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我拿你當(dāng)妖獸,你卻在饞我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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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以身相許,凌若曉這才記起要與白卷解釋當(dāng)年的事情,或許讓他明白那救命恩人并非是她之后,白卷就不會再糾纏于她了。 她下意識瞅了白卷一眼,卻見他正擰著秀眉,滿臉凝重地看著自己,仿佛也有什么話想問的樣子。 但礙于范朝玉在場,兩人都無法開口,因此凌若曉領(lǐng)著他們在府邸內(nèi)散步時,腦海里一直都在想著該如何支走這個滿臉不懷好意的范朝玉。 這可不是凌若曉單方面的個人揣測,而是范朝玉瞅白卷時那種色膽包天的眼神確實露骨,還頗有幾分想撬她墻角的意味。 好在先前提過這門親事是由皇帝陛下親自賜予的,再加上白卷本身穿著華貴,看著就知道來頭不小,所以范朝玉頂多只敢從眼神上sao擾,有那賊心,沒那賊膽。 雖說沒觸碰到,但是這種大膽的注視依舊讓白卷很不舒服,不光是他,凌若曉心底深處的不耐和反感也愈發(fā)加深。 這范朝玉是什么意思?竟然完全不避諱,當(dāng)著她的面就敢肖想白卷,她可是已經(jīng)說過白卷是她未過門的正君了! 凌若曉冷下臉,心頭一陣無名火起,她決定了,跟白卷這邊的私人恩怨可以先放一放,反正來日方長。 至于今天一大早布置的那些陷阱…… 她發(fā)誓,不給這女人吃點教訓(xùn),她就不姓凌! “既然來都來了,現(xiàn)在正值飯點,范jiejie不介意的話,就留在這用膳吧”凌若曉改變了支走她的心思,她態(tài)度一轉(zhuǎn),笑瞇瞇地陰陽道“不過先前不知你要來,我還得先去吩咐廚房一聲,免得少了副碗筷,怪掃興的” 白卷在一旁聽了,面色有些古怪。 遇到這種情況,通常都應(yīng)是以陪客為優(yōu)先,極盡地主之誼,至于這點小事分明可以隨意差遣一位下人去轉(zhuǎn)告,可殿下卻決定親力親為…… 這恐怕不單單是暗損范朝玉未經(jīng)許可還擅自跟進(jìn)府里來這么簡單,說不定在膳房那也有什么事需要她去做。 可范朝玉哪里聽得出這種深層含義? 她甚至都沒注意到凌若曉的言語中有矛盾,直接故作大氣隨手一揮“不礙事,你隨意” 好家伙,這囂張的態(tài)度仿佛她才是向曉府的主人似的。 “好,那就請范jiejie先移步至用膳廳稍作歇息,我去去就來”凌若曉笑容依舊,吩咐下人去給范朝玉領(lǐng)路,自己則是拉著白卷往后廚房的方向走去。 “啊?”范朝玉見白卷也跟著走了,頓時有點懵,她還以為白卷會與自己一同過去呢! “范小姐,這邊請” 范朝玉很是不滿,但礙于自己還有求于凌若曉,她不能發(fā)作,只能跟著府內(nèi)的下人悻悻離開。 凌若曉終于能有和白卷獨處說話的機(jī)會,她特地挑人少的小路走,在心底斟酌好語言后才開口挑明道“當(dāng)年救你的不是我,如果你是為了報恩才執(zhí)意要嫁,還是請考慮清楚為好” 可白卷并沒有露出她預(yù)想中那種驚訝的神情,他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這樣說,對她淺淺一笑“小生考慮好了” “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嫁?”凌若曉停住腳步,驚訝地回眸看向他。 只見面前的白卷靜靜注視了她好一會兒,接著閉上眼俯身朝她靠近過來。 “你…你干嘛?!” 凌若曉瞪起眼睛,以為他又想調(diào)戲自己,立馬僵著背想要后退。 可白卷就只是用鼻尖像狗狗般湊到她面前嗅聞了幾下,并沒有輕薄她的意思。 她當(dāng)即明白自己想多了,惱羞成怒道“白卷!你在干嘛??!” 天知道她現(xiàn)在臉上是有多紅。 “因為殿下說不是,所以小生想確認(rèn)一下您的氣味”白卷無辜地眨眨眼“殿下,您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紅?” 他笑意愈深,眼神很是耐人尋味“莫非~是想到了什…唔?” 凌若曉滿臉通紅地一把捂住他的嘴,讓他后半截話咽回去“說重點!你的確認(rèn)結(jié)果是什么!” “唔唔…!” “……”凌若曉沉著臉將手松開。 看見殿下氣呼呼的可愛模樣,白卷心中暗笑,自知不能再調(diào)戲她,于是換了個語氣,篤定道“小生很確定,就是曉曉救的” 說到這里,白卷有幾分無奈“只是您不記得了而已” 不記得? 凌若曉腦闊有點疼,白卷這家伙該不會是僅憑嗅覺來判斷的吧? 她總不可能現(xiàn)在突然來一句——啊、這具身子壓根就不是我的,我就只是個來借尸還魂的穿越者,你的救命恩人早已經(jīng)駕鶴西去了。 這種話她哪里說得出口?! 所以她只能郁悶道“你就算是報恩也該有點章法吧?我并不需要你以身相許” 白卷搖了搖頭,水盈盈的眸子凝視著她,委屈得似要掐出水來“我們約好的……” 誰跟你約好了?! 見凌若曉還很不服氣,白卷回想起方才那一幕,他目光有些晦暗不明,悶悶不樂道“莫非殿下不愿守約,是因為還對那位范家長子余情未了?想把正君的位置留給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凌若曉有意氣他,說完便接著往前走。 可誰想白卷卻是深深看了她好一陣,隨后低下頭,霎時整個人都仿佛黯然失色沒了光彩。 凌若曉見他沉默不再說話,只顧著跟隨自己的步伐安靜地走,心里頭頓時又是一陣沒來由的煩悶“白卷,你在想什么?” “…回殿下的話,小生在想自己哪里比不上范家長子……” 居然在糾結(jié)這個?! “隨口胡謅的你也信?”凌若曉只顧著翻白眼,并沒有瞅見白卷眼底狡黠的笑意。 聽她親口承認(rèn)是假的,白卷總算放下心來,他重振精神,快走幾步興沖沖地跟上凌若曉與她并肩而行“那即便殿下不娶小生,未來也會有其余人覬覦這個位置的~” 凌若曉沒搭理他。 “與不熟之人相較而論,不如就選小生如何?知己知彼,還能互利互惠”白卷并不氣餒,他笑得魅惑,妖異的眸子一眨甚是勾人心魄“小生雖是妖獸,卻也是妖獸之中的翹楚,論樣貌,小生自認(rèn)比凡人只高不差” “論身份…”白卷說到此處有些猶豫,但還是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小生乃玄國圣子,深受國主與百姓愛戴~” “若殿下與小生締結(jié)契約,小生也好護(hù)殿下一世周全” 這也是他與鳳凌國的皇帝陛下定下的第二個條件,嫁她,護(hù)她。 玄國圣子?! 凌若曉瞪圓眼睛,她只知道玄國是個推崇妖獸信奉神明的國家。 雖說玄國很強(qiáng)大,可因為玄國的人大多都喜歡隱世避俗,所以大眾對他們的了解除了貿(mào)易來往之外也止步于此。 結(jié)果眼前這廝居然是他們國家的圣子? 圣子就相當(dāng)于首席大祭司,平日不沾塵俗,儀度端莊,以供品為食,以祭禮為職。 在玄國這種極為迷信的國家里,圣子的地位可以說是舉足輕重,他說的話被人奉為神諭也不為過。 難怪……難怪母皇說他背后的權(quán)勢足以震懾眾臣,堵住所有人的嘴巴,難怪母皇萬般叮囑讓她不可失禮。 白卷見她沉默,以為是自己還不夠讓她滿意,他話鋒一轉(zhuǎn),用誘惑的口吻貼在她耳畔啞聲道“小生對術(shù)法也很得心易手,定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凌若曉嘴角微扯,你…啊不,您這么優(yōu)秀,為何對于嫁給七皇女這件事這么執(zhí)著?? 七皇女這是修了幾輩子福氣,兒時隨手一救就惹得美人傾心? 她愈發(fā)覺得心里別扭,這白卷對她的好,完全是因為把她當(dāng)成了那死去的七皇女。 見白卷如此主動,她自然也不甘示弱,挑挑眉故意逗他道“你坦白身份,又說自己擅長術(shù)法,莫非是想以此要挾我?” 白卷怔愣,明顯被她這神奇的腦回路逗到了,他噗嗤一樂“怎么會呢~?小生只是想讓殿下明白…” 說話間,凌若曉發(fā)覺自己的腰部似乎被什么毛茸茸的東西輕柔纏住,她低頭一看,是條雪白蓬松的尾巴。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jīng)與白卷靠得如此之近了。 只聽白卷接著道“與小生成親這件事,利大于弊而已~”他的聲音沙啞,呼出的熱氣好似沿著她的耳廓鉆入。 也不知是他戴著的面紗擦過耳朵的原因,還是他聲線蠱惑的原因,總之癢得凌若曉渾身不自在, 察覺到自己幾近被白卷圈入懷里,她猛然抬頭,正好撞上白卷俯視她的目光,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雙紅藍(lán)異色的丹鳳眸子注視著她時,眸子深處竟?jié)M是強(qiáng)硬的侵占性。 可再一眨眼,白卷又好似沒有露出過那種危險的目光,只是笑瞇瞇地看著她,眼中盡是純真清澈。 是……錯覺嗎? 凌若曉呆呆地望著他,渾然不覺自己的發(fā)絲已經(jīng)被人捻在指尖纏繞起來把玩。 確實如白卷所說,這件事對她而言并沒有什么壞處,甚至好處多多。 只是凌若曉自身非常不喜歡被人擅自決定婚事,更不喜歡冒名頂替代人受這種好處,況且…… “你們妖獸當(dāng)真能和人類通婚?” 一想到自己夫君很可能時不時變成幻境里那條龐大的九尾狐,凌若曉就腿軟。 她從沒想過要和妖獸成親啊……! 白卷卻表現(xiàn)得很理所當(dāng)然,仿佛已經(jīng)有很多先例了似的“并非所有,只有能化身為人的妖獸,才被允許這樣做” 他見殿下沒有要推開自己的意思,眉宇間流露出些許愉悅。 化身為人啊…… 凌若曉額頭青筋突突直冒,她忍不住再次上下打量白卷,雖說有面紗遮擋,但并不妨礙她欣賞眼前這雙微微上挑的異色鳳眸,此刻白卷的眸底澄澈,至少看上去是挺真心實意。 老實說,他現(xiàn)在和人類無異,頂多算是容貌仙得不似凡人罷了,她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一開始也有被驚艷到。 “那……你們玄國國主當(dāng)真肯答應(yīng)與鳳凌聯(lián)姻?”她還想做最后的掙扎。 “這是神明的旨意”他說著還特地朝她拋了個媚眼“國主只是遵照神諭而行” 好家伙,你咋不直接說是你借神諭之名忽悠那玄國國主同意這門親事呢?! 太…太雞賊了! 凌若曉嘆了口氣,滿臉挫敗“你確定嫁給我未來不會后悔?我可是已經(jīng)說過了,我不是救你的人” “殿下這么問…莫非是已經(jīng)愿意娶了?”白卷眼睛驟亮。 聽見這話,凌若曉一噎,只是狠狠又朝他瞪去“不然呢?違抗皇命嗎?違抗神諭嗎?” 她得罪得起誰啊她?。?/br> “殿下~~”白卷歪頭笑得燦爛,單只精致的鑲銀耳飾被他別在左耳上,耳飾末端還垂掛著一枚朱紅的水晶耳墜,會隨著他的動作蕩出優(yōu)美的弧線。 這點紅交叉于雪白的發(fā)絲間,甚是惹眼。 見這美得禍國殃民的白卷似是想伸手?jǐn)堊∷难c她更親近一些,凌若曉終究是忍無可忍“喂!收起你的狐貍尾巴!我只是答應(yīng)婚事,不代表傾心于你,你別跟我擱這摟摟抱抱的!男女授受不親!” 她一把丟開纏自己腰上的毛茸茸,快走幾步讓自己離這妖孽遠(yuǎn)遠(yuǎn)地。 “欸…?”白卷怔住,他沒想到自己都這樣主動了,依舊是誘惑不到殿下。 他張開嘴想叫住她,卻發(fā)現(xiàn)原來二人說話間就已經(jīng)并肩穿過了無人的小路,不遠(yuǎn)處就是后廚房,人來人往的確實不方便細(xì)聊和親昵。 白卷有些遺憾,看來只能先到此為止了,不過…不傾心于他? 望著凌若曉匆匆離開的背影,白卷瞇起眼睛,那就想盡法子誘到她傾心便是。 凌若曉哪里知道自己今天這一句不傾心,直接勾起了某只狐貍的征服欲,讓未來的她懊悔得恨不能穿回來抽自己兩嘴巴子。 那可當(dāng)真是驗證了一句話,我把你當(dāng)妖獸,你卻在饞我身子。 廚房里正熱火朝天地忙活著午餐,凌若曉讓白卷在門口稍作等待,隨后自己便推門而入。 “殿下”廚娘沒想到殿下會在這個時候過來,燒菜的動作都是一頓。 “今日你們得多準(zhǔn)備一副碗筷,府上還來了位客人”凌若曉環(huán)顧廚房四周,目光定在準(zhǔn)備盛菜的餐盤上“對了,這些餐盤碗筷是什么時候洗凈的?” “回殿下的話,是在早膳過后洗的” “都洗過了?” “是” “很好”凌若曉滿意地點點頭“我看今日的菜式偏干,麻煩你們再添一份雞湯吧,正好我準(zhǔn)備開座酒樓,不介意的話,讓我在旁邊觀摩觀摩可好?” 廚娘沒有多想就點頭應(yīng)了“殿下請隨意” 待凌若曉從廚房出來,就見白卷像狗狗一樣乖巧地站在墻邊等她“殿下,您生氣了?” 似乎完全沒了先前那股子風(fēng)sao勁。 “沒有”凌若曉側(cè)目淡淡撇了他一眼“走吧” “好~!”白卷笑盈盈地跟上,卻下意識回眸多瞅了廚房一眼。 他不知道凌若曉在廚房里待那么久是在做什么,但見她這副神秘兮兮的模樣,讓他隱約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用膳廳內(nèi),洛少陽正孤身坐大圓桌旁發(fā)呆。 自從在府邸門前看見那一幕之后,他的心情便一直壓抑得無以復(fù)加,發(fā)酸得緊。 即便自己已經(jīng)和殿下定了婚事,但一想到她與那公子站在一起的親近畫面,他就渾身不得勁,愈發(fā)不自在。 聽聞殿下要來膳廳用餐,洛少陽最終還是忍不住從暗處站出來,決定先一步到達(dá)用膳廳,與人正面交鋒。 他原本是鼓足了勇氣,但在這短暫又漫長的等待時間里,洛少陽漸漸壓不住心頭的擔(dān)憂。 若是……那公子嫁進(jìn)門后,殿下不喜歡他了該怎么辦? 正當(dāng)他思緒繁雜想得出神時,范朝玉也被下人帶入用膳廳。 她一看見俊逸非凡的洛少陽孤零零坐在里面,頓時心情好了很多,雖說這小伴讀沒那白卷好看,但好歹也是一位極品美人??! “喲,這許久未見,洛公子可真是出落得愈發(fā)俊俏了啊~還記得jiejie我嗎?” 輕佻的語氣惹得洛少陽有些不快,他深吸一口氣才控制著表情做出反應(yīng)。 “范小姐與若曉殿下的關(guān)系向來密切,少陽自然是記得”見美人抬臉朝自己彬彬有禮地溫潤一笑,范朝玉恨不得直接搬凳子坐到他身邊去。 她可是早早就盯上了七皇女身邊這位伴讀,他樣貌生得極美,卻根本不得寵,甚至還備受嫌棄,受盡折辱。 范朝玉從以前就估算著他早晚會被七皇女鄙棄踢開,所以沒少向他拋出橄欖枝。 奈何洛少陽這死心眼,硬是雷打不動,寧愿挨罵也非要跟著那個廢物,所以她至今都未能抱得美人歸。 不過……今日不正是好機(jī)會嗎? “洛公子近來無恙?” “無恙,謝范小姐關(guān)心” 不冷不熱的客套回復(fù),一如既往。 “是嗎…”范朝玉瞇起狹長的眼睛,哼,無恙就怪了。 她擺出不經(jīng)意提起的模樣,故意刺激他道“方才我在門外碰見一位極為貌美的貴公子…只可惜聽若曉介紹說似乎是陛下給她安排的正君,馬上就要娶親過門了” 見洛少陽臉色蒼白低下頭沒有言語,范朝玉心中暗笑,選了個距離他較近的位子坐下,接著關(guān)切地嘆息道“若曉復(fù)生一事我也有所耳聞,你先前在府里的日子…我知道你不太好過,現(xiàn)在這正君一進(jìn)門,你恐怕要愈發(fā)難熬了……” “原來范小姐知曉殿下復(fù)生的事情”洛少陽對自己難不難熬這種事避而不談,只是抬眸平淡地問道“少陽在殿下的葬禮上未見范小姐出面,還以為您不知情呢?” 范朝玉喉間一梗,連忙擺手打著哈哈“這…我這不是怕觸景生情嘛!你也知道我與若曉的關(guān)系好,要是真見到她躺棺材里,我怕控制不好情緒” 洛少陽回想起當(dāng)初殿下復(fù)生后因無人看望,撫著花朵自嘲低語的模樣。 “最不受人待見的境地,也就如此了吧” 她說那句話時,神情落寞得連他都看不過眼。 一想到此,洛少陽更加不悅,愿意與殿下結(jié)識的人本就很少,而范二小姐作為朋友,卻連葬禮都不出面,甚至還找盡借口。 “殿下復(fù)生后,你也未曾來探望過她”他說話的語氣不自覺生硬許多,讓范朝玉多少有些難堪。 她面色不悅,自知無法反駁,只能寒聲冷道“你是在質(zhì)問我嗎?!” 范朝玉不明白,向來隨和的洛少陽今日為何渾身帶刺? 按理說他應(yīng)該也不喜歡凌若曉才對。 可現(xiàn)在這洛少陽居然在幫那廢物說話。 難道說她剛剛那番話真把人給刺激到了?所以現(xiàn)在是在找她茬?! 誰都知道七皇女身邊的伴讀如同虛設(shè),那凌若曉寧愿娶四個平民當(dāng)侍郎也不娶他,明擺著看他生厭。 真要說起來,當(dāng)初那四個侍郎還在的時候,范朝玉也沒見洛少陽反應(yīng)這么大過,然而現(xiàn)在只不過是再娶個正君而已,他居然說炸毛就炸毛。 范朝玉哪里知道,其實洛少陽先前待人隨和只是因為對生活無望,他即便看出這范二小姐對他有想法,卻也懶得計較細(xì)枝末節(jié),所以還算是有心思客套。 但現(xiàn)在不同了,他有在意的人,而且還正好是她范朝玉妄圖詆毀的對象。 顯然范朝玉的消息閉塞,七皇女復(fù)生后性情大變,與洛少陽關(guān)系好轉(zhuǎn)等等這一系列的事情她都不知情。 她見洛少陽神情冷淡,還以為是她把話說重了,想到自己的目的是把人給拐走,她這才壓下火頭,繼續(xù)耐著性子勸道“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你對她這般用心又有何意義?還不是一樣受盡冷待?” “洛公子,她不懂得珍惜心疼你,我懂啊” 凌若曉剛帶著白卷靠近門檻,就聽見范朝玉對著洛少陽來了這么一句。 她的心情愈發(fā)不美麗了。 這是在干嘛?難道范朝玉這老色胚又起了非分之想?居然敢與她家少陽套近乎,真是不要命了。 白卷見殿下的臉色比之前還要陰沉數(shù)倍,趕緊乖乖閉上了嘴。 現(xiàn)在顯然不是開口搭腔的好時機(jī)。 “范jiejie在和誰聊天呢?” 聽見聲音,范朝玉的話頭戛然而止,她朝聲音的來源看去,見是凌若曉突然推門進(jìn)來,她嚇得差點咬到舌頭“若,若曉…” “喔~原來是少陽在陪你聊天呀~”凌若曉穩(wěn)住心思,她倒是想看看洛少陽會作何反應(yīng),所以才佯裝自己沒有聽到前面半句,笑著問道“你們方才在聊什么?懂什么?” “我們……”洛少陽臉色一白,剛要開口解釋,就被范朝玉干笑著打斷“沒什么,這不是你死而復(fù)生嘛,我就尋思必須要珍惜眼前人” 她略有深意地瞥了眼洛少陽,道“得讓洛公子懂這個道理!”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凌若曉挑挑眉。 珍惜眼前人?這可還真是一語雙關(guān)。 或許這話說給七皇女聽,那她聽著就會認(rèn)為是在讓洛少陽懂得珍惜死而復(fù)生的她。 而這話到了剛被勸誘過的洛少陽耳中,聽起來則是在勸他珍惜這根拋向他的橄欖枝,珍惜這種機(jī)會。 不過,這都只是范朝玉一廂情愿罷了,首先,凌若曉并不是那愛作的七皇女,這種話可討好不到她。 其次…… 是洛少陽壓根就不打算考慮這種選擇,他毫不猶豫地決定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凌若曉,他拒絕范朝玉的提議。 “殿下”洛少陽起身迎接,對她綻開溫柔的笑“怎么現(xiàn)在才來,等你半天了” 說話間,他已然主動牽起凌若曉的手,這一動作,既刺激到范朝玉,又刺激到另一位始終保持沉默的翩翩公子——白卷。 白卷也是終于看清了洛少陽的臉,一雙溫柔得似是要滴出水來的血色眸子,柳眉彎彎又如同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無暇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唇瓣如同嬌花般鮮艷欲滴。 這等傾國傾城的樣貌,在凡人之中完全可以算是翹楚的存在了。 “抱歉讓你久等了,餓了吧?”凌若曉淺笑著抬手,幫洛少陽理順額前稍顯凌亂的發(fā)絲,后者也是任由她擺弄,盡顯親昵。 細(xì)碎漂亮的銀發(fā)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至銀白濃密的睫毛之上,洛少陽深深凝視著她,仿佛天地間只余她一人“嗯,餓了” 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讓白卷冷不丁一聲干咳給攪了氛圍“那個……” “殿下,這位是?”洛少陽淺笑著看向白卷,但笑意卻不達(dá)眼底,看似溫雅和氣暖意綿綿,卻又宛如被雪覆蓋的極冬,刺得人徹骨生寒。 白卷心下了然,想必這位花顏玉貌的男子便是方才貓腰在房檐上,對自己釋放著無窮殺意的人吧。 四目相對,暗中似乎有火花交錯,兩人都察覺到彼此之間的敵意,但轉(zhuǎn)眼間便被夾在兩人中間的凌若曉給硬生生擋住了。 “啊,正好介紹一下,少陽,這位是白卷公子,玄國之人,也是母皇指婚予我的正君”凌若曉考慮到范朝玉在場,她沒有對白卷的身份多嘴。 隨后她用另一只手牽住白卷“白卷,這位是洛少陽,目前是我身邊的伴讀,不過…” 她似是有意提醒不遠(yuǎn)處的范朝玉,介紹時還刻意強(qiáng)調(diào)一聲“我已經(jīng)與少陽定下了婚事,在你之后他會以側(cè)室的身份進(jìn)門” 凌若曉各自遞給兩人一個威脅的眼神,鄭重其事道“所以你兩可得好好相處?。 ?/br> 都是自己人,互起敵意這種達(dá)咩! “側(cè)室?!”范朝玉反應(yīng)得最為激烈,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 她剛剛還在想洛少陽怎會與凌若曉如此親密,結(jié)果現(xiàn)在就得到了答案。 他倆居然定親了,而且還是側(cè)室! 雖然地位不如正室,但這也同樣體現(xiàn)出七皇女對這伴讀的偏愛,怎么會這樣?!不該是這樣的??! “范jiejie,怎么了嗎?”凌若曉的目光慢悠悠地投向她,隱隱含有一絲挑釁。 你敢盯上我男人?那可真不好意思,他是我的。 她雖小小一只,但氣場卻壓得范朝玉說不出話來。 范朝玉此時的臉色可謂是青一陣紫一陣“沒…沒事,恭喜若曉了,有這種喜事好歹提前知會我一聲啊” “確實是我考慮不周,若有下次,若曉定然先派人告知范jiejie一聲”凌若曉見她憤憤坐下,心中甚是暢快。 三人入席時,凌若曉特意坐在洛少陽和白卷中間,這樣一來兩人待會兒吃的什么,她也好看管住,免得陰人的計劃出紕漏。 飯菜上來得很快,凌若曉先是用檔案系統(tǒng)掃描了一遍,確定那些盛菜的餐盤上都沾有藥物之后,便放下心來。 看來那些下人沒有說謊,確實在早膳過后清洗了碗筷餐盤。 實際上,凌若曉在后廚房清洗餐盤的水池里添加了自制的瀉藥,凡是經(jīng)過那池水清洗的餐具都會成為陰人的工具。 而且經(jīng)過水的稀釋,瀉藥的成分含量并不高,所以反應(yīng)也會來得慢一些。 飯菜沾到餐盤,自然也不可避免地染上藥物,這一桌吃飯的都得遭殃。 凌若曉有意無意撇了洛少陽一眼,沒想到他會過來用膳,好在提前備了解藥,待會兒可得多注意點他,不能讓自己人吃苦頭。 “若曉,這你就不厚道了,你明知道我不能吃雞rou”范朝玉心中憋悶,她很想大快朵頤一頓來發(fā)泄煩躁的情緒,但餐桌上居然有用雞rou做的菜,出于過敏體質(zhì),她無從下口,甚至光是看著都有點反胃。 凌若曉抬眸輕描淡寫地撇了她一眼“飯菜是早早備好用來招待白卷公子的,我并不知道你要來,也不可能讓廚娘做好了菜卻不端上桌” 說著,凌若曉還順帶關(guān)心了一下身旁優(yōu)雅就餐的白卷“飯菜可還合你胃口?” 白卷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他確實愛吃雞rou,不過殿下在他來之前應(yīng)該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才對,所以顯然殿下剛剛那段話是胡扯,故意膈應(yīng)這位范家二小姐呢。 身為殿下未來的夫君,自然是不能揭穿她這點小心思,理應(yīng)積極配合才是。 凌若曉仿佛能看見白卷背后有九條雪白的尾巴在滿意地?fù)u啊搖,可一晃眼卻又好像什么都沒看到。 “殿下…”洛少陽止住夾筷的動作,臉色有些不適,看上去人不太舒服,凌若曉見狀連忙給他盛了一碗湯“來,嘗嘗這碗雞湯” 怎么藥效這么快?明明那范朝玉都還沒起反應(yīng)。 洛少陽不太愿意喝,但因為是殿下端給他的,他只能應(yīng)下“……嗯” 可沒想到這碗雞湯下肚后,他腸胃里的不適感竟然消失了。 見洛少陽往范朝玉看了看,又面色古怪地朝她看過來,凌若曉便明白他看懂了,于是暗中捏了捏他的手。 洛少陽也悄悄回握住她的手,滑潤的指尖在她掌心中勾畫出兩個字“過分!” 桃花眼沒好氣地朝她撇來,惹得凌若曉心頭癢癢,她唇角微勾,指腹輕輕摩擦著洛少陽的手背。 咱家少陽的小手可真好捏,手背摸上去如潤玉般光滑,手心里雖然有常年習(xí)武練出來的繭子,但觸感也別有一番滋味。 范朝玉只能挑不含雞rou的菜來吃,所以藥效反應(yīng)極慢,給了她足夠的時間來闡述自己的訴求。 凌若曉在這期間還安排下人給她奉酒,幾杯下肚,范朝玉的話便也開始變多了,她心情不好,更是懶得再管在場有幾個人,直接開始訴說自己的遭遇。 原來在賭坊里中了藥之后,她恍惚間侵占了三位小倌兒的身子,而且賭坊沒過多久就被一場大火給焚燒殆盡,邪光宮的人橫尸遍地,她那時是光著身子和三個小倌兒驚慌失措地逃出來的。 一夜侵占三位小倌兒?您可真猛啊范朝玉。 凌若曉看了看范朝玉腦門上捆的紗布,光是想想那場面就覺得好笑,范朝玉這完全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賭坊沒了,小倌兒也就丟了工作,就一同找上門要老娘負(fù)責(zé)”范朝玉悔得腸子都青了,她說著就用筷子扒拉了一口飯下肚,咽下去才道“我怎么可能理他們,結(jié)果那三個王八犢子就聚眾鬧事,鬧到我娘那邊去了” “我娘多好面子一人吶,差點沒把我扒下一層皮來”范朝玉臉皺成一團(tuán),氣憤至極“他娘的,打了我還不夠,現(xiàn)在全家都逼著我娶他們!若曉你說說!我怎么可能去娶賣身的娼夫回來當(dāng)夫郎?!” “你占了人家身子,不準(zhǔn)備負(fù)責(zé)?”凌若曉汗顏,她也沒想到給這范朝玉灌點酒居然就真開始大倒苦水了。 她身邊一左一右可坐著倆未婚夫吶,聽這個真的好嗎? 凌若曉下意識朝白卷和洛少陽看了好幾眼,卻見他倆都安安靜靜吃自己的,這才心下稍安。 “負(fù)責(zé)?哼!鬼知道他們在我之前還和多少人睡過,明擺著想攀我范家關(guān)系”范朝玉臉一板“若曉啊,我是給遭人陷害了!” “嗯?怎么說?”凌若曉挑眉,順帶慢條斯理地喝了口雞湯,給自己解解毒。 “我那晚其實是宴請君將軍想給她接塵來著,結(jié)果她還因為賭坊著火這事兒來向我討說法”范朝玉哭喪著臉,夾了一口青菜咯吱咯吱嚼著。 “你想想,包廂里就只有我們兩人和請來陪酒的小倌兒,我逼問過小倌兒了,不是他們干的,那就肯定是君紂羽這老娘們給我下的藥!” 她氣上心頭,又是咕咚灌下好幾口酒,才繼續(xù)憤然道“沒想到君紂羽這人長得道貌盎然,居然也會對人干出這種事情,老娘都還沒找她算賬呢,現(xiàn)在居然還敢來找我麻煩!” 凌若曉嘴里的湯水差點噴出來,她瞪大眼睛,范朝玉居然會反咬君紂羽一口。 接下來基本上就全是范朝玉在罵那君紂羽不是個東西,情緒激動得跟真的似的。 要不是凌若曉當(dāng)晚就坐在人家將軍腿上,親自動手給范朝玉下的藥,她還真說不準(zhǔn)會不會信范朝玉這套說辭。 不過,當(dāng)著真正給她下藥的罪魁禍?zhǔn)酌媲?,罵下藥的君紂羽豬狗不如…… 這,四舍五入不就也等同于在罵她嗎? 聽膩了范朝玉的廢話,凌若曉托著腮悠然地睜著眼睛說瞎話“聽上去這件事與我并無關(guān)系,那你來找我是為何意?” “若曉,你就幫jiejie想想辦法吧!你不是還剩一個側(cè)室位置嘛,你幫我這回……嗝兒”范朝玉醉醺醺地打了個酒嗝,接著挺起胸膛,大聲密謀“把那些小倌兒處理掉,我跟你打包票,定然說服我娘把我哥嫁給你當(dāng)側(cè)室!” 凌若曉尬住了,活生生尬住了,她怎么也沒想到范朝玉會突然提到這個岔。 身旁左右的氣息驟冷,凍得凌若曉瑟瑟發(fā)抖。 “你不是說已經(jīng)對范公子無意?” “隨口胡謅的成真了?” 坐在兩座大冰山中間的小殿下腦袋一縮,干笑兩聲“那個,兩位稍安勿躁…我可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