倒。 “你胡說!你們都在胡說!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都要騙我,不會的, 不會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沈丞眼前一黑,幾乎站立不住,瘋狂地奔跑到那具焦尸之前。 看清楚了,那真是他為司連華添置的衣服首飾。 連華她……連華她…… 他腦子嗡的一聲,立刻就空白了,宛如瞬間被抽走了靈魂,眼眶一霎通紅,回過神時已經(jīng)慟哭起來。 “不,不會的…為什么……為什么…” 一只柔若無骨的手落在他的肩膀。 江琴秀平靜道:“夫君,斯人已逝,你要節(jié)哀啊?!?/br> “是你?你知道了?你是故意的?”沈溫舒猛地抓住她的手,惡狠狠地瞪住她,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女人碎尸萬段,“你在報復我?你害死了她!你果然是個毒婦!她是你的……你的meimei,你怎能如此毒蝎心腸?你為什么要放火燒她?為什么?。俊?/br> 江琴秀神色不變,語氣甚至更加憐憫:“夫君,我知道你難過。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只知道你如何看我,我便如何待她?!?/br> “我殺了你!毒婦!你怎么敢?!”沈溫舒拔劍出鞘,起了殺心。 魏王攔住他,喝道:“你瘋了嗎!沈溫舒!” 沈溫舒回頭臉上猶帶淚痕:“魏王陛下!你知道她殺的是誰嗎?是你一直要找的那個人,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她死了,這次……她真的死了。” 魏王驚呆了,他看向素來柔順的江琴秀,弄不懂這個女人在想什么。 “怎么?魏王殿下也要替他的meimei報仇?只可惜,你們要好好查查, 沈溫舒到底有沒有這么個表妹,莫不是從哪里找的女騙子,你說呢?查來查去,驚動了圣人,可就不好了。大家都有麻煩?!薄〗傩阈Φ檬譁厝?。 不得不承認,她所言非虛。 司連華這個表妹,不能查,不能報官。 從刑法上,他們奈何不了她。 這邊沈溫舒極快地整理好情緒:“各位同僚,沈某非常感激大家對我們的關(guān)心。但今日沈某必須休了這個毒婦,才對得住我可憐的meimei。近幾日我的遠方表妹暫居沈府,本是清清白白的事,可這毒婦又嫉又妒,不惜放火。可我們畢竟是多年的夫妻,沈某不忍將她一個弱女子送押官府,只能這樣安慰我meimei的在天之靈……” 那醉酒誤事的侍從連忙找來執(zhí)筆,待他寫下休書。 周圍看熱鬧的群眾議論紛紛。 “平日里挺賢惠的啊,原來是那樣的人,因妒燒家,太可怕了……” “沈丞可真仁慈,竟然不忍心送她坐牢,如果是我這樣的婆娘直接打死!” “她嫁過來多少年了孩子都沒一個,要我說早該休了!” “我覺得沈大人是愛她的,剛才還火場救人呢,只是她自己做得太過分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 在場的官員隱約能猜出些什么,但想到沈丞的身份,便不說話了。 聽到這些話,感受到這些異樣的眼光,江琴秀覺得意外平靜。 這些年她一直想成為別人眼中的賢妻良母,若有不順,都以為是自己的錯??芍灰驗樯驕厥媸莻€男人,自己十年來的對就能一筆勾銷。娘親總教她女子要順從,嬤嬤總教她女子要賢惠—— 以禮儀教條為基底,再用世俗眼光蓋棺定論,加諸在女子身上的種種,讓她感到窒息。司連華如今躺在死棺材里,她卻從來在這框框正正的活棺材里掙扎。 現(xiàn)在,她終于不在乎了,終于要離開了。 或許很狼狽,或許滿身都是他人評頭論足的污穢臟水,江琴秀是個壞女人,是個毒婦,是個婊/子,可管他的呢,她還是要掙扎著向外爬出去。這棺材,困不住她了。 “等等。” 叫住她的自然不是沈溫舒。 是魏王。 江琴秀淡淡一笑:“魏王殿下,你果然也要責怪我嗎?” 說來天下男子大多可笑,總以為兩個女人之間除了相互嫉妒之外再無其他關(guān)系,不可為朋友,不可為知己,不可為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