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哄完葉南睡覺，洛安去浴室洗了澡，出來的時候，正碰上葉娍在臥室的小陽臺。

    葉娍靠在陽臺的欄桿上。陽臺只有房間的燈透過的微光，她手邊的煙閃爍著火光。

    葉娍似乎是在打電話，大部分時候是在聽，偶爾會給出一些建議，或者很簡短得給予一些“是”、“可以”的答復。

    洛安走到陽臺邊上的時候，葉娍剛好打完電話，把手機揣到了兜里。

    “怎么不開燈？”洛安問道。

    “你先別過來?！?/br>
    洛安停頓下了腳步。

    “都是煙味?！比~娍認真道，“對身體不好?！?/br>
    “你也知道抽煙對身體不好啊?！甭灏草p聲責備道。

    “不抽了?！比~娍表現(xiàn)得很乖巧，把煙頭丟到了邊上的瓶子里。

    葉娍進房時，洛安才發(fā)現(xiàn)她手里拿著個啤酒瓶子。葉娍把瓶子丟到房里的垃圾桶。

    “你喝酒了？”

    葉娍彎下的腰頓了頓，低低得“嗯”了一聲。

    洛安才發(fā)現(xiàn)葉娍今天有些不對勁。

    她襯衫最上面的兩個扣子是解開的，長發(fā)凌亂得披在肩上，神情有些疲倦。

    這和葉娍平時的樣子很不同。除去親密的時候，葉娍平日里比較注重規(guī)整。也許是長年累月養(yǎng)成的緣故，她總會在一些細節(jié)上，有著近乎刻板的習慣。比如浴室里的杯子，杯柄的朝向要以相同的角度面向一邊。即使再熱，也只會解開襯衫的一個扣子。

    “怎么忽然喝酒了？”洛安問道。

    “好久沒喝酒了，就喝了點?！比~娍輕聲道，語氣有些飄忽忽的，“我去洗個澡，身上都是酒味。”

    等葉娍離開后，臥室又陷入了安靜中，只有浴室有了隱隱約約的水聲。

    葉娍出浴室的時候，洛安坐在床頭，膝蓋上擺著一本書，她看似低頭看得專注，實則出神了。以至于葉娍拿走了她的書，她都沒什么反應。

    等洛安反應過來，再抬起頭，就只看到了葉娍的臉。洛安還沒說什么，葉娍已經(jīng)捧著她的臉，吻了上來。

    洛安的手慢慢放松了，放到對方的背上。

    情至深處，洛安摟住了葉娍。

    她想起了早上林文語說的話，她在林似水床下找到了一個箱子，里面全是林似水寫的信，收件人填的是葉娍的筆名。

    林似水房間的抽屜里還有一本相冊集，存了很多葉娍的照片，參加簽售會的或者在課堂上講課的、參加一些公開會議的。很多都是網(wǎng)上就能找到的照片。但能收集到這么多也是要花很多心思的。

    洛安本想中午說給葉娍，誰知葉娍臨時走了。后來葉娍再回來時，林文語也已經(jīng)找到了林似水。似乎也沒有好的時機再說了。但更重要的是，文語的話還是讓洛安感到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即使林似水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而葉娍是她的愛人，十幾年的婚姻，她總不能因為一些毫無依據(jù)的事，去猜疑她。于是最后還是決定了壓下此事，不說。

    至深夜，洛安的喉嚨有些啞了，葉娍起身給她倒水，看著葉娍的背影，洛安忽不自覺將她和許多年前的記憶重疊上了。

    兩人相識之初，葉娍給洛安的印象，是很有禮貌卻不自覺讓人產(chǎn)生距離感的人。明明初識的時候，覺得大概是不好接觸的人，認識久了，卻發(fā)現(xiàn)是會因為被盯著久了就會不好意思得挪開眼的類型。但在自己轉(zhuǎn)開了眼后，又會悄悄得看過來。

    明明最開始只是對這樣好像有些反差的人，產(chǎn)生了些好奇。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喜歡上了對方。本來應該是兩情相悅的事，葉娍卻那么遲鈍，到最后還是洛安先表了白，兩人才在一起。

    戀愛后很長一段時間，兩人的關系好像跟普通朋友沒什么兩樣。因為葉娍學業(yè)很忙，洛安又是高中生，上課時間是固定的，只有少數(shù)葉娍有空的周末或者小長假的時候，會出來約個會。

    說是約會，其實最開始也就是吃飯、看電影，以至于在一起一個多月，都還只牽過手，連吻都沒接過。

    第一次親吻是在電影院，看了一部很無聊的劇情片，看到后面洛安都有些困了。兩人坐在后排，葉娍悄悄拉住了她的手，洛安扭頭去看她，葉娍微微探過頭，親了她。

    后來就是在游樂園的摩天輪上。雖然摩天輪被很多人稱為情侶必打卡地點，但對洛安而言，那天已經(jīng)完全沒有注意到風景有多美了。到頂層的時候，兩人接了吻，一直到落地前。

    但那之后多數(shù)的親吻，葉娍還是很克制的。葉娍應該是個比較冷淡的人吧。洛安產(chǎn)生了這樣的認知，一直維持到兩人發(fā)生關系。

    洛安本來對性沒多大的癮，后面會主動，完全就是被葉娍勾上來的。很多關系一旦過了界后，本來一些很純潔的事情都會變得不純潔了起來。

    以往葉娍會幫洛安補習。洛安在學業(yè)上有些偏科，除了數(shù)學各科都還可以，偏偏就是數(shù)學總鉆到死胡同里。葉娍作為洛安的女朋友，又是眾所周知的學霸，當仁不讓攬下了給洛安補習的任務。

    因為洛安平日里都要上課，周六日才放假，但是葉娍又多是周末有事。好不容易碰上兩人都有空，葉娍就會去洛安家里給她補習。實在沒空，也會趁著其他時間錄個視頻，發(fā)給洛安?？倸w安排好的進度不會落下。

    葉娍能去洛安的家里補習，也是經(jīng)歷了一番的歷練的。也許是因為葉娍長了一張讓長輩喜歡的臉，又是出名的學霸，洛安家人還是挺欣賞女兒這個女朋友的。當然最開始幾次也不放心，時不時找點送水果的名義進去choucha。

    也不知道是葉娍的偽裝皮囊過于深入人心，還是洛安的家人看走了眼。后面她們完全信任了葉娍。有時候家里只有洛安一個人，得知葉娍會來，也不會多想。

    兩個人的補習維持了近一學期，效果還是很顯著的，洛安的數(shù)學rou眼可見得提高了。這也讓洛安的家人更加信任葉娍了。但對于這對小情侶而言，自從兩人過了界之后，后面幾次能夠碰面的補習，在家人不在家的情況下，基本都變了味道。

    暑假前的一次補習，原本也只是在補習，葉娍低著頭在洛安的書本上寫字，黑筆在紙張上勾勒出流暢的線條，洛安專注得聽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娍的筆忽然停了下來，抬頭看向了她，“這個算式你能看懂嗎？”

    洛安看著葉娍寫在上面的算式。葉娍就盯著她看，等洛安看完算式，抬起頭望向葉娍，葉娍扣住她的下巴，輕柔得吻了上來。

    起初還只是單純的吻，到后面就失了分寸。葉娍的手從一開始隔著一層薄薄的裙子，輕輕得摸著她的腰，到后面就探了下去。

    再后面，葉娍又把她抱到了床上。

    房間的窗簾被拉緊了，只留了一個床頭的燈。

    葉娍親吻著洛安的脖子，洛安的裙子都被她扯到膝蓋上了。她才忽的喘了口氣，抬起頭，道，“安全套放哪了？”

    “上周就用完了…”洛安喘了一聲，摟住了她，“新的還沒買呢…”

    洛安抬起頭對上葉娍的視線，是有些濕漉漉的像條小狼狗的眼神，看上去自己的話讓對方有些受挫了。洛安的心有些軟了，猶豫了兩秒，才摟住對方的手臂，輕聲道：“你直接進來吧。”

    “可以嗎？”

    洛安摟住了她的脖子，低低得“嗯”了一聲。

    等到葉娍完全頂進去，洛安不可抑制得哼了一聲，把腦袋埋到了葉娍的脖子里。葉娍已經(jīng)急不可耐得頂弄了起來，洛安抬起頭看向她額頭上微微冒起的汗珠，輕柔得抬手欲擦拭，就被葉娍重重得撞進去一下，弄得思緒又亂了。手指只能無力得落在她的后背上。

    “嗯…慢點…不要急…”

    兩人這時雖然離第一次有好幾個月了，但是因為彼此見面時間很少，也才實際負距離接觸了幾次，葉娍還是像很多新手一樣毛毛躁躁的，在性事上總是表現(xiàn)得有些急躁。

    洛安在還沒和葉娍戀愛的時候，雖然也還只是個中學生，但很多親密的閨蜜間是無話不談的，也包括當初對未來的一些假想。因為網(wǎng)絡引起的一個話題，洛安和對方聊到對婚前性行為的看法。因為洛安家里的教育自小對于這方面還是比較保守的，她主張的談戀愛談的是三觀性情是否契合，至于性行為最好還是在結婚后。

    卻沒想到，戀愛后才一年多，自己就違背了當初的說法。最開始看樣子，葉娍倒是愿意克制，反而是洛安因為心疼葉娍，而主動提出了。就像朋友說的，她們的戀愛關系里，似乎是洛安更包容對方。

    提出和葉娍發(fā)生關系，這句話說得并不沒有多猶豫。雖然開始有些緊張，但也許是因為對方是喜歡的人，洛安并沒有為此有多后悔。而且這種親密交流，讓她少見得有了一種歸屬于彼此的感受。也讓她看到了在葉娍身上沒看到的另一面。

    最開始那次也是在她的房間里，那個時候，兩人又都是頭回的新手，一切都很生疏，葉娍嘗試著戴套的時間就很笨拙得用了一分鐘多。后面可能是心理上加上生理上的刺激，葉娍沒進去多久，就沒忍住射了。洛安沒在意，反而是葉娍很在意，神情看起來很羞恥于此。

    洛安也很懵懂，卻要裝作對此很懂的樣子安慰她，說第一次這樣是很正常的。熟知大家都是新手的葉娍沒被太安慰到，但是也很快振作起來，回憶著自己在片子里看到的那樣，抬起洛安的腿往自己的肩膀上搭。

    原本神情從容的洛安這時才有些害羞了，紅著耳朵別過頭，不去看自己和葉娍此刻的姿勢，葉娍卻慢慢找到門道，緩慢挪動了起來。

    兩人漸漸在里面找到了點樂趣。但是直到葉娍又射了一次，洛安的快感還是只在那邊緣徘徊積累著，就是上不了高峰。葉娍為此有些挫敗，洛安想結束了，葉娍卻還是堅持。

    為此兩人又換了幾次姿勢，一直到某個姿勢進得很深，葉娍才剛進去，就抵到了深處，洛安攥住了她的手臂，沒忍住道：“唔…好深…”

    葉娍聽到她的話臉也有紅了，她摸了摸洛安的頭發(fā)，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角，就扶著她的腰，小幅度得進出起來，每一下都力致于插到最深處。

    這樣進行了十幾分鐘，洛安才終于迎來了這一晚的高峰，身體顫抖著抱住了葉娍的手臂，強烈的快感涌到頭頂，大腦一片空白，不自覺眼角已經(jīng)都是淚水。

    葉娍親吻她的淚水，很輕柔又很認真得和她立誓，“我一定會娶你的?！?/br>
    仿佛這件事被當成了一種儀式，一種意為著責任的承諾儀式。不過，后來葉娍也做到了。

    兩人結了婚，生了長女和幼子，有了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一夜過去，洛安睜開眼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葉娍還在睡，腦袋挨著她，不知道在做什么夢，含含糊糊得說著夢話。

    洛安湊過去，親了下葉娍的臉，聽到她呢喃道，“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