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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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 ? ? ? * ? 拒絕了同事的飯局邀約,秦冉心里估算著手里那篇代寫的論文進度,一邊擰動鑰匙推開了大門。 ? 門開的瞬間,意料之外的明亮乍然在眼前鋪開,暖白色的燈光照亮了整個屋子。秦冉看著門口那雙熟悉的皮鞋半晌沒反應過來,直到鼻間嗅到廚房傳來的菜飯香氣,遲滯的思緒才跟著漸漸急促的心跳活絡起來。反手把門關上將背包扔到沙發(fā)上,秦冉疾步就往廚房小跑過去,“徐朗哥!” ? 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灶臺前,乍聽到秦冉的聲音正要回答,不想手中的動作還來不及停下,就被跑到廚房的人從后攔腰抱了個結結實實,“誒誒誒小心燙到你!”急忙穩(wěn)住身子將廚具往里移了移,徐朗連連喊道,“快放開!” ? 聽出男人話里的急切,秦冉把腦袋在男人肩胛處蹭了蹭才聽話的松開手。往后退了兩步看著轉頭看向自己的男人,一雙桃花眼亮得不行,“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不跟我說一聲?” ? “下午的飛機,本來準備給你打電話的,但是想著離你下班的時間也差不多就懶得打。”說著笑了笑,徐朗拿著鍋鏟的手指了指廚房外飯桌的方向,“就還剩個蘑菇湯,去把手洗了,馬上就能吃飯了?!痹捯袈湎乱娗厝竭€一臉傻笑看著自己,徐朗臉上笑意愈濃,抬腳不輕不重的踢了踢對方的小腿肚,“傻站著干嘛,還不快去?!?/br> ? “知道了哥。”乖乖應聲道,秦冉笑得更歡了。先前在門前打算用泡面湊合晚餐的想法此時被他連帶那篇論文一起拋到腦后,視線在男人輪廓分明的側臉上徘徊幾許,才戀戀不舍地走出了廚房。 ? 徐朗回來前就猜到以秦冉的性子家里肯定沒留什么食材,索性就在小區(qū)附近的農貿市場買了些菜。只是這一來一去耽誤了些時間,以至于在秦冉回來前只來得及簡單做了一葷一素再加一個湯。 ? “湊合吃?!睂⑹⒑玫娘堖f給對桌的青年,徐朗取下圍裙也跟著坐了下來,剛拿起筷子就看到對面秦冉一副要把所有rou夾到自己碗里的架勢,不禁連忙端起碗躲開對方鍥而不舍伸過來的筷子笑罵道,“夾什么呢,你自己趕緊吃?!闭f著就要把秦冉剛剛夾給自己的rou全都又放回他的碗里,然而不過才抬起手夾了幾片過去對方便耷拉下好看的眉眼,看著委屈得要命。 ? 徐朗手中動作一頓,只得認輸留下了大部分rou,“行了吧?” ? 說完見對方一掃黯然整張臉倏地又明亮起來,男人臉上的無奈更甚,沒好氣的忙催促秦冉老老實實吃飯。 ? “臭小子。”視線落回被堆得滿滿的飯碗上,徐朗下意識地嘟囔道,“跟你哥一個德性?!?/br> ? 說者無心,徐朗自顧自說完便低頭開始吃飯,反倒是對桌的人聽到那句呢喃臉上笑意倏地一僵,眼中的喜色漸斂,秦冉飛快的瞟了眼對面的男人,用力戳了戳飯碗里米飯,剛剛香氣四溢的飯菜突然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 跟你哥一個德性。 ? 又是這樣。 ? 男人總是這樣時不時提起哥哥,每每語氣稀松平常,像是,哥哥還活著一樣。 ? “冉冉,發(fā)什么呆,菜快涼了?!倍吅鋈豁懫鹉腥说统恋穆曇?,伴著筷子輕敲碗沿的輕響,“實習不順利?” “沒有。”秦冉回過神下意識否定道,對上對面那雙含著關心的眸,捏著筷子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心中情緒翻涌,鬼使神差間秦冉聽到自己說,“只是忽然想到過幾天就是哥哥的忌日...” ? 話音未落,秦冉就感到周圍的空氣倏地一滯,對面那張英俊的臉上幾乎是頃刻間就失去了笑意,男人眼中的光亮rou眼可見的黯淡下去。半晌,秦冉才聽到對方低聲道了句,“是啊,又到這個時候了?!?/br> ? “徐朗哥...”剛剛的話一說出口秦冉就有些后悔了,此時看到徐朗難受的模樣更是心疼得不行,“抱歉我不是故意...” ? “有什么好道歉的?!毖杆僬{整好情緒的男人出聲打斷秦冉未說完的話,抬手指了指他面前的飯菜,裝作無意地轉開了話題,“快吃飯吧,涼了就不好吃了?!?/br> ? “……哦?!扁筲蟮厥栈厥郑聊糖厝接痔а劭聪虻皖^吃飯的徐朗,本該清透的桃花眸里此時渾濁一片,各色情緒翻涌交織,最終都化作沖著男人而去的欲。 ? ——“阿栩,這就是你弟弟?” ——“真小只,平時有好好吃飯嗎?” ——“冉冉不能挑食啊,別學你哥,瘦得風都吹得跑?!?/br> ? 看著他長大的鄰居哥哥,死去兄長唯一的愛人。 ? 于情于理他都不該對眼前的男人生出不該有的歹念。 ? ——“冉冉別哭,還有我在。” ——“從今以后,我會替阿栩照顧你?!?/br> ——“冉冉,過來?!?/br> ? 然而,他還是想要成為徐朗的男人。如同多年前無意間透過那扇半掩的門看到的那樣,他也想像哥哥那樣將陽剛俊朗的男人按在床上,掐著對方渾圓緊實的臀rou,狠狠地用jibacao進男人紅艷濕軟的xue里。死死的咬著那厚實的肩頸rou,用力抽插著,將男人壯碩的身子壓在身下,cao得他哭出來,讓那雙好看的眼睛,只看得到自己一個人。 ? 可是到底有什么辦法,能讓他屬于自己。 ? 夾起方才男人放回自己碗里的rou片放進嘴里,秦冉凝著眼前的飯菜,細細咀嚼著,如是想道。 ? * ? ? 敲下最后一個字,又將論文校對一遍確認沒什么問題之后秦冉點開對話框把文檔保存?zhèn)鹘o了買家。垂眸瞟了眼右下角的1開頭的時間,隨即握著鼠標將電腦屏幕上的窗口一一點掉順手按了關機。 ? 不多時,逐漸變暗的屏幕便只剩下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 大概還是被自己的話影響了心情,晚飯之后男人少見的沒跟自己多聊就隨口找了個借口回了房間。 想起晚間徐朗強笑著讓自己早點休息的模樣,秦冉眉間郁色愈濃。 六年過去,徐朗還是這么在意,或許他真的該感嘆男人對哥哥秦栩的長情? 一時間被自己的想法弄得越發(fā)煩躁,秦冉起身推開臥室門本想去洗漱的步子一頓,下意識往不遠處的次臥看去,就見對面緊閉的房門下方縫隙里正隱隱透出的橙色亮光。 ? 還沒睡? ? 秦冉有些驚訝。 ? 徐朗的作息時間向來健康,像現(xiàn)在這樣的時間點應該早早入睡了才是。 ? 猶疑著走過去,秦冉抬手敲了敲徐朗的房門,“徐朗哥,還沒睡嗎?” ? 然而話音落下卻半晌沒聽到里面的聲響,秦冉等了一會忍不住又敲了幾下仍然沒回應,看著緊閉的門扉微微蹙眉,數(shù)個念頭在腦海里閃過,最終還是聽從了本心徑直推門而入,“哥我進來了?!?/br> ? 象牙白的臥室門應聲被推開,略微提高音調的清亮嗓音終于引起了坐在飄窗上發(fā)呆的男人的注意。 ? 徐朗緩緩收回凝在窗外的視線朝走進屋子的人看過來,一時沒有回話,只是拿那雙氤氳著霧氣的黑眸看著進屋的秦冉,俊臉一片怔忪。微暗的暖色燈光下,眼見著身姿欣長清瘦的青年逐步向自己走近,為了辨認出視野里出現(xiàn)的人徐朗本來懶散地靠在窗檻邊的半個身子漸漸坐直了起來,手里一直虛握著的啤酒罐因他的動作忽地失重落到深色的地毯上,撞在那些橫七豎八的空罐上接連發(fā)出一連串“嘩啦”輕響。 ? 聲音分散了秦冉的注意,掃了眼地上那堆數(shù)量樂觀的啤酒罐,眸光一暗,“哥,你怎么喝這么多…”說著就要走過去替徐朗收拾。 ? 徐朗坐在窗臺上還是沒有回話,仍只是直愣愣地看著正要彎腰收拾啤酒罐的人,目光遲緩地寸寸描摹著對方俊秀的五官,熟悉的眉眼讓他的神色越發(fā)恍惚起來。 這邊秦冉視線粗略的掃了一遍地上散落的啤酒罐,差不多就明白此時徐朗怕是已經醉的不輕。 而能讓自覺酒量不好極少喝酒的男人如此借酒消愁,也只能是他那死去的哥哥… 思及于此,先前的煩躁夾雜著更深的情緒席卷而來,秦冉收拾的動作一滯,摸著啤酒罐的邊緣一時再沒有動作。 就在這時,一雙溫熱的大手卻伸了過來,撫上秦冉雙頰托著臉把他帶起身,一直沒有出聲的男人終于聲音喑啞的喊了聲:“阿栩...” 阿栩… 耳邊傳來的低沉沙啞的呢喃讓秦冉愣了愣,等回過神來時男人俊朗的眉目已經就在咫尺之間,他幾乎都能感覺到對方鼻間溫熱的氣息… “阿栩...”沒察覺到面前人的異樣,徐朗此時似乎已經徹底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里,酒精侵蝕掉了平日里壓抑情緒的枷鎖,手上傳來的肌膚溫熱細膩的觸感讓他懷戀得想哭,“你知不知道…“額頭抵著對方的額頭,徐朗將手順勢往下圈住秦冉的脖頸,把人又往自己跟前帶了帶,言語間帶了絲又委屈又難過的濕意,“我真的好想你啊?!?/br> 這是...把自己當做哥哥了。 秦冉終于認識到如今的處境。 剎那間,他以為自己會煩躁氣悶,就像之前徐朗在他面前提及哥哥時一樣。 然而奇怪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一點兒都不生氣。 先前那些惱人的情緒被突如其來的狂喜吞噬殆盡,他從未見過徐朗這副模樣,也未曾和男人這樣耳鬢廝磨般的親昵。感受著男人側著臉貼著自己的臉頰磨蹭撒嬌,他甚至隱約的生出了一絲詭譎的念頭——即使是認錯了也沒關系,只要能… ? “阿栩?!北е厝侥ゲ淞税胩?,徐朗又開口了。像是不滿足于簡單的廝磨撒嬌,他略微抬起身子,飄忽的視線落到面前形狀好看的瑰色唇瓣上,黑潤的眸里漸漸染上了欲,緩緩湊了過去,“阿栩...” 眼見男人像是下一瞬就要吻下來一般,秦冉不由攥緊了手心,一時間心如擂鼓,下意識的喊了聲,“徐朗哥...” 將落的吻倏然停在了毫厘之間,夜風乍然自半掩的窗戶口涌了進來,吹得窗簾呼呼作響。 徐朗被這動靜攪得混沌的思緒清明了兩分。 徐朗哥。 先前沒注意的音節(jié)重新落回腦海,倏然升起的違和感再次將遲緩的意識拉回了些許。飄忽的目光落在面前那張秀逸俊美的臉上,漸漸重新找回焦距,“…冉,冉…?” 話音落下,徒然意識到兩人如今曖昧的姿勢,徐朗醉意忽地驚醒大半。連忙松開手往后疾退跌坐回飄窗上,頭痛得厲害,想起自己剛剛做的糊涂事,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抱,抱歉冉冉,我好像喝多了...抱歉…” ? 真可惜。 撫在臉側的溫熱隨著徐朗后退的動作迅速褪去,秦冉抬起手摸了摸臉頰,低垂的眼簾下眸光微閃,“哥,其實...” “冉冉,去休息吧?!睋]手打斷了秦冉的話,徐朗現(xiàn)在腦子亂得要命,說著抬眸看見不遠處站姿乖巧的人,羞恥感跟負罪感讓他無地自容,見秦冉似是要再開口,忙沉聲道,“...聽話?!?/br> 聽話。 手指逐漸收攏,秦冉放下手將視線隱晦地落在男人赤裸的腳踝上,深色的皮rou上凝著幾道水痕,大概是跌坐回去的時候不慎打翻了那罐子被殘留的酒濺到的。目光往上,徐朗此時的模樣比平日狼狽多了,向來衣著得體的人如今衣服凌亂,衣領敞開一片,連頭發(fā)也被先前他自己撓得亂作一團。 都已經這么狼狽了,還強壓著倉皇無措的情緒仍沖他擺出副兄長的姿態(tài)。 真是… 在徐朗眼神再次對過來之前,秦冉斂住了心中翻騰的念頭,適時掛上一副委屈的模樣,乖順的和男人道了聲晚安忙轉身走出了臥室。 體貼地關上門,長身玉立的青年立在黑暗中,背靠著門板聽到室內傳來的男人挫敗的低吼,一直繃緊的唇角終于不可抑制地揚了起來。 真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