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戲蓮葉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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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日老夫人拉著陳忠說了一下午話,中邪一般地,忽然對他好了起來,簡直莫名其妙。更莫名其妙的是兩天之后,入慈、司舍竟然跪在他跟前,說從此以后就歸他使喚了;還把他下個月的零花錢領(lǐng)來了。 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jpg 陳忠將自己的疑惑說給堂姐崔始有,就聽她笑道:“都是祖母的孫女,她怎么會對你不好呢?先前不過是礙著胡姑姑,沒表露出來玩罷了?!?/br> 陳忠更加迷惑了:“胡姑姑不是她自己請來的嗎?她怕個啥?” 始有笑得更歡了:“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問你爹去唄?!?/br> 陳忠道:“我爸懂什么?。克B我?guī)讱q了都不知道?!?/br> 一旁的妙有:“姐,別說了,丟臉?!?/br> 陳忠:“怕什么,丟我爸的臉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br> 妙有:“我是說你丟臉?!?/br> 始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陳忠鼓起眼珠子:“你們笑我!我剛來什么都不知道就被關(guān)起來了,關(guān)了一個月!你們還笑我!” 始有道:“所以讓你問你爹去啊,我們說了可不算數(shù)。” 陳忠:“你讓我去我就去嗎?我才不去。” 始有:“巧了,你說的也不算數(shù)?!?/br> ? ?? ??? 陳忠?guī)浉鐭o語:“我以前得罪過你?” 始有說:“你猜。” 妙有說:“姐,別說了?!?/br> 趙嬤嬤說:“二小姐,老爺請您過去呢。” 崔妙有:“噗。” 崔始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媽的。 陳忠默了半晌,說:“我們走。” 趙嬤嬤:“得咧?!?/br> 到了他爸書房才發(fā)現(xiàn)陣仗之大,若換個地方,就是請家法的標(biāo)準(zhǔn)配置了。更驚悚的是他媽、他伯母、他妧有堂妹也在;三人坐立不安地待在屏風(fēng)后面,仿佛椅子面上長了刺。 陳忠不理解,但百無聊賴地嚼了個綠豆糕;喝茶,轉(zhuǎn)而去啃米糕;啃完,又把魔爪伸向栗子糕……然后發(fā)現(xiàn)他爸果然是個極端甜黨。 他媽用那種關(guān)愛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他嬸用那種關(guān)愛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他堂妹也……他堂妹也開始吃了。 堂妹:“噫,齁甜?!?/br> 外間的談話聲一頓,接著陳忠他爸若無其事地說:“廚房里新來了個師傅,做糕點(diǎn)很有一手,待會兒大家嘗嘗?!?/br> 他二伯一聽就是個咸黨:“去去去,誰要吃你那糖塊兒。” 大伯:“別打岔,李家小子真要和咱們結(jié)親?” 他爸:“去年說過,我還以為他說笑的,沒想到是真的?!?/br> 二伯:“他不是有妻子嗎?” 大伯公:“又不是現(xiàn)在娶。登基的時候給妻子隨便封個什么妃,再娶個新皇后不就得了?!?/br> 二伯咋舌:“這么、這么那什么的嗎?!?/br> 正經(jīng)人大伯:“別打岔,那小子真能……?就怕惹進(jìn)是非?!?/br> 他爸:“就這幾天了,中書省已經(jīng)在辦了。” 大伯:“行吧,你家妙有確實(shí)不錯?!?/br> 他爸:“是吧,我也這么覺得?!?/br> 緊接著是來自父親的無語:“可是他說妙有年紀(jì)太小了,說等不了?!?/br> 然后是來自父親的嫌棄:“另外那個……你也是知道的?!?/br> 大伯深以為然:“可不是嘛?!?/br> 陳忠他媽臉色發(fā)黑。陳忠瞥了眼傻白甜堂妹,心想:你們家的也不賴啊。 堂妹:“二姐,沒水了?!?/br> 陳忠:“……我去提?!?/br> 大伯母深諳親戚話術(shù):“妧有,怎么和jiejie說話呢!哎,如有,別聽她的,我叫張婆子去提;這孩子,怎么心眼這么實(shí)呢……” 實(shí)心眼的陳忠已經(jīng)提著壺回來了:“伯母,喝茶?!?/br> 大伯母:“哎,哎,謝謝如有。妧有,還不謝謝你jiejie?!?/br> 妧有:“謝謝jiejie?!?/br> 陳忠心如止水:“不用謝,不用謝。媽,喝茶?!?/br> 他媽又露出那種關(guān)愛傻子的眼神了。 倒是他爸剛剛散會進(jìn)來,矜持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伯已經(jīng)幫他把話說了:“如有是個好孩子,就是尚需打磨?!庇洲D(zhuǎn)向妧有:“妧有這孩子,唉?!?/br> 這一刻,陳忠忽然福至心靈,連忙狡辯:“沒有的事!我這人壞得很,渾起來我自己都怕;妧有meimei溫柔可愛懂禮貌,大家最喜歡她了!” 大伯嘆氣:“你就別替她找補(bǔ)了,我的女兒我還不知道嘛!” 你的女兒你知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爸他明顯不知道??! 老父親的聲音從未如此慈祥:“湘芹,剛才的你也聽到了,和如有好好說一下?!?/br> 陳忠清楚地看到他媽的眼神逐漸兇殘,要不是礙著大伯一家,這會兒他大概已經(jīng)是單親家庭的孩子了,哪容他爸在那里感慨:“崔某這一子兩女,大兒天賦出眾,小女冰雪聰明,二女雖然愚鈍些,可也當(dāng)?shù)弥良冎列⑺淖帧9?!?/br> 陳忠搓搓手上的雞皮疙瘩,心想:別說了,我都想打人了。 于是去找妙有求安慰。 妙有卻很嚴(yán)肅:“姐,你這時候還嬉皮笑臉的,知道事情有多嚴(yán)重嗎?” 陳忠說:“我哪嬉皮笑臉的,你摸摸,是不是一摸一張痛苦面具?!?/br> 妙有抽回手道:“jiejie這個樣子,讓我怎么放心得了?!?/br> 陳忠捏她臉:“你才多大啊,說話就老氣橫秋的。來,笑一個,笑一個你姐就開心了?!?/br> 妙有非但沒笑,第二天一早還哭了。陳忠昨晚和meimei擠了一夜,一醒來就看到她在哭,還以為自己睡著后狂性大發(fā),禽獸了親妹。 沒想到李嬤嬤抹著眼淚和他說:“小小姐今日一早就去了老爺那兒,自請與二小姐您一同入宮,卻被老爺訓(xùn)斥了一頓。夫人聽見聲音過來,不知怎么的就抱著小姐哭了……” 草,他那便宜未婚夫今年都20了,娶妙有? 陳忠訕訕的,沒想到meimei能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天知道,在得知自己過幾年就要嫁人的時候,他動過尋死的念頭,甚至還藏了把剪刀,比劃了下怎么劃能少受點(diǎn)罪。這念頭和嫁的是誰無關(guān),但凡是個男人,都不能容忍自己被另一個男人上,然后困在家里生孩子;至于逃婚,說來慚愧,陳忠托生在個女人身上,是沒有勇氣以女子之身反抗的,女的逃婚能有多慘,他早就知道了。在他看來,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爽個幾年,然后在嫁人前一剪子了結(jié)自己。 完全不管死了后家人該怎么辦。不過他一個成年人,這輩子爸媽是那種只管生不管養(yǎng)的,吃喝拉撒全由劉嬤嬤包辦,怎么可能對父母產(chǎn)生感情呢?更何況崔家牛逼得很,就算準(zhǔn)皇后自殺了,皇帝也不可能砍他全家,說不定還要安撫呢,怕什么。 他最關(guān)心的只有妙有。倆人明明才認(rèn)識一個月,卻親密得和從小一起長大的一樣;表姐堂姐們偶爾會讓他有占便宜的心思,妙有卻只會讓他想親想揉想逗著玩兒;妙有還又聰明又漂亮又懂事,陳忠從沒見過這么可愛的小孩……這就是血緣嗎?上輩子對王莎莎都沒那么在意過,現(xiàn)在想來,王莎莎說不定真不是他女兒呢。 妙有,妙有。我死了后,妙有會怎樣呢?我以為她頂多傷心一段時間,或許一兩年,就無事了??蓻]想到她也是會長大的,她是個真正的女孩兒,會不會接過她混蛋jiejie的爛攤子,去給個二十多的老男人做老婆?然后年紀(jì)輕輕就當(dāng)上太后了,新帝還不一定是親生的;晚上一個人躲在被窩里想爸爸mama、想那個老男人,然后想起早死的jiejie,心里罵她:你為什么要自盡,為什么要自盡!都怪你!都怪你! 陳忠越想越痛苦,在坑自己還是坑meimei之間搖擺不定,以至于最后還是妙有哭累了,自己停下來的。 他干巴巴地轉(zhuǎn)移話題:“別想這些了,明天出去玩兒吧?!?/br> 妙有紅著眼睛點(diǎn)頭。 陳忠道:“令璇表姐前年嫁到京城,咱們找她去?!?/br> 殊不知謝家表姐正無聊著呢,聽聞meimei要來,真真和過節(jié)似的,府上的燈光亮了一夜……弄得姐夫都從書房探出頭來:“讓我看看是什么神女嬌客,光儀仗就擺了一夜。” 謝表姐隨口道:“一個是月中嫦娥,一個是水中洛妃,俱是渡你這渾物來的?!?/br> 姐夫:“如此,在下便先謝過二位女仙并攢局的王母娘娘了?!?/br> 表姐道:“行了,坐過來吧,這兩位是崔姑父家的meimei?!?/br> 姐夫入戲頗深:“原來是嫦娥表妹和洛神表妹,不知府上招待得如何,可還習(xí)慣?” 妙有道:“多謝表姐和姐夫,妙有十分盡興,下回到崔府來,我領(lǐng)二位逛園子?!?/br> 表姐笑道:“按理是要推脫一番的,可是我和如有親姐妹似的,便不和你客氣了,下回一定赴約?!?/br> 陳忠卻覺得姐夫特別好玩兒,跟他說:“我姐是王母娘娘,那你不就是玉帝了?” 姐夫道:“非也,夫人才貌雙全、端莊大氣,又生在鐘鳴鼎食之家,于我而言,恰如天邊的神女;相較之下,襄王不過一凡人,哪里能夠相提并論?!?/br> 陳忠失笑:“你們都成婚了,怎么還拿襄王神女來做比?!?/br> 表姐吐槽道:“慣是油嘴滑舌的?!?/br> 四人聊了幾句,廚下便備好了飯。待移步到前廳時,桌上已擺了四葷四素的八樣涼菜,入座后自有丫鬟斟茶布菜,沒想到的是,茶壺里斟出來的竟是杏仁露。 表姐笑吟吟的:“小孩子茶喝多了不好,在家時祖母都是弄杏仁漿子來吃,妙有也嘗嘗?!?/br> 妙有畢竟年幼,對甜甜的東西有種天然的喜歡,雖說不愛糖塊,但是清甜的糖水卻是每日兩碗,自然沒有辜負(fù)表姐的好意。 姐夫倒是酸溜溜的:“你們表姐聽聞meimei要來,特意跑到八珍樓去要杏仁,人家都打烊了,還巴巴地將掌柜的請回去;等要回來,又著丫鬟選那些粒大飽滿、拇指大小的,十斤才出一斤,選得天都黑了,大半夜的,還讓府里的小廝給磨出來,連我侍奉筆墨的書童都要走了?!?/br> 表姐冷笑道:“怎么的,吃的都堵不住嘴么?這府門口的石獅子都是我抬來的,用你個書童怎么了?” 姐夫連忙改口:“我是說,那小子走了什么大運(yùn),竟得了夫人青眼?!?/br> 陳忠咂咂嘴,心想:難怪表姐不嫁給王家表哥,找個窮讀書的多有意思,聽聞前幾年詩侓入科舉,沒事了還能唱個詩玩兒。 結(jié)果飯罷還真有人唱詩,是個八珍樓的歌女,說是吳翰林特意寫給夫人的,祝翰林和夫人早生貴子。 陳忠一愣,再看表姐,已是秋波蕩漾、粉面含春,哪還有不明白的,忙拉著妙有告辭,讓他們夫婦倆興風(fēng)作浪去。 回家時妙有羨慕道:“表姐和姐夫真是恩愛?!?/br> 陳忠瞥她一眼:到底不經(jīng)事,還是嫩了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