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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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生過了幾天很是豬狗不如的生活。他天性軟弱退讓,說話拿不起氣勢,行事作風(fēng)總被嘲諷優(yōu)柔寡斷拖泥帶水,諸如此類等等缺憾,讓他在錫那羅亞過得很不如意。 強(qiáng)者為尊的地界,倏忽現(xiàn)身一只可憐兮兮的小白兔,沒有被一口吞已是大吉大利。萬幸劉長生好歹是活了下來,還摸到了些門路。 所以平生好忍讓的劉長生在打聽到毒瘤今晚舉行宴會的情報后,成功混進(jìn)了宴會大廳內(nèi)部,端著盤子遞酒,游來走去把風(fēng)摸人。據(jù)可靠消息,軍刺今晚也會出席。 希望他把那個柔弱的小女孩也帶來,一起下手才方便。劉長生滿懷期待。 按照他的打算,是準(zhǔn)備在宴會上不動聲色下毒,毒死一個算一個,兩個成雙他還賺了。畢竟這么多重要人物在場,他只要鬧點(diǎn)別的動作造成慌亂,很容易讓所有人自顧不暇。而自己就可以拍一拍衣袖,深藏功與名。 黑色西裝包裹下,修長挺拔的身材,凌厲而寂靜如山的殺氣,讓軍刺在一眾賓客中鶴立雞群。 雖然在錫那羅亞,幾乎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帶有殺氣,但那種腥臭的殺氣太過污濁,嗅之令人作嘔。 所以目前的軍刺在那些人眼里正如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實(shí)際上軍刺心里有些忐忑。 回到一個小時前—— “怎么辦?”軍刺顧不上有沒有竊聽是不是監(jiān)控,冒著被爆頭的危險,跨國聯(lián)絡(luò)鄭阿常。 “能怎么辦?”鄭阿常聽起來十分懶散,并不將此當(dāng)一回事,“昂首挺胸,雄赳赳氣昂昂地去——” “可是我無法預(yù)料他有什么舉措。” 鄭阿常笑,聽上去有些不可理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機(jī)行事,置之死地而后生。人家都請你了,你不去不是事兒,那才捅婁子。” 可憐這一句是用中文說的,軍刺沒聽懂。 “What the hell are you talking about?” “沒啥。”鄭阿常咂咂嘴,在軍刺看不見的角落小手一揮,“勇敢地去吧朋友,我祝福你!” 軍刺直到掛了電話,還有些茫茫然。 時間又倒回到三小時前—— 毒瘤親自致電。 “聚會,你來,很多人對你都挺好奇的?!彼f得挺含糊,軍刺一開始由于口音不同,還頗費(fèi)解地糾結(jié)了一會兒。 “……” 沉默,長長的沉默是今夜的無聲風(fēng)云。 軍刺無言以對,心道難怪他剛才心撲通撲通地跳。 “你說話。”毒瘤沒聽見回音,覺得對方這是在藐視他的權(quán)威。 “哦?!避姶桃姥远f話。 “按道理來說,我是總代理派來麥格西寇促進(jìn)合作的客人?!避姶探又f,“促進(jìn)你們,跟總代理安排的盟友達(dá)成一致。” 毒瘤聲音像浸了寒冰,暗露鋒芒,“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想提醒你別動我。動了我總代理可能沖冠一怒為藍(lán)顏,當(dāng)場派發(fā)五萬精兵搞得你魂飛魄散。 軍刺吐槽。 “希望你能保證在場的各位大人物身上沒有武器,刀槍劍戟什么的,最好不要帶進(jìn)會場?!?/br> “我很擔(dān)心自己因?yàn)閮蓢幕町?,一時激怒他們而被亂槍打死?!?/br> “……” 毒瘤怔忪了一會兒,大概是啞口無言。而后突然爆發(fā)一陣大笑。 “你放心!”對方掐斷笑聲,對他說,“我引見你,就是要確保你的安全。畢竟……阿凡達(dá)死了,可不能再讓另一位A國特使喪命!” 最后一句,毒瘤說得咬牙切齒,詭譎陰沉。 洗手間,劉長生在最里面的隔間,用鋼琴線死死勒著侍者的脖子。侍者臉色泛紫,大張雙手無力地掙扎。就像渴死的魚眼珠凸起,嘴中口涎溢出,發(fā)出壓抑的呃呃呻吟。 直到手中人咽氣,劉長生臉上都沒有露出一絲波動。 輕輕扔下尸體,劉長生不慌不忙再次整理領(lǐng)結(jié)袖口,用腳將尸體往最里面踢去,又從口袋摸出鐵環(huán)勾住門鎖,搭上鋼琴線,拉開隔間門。 ——關(guān)門,提線,拉緊,上鎖。 為了掩人耳目,劉長生并沒有推著清潔車,打著衛(wèi)生維護(hù)的幌子進(jìn)來。這種酒店,這么多亡命之徒,個中個都是防人的好手,真要用推車推著尸體出去,別說豎著,最后橫著都不一定能踏出大門一步。指不定出現(xiàn)在世人眼前的時候,他劉長生已經(jīng)成了一堆碎片。 按照原定計劃,只需要把尸體藏在距離宴會正廳最遠(yuǎn)的頂樓洗手間里就好了,反正最后人走燈關(guān)羹冷茶涼,他把尸體從樓上一扔,就偽裝個自殺的假象。 就在劉長生走到門口,將將要拉開被自己鎖上已久的洗手間正門時,他停住動作。 有人來了。 高跟鞋清脆的踢踏聲,混合皮鞋后跟磕在地面的沉悶。 一個高大的男人,一個豐滿的女人。憑著經(jīng)驗(yàn),劉長生能輕而易舉得出結(jié)論。 只希望他們不是來偷情。他由衷祈禱,然后在最后一秒對著鏡子確認(rèn)了自己臉上的偽裝連他媽都認(rèn)不出來后,毅然決然拉開門。 開門他就愣住了。 “跟我來?!本d綿黑夜中,車燈光線交纏,女巫一身火紅低胸流蘇長裙,湊到軍刺耳畔。 軍刺目不斜視,感受著颯颯夜風(fēng)的侵襲,和身邊女人的火熱,終于問出了盤桓在他心頭已久的問題—— “你們是不是貼了暖寶寶?” 女巫的身體rou眼可見一僵,滿面笑容瞬間凝固。 ——是的。 還真貼了。她就不信這么冷的天,在場有哪個女人能抗住冷風(fēng)不保暖。 “我讓你跟我來,沒聽見嗎?”女巫冷冰冰重復(fù)一遍,眉眼間是遮掩不住的不耐煩。 大概夫妻共同生活久了,脾氣也會變得相似吧。軍刺發(fā)覺,面前這位女性的性格和她丈夫還真是八九不離十。 兩人共同邁入宴會的繁華喧囂,不顧旁人寒暄逢迎。 毒瘤已經(jīng)提前到場,遙遙望了他們兩人一眼,隨即轉(zhuǎn)過頭去。 軍刺腳步立即遲疑。 女巫作為一名敏感的成功女性,一直對自己的直覺引以為傲,瞬息之間就意識到軍刺的不對勁。 “我跟他說,我要把阿凡達(dá)的尸體交給你。” ……很好。軍刺想,滴水不漏。 但請問阿凡達(dá)的尸體在哪兒?扔進(jìn)下水道了嗎?不是聽說被你打成了篩子? “不過這只是場面話。具體還要詳談?!迸渍f完,繼續(xù)往前帶路。 軍刺跟著她轉(zhuǎn)進(jìn)角落,眼看著女巫按下電梯按鈕,兩人徑直上了會場頂樓。 電梯門緩緩拉開。 兩人一前一后踏出電梯,女巫在前引路。 “按照毒瘤給我的說法,是阿凡達(dá)主動誘惑他,而他一時情難自禁。你相信嗎?”女巫邊走邊說。 軍刺短暫遲疑后,堅定點(diǎn)頭,“相信?!?/br> “那我可真是去你媽的?!迸拙o跟著罵,仿佛已經(jīng)預(yù)料到這一答案。 “……” 難道自己回答太快了?軍刺躑躅。 洗手間門前,兩人停住腳步。 下一刻,潔白的木門咔噠一聲被推開—— 俊秀的服務(wù)生閃身而出,站在一邊垂首斂眉,一言不發(fā)。 女巫瞄了一眼,吩咐,“看門,誰也不讓進(jìn)?!?/br> “是?!狈?wù)生輕聲回答。 女巫走了進(jìn)去,軍刺緊隨其后,他好奇地朝這位面容姣好的侍者投去一瞥,心道男人也他媽能這么好看。然后反鎖了門。 劉長生一身冷汗終于瀑布一般傾瀉。 “你只是個青澀的騙子?!迸讓④姶痰衷谧詈笠粋€隔間的門上。 軍刺看不清這個女人的路數(shù),想退又無路可退,只好按捺滿心的不適,任由她揩自己的油。 “我們做個交易?!迸桌^續(xù),越過他伸手拉門,拉了拉,拉了又拉,拉了還拉,拉不開。 軍刺轉(zhuǎn)過身,盯著女巫指若削蔥根的小爪子。 “服務(wù)不合格?!迸椎ㄊ帐郑鞒鲈u價,然后轉(zhuǎn)身拉開了倒數(shù)第二間隔間的門。 軍刺識相地跟進(jìn)。 “你究竟想說什么?”他問。 女巫露出高深莫測余味悠長的笑容,“你猜……” 以上純屬想象。 真實(shí)情況如下。 “你要知道,你是A國人,而這里是麥格西寇。在A國呼風(fēng)喚雨,不代表這里的人可以縱容你。”女巫開門不見山。 軍刺本人很不待見這種下馬威,“直說?!?/br> “談?wù)労献靼?。在你不會別有居心的前提下?!迸滓埠芩?,終于講明她的目的。 “你我聯(lián)手讓毒瘤滾蛋。我能夠確保你的安全,并且盡快促成與金三角的合作,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br> “可是毒瘤也能做這些。”軍刺回答,“盡管他不聽話。但你又為什么要搞他?他是你丈夫?!?/br> 女巫撇嘴冷笑不已。 她拍著軍刺的臉頰,嘲諷他的天真,“金錢面前沒有丈夫?!?/br> “親愛的,你還不清楚錫那羅亞究竟是個怎樣的地方。” 的確不清楚。軍刺在心底回答,但也無所謂清不清楚。天下有錢的地方都是一個德行。 “你還沒有解釋清楚?!?/br> “……那好,”女巫又一次解釋,“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毒瘤和我,毒瘤和我父親,這是兩碼事,我和我父親,這又是一碼事。能理解嗎?” “一旦成功,”女巫看軍刺裝啞巴,只好拋出魚餌,“我會將你引薦給我的父親,他一定會喜歡你?!?/br> 軍刺忽然有一種很不祥的預(yù)感,“你是說……” “你懂我什么意思!” 女巫猛地湊上前,吐息在他脖頸之間。 軍刺瞬間后退,一屁股坐在馬桶蓋上,姿態(tài)極其不雅。 女巫咯咯地笑起來,俯下身去,“你好好考慮。反正我把該說的都說了,一旦消息走漏,或者你拒絕我……你不會活著離開錫那羅亞?!?/br> 離開洗手間,劉長生還守在門口。女巫徑直踏進(jìn)電梯。 電梯內(nèi),又一名低眉垂首的侍者靜立等待。女巫一踏進(jìn)電梯,他就手疾眼快按下了赴宴樓層的按鍵。 “轉(zhuǎn)告總代理,他很可能會同意,我需要下一步?!迸追路饘χ諝庹f話。 “是?!笔陶咻p聲回答。 “并且……”女巫咬著牙,電梯內(nèi)逼仄的空間頓時無比壓抑,“讓她盡快救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