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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luanlun小說在線閱讀 - 禁淵3

禁淵3

    「好jiejie……真香……」靈巧的唇舌輕觸那顫巍巍的櫻紅頂端,一對紅櫻瞬間綻放,龍行瑞再忍不住,張口含住一邊,極為細致地輕輕吸吮。

    藍嬋只覺得胸前又漲又麻,可另一側(cè)被他忽略的地方,卻變得空虛無比。

    龍行瑞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渴望,修長的指尖掐上另一側(cè)尖端輕輕扯弄,雙重攻擊之下,直讓藍嬋難捺低吟。

    聽著藍嬋細細的輕吟,龍行瑞漸漸加重口中力道,又吮又咬,直到藍嬋呼痛,才松了口,不顧這一側(cè)的乳尖兒已被他咬得紅腫不堪,轉(zhuǎn)頭去吮另一側(cè)。

    藍嬋的一雙乳兒本就極為敏感,哪禁得起他如此調(diào)弄?那邊才重吮幾下,藍嬋便緊咬著下唇輕泣出聲,已是有了高潮。

    龍行瑞黯沈的眼底帶著隱忍的興奮,舌尖與牙齒撩弄著那方紅櫻,一刻不肯放過。藍嬋才丟了身子哪禁得住他這般對待?雙手輕抵口中已是連連求饒。龍行瑞卻不肯罷手,一手雙與唇舌輪番上陣,直將藍嬋的一雙乳兒吮得又紅又腫,乳尖兒漲鼓鼓地發(fā)顫,讓她又連丟了兩次身子。

    藍嬋再無半點力氣了,軟綿綿地被他抵在山石上任他在胸前放肆,胸前一對乳兒隱隱有些漲痛,身下也已是一片粘膩。

    不過,還不夠。

    雖已到達數(shù)次高潮,可不知為何,藍嬋的下腹卻愈覺空虛,只期望……期望……龍行瑞卻似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期盼,專心地吮弄著那對早已紅腫不堪的乳尖兒,愛不釋手。

    「瑞……」身下空虛的烈火幾欲將藍嬋逼瘋,她輕輕地挺動腰肢,「瑞……求你……」龍行瑞卻置若罔聞,藍嬋只覺得自己身下的春水已無法收斂,不斷地從xue兒里流淌出來,將褻褲染得一片濕濘。

    「瑞……」又一次經(jīng)由乳尖兒的虐玩到達高潮后,藍嬋的春水已是泛濫成災,她隱隱也明白了龍行瑞的意思,咬了咬唇,伸手探向龍行瑞早已昂揚挺立的火熱!

    龍行瑞的身子微微一抖,那處火熱便更加炙熱,擁著藍嬋輕輕向她兩腿間頂弄,可就在他氣息極度不穩(wěn)之時,他又將自己稍稍拉開了些。

    帶著詢問的目光,他拉開她的衣領(lǐng)看了看,雙手又在她的小衣下摸了個遍,眉頭一下子皺起來,「怎么不戴?」藍嬋被他撩撥得目光迷離,聽得此言愣了愣,才明白他問的該是那塊玉佩。

    其實那玉佩她原也是戴著的,可前日昨間藍夫人在她準備就寢時不期而至,卻是因藍妍出嫁心中惦念,來找女兒聊天排解,后來聊得晚了就在藍嬋那里睡下,結(jié)果那晚藍嬋根本沒怎么睡,怕自己睡相不好,衣服里的玉佩滑出來被藍夫人看了去。

    那樣價值連城一看便知不是凡品的東西,就算藍夫人不知那是帝王信物,解釋起來也是諸多不便,況且藍夫人也未必不認得,故而第二天藍嬋便將玉佩收進了自己上了小鎖的枕邊柜里?!敢驗椤菇忉尣懦隹趦蓚€字,龍行瑞那纖長的手指已撫上她的腰,「我再找找……」指尖在藍嬋腰間抹了一把,反手便扯了她的裙子與褻褲,再靈巧地自她兩片臀瓣間輕輕滑下,最終停於她腿窩間的濕濘處,輕輕按壓,「可是藏在了這里?」藍嬋站也站不住,整個身子都偎進他的懷中,「瑞……別逗弄我……」龍行瑞彎彎唇角,雙眸又黑又亮,「我是在找我的東西,在里面么?」說著話,一根長指輕輕挺動一下,緩緩地擠進那不斷吞吐著春水的緊嫩之地。

    藍嬋攀在龍行瑞肩頭的雙手驟然一緊,身上更是無力,無措地依著他,任他的長指完全進入自己的體內(nèi),稍嫌粗魯?shù)財U張了兩回。

    小腹里就像燒了把火,燙得藍嬋連連搖頭,龍行瑞的頰邊也掛著一抹薄紅,呼吸紊亂,卻仍是不滿足她,戀戀不舍地,手指也撤了出去。

    對上藍嬋哀求又不解的目光,龍行瑞眼帶興奮,語調(diào)又低又軟,「好jiejie,想要么?」藍嬋再不顧羞恥,伸手抱住他,輕輕在他懷中扭動身子,「瑞……給我……」龍行瑞低喘兩下,眼底一片炙熱。

    「這個……」他從懷中摸出一顆徑約兩指的碩大明珠,抵在藍嬋的一側(cè)乳尖兒上,又手持明珠緩緩下移,經(jīng)過小腹,碾過花蒂,最終輕抵在不斷吐出春水的嬌xue兒之外。

    「放進去……」龍行瑞的氣息無比沈重,「自己……放進去……」藍嬋的xue兒瞬間收縮了一下,龍行瑞更為興奮,輕輕滑動明珠,將明珠抵在滑膩不堪的xue口處,咬著她的耳尖說:「找過了,沒有玉牌兒,可能會有珍珠。」藍嬋羞得眼前一片模糊,身子絞得更厲害,xue兒顫顫蠕動,龍行瑞再忍不住,顧不得先前說要她主動的話,指尖輕挺便將明珠塞了進去,又抓下她的手,讓她去摸自己插弄在她xue兒里的手指。

    「嗯……」藍嬋已顧不得羞澀,聲音軟膩至極!粗圓的明珠讓她得到了短暫的充實,可隨之涌來的,卻是更深一層的需求。

    明珠進到那粉嫩的xue兒里便被吸往深處,龍行瑞的指尖隨著明珠步步深入,感受著xue兒里的媚rou牢牢地吸裹著那顆明珠,早已忍得發(fā)疼的身體再難自抑!

    龍行瑞撤出手指,勾起藍嬋的一條腿掛於臂上,蓄勢待發(fā)的炙鐵迫不及待地撐開那軟嫩的入口,頂著里面的明珠,一貫到底!

    藍嬋就快瘋了,粗壯的炙鐵與明珠撐滿了她的幽徑,被明珠頂弄的地方又疼又麻,那滋味兒──她幾乎是瞬間便哭喊出來,無意識地捶打著龍行瑞,要他快些撤出去。

    龍行瑞卻是舒爽無比,明珠的存在讓藍嬋本就緊窄的嫩xue再無一絲余地,將他擠得緊緊的。

    「就快了……就快好了……」知道弄疼了她,龍行瑞卻放不了手,著魔一般瘋狂地挺動著健腰,炙熱與明珠不停地在藍嬋的體內(nèi)攪動,直讓藍嬋不停地顫抖,夾雜著疼痛的快感幾乎是瞬間涌向她的四肢,大量陰精不斷涌出,最后竟連灑成線,從他們的交合處不停涌落,yin靡而無助。

    藍嬋徹底失去了意識,她覺得自己一直在飛,手指腳尖,四肢百骸,身上所有的地方,都處於一種瘋狂的極致之中,久久不落。

    「嬋姐……嬋姐……」也不知過了多久,藍嬋聽到耳邊的喚耳,緩緩睜開眼睛。

    她被龍行瑞抱著坐在地上,入眼便是龍行瑞心疼又有些無措的面孔。

    「我……」龍行瑞張了張嘴,被藍嬋抬手捂住。

    「我……很舒服……所以……別說抱歉……」藍嬋的一張臉猶如晚霞染就,「能讓你……這么歡喜……我也……也很歡喜……」「嬋姐!」龍行瑞大受震動,藍姐待他的心意他絲毫沒有懷疑過,所以他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她做下那些過分魯莽的舉動,有些事兒,他自己都覺得過分,可在藍嬋這里,卻一如既往地由著他、任著他,將他的不是錯處一一包容。

    「這兩次,我的確過分了些……」龍行瑞吻吻她的唇,擁著她的手臂收得更緊,「我太久不見你,便總是忍不住。嬋姐……」他喃喃地,「你知道嗎?抱著那些女人,我腦子里想的,都是你……昨天……」他頓一頓,似乎考慮要不要說,最終仍是閉了閉眼,「昨日我傳召妍兒,最后的時候……險些叫了你的名字……」藍嬋輕輕一顫。

    若說之前藍嬋堅決不愿龍行瑞公開他們之事有三分是為了自己打算,那么其他絕大部分原因都是為了藍妍。

    藍嬋與藍妍是同母的姐妹,雖年紀差得多些,卻是自小感情就好,當年她出嫁時還是個孩子的藍妍哭得稀里嘩啦的,這次她得以脫離夫家回京,家中最興奮的也是藍妍。本來藍妍入宮之事早已在家人預料之中,藍妍心里也是愿意的,別看她平日里對入宮一事似乎不甚上心,但事實上,出色如龍行瑞這般的男兒,又是一國之君,藍妍又豈會不動心?從她數(shù)次提起龍行瑞都會臉紅就不難看出,龍行瑞在她心中的地位十分之重。所以對於藍妍入宮一事,藍嬋也是樂見其成的,只是萬萬沒想到,她才剛剛回京,便與龍行瑞釀下這般孽緣。

    這樣的情況下,讓藍嬋如何能將事實告之meimei?若真是那樣,怕不要傷死藍妍的心了。

    察覺到藍嬋的退縮,龍行瑞驟然加重手臂的力道,將她緊擁於胸前,慢慢說道:「嬋姐,是我放不開你,也舍不得放開你,一切錯都在我,我愿意如你所說暫時瞞下我們的事,可我不容你心生退意,明白么?」藍嬋閉了閉眼,輕輕靠在他的肩頭,許久不發(fā)一語。要怪只怪命運弄人吧,如今這樣,她已是極為滿足了,且過得一天算一天吧。況且在她心底,總認為龍行瑞還是那個事事都需她寵溺的弟弟,而他對她,也是出於對禁忌的挑戰(zhàn)與新鮮,等將來哪一天他煩了、膩了,自然也不會再這般歪纏於她。

    想到這里,藍嬋不由一陣瑟瑟,說不清心里的滋味,倒比藍妍入宮一事來得更澀然些。

    「冷嗎?」龍行瑞連忙抓過一旁的衣裳給她披上,懊惱地說:「都入了九月,哪還能這么幕天席地的,我真是……」這話勾回了藍嬋的神智,她臉上一紅,記起自己還赤裸地坐在他身上,他雖已退了出去,可那顆珠子還留在她的體內(nèi)!

    「你……」她咬咬唇,低下頭去,「那個東西……」「還想再來一次么?」龍行瑞卻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笑嘻嘻地伸手便探了進去。

    藍嬋身子一緊,低低地喘了一聲,龍行瑞攬在她腰上的手重了重,輕輕長長地舒了口氣,「嬋姐,你不能總這么勾引我。」藍嬋頓時便急了,「誰……」說著按著他的肩頭借力便要起身,卻忘了龍行瑞的一根長指還深埋在她灌滿了陽精的xue兒里,一起身,便讓那手指與珠子一齊摩擦著xue兒里的嫩rou,這回連腰都軟了。

    龍行瑞難捺之極!他撤出手指,托著藍嬋的豐臀將她抬起,托著她準確地尋到自己漲挺得發(fā)疼的地方,緩緩地放手。

    藍嬋渾身都抖了,那樣guntang的炙鐵遠不是之前的手指可以比擬的,而如今這樣的姿勢,更是得以讓他的碩大頂弄到她身體最深的地方,更別提那顆珠子……藍嬋微張著嘴,呼吸極為急促,只覺得身下的東西還在繼續(xù)深入,那顆珠子被他頂著,幾欲穿透自己的身體。「有點……疼……」她輕輕地咬在他的肩頭,卻再無更多動作,更沒提讓他退出的話。

    龍行瑞不由得大為心疼。

    以往折騰得再過,她也少喊過一聲疼,都是實在忍不得了……強忍下放縱馳騁的沖動,龍行瑞深吸了兩口氣,又將她抬起,讓自己離開那處水滑軟嫩之地。

    「jiejie的xue兒舍不得我呢……」感受著她的緊縮,他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jiejie放心,下次一定把jiejie下邊的小嘴兒喂得飽飽的?!顾{嬋的臉漲得更紅,面孔埋在他的頸側(cè),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不用忍……你……把那珠子拿出來……就、就可以……」這真是一件考慮龍行瑞定力的事,但最終,龍行瑞也沒再更進一步,一件件地替她穿回衣裳,可那珠子卻是始終沒有取出。

    「你母親還在等著你,要是回去得太晚,難免引她懷疑?!过埿腥疠p咬著她的唇,輕輕地吸吮,「那珠子本來就是送你的,不準拿出來,帶著它,想象是我在那里?!顾{嬋羞極了,偏偏他又俯過來說,「咬緊它,否則要是掉出來……」藍嬋心中一慌,下腹不由自主地用力,將那珠子吸到更深的地方。

    隨即龍行瑞又替自己打理妥當,這才拉著藍嬋的手轉(zhuǎn)出假山,不料藍嬋才走出兩步,腳下便是一軟,龍行瑞看著她臉上泛起的紅潮,想著那珠子如今是怎樣地在她身體里肆虐,身子繃得更疼了,心里不由暗罵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

    藍嬋更不用說,看也不敢看向龍行瑞,音細如蚊地道:「還是……拿出來……」「不行?!过埿腥鸩铧c又把她壓到假山上去,「嬋姐下邊的小嘴兒……還沒滿足啊,剛剛那么用力地吮著我,差點把我的魂兒都吸出來?!顾{嬋立時捂住他的嘴,眼含春水,似哀求又似帶了幾分嬌嗔,「別、別再說了……」「好,我不說?!过埿腥疬€是沒忍住把藍嬋拉進懷里,吮上她雙唇的同時一雙手覆上她柔軟的圓臀,重重地揉捏了幾下。

    此時的藍嬋哪經(jīng)得起這般折騰?含著珍珠與滿滿陽精的xue兒一絞,頓時便又達到了一個小小的高潮。

    「這么舒服么?」龍行瑞微微瞇著眼睛看著她的反應,「我真喜歡?!顾{嬋卻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喘息著靠在他身上,耳根都紅了。

    「妍兒的事……」她緩了一會,低著頭慢慢問道:「你……會立妍兒為后吧?」龍行瑞身上的熱度消了些。

    他靜靜地看著藍嬋,許久敗下陣來,「你真是……」「瑞。」藍嬋抬頭在他唇上輕碰了一下,擋回他接下來的話。

    龍行瑞嘆了口氣,箍在她腰上的手一刻也不放松,眼神飄了飄,略有些不情愿地說:「你放心,我不會委屈了妍兒的?!乖邶埿腥鹦闹?,自他第一次在清醒之時忍不住要了藍嬋開始,皇后之位便已有了人選,可提了兩回,都被藍嬋擋回來,又說了那些讓人膽戰(zhàn)心驚的決絕之語,之后他便再也不敢貿(mào)然提起。對於藍嬋的性子,龍行瑞無比明白,雖然寵著他、舍盡一切都會護著他,但她外柔內(nèi)剛,向來是心思堅定,從小到大,只要她說出口的話,必然實行。

    再者,就算藍嬋有朝一日答應他入宮,也絕不愿傷害藍妍半點,更別提去和藍妍爭奪皇后之位了,正是因為深知這一點,龍行瑞才會屢屢傳召藍妍,在他心中,藍妍與后宮其他嬪妃并無兩樣,可若他等同視之,藍嬋止不定又會亂想些什么,說不定還會覺得是自己搶了meimei的機會,因此自責甚至疏遠於他,這都是她能做得出的事情,龍行瑞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藍嬋得了龍行瑞的回答,點點頭,低頭又靠進他懷中,極力地無視著心尖上的一點難過。當藍嬋與龍行瑞一齊回到李海全候立之處時,李海全手里已多了一個長長的畫卷盒子,題目上寫著「冬日踏梅圖」,果然是宋思圖的名作。

    「我不與你去了。」龍行瑞捏了捏她的手,「你乘我的輦車回去?!共淮{嬋拒絕,他笑著問:「你走得動么?」藍嬋立時大窘,留在身體里的東西因此也更感覺得明白了些。

    龍行瑞又向李海全交代了兩句,李海全轉(zhuǎn)身去了,龍行瑞又與藍嬋小聲道:

    「下回……別隔這么久才入宮,我想你。」藍嬋也不記得自己最終答沒答應,一直到藍妍所居的慶禧宮前,她的臉上還是紅潮難褪,越是不想在意,體內(nèi)那珠子帶來的感覺就更明顯些,下了輦車才走兩步,藍嬋便不得不停下腳步,死死地咬著唇,滿面通紅?!阜蛉恕估詈Hp巧地上前一步扶住她,讓她得以繼續(xù)前行。

    藍嬋卻更加羞赧,似乎所有的秘密都被人發(fā)現(xiàn)了似的,連頭也不敢抬,一直讓李海全扶著送進了慶禧宮。慶禧宮的暖閣內(nèi),被封淑妃的藍妍正與母說話,見藍嬋被李海全扶進來,連忙站起,「jiejie這是怎么了?」李海全便道:「夫人往南書房的路上扭傷了腳,太醫(yī)已看過并無大礙,不過還是得多加小心,皇上便吩咐奴才備了輦車送夫人回來?!苟潭桃痪湓?,前因后果解釋得滴水不漏。

    打發(fā)走李海全后,藍妍急忙把藍嬋扶到一旁坐下,急得又要再宣太醫(yī),藍嬋對著藍妍本就有十分的愧疚,如今見她如此關(guān)心自己,心中更是難受,連忙攔下她,「都說了沒事了,如今你也是出嫁的人了,該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牟攀恰!拱蠢碚f,藍妍如今受封淑妃,就算家人見了也得依足了規(guī)矩參見淑妃娘娘,又怎可這般隨便地說話?可藍嬋深知藍妍的脾性,若是大禮相待,她必然覺得生分,心中又豈會好過?不若仍像在家里時那樣,雖說少了幾分規(guī)矩,但屋子里都是信得過的人,也無需擔心有人非議。藍妍果然笑了,挽著藍嬋的手臂笑嘻嘻地說:「在娘和jiejie面前,我還要裝什么溫柔賢淑?」藍母馬上道:「什么話都敢說,要是讓人聽到……」藍妍嘻嘻一笑,「那有什么?反正皇上也知道我的性子,皇上還說,若非四妃封號已定,他可不會指個「淑「字給我?!固崞瘕埿腥穑{嬋自覺地不再說話,藍母摒去下人后小聲問道:「皇上對你可還體貼?」藍妍立時紅了臉,垂下臉去輕輕點了點頭。藍母舒了口氣,叫過藍妍細細囑咐,直聽得藍妍面似火燒,而藍嬋,便低頭看著李海全剛剛放下的那個畫盒,上面的字一個一個細細地看過去,像是想把盒子看穿一樣。

    「皇上與我說了許多他與jiejie兒時的趣事呢。」藍妍笑道:「聽得我都嫉妒了,怪自己怎么不早出生幾年?!孤牭竭@話,藍嬋心頭顫了顫,抬頭看去,藍妍依舊笑得爽朗,并不像有什么弦外之音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

    藍嬋與母親離開慶禧宮的時候,藍妍跟著出來送了好遠,一個勁地叮囑她們要經(jīng)常入宮,看得藍嬋心里發(fā)酸,自己的meimei自己知道,自小就是個好玩好動的性子,如今被關(guān)在這片紅墻綠瓦之中,四周又不知有多少嫉恨的眼睛盯著,往日那些悠閑的日子算是一去不復返了。

    「妍兒,」藍嬋拉住她的手,「今日皇上透了話,定是會立你為后的?!闺m然藍妍立后的機率非常大,但若龍行瑞不答應,就連太后也難以相逼,本來藍嬋沒打算這么早向家人透露此事,可現(xiàn)在見藍妍如此郁郁不歡,便說了出來。

    藍妍的臉上果然閃過一絲喜色,藍母也是驚喜交加,「可是皇上親口說的?」藍嬋點點頭,與藍妍說道:「為妃與為后是兩碼事,近來多去太后那里走走,別凈想著玩了?!顾{妍的眼圈馬上紅了,點了點頭,拉著藍嬋的手不舍得放開。藍嬋心里也不好受,又寬慰了一陣,這才與藍妍正式揮別。時間逝如流水,忽忽地又是兩月過去,兩個月中,藍嬋又進宮一次,卻只是去見了藍妍與太后,僅存的一點想見龍行瑞的心思,也在藍妍的笑臉面前迅速打消。

    眼見著就是年底了,一年到頭之時,各處各地都忙碌起來,藍妍封后的旨意已經(jīng)下來,只等著過完年便辦封后大典,藍家乃大衡數(shù)朝重臣,如今又貴為國戚,趕來恭喜道賀的人自然不在話下,整個藍府自入了十二月就沒消停過,就連藍夫人都要分神去接待那些命婦貴女,如此一來,后宅的事務便歸到了藍嬋身上,好在她當年在夫家有過幾年管家的經(jīng)驗,倒也不算手忙腳亂。十二月二十八,龍行瑞於金殿大宴群臣,轉(zhuǎn)天太后又於慈安宮設宴,但凡四品以上命婦及家眷俱可出席。

    藍夫人身為未來皇后的母親,入宮赴宴是必然之事,藍嬋卻是躲了,以寡居不宜拋頭露面為由,只讓了另一個庶妹陪母親入宮??蓻]過上一個時辰,宮里便出人來接,說淑妃娘娘必然要jiejie出席,太后也是下了旨意要她入宮的,藍嬋無奈,只得做了裝扮,隨人入宮去。

    藍嬋到達慈安宮時,宴會還未正式開始,許多命婦身著誥命袍服圍坐在太后跟前說話,離太后最近的自然是藍夫人江氏,見了她就朝她輕輕招手。

    藍嬋過去見過了太后,起身立於母親身后,太后瞧著她,笑道:「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總好上宮里來玩的,如今卻是要人去請了。」雖是笑話,藍嬋也連忙跪下,口中忙道不敢。

    這時殿外高唱皇上駕到,聲音還在半空中飄著,一抹明黃身影已信步而入。

    今日宴請眾臣家眷,有太后和后妃陪著,按說龍行瑞大可不必出現(xiàn),可他又必須出現(xiàn),他等這一天等得心都焦了。

    龍行瑞率眾妃步入殿來,進門便見藍嬋在地上跪著,長眉一擰,腳下立時快了幾分。

    「這是怎么了?」他無視跪了滿屋子的命婦使女,直到太后跟前,總還算記得略略壓下自己的急躁,「可是誰惹了母后生氣?」身著淑妃朝服的藍妍也急忙跟上,跪於藍嬋身側(cè)急道:「無論發(fā)生何事,jiejie必不是有心的,求太后原諒?!固笪⑽⒁汇?,隨即笑道:「你們兩口子這是合起來擠兌我老婆子,嬋兒向來最是乖巧柔順,能犯什么錯事?不過是在給哀家請安罷了,快起來吧?!顾{妍臉上一紅,連忙拉著藍嬋起來,龍行瑞卻在聽到「乖巧柔順」四字時,不由想起藍嬋素日在自己身下順服的模樣,頓時心底一熱,眼中炙意掩也掩不住。

    眾人又各自坐下,隨意攀談一陣,眼見時將近午,龍行瑞與太后便帶領(lǐng)眾妃與一眾命婦至正殿分別落座。由於命婦間多有后宮嬪妃的家人,太后特別下旨可混席而坐,也是讓后妃可借此機會與家人一聚。

    席間龍行瑞頻頻朝藍嬋觀顧,可藍嬋由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他一眼,不是與藍妍低語,就是與藍夫人說話。龍行瑞固然安慰自己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端倪,可心里總是不快,思及這幾月來自己對她的萬分想念,她卻像個沒事兒人一般,心情更是低落。

    眼見著數(shù)次向她暗示離席,她都視而不見,龍行瑞的臉色便不怎么好,聞及太后提起年后封后大典一事,他微冷著臉道:「欽天監(jiān)日前回稟初六并非吉日,封后的日期,容后再議吧?!顾{嬋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身旁藍妍的身子在那一瞬僵了僵,藍母也目露驚色,雖都是很快壓下,卻也瞞不過同席的藍嬋。

    對面席位上的雪妃聞言眼中一亮,擁著大皇子,狀似隨意地笑道:「是呢,封后一事事關(guān)國體,斷不能隨意而為,謹慎一些還是好的?!拐Z畢又有其他妃嬪相應,而后便又將話題引了開去,不消片刻,席間又是一片和樂融融。

    眼見著藍母如坐針氈,藍妍的俏臉漸現(xiàn)蒼白,俱都是心神不寧的模樣,藍嬋抿了抿雙唇,輕聲道:「我去更衣,稍后便回?!顾{母與藍妍只覺惶惶,哪有心思再去留意藍嬋?倒是龍行瑞見藍嬋離席,心中大喜,強行按捺自己又坐了一會,這才也匆匆起身,離開大殿。

    藍嬋借更衣之名出來,本是想出來和龍行瑞說話,可滿院子的宮女侍女卻是人多眼雜,來回觀望一番,藍嬋便避開宮人們尋了一間更衣的偏殿,借故支開門口守著的宮女,又將自己的手帕系於門環(huán)上后,輕合門扉,靜待來人。

    等了不久,殿外傳來輕叩之聲,李海全壓低的嗓音傳了進來,「夫人?」藍嬋剛開了門,一個身影夾著漫天的寒氣便沖了進來。

    「嬋姐!」藍嬋一把將龍行瑞伸過的手甩開,眉間微蹙,望向他的目光帶著滿滿的責備,張口便是,「你可知道,你剛才所說的話會引起朝堂與后宮的多少紛測與爭斗?

    立后之事也能當玩笑說么?你這么大的人了,為何還是如此任性!」龍行瑞的笑意還掛在臉上,滿心的熱度卻頓時被這言語澆熄了大半。

    若是后宮之中有人膽敢與他這么說話,就算不治罪,他想必也會拂袖而去吧?

    可現(xiàn)在,他看著藍嬋薄怒的容顏,心里卻只覺委屈。

    「誰讓你不理我……」他低著頭,像個做錯事又不服氣的孩子,薄唇輕抿,再不說話。

    藍嬋更氣,雙頰氣得微染薄紅,「我不理你,你便可以無視早前的圣旨信口開河?絲毫不顧滿朝上下為立后大典花費多少精力心血,絲毫不顧藍氏滿門忠臣,是否會因你這任性之舉而被其他朝臣猜度!從古至今,哪個帝王不是金口玉言話出無悔?偏偏到了你這,為一個女人自毀前言,你可真有出息!」「你……」龍行瑞咬著牙抬頭,眼中閃爍的是跳動的怒火,多少年了?自她嫁人后,多少年再沒人罵過他、訓過他?就連母后,在他繼位后都仿佛客氣了許多!他是天子!他是大衡的國君!他是……「我……」他看著她,良久,喉頭滑動幾下,話音微顫,像是硬逼出來,「好,我這便回去……收回那些話!」說罷,他轉(zhuǎn)身便出了門去,藍嬋擔心他倔勁上來又亂說話,連忙示意李海全快些跟上。

    李海全忙不迭的去了,藍嬋也隨即出了偏殿,又過了一陣子,藍嬋見龍行瑞再次由正殿出來,大步離開慈安宮。李海全見了藍嬋一路小跑地跑過來,「夫人放心,皇上說欽天監(jiān)已新擬了日子,就在初八?!顾{嬋心中松了松,可思及龍行瑞,心間也有些難過,稍有掙紮,還是跟在李海全身后,想要看看他現(xiàn)在狀態(tài)如何。

    誰料,才出慈安宮的大門,便被擁入一個寬厚結(jié)實的懷中。

    藍嬋低呼一聲,龍行瑞的呼吸便在她耳畔灑下來,「放心,沒有別人,都譴走了?!顾{嬋緊咬下唇,又扭頭去看慈安宮大門,生怕門內(nèi)有人出來。

    龍行瑞見她如此,輕嘆了一聲,放了手。

    「我只是……太想你……」他低著頭,微有些無助,「別不理我,怎么樣都好,三個月、半年見一次都好,別不理我……」他到底是什么?在她面前,他什么都不是,他只想做她的男人。

    看他的樣子,藍嬋眼圈一熱。

    心尖兒上酸疼酸疼的,險些讓她沒了知覺?!肝摇挂贿吺菍eimei的愧疚,一邊卻是腐心蝕骨的疼痛。她閉了閉眼,「我過幾日……還會進宮來的?!过埿腥鸬捏@喜清清楚楚地映在她的眼中,她的心當真已不知疼痛,看他笑著重重點頭,極為滿足地轉(zhuǎn)身離去,藍嬋臉上一涼。

    藍嬋連忙轉(zhuǎn)過身去擦下眼淚,看著手心的濕潤,她知道,自己這一次真的是萬劫不復了。

    天昭六年正月初七,作為皇后的家人,藍氏女眷在冊后大典的頭一晚,被允許入宮一敘親情。

    藍嬋知道這是例行的恩典,所以那日才會說她會再進宮來。

    作為寡居的長姐,藍嬋早打定主意在藍妍成婚之時不會出現(xiàn),以免帶來不好的意頭,影響meimei將來的婚姻,可如今卻是改了主意。

    「我不進慶禧宮去,遠遠的看meimei一眼即可?!拐f這話時,藍嬋一直低著頭沒有抬起。

    看著女兒日漸清減的雙頰,藍夫人嘆了一聲,「這些日子可就是為了此事煩心?按說咱們家向來開明,是不講這些的意頭的,你meimei更不會在意,只是宮里不比民間,講究多一些,卻是委屈你了?!顾{嬋聞言臉色更見蒼白,連日來的煎熬與折磨讓她常常夜不能寐,藍妍與龍行瑞到底哪個在她心中更重一點她真的無法分辨,兩個都不愿傷害,到頭來卻是兩個都在傷害!既已如此,她又怎能置身事外?她說不清自己這些日子待自己的刻薄是懺悔還是贖罪,她只知道,這兩個人,她誰也離不了。

    藍夫人又嘆一聲,「娘也知道你的心思,你現(xiàn)如今雖是脫離了夫家,但外面還是有些流言,我又豈會不曉?」當年藍嬋的丈夫韓臨新婚不久便上了戰(zhàn)場,一去便是兩年,中間本有數(shù)次機會調(diào)回,可陰差陽錯的總是不能成事,最終在一次大戰(zhàn)過后,韓臨身染重疾繼而去世,卻是連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因為這些事情都是在藍嬋嫁入韓家后不久發(fā)生,故而便生出許多流言,說是藍嬋所克,才導致韓臨客死異鄉(xiāng),這些話再傳回京城,更是傳得十分難聽,有一陣子氣得藍相暴跳如雷,藍母也是終日以淚洗面,也正因如此,藍家才下定決心將藍嬋接回來,否則在這樣的流言之下,藍嬋在婆家又如何能過得好?

    藍夫人自覺了解藍嬋的心事,殊不知這卻是藍嬋最不愿面對的,如今韓家雖然出了休書給她,代表日后再無瓜葛,可韓臨畢竟是她的丈夫,她是有過丈夫的人!如今卻不知廉恥地躺在另一個男人身下婉轉(zhuǎn)承歡,還要因此去傷害她最親的meimei!

    藍嬋的身子晃了晃,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有,母親多想了,以前的事,我已不在意了,母親不必因此為我憂心?!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