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金發(fā)碧眼的梅賽爾斯
昔年一別,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當年參與其中的人,如今都在享樂,十年了,他們認為謝家小兒子謝南尋早就死了。 只有周柏松,堅信謝南尋還活著,于是他一直等,一直等……一天、一月、一年…… 他在等謝南尋回來,和他一起報仇,讓那些人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他們罪有應(yīng)得。 要不是他們,謝南尋也不會離開,要不是他們,謝南尋一定會認得自己…… 一拳錘在鏡子上,頓時鮮血四濺,順著碎鏡四分五裂的紋路流下,周柏松惱火更甚,他陰鷲地盯著鏡中的自己,渾身戾氣,猶如地獄使者,令人膽寒。 …… 一曲終了,會場散了,人去樓空。 夜寒露重,帶有一絲涼氣。 酒店門外,停著多輛出租車,等著接客。 “小哥,坐車嗎?便宜的呦!”一老大哥靠在車旁朝謝淮招手,“今夜八折!” 謝淮莞爾一笑:“不用了,謝謝。” 這小哥長得可真好看!老大哥看著遠去的謝淮,內(nèi)心無限感嘆。 不知為何,謝淮心里堵得慌,于是他選擇步行回家,權(quán)當消遣散心,走的遠了,街上空蕩蕩的,商鋪也早已關(guān)了門。 涼風吹來,街燈忽明忽滅,竟生出一絲詭異的氣氛。 “打……打劫!”一蒙面男人突然從街邊胡同里竄出來,攔住謝淮,手里揮舞著一把鋒利的菜刀,“把錢…交…交出來!” 謝淮眉毛微挑,抱著胳膊,淡定地站著看蒙面男人揮刀亂舞。 “錢…錢,聽不…不明白嗎?” “明白,明白?!敝x淮挽起袖子,微微一笑,人畜無害。 這時,一輛邁巴赫飛馳而過,掀起一陣風浪。 蒙面男人嚇了一跳,還以為會有人來,原來只是路過,這么想著,蒙面男人再次磨刀霍霍向謝淮。 出乎意料的,邁巴赫又倒了回來。 “嗨,兄弟,需要幫忙嗎?”車窗搖下,一位金發(fā)碧眼、英俊帥氣的外國男人朝謝淮打招呼。 瞧著局勢不利,蒙面男人顫抖著扔掉菜刀,欲拔腿跑路。 “不需要?!闭f這句話的同時,謝淮瞇眼,一拳過去,快準狠。 蒙面男人,倒地,猝。 吹聲口哨,外國男人朝謝淮豎起大拇指:“Cool!” 甩甩手,謝淮放下袖子,長腿邁過倒地的男人,繼續(xù)往前走。 “哎,兄弟!我叫梅賽爾斯,你叫什么啊?”梅賽爾斯單手開車,另一只手搭在車窗框上,與謝淮同速前行。 “我看你剛剛很酷哦,你不怕嗎?那人拿著刀耶~” “要是我,我嚇得腿都軟了。” “哎,你到底叫什么?。啃值?。”…… 梅賽爾斯滔滔不絕,時而中英文摻雜,時而方言,搭在車窗框上的手動來動去。 謝淮嘆了口氣,停下腳步,無奈地看著還在說個不停的梅賽爾斯。 “我說了你就會走嗎?” “當然不會,你還要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泵焚悹査鼓贸鍪謾C,都準備好存入通訊錄了,他十分自信能夠要到電話號碼,這么英俊瀟灑、帥氣多金的自己,沒人能拒絕的,這種自信來源于他屢戰(zhàn)屢勝的經(jīng)驗。 原來是個自戀狂。謝淮看著信心滿滿的梅塞爾斯,淡淡地說道:“哦,那無可奉告?!?/br> 手一哆嗦,手機滑到了車座底下,戰(zhàn)役以失敗而告終。 梅賽爾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無可奉告?那是不告訴我的意思嗎?他居然拒絕我,他居然拒絕我…… 趁梅賽爾斯思考人生的空隙,謝淮腳底抹油,迅速溜走,總算擺脫了這個話精,順利地回到家。 甩掉皮鞋,謝淮全身放松地躺在床上,思緒逐漸飄遠。 “不要走……”那人稚氣未脫的臉上滿是淚痕,他緊緊抓住少年的衣角,“求你…不要走……” “對不起,我沒辦法,對不起。”少年咬咬牙,終是甩開那人,毅然決然地離開。 “不——!” …… 思緒飄回,謝淮用胳膊擋住眼睛,那人哀傷的神情卻仍在眼前,揮之不去。 過去的雖已過去,卻很難放下,唯有了卻心事,才能結(jié)束這一切。也許,待后人談?wù)撈疬@前塵往事,不過是一場過眼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