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巧奪
書迷正在閱讀:【女攻/GB/GG】女魔神:cao翻人間統(tǒng)治世界天上地下唯我獨尊、養(yǎng)父(產(chǎn)奶)nph、cao上裸聊女主播的小嫩xue(高H)、別和我較勁(現(xiàn)言父女,禁忌,1v1h,he)、濕天潤地、越界[BDSM]、曲線躍遷、糙漢和嬌嬌(短篇H)、萬人迷誘受的快穿之旅(NP/雙性)、(女攻)美人身嬌體軟之李晏如篇卷一(雙/產(chǎn))
嶠明回到瓊?cè)A殿時,天色已晚。殿上星辰已布,點點星星如流螢飄動。 他心下煩亂,還未踏進(jìn)寢殿,便又轉(zhuǎn)身去往清涼殿尋他父帝。 天帝有二子,他大哥非天后所出,遠(yuǎn)遠(yuǎn)不比他得天帝重視。他又自幼失恃,天帝便將他帶在身邊親養(yǎng),父子二人關(guān)系稱得上不錯。 到時,天帝正在清涼殿用晚膳,大哥的母妃也在一旁侍候,見他來含笑道,“二殿下來向陛下問安么?” 天帝也笑,“和丹熏玩了一天,累了么?快過來一快用膳。” 嶠明默然佇立,半晌,跪下身去。 這一舉動把帝妃二人嚇了一跳。 嶠明叩首道,“父帝,兒臣有罪。” 天帝哭笑不得,“出去闖什么禍了?” 嶠明也直言道,“冥君帶兒臣去了單狐之山。” 天帝沉吟半晌,看看俯首不起的兒子,心下明白幾分,旁敲側(cè)擊地問道,“去便去罷,覺得如何?” 嶠明沉默良久,道,“兒臣…” “兒臣…” 難以啟齒。 天帝微笑道,“但說無妨?!彼苊靼祝瑔魏降难D童姿色出眾,他這小兒子顯然是被迷住了。雖然天帝并不贊成此事,但只有嶠明提出,他才想駁回。 嶠明道,“兒臣已答應(yīng)丹熏,懇請父帝將一人賜給他?!?/br> 天帝訝然。 嶠明直直看向天帝,神色分明不做假。 天帝頗有些放心,笑道,“丹熏看上的是何人?” “名喚‘白吟’的狐妖。” 天帝點頭,“如此,你明日領(lǐng)他去冥界便是?!?/br> 第二日清晨,嶠明便匆匆前往單狐之山。宗旨見他來,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天帝降下責(zé)罰,卻聽得是令白吟離開的命令,才放下心來。 宗旨含淚看向青年,青年也眉間若有愁思,拜倒在宗旨身前,“弟子多謝師父多年撫育之恩。” 宗旨忙扶起他道,“此去珍重,替我謝過冥君之恩。” 青年點點頭,又一一與師弟師妹做別,隨后便跟嶠明離去。 走在山中,晨鳥清啼,花香芬雅,白吟卻不時輕輕咳嗽。 嶠明走在前,瞥見他臉色蒼白,問道,“你作夜染了風(fēng)寒?” 銀發(fā)青年點頭,與他離得稍遠(yuǎn)一些。 嶠明便不在言語,他素來冷傲,雖然對白吟動心,卻也鄙夷白吟出身,但到底心念切切,不由還是關(guān)懷道,“冥界路遠(yuǎn),你撐的???” 銀發(fā)青年點頭,道,“多謝殿下掛懷,這點路程,我還是能撐到的?!?/br> 嶠明也不再管他,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單狐之山的結(jié)界,便往冥界而去, 白吟從未來過冥界,料來丹熏也從未向他提起過,因此穿得單薄。加之單狐山看似不重法力修行,他法力低微,顯是有些支撐不住,咳得愈發(fā)厲害,令嶠明皺眉。 嶠明頓住腳步,轉(zhuǎn)身不善地望向白吟。 白吟疑惑地看向他,下一瞬已是一驚,“殿下?!” 嶠明將他抱起來,銀發(fā)青年顯得驚慌而不安,在他手臂間手足無措。 嶠明吩咐道,“手,摟住我的肩膀?!?/br> “小臣怎敢…” “摟住?!?/br> 聽他語氣不悅,白吟才猶豫著將手虛虛搭上嶠明的肩膀,緊繃著身體,動也不敢動。 嶠明默念法決,周身法力燃起結(jié)界,已將鬼氣擋在結(jié)界之外。 效果立竿見影,白吟咳得少了許多,嶠明只覺他身輕如燕,忍不住皺眉問道,“你怎得這般輕?” 銀發(fā)青年錯愕一瞬,答道,“小臣原身是白狐…白狐成年,也就小臣這么重了?!?/br> 嶠明不再說話,低頭瞧他局促的神情,目光落在他眉間。昨日未及細(xì)看,白吟又膚色玉白,他白色右眉上有一小小豁口,仿佛是人間女子拔去眉毛畫眉留下的傷痕。 這讓嶠明想起他勾引帝王的狐媚身份,不由心生幾分厭惡。 白吟顯得稍稍放松了些,嶠明料他繃著身體也是累了,只覺他漸漸放軟了身姿。 白吟抿唇半晌,說,“多謝殿下?!?/br> 嶠明不言語。 白吟說,“若不是殿下求告陛下,小臣永生無法離開單狐之山。殿下恩德,小臣不敢或忘?!?/br> 嶠明遙見封都,遠(yuǎn)望鬼影幢幢,便欲放下白吟。 白吟也明白他身份貴重,若是讓冥都中人瞧見,實在難堪,便也道,“殿下放下我吧?!?/br> 嶠明卻道,“不必。” 白吟勸道,“讓人看見恐怕有辱殿下聲譽?!?/br> 嶠明看看他,見他神色倦怠,隱隱心疼,冷聲道,“與你無關(guān)?!?/br> 白吟又說,“那殿下不如換個形貌…” 嶠明聞言,道,“你變回原身?!?/br> 白吟一怔,旋即明白自己僭越,堂堂天界殿下怎能如賊子一般改形換貌出入冥都。于是下一瞬,嶠明懷中已多了只雪白的狐,溫順地伏臥在他臂彎之中。 嶠明便以袖為他遮去飄雪,白吟的咳聲愈發(fā)少了。 嶠明還未踏進(jìn)封都,早已有城門鬼差飛馬去宮中稟報,不一時便有判官匆匆出來相迎,遙遙望見嶠明便施禮道,“殿下御臨,君上遣臣來遲,未能遠(yuǎn)迎,還望恕罪。” “無妨?!?/br> 于是便登轎。 丹熏是喜愛享受之人,又細(xì)心妥帖,因此轎中錦褥香氛,溫軟沉厚,加之暖爐已設(shè),轎簾掩雪,十分溫暖。 冥都中繁華更勝從前,吆喝叫賣之聲、諢語嬉笑之聲、車馬往來之聲不絕于耳。嶠明不禁心生羨慕,不似天界與魔界多年交戰(zhàn),冥界向來處于中立之位,因此得以休養(yǎng)生息。丹熏雖不靠譜,但他手下丞相鹿吳卻是極靠譜的鬼,冥界被打理至此,也是意料之中。 不似天界清冷寡欲,也不似魔界混亂不堪,更不似人界此時,黎民生活于水深火熱之中,亟待改朝換代。 “殿下,宮門已至,我君已在五鳳樓下相迎?!迸泄俜A報道。 嶠明聞言,抱著白狐下轎。甫一站于雪地之上,已有綽約宮娥來為他披上大氅,為他撐傘。 十步開外,丹熏就朝他招呼笑道,“小明!你今天怎么找我來玩?”說著便走上前來迎他,身后跟著一溜宮娥鬼吏。 嶠明道,“本殿有事相求冥君?!?/br> “哦——?”丹熏一挑眉,樂道,“你還有求我的時候?” 嶠明攏緊大氅中的白狐,絕不讓丹熏發(fā)現(xiàn)白吟一根毫毛,淡道,“外間寒冷,我們里面去說。” 丹熏樂著邀他入內(nèi)。 冥界宮闕規(guī)模本便不輸天界,丹熏自千年前得了鹿吳之后,鎮(zhèn)日無事,又不得外出,閑來無事便拿他私庫銀錢倒騰家里,一入殿內(nèi),便覺金碧輝煌,兼有清香撲面,卻不是焚燒的什么香料,卻是特意種植的凌冬梅枝探入雕花窗內(nèi),于綻放之際飄來暗香。 嶠明多日不來,乍一見就很感慨,“冥君又費了不少口水吧?” “廢話?!钡ぱΦ溃澳阋仓缆箙悄侨?,摳門摳到死。我足足跟了他三天三夜,跟個老媽子似的絮叨這梅花有多不錯!我從易水龍君府移來的這五株老梅,花了三萬兩銀子,玄鋆那小子宰人也忒狠——你瞧著怎么樣?” “不錯?!睄鞯?,“就是不值?!?/br> 丹熏嘁了一聲,“不懂欣賞?!?/br> 丹熏與他落座,奉茶之后,見他不端茶不言語,心道這可難得,能有什么事把這金嬌玉貴、全天界都捧著的未來太子愁成這樣?不由就有些幸災(zāi)樂禍,很像借機敲他一把。 丹熏怡然抿了口茶,笑問道,“明啊,你想求哥哥什么?” 嶠明看向丹熏,眸色幽深,緩緩道,“昨日你求本殿之事,本殿已向父帝提過了?!?/br> “哦!”丹熏興奮地直起身來,“我就知道嶠明你是我真兄弟!你爹怎么說?” 嶠明緩緩撫摸著大氅內(nèi)白狐柔滑的皮毛,內(nèi)心有點掙扎。 白吟一聲不吭,伏在他膝上等他送自己給冥君,卻見他遲遲不開口,心中也大半明白這殿下的心思,忍不住地覺得想咳一聲。 白吟咳了一聲。 嶠明撫摸他的手指停住了。 丹熏的眼神噌地亮起來。 丹熏不敢置信地叫道,“我的天!你真把他從你爹那給我要來了?!” 旁邊有宮娥低聲道,“君上,儀態(tài)。” 丹熏這才坐穩(wěn)了,激動地盯著他懷中。 事已至此,嶠明也不好藏著狐貍不給人了,便松開大氅,將白吟露出來。 白狐躍下地,化作人形,笑吟吟地行禮道,“見過冥君?!?/br> 丹熏幾欲暈厥,喃喃道,“你厲害啊,小明…”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走向白吟,“阿吟,來來,快讓本君摸摸,你是不是真的?” 嶠明皺皺眉頭,沉聲道,“冥君,本殿所求之事便是,煩請冥君幫忙療他舊疾。待他痊愈,本殿便帶他回瓊?cè)A宮去?!?/br> 話音一落,白吟吃驚地看向嶠明。 丹熏也愣了愣,“嚇?不是給我的?” “當(dāng)然不是?!睄髯旖请[隱帶笑,瞥向被宮娥扶住的丹熏,面不改色地扯謊道,“父帝不忍冥界為狐所禍,所以只好駁回冥君之請。” 丹熏憤怒,“那他怎么給你?!他就不怕白吟禍害他寶貝兒子嗎?“ 嶠明面沉如水,“本殿不像冥君,所好不在聲色?!?/br> 丹熏面上羞憤交加,宮娥忙扶他坐下,撫著他的胸口給他順氣。 白吟立在一旁,頗覺好笑地看向這明明已經(jīng)動心、卻裝作道貌岸然的天界殿下。 但白吟明白順從的價值。 于是白吟只是靜靜侍候在一旁,偶爾因為窗間吹來的冷風(fēng)輕輕咳兩聲。 嶠明聽見,道,“過來?!?/br> 白吟走過去,嶠明解下大氅遞給他,“披上?!?/br> 白吟有點為難,“殿下…小臣不能…“ 嶠明看他一眼,那眼神很堅決。 白吟便不再言語,順從地接過,披在身上,頓覺全身溫暖。 嶠明微微笑向扶額長嘆的丹熏,“還請冥君為他診脈?!?/br> 丹熏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看看笑得無奈的白吟,低頭埋在手臂里,哭腔道,“阿吟,你過來我看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