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紅絲從床帳內(nèi)續(xù)至榻沿。劉太醫(yī)正要跪地捻起絲線，卻聽皇帝道：“掀了簾，直接把脈吧?！?/br>
    劉太醫(yī)應(yīng)了聲，傾身撥開簾帳，輕將二指擱在檐旁一段蒼白腕節(jié)上，閉目沉吟晌久，轉(zhuǎn)身伏跪道：“求陛下準(zhǔn)微臣視其外應(yīng)，尤其……谷實(shí)之地?！?/br>
    “大膽！”陳公公尖斥，卻見任羲闕擺擺手，“要真能治病，看也就罷了。傳劉太醫(yī)來，圖的無非就是個直言不諱?！?/br>
    劉太醫(yī)叩了頭，回身觀察了面色，復(fù)而挑開盧煦池的下衣。腿間陽物軟軟垂著，膚色稀薄，頂端仍涸著絲絲褐紅色的血跡。

    他又輕挑起左腿，捻起包中銀鑷，裹上軟綢，輕巧探入陰阜之間的鮑膜間。只見那兩片女鮑才干涸不久，因那yin球?qū)⒛け诒M數(shù)撐起的緣故，竟大開著無法合下，唇緣粉色靡rou外翻，桃色嫩藻一般胡亂蔫在唇壁，撕裂處還絮絮滲出血絲，復(fù)又被那兩片花唇吸了去。

    劉太醫(yī)見過雙兒，卻沒見過這般yin靡景象。醫(yī)者仁心，首先浮上腦中的卻是一絲疑惑。他復(fù)而用鑷挑起rou壁內(nèi)一寸方深的地兒，余光雖然掃過任羲闕暗下的神情，卻也知道皇帝是就事論事的性子，因而邊說著“陛下恕罪”，邊輕探了一指進(jìn)去摸索。

    榻上的人雖沉沉昏迷，xue卻是半酣半醒的，含著水一般，逢了人便無意識地迎上，rou波向上微漾，yinchun很快濕了，水漬黏連地垂到劉太醫(yī)指末。

    劉太醫(yī)不作言語，又細(xì)細(xì)壓磨內(nèi)腔約莫一炷香后，才輕擦手上yin液：“心主于血，與小腸合。突而溺血不止，可有二原因。一為產(chǎn)后陰氣入臟腑，此后經(jīng)年荒yin無度，又中奇蠱，乃至腎氣虧損，陰郁結(jié)而陽泄散。二為勞心傷神，氣逆上而臟腑有損。三為…”

    任羲闕臉色一變：“產(chǎn)后陰氣入臟腑？”

    太醫(yī)道：“據(jù)脈象來看，這生產(chǎn)，也便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br>
    “可知是何時？”

    劉太醫(yī)掀衣觀腹，臨脈片刻，蹙眉答道：“臣不敢篤定……許是十多年前了?！币娀实廴粲兴?，又踟躕道：“恕臣直言，產(chǎn)后修養(yǎng)不當(dāng)為甫，陽息滯澀則為主因。陰熱耗損過多，陽精未得補(bǔ)足，乃至于此?！?/br>
    劉太醫(yī)的確是秉直之人，得了話茬，竟不管皇帝神情如何，干脆倒了豆子：“另有一事，貴人脈象緩澀，壁中探得一處xue眼，為女，為雙，本都不該有。微臣了解片面蠱術(shù)，懷疑這是一株yin蠱，此前貴人荒yin無度、欲壑難填便也與這蠱有關(guān)。但這yin蠱似乎也有其作用，對于逆止異毒私有功效……”

    任羲闕忽地猛然上前探向盧煦池，見他面頰潮紅、唇色青白，又看腿下衾上不多時已便盈了不少水漬，于是沉下臉來：“怎么治？”

    “臣萬死，暫時無方……待與太醫(yī)院眾人研習(xí)后，才能知道?！?/br>
    “回去研究吧?！?/br>
    任羲闕撥撥手背，待人都退了下去，才又撩了帳簾，見盧煦池仍是低燒昏迷著，才放下戒備一般坐到床沿。

    劉太醫(yī)急吼吼走了，診完褻褲仍未幫著提上。深秋寒夜蕭瑟，盧煦池大腿根失卻遮蓋，起了點(diǎn)點(diǎn)雞皮疙瘩。不經(jīng)寒冷似的，兩條腿無意識地絞到了一起，雙眼緊閉，唇色發(fā)青、牙齒輕顫。

    “冷么？”任羲闕倏爾開口問道。知道他不會應(yīng)聲，便懲罰似的又掀起了上半截衣服。

    盧煦池胸前大片紅紫，紫的是淤青，紅的是發(fā)燒導(dǎo)致。斑斑駁駁，卻也引人遐思。

    任羲闕感覺胸下也細(xì)細(xì)絲絲勾起刺痛，順帶拖泥帶水橫掃了一片淺淺埋起的回憶。不覺又問道：“疼么？”

    “……”盧煦池昏昏睡著，連鼻子里冒出的都是熱息。

    簾帳外月光薄如蟬翼。

    “邊境挺冷的。那年那日，我從馬上醒來時，已經(jīng)出了陵裕城。那馬馱我七天七夜不眠趕到大漠。那時……剛好也是十月。晨霜如練，秋水似娟。我沒走多遠(yuǎn)，馬兒突然力竭而亡。天已經(jīng)暗了，周圍廣袤無際，伸手不見五指?！?/br>
    任羲闕輕輕撫弄著盧煦池腿間的rou核，深一下淺一下，口中也朗朗徐徐，敘舊似的：“那漠北天氣真是冷，比現(xiàn)在冷多了。當(dāng)時我腦中一片亂，只想著那場變故，想著皇兄與母后將會如何，甚至都不及恨。我渾身只穿囚衣，起了燒一般……牙齒直打顫?！?/br>
    盧煦池眼睫低垂，綴在臉上如同點(diǎn)墨至白宣。腿間粘稠晶瑩的yin液在任羲闕的手指下被揉地到處都是，連恥毛也沾了些。

    任羲闕難得溫柔，俯身端詳片刻，又湊上前去欺負(fù)似的咬了一口花蒂，朦朧間如同兩人少時打鬧一般，如同這十幾年來光陰并未蹉跎一般。

    他接著說道：“我凍地不行，只得找個避風(fēng)口抱腿坐下。沒坐那么一會兒，二十多個黑衣人便也來了……狗似的，大漳精兵嗅覺都沒他們好。我心覺不妙，躲了起來。他們倒真是來找我的，不光要一網(wǎng)打盡，還要趕盡殺絕……”

    女蒂受了一襲悶咬，連著花阜都瑟縮一番，隱到陰影處。前段玉莖柔柔垂在阜上，下端沾上了點(diǎn)蒂間水漬，淺淡棒身像是紋上了點(diǎn)溶了的月色一般，引得皇帝心下一動，手便又上去撫弄揉捏。

    “我想著，你為何等我出了那邊境，才上前圍攻？……不一會兒便想通了，你是怕魯公派人截胡在后，若早早逃出大漳國境，魯公縱是有心救我，也后力不足了?！?/br>
    說到這兒，任羲闕笑了一聲：“你倒是做事妥當(dāng)，我人剛出大漳，荒郊野嶺，尸骨若被那野獸吃光了，也就不再留禍患了?！?/br>
    他手上驟然起勁，拇指在莖頂晶瑩處來回飛逡，見盧煦池眉頭皺起，呼吸陡急，復(fù)又拿出了胸口捂暖了的熟悉瓷瓶出來，抹了點(diǎn)yin液，將瓶底渾圓腹壁潤濕，又捻了劉太醫(yī)的藥粉，在瓶底纏枝花處糊成粥脂狀，這才撥開盧煦池的陰阜，將那溫?zé)崞康拙従復(fù)迫搿?/br>
    “再來，我那時四處躲藏，手上武器全無，四面八方射來的箭，宮中教的功夫，卻是無法全部避開的……胸腹處中了三支，血流不止。幸而劉太尉派了后遣隊伍，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救了我一條命。那箭是真痛……”他笑著，“但再痛，都不及想起你的時候。”

    瓷瓶噗嗤沒入陰瓣，將柔倚在外的茜色rou苞軋碾開來，一部分被擠在陰阜外頭，另一小瓣隨著瓶腹搗入rou壁中，遂著任羲闕手腕翻轉(zhuǎn)，靈巧地循了腔道，捅入宮口。盧煦池眉頭未散，嗯地一聲，不安地絞緊雙腿。細(xì)軟恥毛被打濕一片，內(nèi)里被撐得滿漲，汁水隨瓶身強(qiáng)搗入壁而四濺，掛上任羲闕手腕時，落下粘稠的漿絲。

    任羲闕翻身上床，探了盧煦池的額際。仍是guntang，他便將那瘦削肩膀一齊攏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手下肩膀石峰似的削薄得狠，連頸后都支棱起連串凸骨，硌著任羲闕的下巴，年輕時覆在骨骼上的肌rou也與那轉(zhuǎn)瞬而逝的十多年一同消失，只剩了副空白皮囊。

    “不那么瘦的時候，不知你骨頭這么鋒利。現(xiàn)在倒覺出一點(diǎn)來了?！?/br>
    須臾間，殺氣驀地直沖顱頂。任羲闕后背前胸一熱，雙臂猛然使勁。肩周銳骨硌進(jìn)任羲闕臂間，因這驟緊的壓力而咯咯直響，他的手背筋骨遒起，火意一上，便要將那支棱出的鎖骨拗?jǐn)啵?/br>
    盧煦池在昏迷中被尖銳劇痛喚起，痛得冷汗涔涔，意識卻仍游離在外。他感到了后背的巨力，卻也循到了熟悉的熱度，一懵一痛間，本能一般往后靠去。

    那層熟悉的味道曾屢次出現(xiàn)在夢中，帶起一片鉆心的歉意，任他抓、撓、撕、扯，都附骨之疽一般抹不開去。如今這扳骨折筋的痛楚，倒能一點(diǎn)點(diǎn)鄶了這疽似的。

    鎖骨柄端卡擦一聲如同斷弩，任羲闕倏地被這聲音喚回神志來。懷中的盧煦池醒了半晌，又被痛得陷入了半昏迷，下唇被上牙咬得鮮血淋漓，恍惚間，還像是二十多年前，那個剛?cè)雽m的雙兒隱忍抵御西延王侵犯時的樣子。

    皮rou削薄、骨骼鋒利了，卻再也沒有掙扎一分。

    任羲闕頓覺諷刺，敗下陣一般松了手臂，想上前親吻，卻又終是止了這想法，只徐徐揉按盧煦池的鎖骨，手指逡巡向下，撫過rufang，又探到臍周。

    “這些年，我總想著，等真將昔日細(xì)作一網(wǎng)打盡，便將你的首級割下，玄鐵鑄成雕塑，掛至城門?？娱g……你倒是聽說過冢坑罷？當(dāng)年父皇鶴去，我即位當(dāng)當(dāng)日……西汴軍隊沖入邊境，屠殺平民百姓三千五百八十三人……”

    臂中身體顫抖了一下。任羲闕警覺地一撇，見那睫毛微垂，仍是燒著，便不動聲色繼續(xù)笑道：“……你也覺得殘忍，是不是？西汴買通戍士，趁大漳內(nèi)部猜疑不止，大肆進(jìn)攻，屠殺無辜……你助我那西汴孽子弟弟嗣位時，可曾早已知道會有這一天？若是知道了…你還會死心塌地為那賊子賣命么？”

    盧煦池渾身冷似的抖若篩糠，任羲闕試著溫度又高了點(diǎn)，便攏起床尾毛衾，將他緊緊裹住。

    “我又勸說自己，細(xì)作千萬均有罪，而單將你一人首級高掛，豈不也是徇私？當(dāng)時想得太多了……人都還沒抓到呢，盡是胡想些復(fù)仇方子。也虧這些復(fù)仇的念頭，撐著我回了大漳，像我之前與你發(fā)誓的那般，北平胡夷，南滅西汴，西攘吉哈，東抑賊倭，國強(qiáng)民安，再無戰(zhàn)爭……你倒是不在身旁了?！?/br>
    他輕輕揪著臍周細(xì)細(xì)的皮rou，突而用力：“不過，我倒是今天才知道，逃亡十三年，你卻連子嗣都有了?！?/br>
    指腹在臍周揉碾輕搔，打著轉(zhuǎn)往下，搓磨了被yin水沾得粘膩濕滑的毛發(fā)，又深深淺淺地按著阜間軟萸。高燒將腿間皮膚蒸得guntang，不戲弄也蒙著一層水汽似的，明明瘦可見骨，骨上卻敷了云露。不一會兒，指間便一熱，淡淡濕意從腿縫間涌了上來。

    知曉了十年前的事兒，任羲闕自知不再是沖動幼稚的少年，那股蓄意壓下的酸嫉之意卻仍隱不下去。他三指合攏，在肥軟xue中摳刮半晌，指尖循著潺潺水意，枝蔓一般地在嫩rou內(nèi)里徐掃深挖。指腹掃過凹凸蕊頭，激地懷中的人簌簌發(fā)抖，他卻扔不休不止地在水意中玩弄著，似是不taonong出點(diǎn)什么，便不罷休。

    這凹凸蕊間，可也曾有自己的骨rou？可也曾有自己的血脈，帶著真真假假的愛意，潺潺流出？

    盧煦池難捱地悶吟出聲，鼻息guntang渾濁。任羲闕見他睫毛仍是垂著，一個猜想涌上腦海，輕輕摩挲他的后背，道：“既是中了yin蠱……既是已生育了骨rou，那便與我也生一個罷。留下這jian佞之子，背著那些命債和情債，鎖到冷宮去，一輩子不見世人……一代人的罪，由下一代來還好啦?！?/br>
    說著抽出粗大筆挺的男根，就著這姿勢側(cè)躺著，兩手將腰臀向上一窩，洶洶挺弄進(jìn)去。光滑的guitou熨過節(jié)節(jié)rou壁，盡數(shù)沒入，直頂壺口，捅得xue口綿，軟guntang水液四濺。盧煦池腰臀皆軟，被昏昏沉沉肆意頂弄著，整個人水上扁舟一般沉浮，淋漓汗水在這翻浪一般的情意中滲透了褻衣，分不出冷汗與熱汗。

    任羲闕粗喘著重重杵進(jìn)，腦中卻沒了話說。他本就話不多，這幾日親自審問，能說的都說盡了。心中那一冷一熱，一愛一恨，卻怎么都流不盡似的，激得他挺身盡搗入xue，每個動作都讓二人同時戰(zhàn)栗，這樣一捅一絞，倒像是要把這些紛繁情意榨干了去似的。

    稀精與yin液噴了一整榻，rou壺猛然絞緊，吸了一肚子guntang濃稠，盧煦池的燒這才遂著淋漓情欲一同酣然降下。

    任羲闕就著側(cè)身環(huán)抱的姿勢，將人淺淺攏著，又親自溫了水，將盧煦池身上的汗水與yin液盡數(shù)擦了，這才又上床，攏著盧煦池沉沉睡下，恍惚回到少年時。

    溺血為yin癥，而吐血為弱癥。太醫(yī)開了不少湯藥，淅淅瀝瀝盡數(shù)灌了下去，倒是吊回點(diǎn)氣色來，溫度退了大半，只是人一直未醒。

    羲昌帝大門不出，干脆道了病，在殿內(nèi)批折子。羲昌十三年來，任羲闕每次得病也都如此，未曾誤政。眾臣不當(dāng)回事，只有劉稷聞言一笑，眼神飄渺到那無人在席的龍椅上，很快便又收回了。

    月色高掛，太監(jiān)陳邕背對殿門，忽地微風(fēng)略起，墻角黑影竄過。他瞳孔一縮，剛要尖聲叫人，卻被身后皇帝止住，作勢讓他下去備人，自己輕巧跟上前去。

    盧煦池四肢虛軟，昔時功夫所剩無幾，只留得點(diǎn)踮足輕功，未至皇后殿前便已氣喘吁吁，斂了點(diǎn)心緒，才又躍至宮墻內(nèi)。

    他吹開從溜號侍衛(wèi)身上順來的火折子，閃身攀進(jìn)殿內(nèi)。

    西汴公主被封皇后后，在這殿中住過兩年，因思念故土，許多物事便換成西汴貢品。如今十三年過去了，公主與前太子早已被弒，殿內(nèi)家具俱毀，卻也未曾拆換。

    他循近路繞到御花園內(nèi)，側(cè)身避開巡邏侍衛(wèi)，鉆進(jìn)湖邊假山中。

    假山洞內(nèi)的燈火仍與二十年前一般澄亮不熄，只是洞內(nèi)壁上藤蔓已枯，石隙干涸?；突蜔艋痖g，他驀地想起二人第一次見面的光景，心下一滯，卻沒功夫回顧往事，只咽下喉頭一絲咸意，迅速搜尋起來。

    假山石隙中有一密樞，開啟后，隙中一道暗門緩緩拉開，不出一時，那縫隙便已敞開了一人之寬。他兩手摸索片刻，臉色一變，折身頃入門內(nèi)。

    暗門后頭黢黑一片，火折子的光甫一進(jìn)入，只驚起一片白灰，那半米開外的窄柜中，竟是空空如也！

    盧煦池心中乍驚，俯身爬入，壑角縫隙中都尋了個遍，仍是沒尋到個所以然。倏爾暗覺不妙，汗毛急豎，翻了個身，就著躺倒的姿勢，藏入暗柜中。

    腳步聲在門外來回一陣，似是巡邏士兵猶豫片刻，又見無甚奇怪而轉(zhuǎn)身離去。

    他徐徐吁了口氣。腰肢酸軟未消，額上溫度復(fù)升，腦中卻一片混亂。

    翠金璽不見了。

    那是師傅曾交給他日夜看管的物什，十多年過去了，輾轉(zhuǎn)到誰手上、做了些什么用途，卻都說不定了。在誰手上？如何去找？

    不論如何，此地卻不宜久待。他翻身出了暗門，下一秒，一道疾影從縫隙口卷來，緊緊錮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