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葭已不記得自己如何一步步挪回營中，只記得清晨旭日徐升，海浪一陣陣沖向礁石與甲板，浪花泛起白沫，摩挲著石壁逐漸消逝。船艙中，大敞雙腿間那隱秘小口的潺潺流水、那肌膚相碰撞的聲響、甬道粘稠的摩擦，都融入了清晨湍急的海浪聲，山水大地是第一次讓任葭如此面紅耳赤。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軍營，將逃跑事宜盡數(shù)忘至腦后，直到二徐頭大驚小怪地問道，才蒙登登記起自己昨晚的目的來。此前他曾計劃過千次萬次逃離，如今，離去之心卻一下子淡了下來，只留下自個兒滿面通紅，不到弱冠，卻顯出一副朽木枯株的模樣。

    “咋來，遇到人了來？”老二徐頭問道，見任葭失魂落魄，把住他前前后后端詳一圈，又道：“不得成啊，要是遇到人來，還能這個完整樣兒回來？”

    牛一畝已經(jīng)綽起鞭子在門口吆喝，任葭搖搖頭，徑自往角落里走去，拿起干布擦擦臉，待烹鴨子般又走出門干活去。二徐頭敲了他一暴栗：“煙折子，給俺還來！”

    盧煦池早在兩個月前就不再與大批奴隸一同上工，他在軍俘中已經(jīng)與其他青壯年一同，如煙如霧一般消失了，任葭只有在每個饑腸轆轆的夜晚，才能在隱秘的樹叢中看到盧煦池盈著月光的側(cè)臉來。

    他卻再不愿去見盧煦池了。正人君子不吃嗟來之食，先人受之以食，恐其氣稍有不悅，便揚目而拒之；現(xiàn)在，人家拱著屁股撅來的飯食，自己難道能無視尊嚴，硬是接過這意味不明的施舍么？

    盧煦池從一介俠士，淪落到任葭心中的夢魘。任葭連稍微在腦中想起，都自覺是罪大惡極。那條灌木小路成了萬丈深淵，另少年唯恐避之不及。

    密云不雨，怪風裹起殘枝碎片，向古渡口陣陣席卷而來。

    龍頭街是昶廈最為繁榮的地兒，軟紅十丈，街頭巷尾盡是吆喝買賣的小販。

    “饅頭今兒個四十錢！災年，饅頭堪比胖娃娃！”饅頭劉支起熱氣騰騰的竹屜，轉(zhuǎn)身一連抄起一打白胖的饅頭，扯出一張桌布大小的油紙，大手一攏，將紙包交給衣著考究的婦人。他余光瞥到街角的身影，眼中精光一閃，不著痕跡從兜中摸了片銅牌出來，揣進袖口。

    那身影很快接近了饅頭鋪，來人蓬頭垢面，一副乞丐模樣，一條左腿曲成了螺絲形狀，臉上遍布猙獰的傷疤。來人在鼎沸聲中響亮求道：“給口飯吃，就是俺爺爺！”

    饅頭劉佯怒，一把捻起乞丐衣領(lǐng)，破口大罵著往后廚拖去。過了門口的屏風，四下瞅著連幫廚伙計都不在了，這才飛快將此前銅牌遞給那乞丐模樣的人，悄聲道：“有消息了，人在翰牟的昆侖湖邊。”

    乞丐正要下跪，饅頭劉忙將人支起：“英雄切莫折壽，劉某這一身半酥骨頭……還指望著折在汴兵刃下呢。”

    乞丐向饅頭劉作了個深深的揖，便穿過龍頭街的炊煙，穿過雕欄街的盡頭，尋得一位小廝打扮的青年，將虎牌遞了過去。

    小廝將那牌妥妥當當收到胸口，朝乞丐使了個眼色，這才若無其事達打道回府。

    密件由八百里快馬差役送到，又凌裕城宰相畫了章，無非是徽黨那群老油子張口要錢充國庫來。昶廈入冬時節(jié)不易發(fā)澇，但上頭下了旨，在各地修建暗渠。國庫因連年征戰(zhàn)而逐漸空虛，各位商賈就是用來剖rou充饑的肥豕。

    朱檐玉撇了眼折子，冷笑一聲，將其交給投信差役，又識相地塞了幾小塊碎銀，這才回過頭，攏起薄帳來。

    朱家喜蘇式家具，雕漆桃木的嵌螺鈿圈床柱高高聳起，頂層垂下瀑布般的云錦絲，細看其中，金帛微嵌，燭光下頗有流光溢彩之勢。

    天氣未到燒地龍的程度，但初秋屋內(nèi)仍有些蕭索的涼意。帳子后頭躺著盧煦池。他的四肢皆被絲綢緊緊綁在床柱之間，全身一絲不掛，裸露在外的肌膚已被激起了一層淡淡的雞皮疙瘩，襯得瑩白的皮膚有些暗淡。那緊緊纏繞四肢的絲繩以上等蘇杭絲綢和突厥羊絨混紡而成，質(zhì)地絲滑卻不易掙脫，很快將盧煦池的手腕、腳腕錮出一片暗紅。

    盧煦池渾身汗如雨下，臉色和唇色慘敗得甚至不似活人，顴骨上方卻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一直延續(xù)到低垂睫毛的陰影下方。

    他的雙腿被強勢分開，固定在床柱之間，腿間小花不堪情欲重負地輾轉(zhuǎn)收縮著，腫得油光發(fā)亮，又被兩旁蒼白發(fā)粉的卵蛋不懷好意地擠壓著，還沒等朱檐玉伸出手來，便顫栗地射出一股濃稠晶亮的噴泉來，整個人驚聲倒出一口含著無盡水媚意的氣來，被沙啞的嗓子一熏，像是煙塵一般無影蹤了。

    “這幅破爛身子骨，燒了一個晚上，喝了三副藥都沒有用，小yinxue倒是還沒病糊涂，噴水噴得還是一樣帶勁兒?！敝扉苡窈φf道，漫不經(jīng)心探了探盧煦池被冷汗濡濕的額頭：“來回噴了幾回，這燒倒退得差不多了?！?/br>
    他湊上去親盧煦池燒得蛻了點皮的嘴唇，見后者頭朝帳內(nèi)偏去，一副竭力避開的樣子，滿腦子昏頭的情欲像被潑了一瓢又冷又臭的水，煩心事趁虛而入一齊襲來，倏地急火上頭。朱檐玉冷笑著褪下褻褲：“躲我是么，還有一味藥，叔叔還未服呢?！?/br>
    叔叔一詞讓盧煦池畏怯地一哆嗦，殷紅肥厚的xiaoxue攣縮一陣，蔫蔫收進了兩粒微凸卵蛋之中。那卵蛋像是等到孩兒歸了巢，立刻也跟著溫柔地垂了下來，變回了兩坨瑩白的軟rou。

    朱檐玉一手拽起盧煦池頸上的綢繩，迫使他上身呈被反向弓著吊起的姿勢，頸間一大一小兩個喉結(jié)上下挪動。

    喉間因體位變化而受到壓迫，盧煦池劇烈地干嘔咳嗽，一時間竟喘不過氣來，皎潔的面容因缺氧而蒙了一層青灰！

    朱檐玉倒是不擔心他有事，這家伙看著病病懨懨，這三個月來，卻比誰都命大，不論他怎么褻玩，都仍然活著。人茫然沉默，而xiaoxue眼兒倒是看著挺高興，一聞到人的氣息就迎出來，流著涎水等著求cao。

    “怎么，一個‘叔叔’這詞兒，就受不住了？”朱檐玉不慌不忙掏出身下弩張的性器，一手鉗住盧煦池兩頰，硬生生掰開他的嘴，不由分說將性器直直捅盧進去：“嗯？老東西，已過而立了，還是一天都離不開大jiba……你說，三十多年了吧，被多少人橫橫豎豎地玩兒過了？”

    盧煦池抵擋不住痛楚，雙頰被緊緊禁錮，涎水失禁一般從酸痛的唾液腺中淌下來，嗚嗚地說不出話，直沖鼻腔的腥臊逼得他喉頭一縮，無聲地嘔了出來。

    所幸一整天未曾進食，只被灌了一肚子中藥，暗色的藥水被驟然嗆咳出口，朱檐玉沒能來得及拔出性器，冷不丁被澆了個透。

    他勃然大怒，一把撈起盧煦池，甩被子似的將人翻過身來，隨手扯下一塊絲綢擦了擦自己的男根，猛一挺身，全根沒入，只聽得咕唧一聲，xue眼被整個兒翻開，泛紅的邊緣被撐得發(fā)白，一股yin水經(jīng)不住突襲的壓力，驟然噴濺出來，嘩啦一聲澆在床柱上，朱漆描金的桃木被刷上了一層yin液，看著漆了層玉衣般晶瑩透亮。

    盧煦池受不住這樣驟然的沖撞，一聲yin哼沒能被壓制住，從嗓子眼中被推擠出來。這聲音甚至不似人聲，嬌媚婉轉(zhuǎn)如同母貓一般，偏被盧煦池喑啞的嗓音一濾，乍聽之下宛如yin魅傳說中的獸妓之聲一般！

    盧煦池猝然咬下一小半舌頭，劇痛連同血腥味將游離的意識喚回腦中，身下的xiaoxue眼也跟著瑟縮一下，重新藏回兩片卵蛋內(nèi)，不再出水了。

    朱檐玉氣得太陽xue直抽痛，連笑都不愿佯掛了，順著乖順下來的xue眼橫沖直撞了幾百下，感受著那里頭的小壺又慢慢打開了，被撞擊著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吱吱聲。身下的盧煦池緊閉嘴唇，卻擋擋不住胸腔中顫栗而出的嚎哭。

    一陣遮天蔽日的快意襲來，盧煦池的xiaoxue似有無窮的吸力，一下子將朱檐玉的陽精盡數(shù)引了出來，濁白色的膠狀液體被大量yin水稀釋成了霧色，緩緩從交糺之處流出來。

    滿月的光澤順著窗欞間隙流淌進來，澹澹地映在床榻前。朱檐玉早已睡熟，他的性器仍軟軟堵在盧煦池xuerou之間，浸泡在涓涓yin液中。盧煦池動作極其輕微地將一小包淡黃色粉末散在床頭熏香爐中，屏息靜待藥性發(fā)揮作用，朱檐玉已呈半昏迷狀態(tài)，這才掙扎著起身。

    門外小廝早已等待多時，見盧煦池這副模樣，倒先紅了臉，愣了半晌才后知后覺遞上那塊虎符。

    盧煦池捧著寶物一般端詳著這塊虎符，側(cè)臉被月光罩得青白一片，只有雙眼泛起微紅，卻很快隨著垂下的睫毛而隱去。少頃，又進了房中，執(zhí)筆寫下兩行字，又持起刀子，生生將左肋骨下方的rou剜了下來！

    小廝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這看不出年齡的雋秀男人割骨剜rou，臉色慘白，額際冷汗將此前殘存的yin靡之意盡數(shù)洗去，哆嗦地從肋下取出一片寸方扁玉來，珍重地擦了干凈，與字條一同遞給自己：“用府中的快鷹……咳咳，加急送往翰牟?！?/br>
    “翰牟找何人？”小廝忙問道，他知道朱家擁有天下十鷹之首，卻不曉得，沒有人名，該如何送達。

    盧煦池低低咳嗽兩聲，畏寒似的微微瑟縮一下：“不用……快鷹之所以為快鷹……聞得其味，巡得其人?！彼⑽P起嘴角，小廝竟從中看出了點狡黠，這微弱的笑意似一片敞開的閘口，一時間放進了萬頃風華來，讓小廝看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