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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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凜為難道:“肖師兄,你先起來……” 肖寒月?lián)u頭,臉色有些蒼白,“我知道你不想答應(yīng),我也不該用情感逼迫你。我只是想求求你,就當(dāng)可憐可憐我……”他忍不住,伸手去抓林凜衣衫的下擺,“我要的不多的,我不敢和顧師叔爭,不敢和……方師兄爭,我只要能看著你就好,不會讓你為難的。凜凜,我求求你,求你……” 他提起方千皓,林凜一怔,轉(zhuǎn)瞬明白他應(yīng)當(dāng)是看出了什么。 畢竟當(dāng)初,方千皓也是一眼便看出肖寒月喜歡他。 肖寒月說得那樣卑微,雙膝跪地仰望他,哀求他的垂憐。 林凜手指抽動(dòng)幾下,慢慢說:“肖師兄,我不值得你這樣……” “你值得!”肖寒月急促地說,“你值得,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 你不知道你有多好。這話林凜不止聽過一次,顧北辰說過,方千皓也說過,如今肖寒月又說,可林凜實(shí)在不覺得自己有多好,能值得他們這樣的天之驕子折腰。 “肖師兄……”林凜猶豫一下,有些不忍,可還是說,“對不起。” 肖寒月臉上最后一絲血色褪盡了,“為什么?是顧師叔與方師兄不同意嗎?我去求他們好不好?”他失魂落魄,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神色惶急,“我去求他們,我會求到他們同意的,你先不要拒絕我,好不好?我會讓他們同意的……” 林凜不忍看他臉上的表情,偏過頭去,“不,不是師尊與師兄,只是我。我不愿意?!?/br> 肖寒月呆在原地,一抖眼睫,大顆眼淚砸了下來。 林凜舔舔干澀的唇,勉強(qiáng)說:“肖師兄這樣好的人,合該找個(gè)同樣愛你的名門才俊,和和睦睦,一生一世一雙人,不該和我糾纏的……”他匆匆避過身去,留下一句“是我對不住肖師兄”,然后一甩流云劍,不待肖寒月反應(yīng),御劍離開。 徒留肖寒月一人,跪在原地。 林凜拒絕了肖寒月。 這件事情,讓顧北辰與方千皓既松了口氣,又心有戚戚。 當(dāng)年他們求林凜,其實(shí)這是這么個(gè)套路:跪在地上,說著可憐的話,赤裸著身體,去求他憐惜。 說白了,是在博他同情,用深情與弱勢去逼他。 只是當(dāng)時(shí),林凜年紀(jì)尚小,不識情欲,到底被他們求軟了心腸,彎下身將他們拉了起來。 而肖寒月……被林凜松開手,扔了下去。 林凜長大了,不像當(dāng)初那般不識世事,幾句可憐的話就能哄住了。 肖寒月來得不是時(shí)候。 而他們,也只比肖寒月多些運(yùn)氣而已。 顧北辰這樣想著,輕輕抬臉,去親林凜的唇角,感受著體內(nèi)狂風(fēng)暴雨的撞擊,心底的甜水伴著yin水一同流出來。 “凜凜……”他呻吟著,“我好愛你啊?!?/br> 他們好幸運(yùn),好幸運(yùn)。 所以,肖寒月,對不起。 盡管我們曾境遇相似,盡管對你的痛苦感同身受,然而……我們不會排斥你,愿意與你共侍一主,卻絕不會勸凜凜去接納你。 只能怪你,不夠幸運(yùn)罷。 春日漸深,九華峰頂?shù)挠裉m花開了又謝,櫻花紛飛后桃花又盛,慢慢地,海棠也大片地綻開了。 簪花會日漸臨近。三宗六派賓客陸陸續(xù)續(xù)來到九黎山,肖寒月既要往來接待、忙碌不已,又遭逢情傷、心懷難遣,人瞧著消瘦了許多。 林凜狠下心,只當(dāng)沒有看到。 他與肖寒月認(rèn)識不過半年,想來,便是感情再深,也不致刻骨銘心。痛苦一陣兒,挨過去,就好了。 他那樣光風(fēng)霽月、品行端方的好人,該找個(gè)情投意合、門當(dāng)戶對的戀人,男也好女也罷,總之要愛他敬他,與他心意相通、志趣相投,和和美美的長久相伴。 而不是與他糾纏不休。 他已經(jīng)有了師尊與師兄。他們都那么愛他,半刻離不開他,肖寒月不過表個(gè)白,師尊便嚇成那個(gè)樣子。 他又如何忍心負(fù)了他們? 所以,就這樣罷。 對不起,肖師兄。 林凜在九玥峰幫肖寒月往來迎客,接待銜月宗來賓。每每事情結(jié)束后,便不在外多留,也絕不與肖寒月單獨(dú)相處。 肖寒月苦到心底,卻又實(shí)在不知該怎么辦。 他哭也哭了,求也求了,林凜全然不為所動(dòng),他還能如何? 以死相逼? 他做不出那樣的事情。 他只能像守著珍寶的惡龍,一天天數(shù)著日子,珍惜林凜還在眼前的時(shí)光,看一日少一日。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已然繃到極致,隨時(shí)可能會斷裂,卻只能咬牙忍著,守著微末的希望過活,等待著崩潰的那天。 除此之外,毫無辦法。 然而哪怕再怎么害怕,簪花會還是來了。 簪花會原為三宗大比,陸界三大宗門,縹緲宗、銜月宗與天衍宗青年子弟共聚一堂,以武會友,研討大道。其中縹緲宗與銜月宗為劍宗,弟子擅劍;天衍宗為法宗,弟子擅符。而后簪花會規(guī)模逐漸擴(kuò)大,六派也加入其中,每逢盛會,百花山莊、落日谷、玄武門、華音寺、青霞山、天音閣的掌門人便率弟子前往三宗,比武歷練。 這其中,百花山莊為女子劍派,門人貌美如花,聲名遠(yuǎn)播,落日谷擅醫(yī),玄武門擅兵,華音寺擅符,青霞山擅劍,天音閣擅樂,各有側(cè)重,實(shí)力不菲,皆是聲震陸界的大門派。 各家齊聚九黎山,其中盛景,繁復(fù)浩大,言語難概。 銜月宗宗主與顧北辰同為劍修,相交已久,對他新收的弟子頗為好奇,一見林凜便怔住了,隨即贊他天資出眾,風(fēng)儀不凡、前途無量。 十九歲結(jié)丹,在陸界確實(shí)罕見。 “怎么你就有這樣的好運(yùn)氣,”他似真似假的對顧北辰抱怨,“在凡間隨便收個(gè)弟子,便長得這樣好看,天賦卓絕,人又乖巧守禮,可憐我在銜月宗千辛萬苦,門下弟子卻大多駑鈍不堪,及不上林凜半分靈氣。” 他似是越看越喜愛,執(zhí)著林凜的手說,“不若隨我回銜月宗吧,我保證,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比你留在九華峰要強(qiáng)。你這樣的天資靈性,不出百年,我保你聲震陸界?!?/br> 顧北辰從鼻中哼出一聲來,拉開林凜的手,冷道:“你差不多行了?!?/br> 銜月宗主嗔道:“你看你,一天到晚冷著一張臉,誰愿意理你?林凜,你說,你愿意整日跟個(gè)冰塊在一起嗎?” 林凜便笑,他鮮少見顧北辰在外人面前如此放松,想來兩人確實(shí)是好友,于是說:“師尊很好啊?!?/br> 顧北辰在他面前,可從來不是冷著臉的冰塊。他溫柔如水,媚眼如絲,勾在他身上細(xì)細(xì)纏綿,甚至?xí)蛟诘厣虾人哪颉?/br> 哪里是什么清冷出塵的劍仙,分明是yin蕩sao浪的性奴。 顧北辰聽到林凜的話,彎了一下嘴角,眼中溫情脈脈。 銜月宗主大驚:“呦!你笑了!原來顧北辰也會笑呀,我還當(dāng)你只會一個(gè)表情呢!” 他說說笑笑地打趣,隨后將林凜介紹給他帶來的門人,“你們少年人有話聊,別陪著他這沒趣的了,玩去罷?!彼麚]揮手,將他們趕開,又轉(zhuǎn)身去問肖寒月,“這位便是肖宗主的公子吧,真是一表人才……” 林凜帶著銜月宗門人漸行漸遠(yuǎn),他悄悄轉(zhuǎn)頭,卻見顧北辰在暗暗看他,兩人視線相交,顧北辰輕咬一下唇,給了他一個(gè)笑。 林凜也笑起來。 顧北辰名震陸界,他的弟子,自然是眾人矚目的焦點(diǎn)。 各派青年才俊眼見林凜容姿不俗,待人有禮,風(fēng)度翩翩,又是已結(jié)金丹,不由心生親近敬佩之意。不過幾日,林凜在三宗六派間便聲名鵲起,甚至有貌美的女修向他擲花。 方千皓在其他門派中也有一二至交,他親自帶著林凜與他們介紹,惹得旁人嘻嘻哈哈的取笑他,“有了師弟就是不一樣,這是要讓我們眼饞呢!” “去去去,只有你有師弟不成?” 一時(shí)間,氣氛歡快。 也是在這樣的相交中,林凜訝然得知,原來其他門派中,也有“魔族作祟”一事。 前些天,縹緲宗掌門弟子張禾在花街被人發(fā)現(xiàn),精盡人亡,死得很不體面,掌門說在他尸身上發(fā)現(xiàn)有魔族氣息,隨即派弟子下山勘查,卻一直沒有回音。 眾人只當(dāng)這是掌門推辭。 不想,其他門派中竟也有這樣的事情。 “銜月宗已經(jīng)有三起了,”一位叫做白棋的銜月宗弟子對林凜說,他是銜月宗主的小弟子,已是筑基巔峰,平日極得銜月宗主喜歡,“都是無緣無故,突然發(fā)瘋,看到人就想……想……”他臉色通紅,難以啟齒,“總之不拘男女,好幾人受了害,最后三人元陽泄盡,頹然而亡?!?/br> 林凜驚訝道:“所以,果真是魔族作亂嗎?” 白棋搖頭,“說不好,宗主只說那尸身上有魔族氣息,但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魔族龜縮北冥多年不出,平白無故,怎么會突然來這一遭?且昆侖山壁立千仞,又乃仙家居所,與九黎山一般防護(hù)重重,魔族便是心懷不軌,又怎么上得去?” 昆侖山是銜月宗駐地。 “不止銜月宗,”白棋又說,“天衍宗、百花山莊、青霞山……各門各派,都有受害者。據(jù)說,百花山莊內(nèi)數(shù)名女修如此,場面之yin亂……不可描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