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六月畢業(yè)季,紀桃請學生吃飯,發(fā)現(xiàn)少人,問了才知道是去旅游了。 “這么急?不是還有畢業(yè)典禮?”那個缺席的男生向來無組織無紀律,紀桃不奇怪。 “對,和朋友一起,所以不參加了唄?!?/br> “他是隨意慣了?!?/br> “去了哪?” “海邊吧,他拍了不少照片,真的挺美的。”學生七嘴八舌地說著。?紀桃留心最后一句話,回到家突發(fā)奇想,和蔣明宇說:“我想去海邊玩。” 蔣明宇查了時間,算上周末,他能擠出三天空:“我訂票,正好這周媽和爸要來,蔣初白給他們帶?!?/br> 這次他們去的是還沒開發(fā)的海島,紀桃不知道在哪里搜到的,先坐飛機,再搭乘大巴抵達就近的縣城,最后坐船上島。 這座三面環(huán)繞矮山的小島上沒有酒店,只有一家民宿,外表看起來類似普通平房,像是島上的住戶把自家多余的房間提供給旅客借宿。被單摸著潮乎乎,墻上有霉點,打開窗戶就是無邊無際的碧藍的海面,浮著綿延不絕的浪峰。 紀桃在小院的草叢里發(fā)現(xiàn)了一只近拇指長的綠蟈蟈,須長翠濃,亮黃的復眼閃著威風的光。 蔣明宇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么,紀桃已經(jīng)把它逮住了,大膽地捏在指間,說想養(yǎng)兩天,回家前放掉。他沒辦法,翻出在機場買的一盒酸奶,和紀桃一人一口地喝掉,扎了透氣孔,墊進樹葉,把蟈蟈放進去養(yǎng)。 第二天紀桃罕見地醒了個大早,窗戶開著,腥咸的海風在晨間還有些涼意。蔣明宇和他沖一個方向睡,雙臂緊緊環(huán)住他腰,胸口貼著背,下巴抵在他的頭頂。 紀桃的四肢睡的有些僵,掙了一下,背后蔣明宇摟得更緊了,有些燙的氣息灑在他的耳尖。 “醒啦?”紀桃拿氣聲問。 “嗯?!笔Y明宇的嗓音微啞,他翻了個身,直接把紀桃壓在身下,拱起腰,晨勃的yinjing在紀桃腿間小幅度頂撞。 “不行…”紀桃伸手隔開他,軟綿綿地推拒,“房東在樓下?!?/br> 蔣明宇咬著他的耳朵,變本加厲地鬧起來,扯下短褲,把粗長的yinjing戳進他手心:“他今天出海下網(wǎng),五點多就走了,一時半會回不來的。” 紀桃稀里糊涂地被拽了內褲,蔣明宇的手探進他的衣服里。他的胸部在生產(chǎn)后相比以前稍稍飽滿了一些,更有rou感,嫩生生地翹著,擠在蔣明宇手心。 “怎么就沒奶了?!彼脨赖?,掐著奶頭揉捏,似乎這樣就能再出些奶來。 “你做什么夢!蔣初白都那么大了!”紀桃怒不可竭。 蔣明宇掀起他的T恤下擺,頭鉆進去,從小腹啜吻到胸口,銜著他的rutou,將乳暈吸得紅鼓鼓的,手摸向下面,揉了把他尚軟的yinjing,剝出藏在白胖的yinchun下的rou蒂,指尖碾著上下滑動,沒幾下,后方的女xue濕了,淌出粘稠的甜水,嗒嗒滴在床單上。 紀桃舒服地打著哆嗦,敞開腿:“別,別摸了,快點?!?/br> 粗硬guntang的yinjing破開rou唇,就著水液的潤滑,蔣明宇快速挺動起來。初入的酸脹加上抽插帶來的快感,紀桃暈眩地呻吟著,蔣明宇垂下頭吻他,房間里響起纏綿的水聲。 激烈的抽插下,紀桃的小腹被頂?shù)糜行┋d攣,陰xue完全被cao開了,饑渴地吞吐著那根rou棍。 “不行了,停一下,去浴室,”紀桃口齒不清地求饒,女xue在抽搐,他喘息著羞恥道,“我要,要尿了,不能,弄臟床單。” 蔣明宇攔腰把他抱在懷里顛弄,行走間下體凸起的經(jīng)絡和怒漲的傘頭磨著xue內的敏感點。紀桃腿抖得勾不住蔣明宇的腰,快射了,yinjing顫著沁出透明液體,蔣明宇突然捏上來,手指圈在底端:“再等一下,一起。” 紀桃被壓在浴室的木板門上大開大合地cao干,他已經(jīng)潮吹了一輪,下身淅淅瀝瀝滴著水,前端yinjing卻因為不得釋放而難耐地充血。他的頭腦在情潮中發(fā)熱,完全喪失思考能力,抽噎著喊老公,直到他身體里的那根東西迸射液體,他終于哭著得到高潮。 海面蔚藍,水清沙幼,可惜島上沒有任何娛樂項目,紀桃睡飽覺,揉著眼睛喊蔣明宇出門。 他們找房東借了輛踏板摩托,拿著地圖準備去攻略上推薦的灘涂散步。 “我?guī)恪!奔o桃笑得狡黠,“駕照都考了,這個還能不會。” 蔣明宇猶豫著邁上后座,剛坐穩(wěn),前面一擰油門,小車如離弦的箭一般載著兩人竄了出去。 “慢點!”耳邊風聲呼嘯,他對著紀桃喊。 “快點才穩(wěn)!”紀桃笑得大聲,“你不會害怕吧!”? 蔣明宇是上過賽道的,不怕這個速度,但他怕紀桃的技術。 結果還沒飆幾分鐘,小車扥了一下,速度驟減。 “沒油了?”還能走,但奇慢。 “下來。”蔣明宇率先跨下車,看了眼油表,把車座掀開檢查,遺憾宣布,“可能是發(fā)動機燒了,得送去修?!?/br> 好在島小,沒幾步就找到了一家修車店。 “有輛炒冰車!”紀桃興奮地指給蔣明宇看,“我小時候最愛吃蘋果味,那個色素特別厲害,吃完舌頭會變綠色?!?/br> “那個不衛(wèi)生?!笔Y明宇道。 “就這一次。你先把車放到修車店去,我買好就來找你?!奔o桃把他推走。 炒冰車旁邊有張?zhí)梢危厦嫠鴤€人,膚色是海邊居民少有的白,臉上遮著一本雜志。 “要份炒冰,蘋果味?!?/br> “你等一下?!蹦腥四孟聲?,現(xiàn)出沒什么表情、同樣白皙的臉,和略顯陰柔的俊美五官,沖背后的雜貨店喊,“曉曉!有人買炒冰。” 小???紀桃好奇地張望,是他的妻子嗎,這樣可愛又親昵的稱呼。 另一個男人從屋里走了出來。原來“小小”是男人,但確實又瘦又小。 “是要炒冰嗎?什么味道?” “蘋果的?!?/br> “好,稍等。”男人一笑。 他的眼睛清澈透亮,有種天真的,不染風物的獸性,襯得眼角的細紋和淺褐色皮膚也明媚起來。紀桃被他笑得晃了神,正想攀談,眼前忽然多了片陰影,先前那個白一些的男人擋在了他面前,微瞇起眼,不善地盯著他。 男人相當高,只比蔣明宇矮一點,紀桃略略后退一步,識相地閉了嘴。 炒冰幾分鐘后做好,男人把盛著綠色冰沙的小碗遞給他,順手送上一片木勺。 “麻煩給我兩個,謝謝?!奔o桃先舀了一口,沁涼細密的冰沙在他的舌尖洇開,轉瞬融化成微酸的果汁,他滿足地笑彎了眼睛,“好吃?!?“是嗎,謝謝。”男人也跟著笑得純粹而干凈。 “你是要去那邊的野海灘嗎?”他問。 “對,你怎么知道?”紀桃的反問顯得有點傻。 “我們這邊沒什么游客,但一般來了都會去那里?!蹦腥擞行┎缓靡馑嫉仡┝搜鬯哪_,又極快地閃開目光,“那邊沙粒比較粗,你最好穿上鞋子。” 沙路被太陽曬得和暖,紀桃才脫了鞋:“噢,好,謝謝?!?/br> 走到那片灘涂剛好是日落時分,橘紅的霞彩倒映在海上,云卷著光線,浪一般奔涌,紀桃被刺得睜不開眼,又開始犯困,頭一沉,磕在了蔣明宇胳膊上。 “我背你。”蔣明宇伸出手。 紀桃朦朧著眼爬上他的背,“沉么?”其實天天都抱,但他每次都要問一句。 “不沉,睡吧?!笔Y明宇道。 海潮吞沒太陽,只有靠近地平線的那線天空還殘余著酵后濃釅的紫。 快到民宿的時候,蔣明宇耳朵一涼,是紀桃把耳機塞了過來。 “什么歌?”他在旋律響起時已經(jīng)知道。 “夏夜晚風?!奔o桃回復,輕快道,“我剛剛看到一塊特別美的草叢,我們可以把那只蟈蟈放在那里?!?/br> 兩天一夜過得飛快,他們不怕死地訂了凌晨五點半的飛機,七點到P市,和蔣初白見個面,接著去上班。 因為是臨時決定,只訂到經(jīng)濟艙,座位窄小,蔣明宇腿長,放不開,委屈地窩著。 “睡一會。”他這么勸紀桃,自己反倒因為規(guī)律的生物鐘而撐不住,幾分鐘后閉了眼。 “好。”紀桃應下。從舷窗望去,云在海上投下明暗相宜的影,海島模糊的輪廓在初生的陽光中逐漸清晰,也在逐漸遠離。他扭頭看向身邊,蔣明宇枕在他肩上,鋒利的五官在黑暗中蒙上了一層柔曼的紗。 炒冰,大海,小島,雪白的浪峰,無休無止的蟲鳴,我愛的東西都會隨著夏日的消逝而遠離,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