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安納斯、電子幽靈與早餐(彩蛋地獄n頭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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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納斯是一個人名。 攥著藥瓶,身上都是疼痛。一開始的劇痛到了后面變成麻木,困意戰(zhàn)勝了疼痛,那瓶被稱為安納斯的藥,絲紜記得,他們稱它為“鎮(zhèn)壓幽靈的物件”。起初是因為一個叫Mary的仿生人,因為軍事法庭的不公正判決而導致主人死亡后,將自己改名為安納斯,用仿生人的技術研究出存續(xù)人類意識的技術。 研究出此項技術后,一開始這技術在市面上大規(guī)模流通,很快就遭到封鎖。它被稱為“幽靈”,是因為仿生人技術被嚴令禁止后,依舊有不少的人通過意識存續(xù)技術,把自己的意識留存在電子芯片或傳到內網,成為了沒有軀體,但游蕩在網絡世界內的“幽靈”。 而意識存續(xù)技術,不僅可以應用于已亡人,更可以衍生于現(xiàn)在存活的人,用來加強一部分內置于身體中電子零部件的感知,強化自身能力。但因為這樣的技術一開始就被封鎖,流傳出來的,往往是不穩(wěn)定的技術,存在巨大的危險性。于是藥品“安納斯”應運而生。 斯文的實驗室里偶爾可以制作出一兩瓶,都被用于寫論文。絲紜沒記錯的話,斯文帶的課題組里也有研究這些東西的前輩。斯文在學生面前,既是賤畜,也是老師。 迷迷糊糊地想了很多后,蜂鳴聲叫醒絲紜。她醒來后第一反應就是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藥:絲毫未動,一片不少,藜佰或許將軟肋交給了她,絲紜的內心涌起暖流,同時又有些想吐。因為她已經摸不清多少人是真心。 藜佰的眼神很干凈,是她懼怕的那種干凈。是對她坦誠的那種干凈,干凈到不可信。絲紜忽然想起來,他說在報刊上見過她,也許那刻她就該明白,他見過的是身為紅玫瑰首領的她。心中有火,眼中有燈的她。 只是在那幾刀之后,一切都變了。她建立起的信任體系瞬間崩塌后,就再難找回。那他再如何信任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其實關系都不大了。 絲紜從床上起來后,她的床單上已經浸了一層血水。因為是從背部流下來的,她的背部還有血痂。還好創(chuàng)口不是很深,不需要擔心太多。 這里的監(jiān)獄不需要強制工作,因為只需要活下來,監(jiān)獄里的人自然會給監(jiān)獄帶來滾滾的財富。 絲紜顯然不能如此輕松,她也需要錢。她現(xiàn)在身無分文,就必須弄到錢。她揉了揉酸痛的額頭,做了下學校里教做的眼保健cao,感覺疲憊略微緩解了些。拖著身子,忽然感覺一陣茫然。 剛殺完人,受了傷,她就像待宰的羔羊。她的手中只剩下兩瓶藥,一瓶是從格瓦手中搶過來的創(chuàng)傷藥,一瓶是藜佰的安納斯。絲紜把這兩瓶藥握在手中,怔怔地,也不知該做什么。 她應該先把安納斯賣掉的,但是她……某種莫名的情緒在滋長,這瓶安納斯仿佛代表了某種信任,如果她賣掉了,那她在這諾大的監(jiān)獄里,就真的什么也沒有了。 吞咽了下口水,絲紜把安納斯藏好,把創(chuàng)傷藥握在手中。她的另一只手上,是防身用的鐵片。 “藜佰,市場在哪?” “出門右轉順著著就行。”藜佰抬頭看了一眼絲紜手中的東西,“創(chuàng)傷藥?你要把這東西賣了?” 絲紜點點頭,轉身就走。 藜佰忽然有一種想喊住絲紜的沖動,但還是沉默下來。他望著絲紜的背影,最終收回視線。 絲紜的后背一片血,粘連著布料,又找不到替代的衣服。走著牽動傷口,很不好受,但她的步伐還是快而穩(wěn),就好像未曾受過傷。順著路走,她找到一處熱鬧的據點,駐足觀望了一會,才確定這里是交易的地方。 大清早的,來的人不多,絲紜也樂得清靜。尋了塊確定沒人的地方坐著。這種地方,問什么“請問,你好”之類的話肯定不管用,絲紜將藥品拿在手上,她手上還有血。但是這藥珍貴,不一會就有人過來問。是個矮小的男人,一上來就問“多少錢?” “兩百幣?!苯z紜按著藥品身上的價格,翻了三倍。男人眉間露出細微的欣喜,但口中還惡狠狠地:“兩百幣?這么貴?你怎么不去搶!” “貴嗎?”絲紜笑了一下,“那就別買?!?/br> “你這人怎么……” “買更便宜的去?!?/br> 那男人盯著絲紜,不屑地笑了?!懊髅髯约荷砩嫌袀?,還來賣藥,你怕不是連飯錢都沒有了?” 絲紜懶得回應他,只垂眸不作答。那男人一開始眼中的欣喜已經暴露了他對藥品價格的判斷,只是……他指不定會鬧出什么事來。 她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實在是太好欺負了。但男人眼中的貪婪,某種程度上讓她安心。不屑的外露,其實更說明一個道理:這人的極致也就是如此。偵查真正的危險從來只能靠本能,而絲紜的本能告訴她,面前這個人沒有長期的危險。 真正的危險,從來都是潛伏在黑夜里的??此茰睾蜔o害,實則遍布刀口。只要稍一接近,就遍體凌傷。絲紜已對人與人之間喪失了最基本的信任。兄妹關系斷絕,昔日朋友杳無音訊,用多個月來愈合的腹部傷口似乎還隱隱作痛。這一切都導致她對眼前的所有人,都帶著一股質疑般的疏離。 無論是面前打著算盤的男人,是已經發(fā)涼的格瓦,還是那個愿意將安納斯交給她的藜佰。 “一百幣,賣不賣?” “不賣?!?/br> 男人上前一步,作勢欲搶。絲紜眼疾手快,立刻躲開,一雙冰冷的眼直直盯著面前的男人。那男人一抬眼,對上絲紜的眼,不知怎么忽然感到一陣寒意。 “兩百幣,不允許討價還價。再動武,就絕不再賣給你?!苯z紜平靜地敘述著這個事實。一條剛剛消逝的人命,變成了她此刻屬于自己的唯一的籌碼。她在被男人打量的同時,也在不自覺地打量著男人。那是一種剛獵到獵物的新生豺狼的眼神,帶著幾分她自己都感覺不到的探尋和興奮。她在判斷、在衡量,她到底能不能將面前這個男人置于死地。 她很幸運,這所監(jiān)獄畢竟還是有沒殺過人的人。 男人畢竟是在監(jiān)獄里摸爬滾打慣了,早就搶先絲紜自己看出這種眼神的含義,惡狠狠地說:“一百八!” 這已經是給雙方找臺階下了。絲紜思忖了一會,才終于點頭?!耙皇纸诲X,一手交貨。” 收到錢幣后,絲紜把藥交給男人。男人打開藥瓶檢查了,對里面的存量也沒有意見,也知道交易的目的已經達成,就迅速離開。絲紜手上有了錢,捂著已經餓扁的肚子,走向賣食物的地方。挑了幾個饅頭,一小片rou和一些青菜,就著剩下的一點油水吃下去。一邊吃一邊思考,接下來該怎么補充自己身體需要的營養(yǎng)。 這個“市場”其實本來只是一片空地,一個極大的房間。經過一段時間的滯留,這里已經漸漸地擠了人。但因為是清早,人并不多。絲紜推測基本上只有到了晚上,這片地方才會真正熱鬧起來。因為這群罪犯基本都愛熬夜,誰不愛熬夜呢? 賣早餐的人稍顯瘦弱,有些清秀意味。可能是吃早餐的人不多,他來這個地方求一些安穩(wěn)。比起絲紜來說,他算高的。絲紜觀察著周圍,暫時也沒有走開的意思。他就輕輕地發(fā)話: “你剛剛……賣的是藥?” 絲紜瞥了他一眼,沒有回話。 “你不是受傷了嗎?為什么要賣藥?” 他見絲紜沒有回話,仍不管不顧地極小聲地繼續(xù)問下去。相較于藜佰疏離的關心,這個人的關心反而讓絲紜更加戒備。 “你還有藥嗎?為什么受傷?你明明……”他見絲紜沒有反應,聲音里不免帶上了些焦急。他面前是早餐攤子,這讓他的表述顯得無害。這樣的無害感,就連絲紜看向他的眼神都帶了些無奈。 “我昨天晚上殺了個人,被他傷到了,有問題嗎?” 本來也不是什么好藏著掖著的事情,絲紜索性把它說出來了。早餐攤子上的人看向絲紜的眼神帶上了些畏懼?!安豢赡?,你……” “開玩笑的。我睡覺睡糊涂了摔下床?!苯z紜怕再和他聊下去,自己的心境會發(fā)生改變,只想快些離開。在這個角落,陽光反而成了讓她畏懼的東西。貪戀陽光會帶來什么后果?安逸享樂,不知危險?她想都不敢想。這個囚牢里基本都是死刑犯,她憑什么因為一兩句即將到來的虛無縹緲的關懷,就選擇信任一個人? 看絲紜想要離開,那個人猶豫了兩秒,還是出口喊出:“等等?!?/br> 絲紜身上的氣質,讓他本能地親近。他卻不清楚絲紜為什么會立刻選擇躲開。他看著絲紜轉過來,眼神中帶上欣喜。 “怎么了?!?/br> “你剛受傷,只吃這一點肯定不夠的。我只賣早餐,但我的房間在bc8021,你要是缺吃的,給我材料錢,我給你做……還有這個,你拿著……” 這個人塞給絲紜一包熱騰騰的手抓餅,絲紜看著里面鮮嫩的菜葉和滴汁的rou,不自覺咽了一口口水。她抬頭看向這個男人:“憑什么?” “我覺得,你也是被冤枉進來的……怎么說呢,有這種感覺?!蹦腥擞行┎缓靡馑嫉匦α恕=z紜借著這個機會,得以重新打量面前的人。清秀,眉毛略厚,總體而言較為溫和,看著她時,似乎還帶著些少年氣。她又給了男人一個幣,算是買下這個餅,就在攤子前吃了起來。 陸陸續(xù)續(xù)也有些人過來買早餐。絲紜看著這個攤子前的人來來回回,顯然有不少已經和攤主很熟了。但比起和她對話時的溫和,攤主對其他人就顯得比較冷淡,而且也不存在白送東西給他們的現(xiàn)象。絲紜揣測,他大概是為了留住生面孔,或者拉攏她? 吃完早餐后,絲紜感覺自己這一天都不需要再進食了,就慢騰騰地挪動身子,繼續(xù)朝著監(jiān)獄其他地方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