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軒疲憊極了，搖搖頭，說不出話來。

    肚子里好燙，好熱，熱意正順著xiaoxue流出來，rou壁上緩緩燃起過陌生的感覺，過了一會兒又重歸于平靜，這件事又尷尬又窘迫，戚軒咬著嘴唇，縮緊xiaoxue，想把即將流出去的jingye夾住。

    這哪里能做到。

    不管他怎樣努力，該流的東西還是流出來了，xue口的肌rou終于累的“?！币宦曀砷_，里面藏著的白色jingye混著yin水慢慢流過會陰，在床單上暈出一大片yin靡的水漬。

    戚軒躺在床上裝死。

    周效明忍不住笑他：“呀，觀音滴水了。”

    “你他媽有病吧！”戚軒被他笑的惱羞成怒起來。

    周效明還是笑，他抽了張紙，拉開戚軒的腿，仔細幫他擦干凈，再低下頭輕輕印上一個吻，封緘了那兩瓣rou花。等他抬起頭的時候，臉上依然帶著笑，但戚軒無論如何也生不起氣來了。

    “你......你他媽......”

    戚軒臉上熱得沒法見人，他抬起手臂遮住臉，心想自己果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周效明平時一本正經(jīng)八風不動的樣子，怎么每到這時候就這么會玩，叫他恨不得馬上把人抱住狠狠啃兩口，真是太丟人了。

    他焦躁地夾緊腿，罵道：“你別這樣，等會我又要，嗯......媽的......”

    好學生的一臉色情太勾人了，周效明挑起的眼中不復冰冷，滿是促狹，深處則浸透了欲望，看得戚軒身下一熱，夾不住的yin水又要流出來了。

    這樣下去沒玩沒了，戚軒趕緊錯開眼睛，看著桌上的臺燈。他們雖然調(diào)了暗光護眼模式，但漆黑的夜里，什么光源看多了都有些刺眼，刺激得他眼前一片光暈旋轉(zhuǎn)，于是戚軒撐起身子抬手關(guān)了臺燈，房間里頓時重歸黑暗。

    “去洗洗。”周效明說著，躺下來抱住戚軒不撒手，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要人走還是留。

    事后的溫存時刻，他好像難得脫去了白日里冰冷的外殼，稍微露出一絲內(nèi)部溫度來，這絲溫度被戚軒捕捉到了，他的心正因此而顫抖。

    周效明在他這里，不管想要得到什么，都太輕而易舉了。

    戚軒縮縮手，強作鎮(zhèn)定道：“累了，懶得去，你給我拿根煙，我清醒一下?！?/br>
    還真是事后一根煙呢。周效明吐槽他，轉(zhuǎn)身找到他的書包摸索半天，終于掏出打火機和香煙給戚軒。

    對方點了火，細微的閃光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周效明就在黑夜中盯著這點閃光看，窗外的世界遠去了，他身處在鬧市中的小屋里，卻感覺自己好像站在海邊遠遠望著天上的星辰，鐘樓又敲響了不知多少下，在這座城市里生活這么多年，每個人對鐘樓的情感都從厭煩變成習慣，最后終于變得和鐘樓一樣從容淡定，因為不管人們多么煩它夜晚時的鐘聲，第二天依然會如期而至，鐘聲也一樣。于是周效明就在獨身一人的時候慢慢學會了忍耐，直到他能夠把忍耐內(nèi)化為自己的天性之前，他能做的也只有忍耐。

    畢竟，在他的成長過程中，他沒辦法像其他小朋友一樣找到傾吐煩惱的人，父母的角色在他的人生中消失了，而周效明早已接受這個事實，他認為自己并不關(guān)心身邊的陪伴。

    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適合，并且可能只能夠適合那種研究型工作，他能夠繼續(xù)一個人呆著，不用強迫自己去適應(yīng)陌生的生活方式。所以他報了京大的天文專業(yè)，星空對他的吸引力要遠高于身邊的社會。

    “周效明，你睡了嗎？”戚軒忽然出聲。

    啊，還有戚軒。

    如果他真的去過隱士一樣的生活，戚軒該怎么辦呢？戚軒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原地的，就像火光總有熄滅的時候，他也總會變的，如果自己真的只望著星空的話，他會不會很孤獨呢？周效明卻沒有注意到，雖然他的精神充滿矛盾，但身體卻依然緊緊抱著戚軒。

    “還沒有?！彼卮鸬馈?/br>
    戚軒卻不說話了，好像只是想要確認周效明的狀態(tài)而已。

    周效明于是主動問道：“怎么了？”

    “啊，沒什么事，就是想叫叫你。”戚軒翻了個身，被子和身體摩擦，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他應(yīng)該是面對著周效明轉(zhuǎn)過來了，因為周效明看見那點煙頭的火光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后從自己眼前飄到另一邊，戚軒的身體壓過來，他把香煙在床頭柜上按滅了。

    “對了，你說......”戚軒再次躺回去，語氣有些猶豫，他側(cè)著身子面對周效明，眼珠在窗外的燈光下蒙上一層迷霧般的棕色，“明天不是考試嗎？你已經(jīng)保送了，還要去考試嗎？”

    “去吧，”周效明盯著戚軒的眼睛，“去給你送一盒巧克力味的維他奶?！?/br>
    “cao，你就為了送奶啊？”戚軒笑罵。

    周效明眨了眨眼睛。

    “……我想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朋友，”過了半晌，戚軒又說，他摸著鼻子，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也游移起來，棕色的霧氣在那一小塊地方來回逡巡，“不是學校里那些，學校里不算的，是圈子里的一些朋友　這群人和我關(guān)系更好一點，我覺得你需要認識一下?！?/br>
    “他們定了個酒吧，明天晚上，你要是可以，我就帶你去?！?/br>
    周效明的手在被子底下?lián)ё∑蒈幍难?，把他拉到自己身邊親了親，卻還是沒說話。

    “到底去不去啊，你給個準話?！逼蒈幖绷?，追問道。

    周效明慢悠悠問：“什么圈子？”

    戚軒說的應(yīng)該是他們生意場上的富二代朋友，周效明并非真的不知道，只不過是又升起了逗弄念頭，想著反正戚軒覺得他生活貧困，就看看他會怎么處理好了，周效明不承認自己存了幾分報復心思。

    果然正常人想不通周效明彎彎繞繞的腦回路，戚軒同樣，他一愣，拍拍腦袋，道：“我忘記和你說了，就是和我從小長大的那些朋友，就算是發(fā)小吧，我們幾個家族關(guān)系比較好，就是這么個圈，里面的人都和我家世差不多。”

    周效明這才點點頭，裝作為難說：“你朋友會為難我嗎？我和他們產(chǎn)生矛盾，會讓你難做的，因為我不是那種能夠忍氣吞聲的人?！?/br>
    “哎，他們不會的，”戚軒說，得意地笑了笑，“我?guī)サ娜耍麄冊趺锤叶嘧彀?，看我不揍他丫的。?/br>
    “戚大人，好大的官威啊，那小民不敢不從了?！敝苄鞔蛄藗€哈欠，男性射精之后自然會產(chǎn)生倦意和疲態(tài)，他困得睜不開眼睛。

    戚軒聽著周效明的哈欠，激動的心情忽然也平靜下來了，困倦感如水波般涌上來，他緩慢眨了眨眼睛，道：“少貧。”

    “不行，”周效明再次摟緊戚軒，把頭埋到他的頸窩里，說，“你不能睡覺，去洗洗?！?/br>
    “洗個屁......就這么睡吧?！?/br>
    “太臟了，不舒服?！敝苄鏖]著眼睛，眉頭緊皺，看不出他是清醒還是不清醒。

    肯定是不清醒吧，要不然怎么會說這種話。

    戚軒也皺著眉，嫌棄道：“哎呀，麻煩死了你?！?/br>
    但他心里卻受用得很，得意道你周效明也有求我的一天，笑得露出了兩顆尖尖的虎牙，瞇著眼睛說：“那就去，那就去?！?/br>
    周效明連聲道：“嗯，嗯?！?/br>
    然而兩個人誰都沒有動彈。

    萬籟俱寂的夜晚，一切懶惰都是能夠被允許的，黑夜包容了藏污納垢的角落和陰暗的心思，周效明仗著戚軒看不見，嘴角翹起微弱的弧度。

    深夜，本應(yīng)該是一切脆弱焦慮自我厭惡的深淵，但卻因為有人相伴，而重新變得柔和溫暖?；逎男≌{(diào)在結(jié)尾處轉(zhuǎn)了音，明亮的中央C重新占據(jù)主位。

    圣靈挨個敲開緊閉的門，將瘟疫與災(zāi)禍降臨到每個家庭，那么戚軒就是涂在周效明門上的羊血，保佑他安然度過寂靜的黑夜。圣靈的影子從窗外劃過，靜靜的月亮懸在天上。

    周效明嘆了口氣。

    他并非為了明天的見面而憂慮，這些尚未見識到社會險惡的青少年根本不能讓他變色半分，況且他的硬件軟件條件都不比他們差，偶爾對戚軒裝裝柔弱只不過是情趣罷了——但正是這種情趣，讓他對自己的狀況十分迷茫，如果沒有情，哪里來的情趣呢？

    他還沒做好真正要愛什么人的準備，一直在糾結(jié)著躊躇著，理性叫他后退，但身體卻不由自主上前。

    這是人類共同的弱點吧？

    周效明再次嘆了口氣。

    “你干什么呢？還不睡覺......”戚軒含糊著嗓子道。

    “沒干什么。”周效明說。

    任何決定，尤其是重大的決定，都不應(yīng)該在夜晚做出。

    他忘記自己是在哪里看到這種說法的了，以前看的書太多太雜，混亂的知識一股腦堆積在他的腦海里，像一團亂麻一樣找不到源頭。這種說法在他看來，無疑只不過是舉棋不定的借口，人是理性生物，就應(yīng)該在任何時候都有能夠做出正確判斷的能力。

    周效明現(xiàn)在確實無法否認，他可能真的有些喜歡戚軒了。他的yinjing上還黏糊糊的，身體上有剛激烈運動后出的汗，房間縈繞著淡淡的jingye味道，這一切都在證明這一點。

    可是他總不可能一直偽裝下去，戚軒早晚是要看到他真實的，并不那么優(yōu)秀，甚至可以說是充滿惡意的內(nèi)心的，到時候，又該怎么辦呢？

    還是把一切都交給明天吧。

    周效明鮮少有這么消極的想法，他覺得自己可能確實是太困了，于是閉上眼睛，慢慢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