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不尋常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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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森城的集市里。 此時(shí)還是人來人往的時(shí)候,粗粗一看,人頭攢動,雜亂無章;細(xì)細(xì)一瞧,這些人是不同行業(yè)的人,從事著各種活動。 陸瑾易和云淮之在人群之中穿梭著,二人借助草藥物掩去了自身的獸類氣息,也稍稍將各自的外貌裝扮了一下,使外形看起來更加像烏森城獸人。 他們從早問到幾近黃昏時(shí)分,都沒能問出個所以然出來。 烏森城百姓不知是不會因?yàn)榧蓱劥饲暗募漓胍皇拢瑢γ嫔墨F人很是提防,更別說會透露一些怪異的事情。 此時(shí)薄暮的夕陽顏色已經(jīng)淡淡地灑在紅磚綠瓦,或者那眼色鮮艷的樓閣飛檐之上。 再過一時(shí)半會,只怕就是徹底的黃昏了。 陸瑾易和云淮之沒了法子,正打算打道回府去。卻不料在他們臨走之際,陸瑾易忽的停頓了下來,云淮之還有些納悶,劍眉微蹙,疑惑地問著他,“怎么了?” 陸瑾易神神秘秘地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上,示意云淮之噤聲。然后又拉扯著他往旁邊一處賣各色玩意兒的攤鋪?zhàn)呷ァ?/br> 攤鋪的東家還拿起一個撥浪鼓推薦給二人,云淮之接過撥浪鼓卻有些不明所以,轉(zhuǎn)眸見陸瑾易的目光正隱隱地朝著右側(cè)看去。 他也跟著瞧了過去,發(fā)現(xiàn)街道一側(cè)的地方有幾個在地面擺著野菜、野味來賣的婆子,此時(shí)幾個婆子的攤位正好無人來訪,她們就肆意地談?wù)摿似饋怼?/br> “最近的生意不景氣啊?!?/br> 另一個婆子答道:“能景氣嗎?現(xiàn)在都因外來人弄得人心惶惶,都沒人來買我這些新鮮的山筍頭,說怕是外地挖來的筍?!?/br> “唉……這日子可不好過喲?!?/br> 第三個婆子嗤了一聲,“我們這日子還算好過的咯。聽說最近啊,好些個人都失蹤了?!?/br> “嘖嘖嘖,可都是些漂亮的黃花大閨女?城里的小賊膽子可是大得很!” “不是不是,聽說丟的都是些男人……隔壁幾條街賣豆腐的女人,一月前丟了自家男人。人也尋不到,也不知是死是活,只能當(dāng)是男人失蹤了?!?/br> “還有啊,城東一家書香門第的賈府,那家人的少爺出門讀書,卻是有三四日還未歸家呢!只怕這少爺也失蹤了,聽聞此刻全府上下都亂成一團(tuán)麻呢?!?/br> 云淮之聽到這里,就隱約明白陸瑾易的意思了。正是借著挑買貨物,趁機(jī)聽著那些個婆子的言語。 只可惜后來聽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二人隨意地在攤鋪了買了個小玩意,便悄悄地離去。 陸瑾易想著剛才幾人的話語,滿臉迷茫,眉毛幾乎打成結(jié),“哪里都有人失蹤的,估計(jì)這次怕是些沒用的消息罷?!?/br> 云淮之見陸瑾易有些頹廢的模樣,不禁笑了一聲,“這算是一個難得的消息了,許是和鎖魂石有關(guān)的呢?!?/br> 陸瑾易猶豫了一下,“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br> 云淮之應(yīng)道:“我們且去城東那家賈府打聽打聽,府上人心亂如麻,正是急需幫助的時(shí)候。我們?nèi)羰且浴笧樗麄儗と恕睦碛蛇^去詢問,也許能從中得知一些消息?!?/br> 如果是知書達(dá)理的書香門第人家,思想應(yīng)該會比尋常百姓開明一些的,就不會太過于抵制他們。 陸瑾易一聽,覺得這個法子不錯,二人就尋著城東的方向行去。 詢問之下,城東距離此處并不遠(yuǎn),只是要穿過一片小樹林,畢竟烏森城最多的就是樹木了,一顆顆樹木夾雜在集市與房屋縫隙之間也是常事。 此時(shí)已是黃昏,彌漫暮色開始轉(zhuǎn)變成漆黑夜色的時(shí)候。 天色逐漸變得暗了下來,在小樹林的道路上穿梭著,視線開始變得局限。一陣陣習(xí)習(xí)涼風(fēng)吹來,倒是吹得人有些冷了。 雙腳踩過樹葉,發(fā)出窸窸窣窣的響聲。林中還有些聲音清脆的小鳥兒,正在樹葉之間啾啾啾地叫著。 這本是令人愉悅的聲音,焦躁的陸瑾易聽著卻覺得煩心,正想揮一個掌風(fēng)過去嚇嚇鳥兒時(shí),鼻間忽的竄進(jìn)一股不太尋常的氣味。 他猛的一愣,渾身警備,眸中神色也瞬間變得嚴(yán)肅起來,“有血腥味!” 云淮之的嗅覺并無陸瑾易那般靈敏,靜心下來仔細(xì)地聞了聞,才隱約感覺到空氣中真的有一股鐵銹一般的氣味。 此處是樹林,若是鳥類或是小獸物受傷滲血很正常,可眼下的血腥味卻十分的怪異。 陸瑾易又嗅了嗅,劍眉便擰得更緊了,“血味很濃厚,不似是尋常的小傷?!?/br> 云淮之這時(shí)也有所發(fā)覺了,“怕是哪里出事了,我們尋著氣味過去看看。” 他的話音剛落,陸瑾易就猛的朝著郁郁蔥蔥的樹林一側(cè)跑去,只留下一陣渺茫的余音,“在這邊!” 也許是有獸人爭斗,或是獸人被山中出來的野獸襲擊了,才有這么大范圍的血腥氣。 二人這般想著,動作都加快了一些??焖俚卦谠谛淞掷锎┬?,尋著越來越密、越來越清晰的血腥味,他們很快就來到一條河流處。 此時(shí),已是夜晚,冒著森森寒氣的月光映在潺潺流水上面,卻泛出了猩紅色的光芒。 流動的河水處竟是被血液給染紅了。 云淮之的眼眸微瞇著,順著那串溶于河水的血液往上看去,竟看到了一樣十分怪異的東西順著水流飄了下來。 二人一看到那東西,就立即驚得眼睛圓睜。 河水中緩緩飄下來的,竟是一具僵硬的身體,四肢都硬挺挺的了。 看身形應(yīng)該是個男人,身上穿著上好的綢緞衣裳都已經(jīng)浸濕了,緊緊地貼在身上。他的身體正對著河面,身子底下似乎就是血液涌出的地方,正在一縷縷的滲出血來。 陸瑾易驚異得不行,連忙上前去將河水之中的人拖拽到河岸上。驚慌之中,竟是也能感覺到那人的手已經(jīng)十分冰冷。 只怕是死了。 陸瑾易聞著這血的確不像是活人的生血了,這般想著,又將這男人從地上翻過身來。 只見,男人的臉部竟有一個碗口大的口子,只剩下一片血紅色的模糊rou塊,隱約可見鼻梁處的骨頭,邊緣處還在隱隱地泛著惡臭的血水。 就像是被人完完整整地扒去了臉! 陸瑾易嚇得不禁破口大罵道:“什么東西!” 云淮之見狀也是一怔,頭皮都有些發(fā)麻了。 他定下神,仔細(xì)看著男尸臉頰兩側(cè)的傷口,竟有明顯的幾處孔洞,就像是有人將尖利指爪硬生生插入男人的臉皮里,再猛的將臉皮扯了出去。 這般想著,竟覺得這種傷口有些眼熟了。 好像……與阮影前幾日的臉部傷口相似。 阮影曾言,曾經(jīng)在烏森城外沿森林處出現(xiàn)了一個披著黑袍的神秘人,神秘人尖利的指爪刺入了阮影的臉皮當(dāng)中,似乎就是想一舉撕下他的臉皮。 如今,這具尸體應(yīng)該就是被那個神秘人剝了臉皮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