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夏杉-項圈(彩蛋 陸斐番外)
書迷正在閱讀:追云、與狐說、臭泥藕、調(diào)/教師、【雙性】潮水、愛的甜甜圈、她們、寡人有疾(真香打臉:皇帝篇)、他的愛好好奇怪、無意
醫(yī)院的時間是蒼白的,就像陽光一樣,散發(fā)著無力的溫度。藥物和酒精在腦中叫囂著,但身體卻被禁錮,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與顫抖,在某個白色身影的陪伴下慢慢褪去。每次在痛苦中掙扎的時候,依稀都會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說著,“想想那個給你帶上鐐銬的人,活下來,活下來才有資格談?wù)摰玫胶褪?!”不知道當時脆弱的靈魂和這張笨拙的嘴都說了什么,但那個白色的身影幫他擦拭冷汗的動作卻愈發(fā)溫柔。 “小精神病,能下床了?”陸斐說話一如既往的討厭。 抬頭看了一眼那個賤兮兮的家伙,然后把目光轉(zhuǎn)回窗外。 “這么冷淡?不會是因為我把你捆在床上幾次吧?”病房門發(fā)出上鎖的聲音,“還是因為我只捆你沒艸你?”陸斐的聲音帶著并不討人喜歡的笑意。 “你在胡說什么?!”猛地站起身,憤怒的看向那個笑著的家伙。 “我的天,誰打翻了酒精瓶……”陸斐笑著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氣,“我說錯了嗎?你的主人叫你什么?賤狗?賤奴……還是……sao貨?” Alpha 的古巴雪茄的味道隨著那個白色身影靠近逐漸彌漫開來,糟糕詞匯組織在一起演變出危險的含義,瞳孔縮緊,“你在胡說些什么?” “讓我猜猜,被踢出家門的小狗?你被誰拋棄了?你的家人?你的主人?還是……周圍的每一個人?嗯?小 sao 貨?” 突如其來的危險打破了眼前的厚重冰冷的白霧,靈魂深處又開始灼灼地沸騰,這也許是精神上的瘧疾吧?“你閉嘴!” “我閉嘴?然后呢?再讓你用項圈把自己的脖子磨破差點把自己勒死嗎?”陸斐的聲音中帶著愈發(fā)濃重的譏嘲,“現(xiàn)在就死了,你就徹底的失去一切了?!?/br> “……你閉嘴!你閉嘴!”不知道是因為那股帶有欺騙性混合著醫(yī)院消毒水氣息的煙熏味還是因為精神深處的躁動,或者是對方那句熟悉的稱呼,身體脫離掌控跳起來撲向那個身影,卻被對方一個熟練的擒拿手扣在地上。 “噓…… 噓……安靜,安靜?!标戩硢问职褜Ψ降碾p手反剪,另一只手死死地扣住對方的后頸,把對方的臉壓在地上,可語氣卻堅定卻又暗含一絲溫柔,“噓……放松,我沒有要傷害你?!?/br> 對方安撫的聲音混合著煙草的味道慢慢擴散,瘋狂而毫無緣由的暴躁情緒逐漸弱化,這個場面逐漸和記憶中的某個角落重合,就像是某種輝煌的黑暗再臨。 “告訴我,你為什么戴上項圈?!?/br> “我離開了他,可他扣留了我的靈魂?!?/br> “你被家里人發(fā)現(xiàn)……然后趕了出來?” “是……” “你說的他,是你的主人?” 沉默,冰封了空間中的空氣。后頸上的那只手逐漸加重,帶著警示意味地微微收緊,空氣中可以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 “夏杉,他,是你的主人嗎?” “…………是。” “你想念他。” “是?!?/br> “但他不再接納你?!?/br> “……是?!?/br> 氣氛再一次陷入沉默。 陸斐松開手,站了起來,任由蜷縮在地上的人輕輕啜泣。 “我知道了,哭出來吧?!彼⒅厣系娜?,眼神晦澀難明,眼角在窗外的陽光下微微閃爍出一點晶瑩的光。 窗口照進的陽光在白衣男子漆黑的影子上,勾勒出一對閃著金光的羽翼。羽翼的光華散射在悲傷的人身上,變成了地上的幾滴水漬。 “你想聽故事么?Summer?” “……” “你知道么?我出國讀書的時候,外國人因為記不住中國人的名字,他們經(jīng)常會用姓來稱呼我,加上Lou確實是一個很常見的英文名Louis的簡稱,被叫得多了我也就默認我的英文名叫Lou了。也許是因為我的相貌比較特別,當時一度有很多Omega來追求我,所以他們也一度說我應(yīng)該改名叫Leif,分明就是個大眾情人。后來有一天一個人突然闖進了我的生活,他告訴我,我不應(yīng)該叫Louis,我不是一位英勇的戰(zhàn)士,更不是什么濫情的花花公子,我是一道光,我應(yīng)該叫Lu或者Lucius……其實他才是光,Hobart,心中的光亮——他是我的光?!?/br> 陸斐的故事像是一個狗血的古早愛情,少年天才Alpha在異國他鄉(xiāng)碰到了一個愿意讓他交托靈魂與他共度余生的人……可他們卻因為家人的阻撓和社會的壓力分開,而少年真的擁有能力沖破桎梏去尋回自己的愛人時,得到的卻是愛人的死訊。故事平平無奇,甚至像是個無聊的三流劇本,除了……他的愛人也是一個Alpha,比他大了整整6歲,而且他們是dom和sub的關(guān)系。 失去自己的愛人兼dom的陸斐曾一度崩潰,但最后依靠著自己的意志挺過了最難的一段經(jīng)歷。為了愛情與家里已經(jīng)斷絕關(guān)系的陸斐不想再回到家里,于是一個人在外面工作,空閑時間去找圈子里的主約調(diào)約炮,中間也曾經(jīng)碰見過很多不靠譜的人受過幾次傷。也有很多人想要和他長期,但卻全部被他拒絕,從此變成圈里游戲人生的奇葩典范。 聽完對方凄慘的故事,理智告訴自己應(yīng)該向?qū)Ψ奖磉_一下自己的同情或者惋惜,但是卻很難與對方的情緒產(chǎn)生共鳴——好像自己并沒有如此深刻的愛過一個人,也沒有與什么人有過跨越生死的情感糾葛,原諒自己實在是無法領(lǐng)會對方的痛苦。 陸斐看見對面這個人冰冷漠然的表情,倒是也并沒有生氣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只是更加同情,可嘴上卻說著尖銳的話,“嗯,果然是精神病沒錯,哭不會哭,笑不會笑,坐這跟個冰雕似的,白瞎我這么感人的睡前故事?!?/br> 夕陽落下,金色的羽翼變成了滿室火光,燃燒著的,像是憤怒又像是悲哀。 陸斐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像是又想起來什么,猶豫了一下,從白大褂的衣兜里掏出了什么,轉(zhuǎn)身放在病房的桌子上。看了一眼像是個木偶一樣跪坐在地上的人,幾不可聞嘆了口氣,陸斐轉(zhuǎn)身走出病房。 桌子上,安靜地躺著一條黑色的項圈,上面粘著已然干涸的血跡,顯然代為保管的人并沒有清洗它——是被逐出家門的時候就掛在脖子上的。拿在手里,輕輕聞著上面皮革的氣味混合著一點已經(jīng)淡去的腥甜氣息……也許今天能睡一個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