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緊，故作平靜的說：“在哪啊，也許還真是她呢？鐵蛋搖搖頭說：拉倒吧，不可能，洗頭房一條街，那是一個雞窩街，便宜，一次才五十，咋？你這大老板也想找便宜貨呀，哈哈。”

    緊張的我，強裝平靜的說：“我可不好這口，啥時候出了洗頭房一條街了，沒聽見過?！?/br>
    鐵蛋神秘的說：“就是老機電廠后面那條街，廠子不是黃了嗎？原來的門市房，都出租給干洗頭的了，可是火爆的很啊，要不哪天我?guī)ネ嫱?，哈哈?！?/br>
    我已經(jīng)無心在聽下去了，趕緊搖頭說：“算了吧，我可沒那愛好，不早了我該走了，多少錢?！?/br>
    鐵蛋生氣的說：“二順你瞧不起我是嗎？我的飯店還能要錢?！苯又鴿M臉堆笑的說：“打折的事可別忘了，到時我找你，嘿嘿?！?/br>
    我丟下一張名片說：“一定打折，放心好了。”

    不大的街道，二十幾家洗頭房，透出古怪的光，一個個妖艷的女人佇立在門口，拋著媚眼，招呼過往的男人。

    我把車停著遠處，慢慢悠悠的假裝閑逛，躲避各種口音洗頭女的糾纏，左顧右盼的需找娟子的身影。

    兩個女人的對話引起了我的注意：“cao她媽的，莉莉她家新來了個sao屄，聽說從廣州來的，幾天就搶走我不少老主顧，今天都接四個了，sao屄挺會勾搭人的，我他媽今天就接一個，你呢。。。。。”

    我不想在聽她們說話，在前面第二家，一個莉莉洗頭房的招牌，閃著紅色的光，我突然感覺好難過，好激動！

    幾步走進莉莉洗頭房，兩個妖艷的女人馬上膩過來，充滿誘惑的說：“哎呀！哥哥，好帥氣呀，meimei給你洗頭好嗎，哥哥想洗大頭還是小頭啊，來嗎。”

    我厭惡的低聲說：“你們老板在哪，叫她過來！”

    一個女人懷疑的過來說：“這位大哥，我就是老板，大哥是哪條路的呀，小妹有失禮的地方，還請大哥見諒。”

    我皺著眉說：“聽說你這新來一個廣州的，我們老板想要她，出臺包夜多少錢，你說個數(shù)吧?！?/br>
    這個女人馬上露出笑容：“哦，原來是想要我家玫瑰呀，不好意思，玫瑰不包夜。”

    嘴里這么說，可一眼就看出，她是想抬價，我掏出一把錢，遞給她，老板馬上眉開眼笑的說：“哎呀大哥，我和玫瑰商量商量，你等著。”

    我不耐煩的說：“快點叫她，我在前面不遠那輛奧迪等她?！闭f完轉(zhuǎn)身就走，女人在數(shù)錢，那把錢足有兩千多，喜的她快步進入里間。

    我的心在狂跳，五分鐘左右，一個穿著暴露，妖艷的女人張望了一下，扭著豐滿的屁股，風sao萬種的向我的車走來。

    是娟子！

    我打開車燈，娟子用手擋住眼睛，我低聲說：“上后面?！?/br>
    娟子打開車門，坐在我的后面，我加大油門，猛地駛出這條爛街。

    后面的娟子嗲聲嗲氣的裝作南方口音說：“這位大哥，你老板在哪家賓館呢，小妹可是剛來不久，一點都不熟悉呢，大哥怎么不說話呀，好了啦，陪小妹說會話好嗎，嗯，好嗎?！?/br>
    我不回頭，不說話，一路狂奔，穿過幾條街道，轉(zhuǎn)過幾道彎，身后的娟子緊張的說：“大哥，這是去哪啊，那方向我不去了，停車，我要下車！

    南方口音變回了恐懼的大叫：“停車，我要報警了?！闭f完從后面撲過來就要搶方向盤。

    我用力甩開娟子，娟子在摔回座椅的瞬間，認出了我，一聲驚叫“啊！”驚呆了，張大嘴，眼里充滿復(fù)雜的眼神。

    漆黑的夜里，一片新樓正在施工，一片廢墟上，僅剩幾間拆一半的破舊平房，孤單的在夜風里，搖搖欲墜。

    我的老屋，院墻已經(jīng)被拆除，只有那間臥室，窗戶早已被撿破爛的拆走了，破敗蕭條，滿目凄涼。

    我停下車，打開車門低沉的說：下來。娟子反應(yīng)過來，恐懼的大叫：“我不下車，我不想看到這里！”

    我伸手一把拉出娟子，大聲說：“娟子你看清楚了，這什么地方，你都干了些什么，你給我進去?！?/br>
    娟子情緒失控的拚命掙扎，大聲喊叫：“我不進去，我不是娟子，你放開我，我不要你管，你少他媽裝好人，我干啥不要你管，我是賣屄的婊子，我愿意，你算個jiba，放開我?！?/br>
    娟子拚命的和我廝打，小的不能在小的吊帶和小衫，已經(jīng)被撕裂，我怒聲大吼：“娟子，你醒醒好嗎，你為什么如此墮落，如此下賤啊，你對得起媽，對得起我嗎？”

    娟子瘋狂的掙扎著：“放開我，我下賤我愿意，就不用你管，放開我，我就是一個賣屄的，不是娟子，我cao你媽的放開我呀，你想cao我嗎，你給的錢多，快cao我，koujiao肛交都行，cao玩我放我走行了吧?！?/br>
    娟子說完幾把扯落短裙，撕裂小內(nèi)褲，惡狠狠的大聲嚎叫：“說吧，先cao屄還是屁眼，還是先吃jiba?！?/br>
    多年積壓的怒火爆發(fā)了，我如瘋狂的野獸一樣爆發(fā)了，一把揪住娟子的頭發(fā)，一腳把娟子揣進沒有門窗的臥室，娟子“噗通！”一聲摔倒在滿地的磚頭上！

    我一步跨過去，按著娟子的脖子，掄起大手“啪啪啪啪”的打在娟子赤裸的屁股上，大聲怒罵：“我打死你，我讓你賣屄，我讓你不學好?！?/br>
    娟子扭動反抗著和我對罵：“打死我呀，我就賣屄了，我就讓人cao了，cao你媽你管的著嗎，有種你打死我呀！”

    我的眼里只有怒火在燃燒，順手拿起一個半截拖布把子，掄起來就打，屁股上，腰上，也分不清都打在哪了，邊打邊罵！

    “我讓你不學好，讓你賣屄，就在這個，你他媽偷人我放過了你，你他媽居然不學好，我打死你，你還敢罵我，我讓你反抗，我十來年這么惦記你，換來的是你賣屄，打死你?！?/br>
    身下的娟子停止了掙扎，發(fā)出來撕心裂肺般的嚎叫：“二順啊，為啥還惦記我呀，二順，打死吧，我不想活了，為什么把我?guī)Щ剡@里呀，二順”

    聽見娟子交往二順，我停下手，扔掉手里只剩下一小截的木棍，無力的坐在地上，看著體無完膚，鼻子和嘴都在流血的娟子，我抱頭痛苦的失聲痛哭。

    十一、電話里周姐發(fā)火了

    一只手顫抖的伸到我的面前，為我擦拭淚水，娟子趴在地上，虛弱的說：“二順，娟子知道錯了，別哭啊，娟子難受啊，二順別哭，娟子錯了?！?/br>
    我心如刀絞！娟子知道錯了嗎？這是真的？

    抬眼望向娟子，娟子已經(jīng)爬不起來了，滿臉是血，我有點驚慌了，心好痛！

    抱起娟子，快速放進車里，緊張的說：“我?guī)闳メt(yī)院?！?/br>
    娟子低低的聲音說：“不，不去醫(yī)院，不要讓我媽知道，二順，你會帶我回家嗎？”說完流下眼淚。

    我痛苦的說：“回家，我?guī)慊丶?。?/br>
    我用自己的衣服包著赤身裸體的娟子，抱進家門，放在我的床上，我吸了口涼氣，沒想到，娟子已經(jīng)被我打的沒有人樣了！

    渾身淤青紅腫，多處沁出血跡，鼻子血已經(jīng)不流了，滿臉都是血跡，滿身都是灰塵，娟子虛弱的躺在床上，眼睛在流淚。

    我趕緊跑進衛(wèi)生間，接了盆水，用毛巾為娟子擦拭身上的血跡和灰塵，傷最多的是屁股和后背，我認真的擦拭，心疼的流下愧疚的淚水，我不應(yīng)該如此狠心的暴打娟子啊，為什么我會如此心疼，如此心碎啊。

    娟子低聲說：“二順，你流淚了，流到我的身上了，流到娟子心里了，娟子好幸福啊，二順別哭啊娟子不疼，不疼?！?/br>
    擦拭好娟子的身體，我跑出去買回消毒水和藥，為娟子消毒，上藥，喂娟子吃下消炎藥，輕輕的給娟子蓋上被子。

    娟子始終盯著我看，眼里露出喜悅和幸福的神情，柔柔的說：“二順，我想看著你，陪著我好嗎？二順，不要趕我走好嗎？娟子一直想你，想你呀！嗚嗚。。。。。”

    我的心好痛，這個女人啊，是我多年來無時無刻不牽掛惦記的，多少次想忘掉，卻無法忘記啊，多少次夢里清晰的再現(xiàn)，你偷偷給我送餃子，看著我狼吞虎咽，你幸福的微笑。

    我們沒有什么花前月下，沒有什么浪漫，你可否記得，我用節(jié)省下來的零用錢，給你買了一輛女士自行車，你歡喜的一夜沒睡。

    一切仿佛就在昨夜，今天的你我，可否回到昨天，我不知道。

    握著娟子冰冷的手，愛惜的撫摸娟子的秀發(fā)，溫柔的說：“娟子，二順怎么會趕你走呢，告訴我，你怎么會淪落到如此下場啊，王中立呢？”

    娟子露出恐懼痛恨的眼光，恨恨的說：

    “死了吧，應(yīng)該死了，三年前，我就覺得他越來越不對，我就過去了，他外面有女人，我是知道的，唉！錢啊，都是為了錢，我不想再離婚，打算湊合過了，慢慢的他給我的錢越來越少了，生意也不如以前了，他開始消沉，喝酒打牌，報應(yīng)啊。他小老婆卷走一部分錢跑了。哈哈。

    他更加多疑，更加消沉了，我勸他，他就罵我，急了就打我，我也就不想管那么多了，過一天算一天了，誰想到，他賭的越來越大，跑到澳門去賭，不到一個月，所有家產(chǎn)都輸光了，他脾氣更加暴躁了，沒辦法我找了一個工作，勉強度日，我不敢告訴我媽，我認了，也許就這命了。

    可是我沒想到，他開始偷偷吸毒，我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晚了，他已經(jīng)上癮了，沒錢就給我要，不給就打我，我的首飾都被他搶走了，實在沒錢了，就借高利貸，越借越多，最后說不清欠人家多少錢，腿都被打斷了，我不忍心看著他被打死，這才給你要錢，二順，你知道我給你要錢時候的心情嗎？

    你多給了我十萬，我本來打算離開他，自己去賣服裝的，等有錢了在還你。

    我離開他不到一個月，我的服裝店剛剛開張，他居然帶著幾個地痞，砸了我的店，把我抓回出租房，打我罵我，逼著我接客，給他掙毒資，二順，你知道那是什么生活嗎，沒有白天黑夜，不停的接客，從老頭到十多歲的孩子，都接過，我想過跑，每次都無法逃脫，每次都被打個半死，繼續(xù)接客。

    我實在受不了了，我哄一個經(jīng)常去我那里的中學生，這孩子被我感動了，偷偷報了警，我才被解救出來，我已經(jīng)身無分文，連回來的路費都沒有，我沒臉給你和mama要錢，我實在是沒辦法，就干起了街頭小姐，我都三十了，高級的地方已經(jīng)不要我了，我想mama，想家，想你，我一路走一路干小姐，終于回到這里了。

    我想回到過去的老屋，找個工作，慢慢掙錢還你，可我看到的是一片廢墟，我們那已經(jīng)剩下一間破屋了，我站在倒塌的大門前哭了好長時間，mama也不見了，后來有人告訴我，說你發(fā)財了，當老板了，把我媽也接走了，我放心了，也絕望了，真的絕望了，我還有啥臉見你和媽呀！

    我想過了，反正也這樣了，我的身體早已經(jīng)不干凈了，就這樣混吧，混死拉到，我想我媽，我打聽到她的住處，偷偷買了些東西，掛在門把手，打算掙點錢后遠遠的離開，再也不回來了，沒想到，被你這么快就找到了，看見你我是多么羞愧，多么沒臉和羞恥啊，我當時就想，就是死也不和你相認，我罵你撓你，就是想讓你放手，我已經(jīng)不值得你在為我做什么了。

    可我聽到你說十來年惦記著我，我再也無法逃避了，二順，那一刻我深深的被你感動了，你打死了賣屄的婊子，打醒了娟子，二順抱抱我好嗎，嗚……嗚……”

    聽我娟子的述說，我恨王中立，我恨自己，為什么沒想去找娟子，娟子受的苦難，深深刺痛我的心，我輕柔的把娟子緊緊摟在懷里，任憑娟子的淚水，打濕了我的衣襟，哭吧娟子，我不會再讓你受苦，哭吧娟子，讓淚水洗刷去心靈的污垢。

    一夜沒睡，娟子就這樣緊緊握著我的手，緊緊盯著我看，幾乎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我就消失了一樣。

    不好，娟子發(fā)熱了，頭好燙，我驚慌的說：“娟子啊，你咋樣了，你發(fā)燒了，等著，我送你去醫(yī)院啊。”

    娟子抓著我的手不放，虛弱的小聲說：“二順，不用了，我沒事，沒事的，我好困啊，二順別離開我。”

    娟子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昏了過去。

    驚恐萬分的我，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利用我現(xiàn)在的影響和社交圈，托人秘密把娟子送進醫(yī)院的特護病房，專家進行了會診搶救，娟子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帶著呼吸機，昏昏沉沉的。

    我被請到了醫(yī)生辦公室，主任親自對我說：“張總，你的事衛(wèi)生局李局交代過了，我知道怎么處理，不過我要告訴你，病人的情況不太好，你打的也太狠了，肋骨一處骨折，胸腔有積液，需要做手術(shù)，另外病人心里憔悴更加主要，婦科也有問題，需要綜合治療，唉！身體上的傷可以治愈，這心里上的傷，恐怕只有你或者她的親人能治愈了?！?/br>
    我的心慌亂，悔恨，緊張，給主任賽了一萬塊錢，沖沖忙忙趕回病房，娟子已經(jīng)被推進手術(shù)室了，我在手術(shù)室外面徘徊，焦急的等待，六神無主的我突然好想周姐，我撥通了周姐的電話。

    里面?zhèn)鱽碇芙隳鞘煜さ穆曇?，一句外語我沒聽懂，趕緊說：“姐，我是二順。”

    周姐馬上用中文驚喜的說：“二順了，大半夜給我打電話，一定有事，一年也不知道給我打電話?！?/br>
    我激動的差點哭了，趕緊把娟子的事如實的告訴了周姐。

    聽完我的述說，周姐發(fā)火了。大聲怒斥！

    “二順你混蛋，你怎么能這樣打娟子，你的愛心哪去了，你對娟子的牽掛就是一頓暴打嗎？娟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一輩子還得安心嗎？你怎么這么讓我不省心啊，我天天想著你，念著你，盼著你能幸福，你可氣死我了。”

    被周姐一頓怒斥，我心里好酸，也很委屈，在周姐面前，我真的就像孩子一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哭著說：“姐，我不知道會這樣，我不知道給怎么辦，你不在，我有事不知道和誰說，我，我好想你呀?！?/br>
    周姐疼愛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傻孩子啊，別哭了，姐不是故意的，好了，你乖乖的聽姐話，好好照顧娟子，娟子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你的關(guān)愛，你馬上告訴你岳母，這種時候，她才是唯一能幫上你的，有事給我打電話。

    唉！你和紅梅都不讓我省心啊，你一走就不聞不問的，也不給紅梅打電話，你是大老板了，可你忘了，家俱廠是我們共同創(chuàng)造的，有姐的汗水，你們啊，等我把這邊事情處理完了，一個月左右我就回去?！?/br>
    我激動的說：“真的嗎，姐真的回來嗎？姐你快點回來吧?！?/br>
    周姐嘆息著說：“是啊，還不是你，等回去在說吧，你有錢了，不要在乎電話費，從現(xiàn)在起，一周給我打一次電話，聽見沒有?！?/br>
    我趕緊回答：“嗯嗯，一定聽姐話?！?/br>
    掛斷電話，我突然覺得心里有底了，不怕了，不過隱約感覺到紅梅那里可能有問題了，眼下還是娟子重要，趕緊給岳母打電話，告訴她來醫(yī)院，娟子病了，其他我沒敢說，也沒敢派公司的車去接，畢竟這是隱晦的事。

    娟子被推出手術(shù)室，我緊張的問醫(yī)生：“她怎么樣了，沒事吧？”

    醫(yī)生對我輕聲說：“積液已經(jīng)吸出了，肋骨也接好了，外傷不太嚴重，不過生理機能非常不好，抵抗力嚴重不足，很容易感染，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婦科病問題不大，這種性病完全可以治愈，需要一段時間而已，以后可不能這樣打人啊，要不是各方面打招呼，這種情況是要經(jīng)過公安局的?！?/br>
    不用多說，趕緊塞給醫(yī)生一萬塊錢，快速進入娟子的病房，坐在娟子身邊，緊緊握住娟子的手，心里好難過。

    十二、周姐快回來吧

    岳母慌慌張張的趕來了，一進病房，看見昏睡的娟子，渾濁的眼淚不停的流淌。

    “娟子！這點咋了，娟子啊，媽來了，你睜開眼看看媽呀。二順啊，這是怎么回事啊，娟子，娟子身上咋這么多傷啊，誰打的呀?！?/br>
    岳母哭著坐在女兒身邊，輕輕的愛撫女兒蒼白的臉。

    我猶豫著說：“媽，娟子是我打的，我。”

    岳母驚訝的看著我，流著淚激動的說：“二順，娟子在不對，你也不能下死手啊，娟子要是有事，我和你沒完?！?/br>
    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面對岳母的指責，我不能反駁爭辯，低著頭聽著岳母幽怨的數(shù)落，一聲不吭。

    一個虛弱的聲音從剛剛醒來的娟子嘴里發(fā)出：“媽，別罵二順，二順沒打我，二順不會打我，二順打死一個賣屄的sao婊子，媽你不許罵二順，我心疼?。　?/br>
    岳母驚喜的看著女兒：“娟子！你醒了，你可急死媽了，你還護著二順，媽高興啊，媽不罵二順，不罵，只有我的娟子好好的，媽就高興?。　?/br>
    我心里的石頭總算放下了，安頓好娟子和岳母，在娟子戀戀不舍的注視中，我趕緊回公司，處理安排好工作！

    坐在辦公室，開始思索，混亂的思緒慢慢梳理，娟子終于醒悟了，盡管代價太大，畢竟還是醒悟了，我也算心安了。

    紅梅和公司會出什么事啊，唉！錢，又是錢，我不由得懊惱異常，不聞不問是我不想在打擾紅梅，這公司本來就不是我的，我始終是這種想法。

    周姐一句話“也有姐的汗水！”讓我從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是啊，那里是我們共同拚搏的結(jié)果，不能不管了。

    拿起電話，撥通了哥哥，把心里的疑惑和不解，如實和哥哥說了，哥哥沉思了一會告訴我。

    “二順，你們不參與管理，不等于放棄監(jiān)管，公司發(fā)展到這種規(guī)模，不能一人說了算，大事需要經(jīng)過董事會討論才行，包括部門經(jīng)理以上的人事任免，都要經(jīng)過董事會批準，你們完全沒有監(jiān)管，是不對的，財務(wù)報表也給你們，更不對呀，這樣吧，我想辦法先幫你打聽一下在說吧！”

    放下電話，我疲憊的閉上眼睛，靠在老板椅睡著了。

    我做了個夢，夢見周姐在看著我笑，笑的那么親切，我想撲過去擁抱周姐，周姐突然變成了娟子，娟子在哭，娟子要跑，周姐在追，我急切的大喊’周姐，娟子’

    內(nèi)勤小王推醒了我：“張總，張總醒醒！”

    驚醒的我疑惑的看著小王，慢慢清醒過來“哦！”了一聲說：“我睡著了，幾點了？”

    小王微笑著說：“都六點了，張總，誰是周姐和娟子啊，你做夢都在大聲喊啊?！?/br>
    我含糊的說：“啊，沒什么，做個夢而以，你也下班吧，謝謝你。”

    我趕緊出來買了雞湯和各種營養(yǎng)品，來到醫(yī)院。

    娟子很虛弱，不過氣色明顯好多了，還不能動，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岳母疼愛的坐在旁邊，正在和娟子說話。

    看見我進來，娟子喜悅的小聲說：“我說二順今晚會來，媽還不信呢，這不來了嗎，二順你累嗎？

    我坐在娟子身邊，溫柔的說：“我不累，我給你買了雞湯，你身體虛弱，得好好補補，媽你也沒吃飯吧，我給你也帶了，一起吃吧?！?/br>
    岳母愛惜的說：“算了，我還是回家吧，明天早上我在來，明天我做雞湯，你就不要買了，我是老了，可不糊涂，你們慢慢吃吧，我走了，呵呵?！?/br>
    娟子說：“媽，你走了，不陪我了吧?！?/br>
    岳母充滿愛意的說：“你是留我還是趕我走啊，死丫頭，我走了，你多休息，二順好好照顧娟子?！闭f完滿意的笑著走了。

    娟子目送mama走出病房，溫柔的看著我，微微抬起手，我緊緊握住娟子的手說：“娟子，把雞湯喝了?！闭f完放開娟子，端過雞湯，一口一口的喂娟子，此刻的我沒有一絲雜念，專注在溫情里。

    娟子喝了半碗雞湯，我又喂她吃了個雞蛋，娟子說：“我吃飽了，二順也吃吧，我要看著你吃?！?/br>
    我笑著把剩下的雞蛋大口吃掉，剩下的雞湯幾口就喝完了，我確實餓了，又吃了好多，吃完了才發(fā)現(xiàn)娟子看著我的眼睛在流淚。

    疼愛的擦干娟子的淚水，溫柔的說：“娟子不哭，以后啊二順再也不讓娟子哭了，要讓娟子笑，還記得小時候我?guī)е闳ズ永镒紧~，你的鞋被水沖走了，嚇的你哇哇哭，那時候我就想啊，以后不讓娟子害怕，不讓娟子哭，是我不好，我沒做到，今天我在說一遍，以后不在讓你害怕不在讓你流淚，相信我好嗎？”

    娟子弱弱的小聲說：“怎么會忘記呢，是你背著我回家的，從那時候起，我就想，要是二順永遠背著我該多好啊，唉！是我迷失了，迷失在金錢的旋窩里不能自拔，是我背叛了你，也背叛了我自己，我好傻呀，你借錢的瞬間，我以為你和其他男人一樣，我把錢交給你的瞬間，我以為再也不欠你了，我好恨你，甚至瞧不起你了，媽都告訴我了，我好恨自己，這么多年來，你一直在背著我，從沒放下過，你太累了，我好心疼，二順啊，娟子還值得你背負嗎，娟子不配呀，娟子不敢奢望你什么了，就想每天都能看著你就已經(jīng)知足了?！?/br>
    我的心隱隱作痛，是啊，我現(xiàn)在才明白，我從沒放棄過娟子，我們沒有那么多花前月下的浪漫，簡單自然的走到一起，正是這種簡單自然，才讓我無法釋懷，我需要放下的不是娟子，而是多少年的恩怨。

    輕柔的撫摸娟子的臉頰，溫柔堅定的說：“娟子，過去的都過去吧，我，也包括你和媽，都太累了，我們都放下過去的不快和恩怨吧，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回家?！?/br>
    娟子激動的抓緊我的手說：“回家，真的嗎二順，你還讓我回家，回家我給你做飯，給你包餃子，給你洗衣服，我哪也不去了，就在家守著你和媽就足夠了。”

    我和娟子說了好多話，從沒這樣一起聊過天，我從娟子的眼里，看到了充滿希望的光芒。

    在我和岳母輪流照料下，娟子恢復(fù)的很快，氣色明顯好轉(zhuǎn)，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紅暈。

    七天了，娟子堅持出院，無奈之下，辦理了出院手續(xù)，醫(yī)生開好藥，特意囑咐我：回家還要輸液，傷已經(jīng)沒事了，婦科病還需在家接受治療，在沒有徹底治愈前，不能過性生活，并安排一個護士，每天去家里負責輸液檢查。

    我當然不會白用護士的，錢啊，我恨錢，有錢真的好辦事。

    娟子在我的攙扶下，緩慢的走進家門，堅持走到每一個角落，撫摸每一處物件，喃喃自語：“真好，真好！”

    疲憊的娟子，輕輕躺在床上，欣喜又傷感的對我說：“二順，以后我就在這里生活嗎？這的東西我可以打掃嗎？可以在這給你做飯洗衣服嗎？”

    我疼愛的說：“當然了，我的就是你的，以后不許胡思亂想了，好好養(yǎng)病吧，聽話。你先休息一會，我給周姐打個電話?！?/br>
    在娟子疑惑的目光下，我撥通了周姐的電話。

    周姐接通電話，關(guān)愛的打聽了娟子的情況，我如實的告訴周姐，娟子就在身邊，并簡單介紹了我和娟子的情況，周姐欣慰的表揚了我?guī)拙洹?/br>
    對周姐的表揚，我非常激動，周姐的每一句話，都能說到我的心里，雖然遠在天邊，卻如在眼前。

    我認真的問周姐，紅梅和公司怎么回事，周姐嘆息著說：

    “一年前基本正常，每個月的報表都發(fā)我郵箱，業(yè)務(wù)拓展也很順利，我也就放心了，后來兩三個月給我發(fā)一次報表，我也是大意了，沒認真看，可后來干脆不給我了，都半年多了，我感覺有點奇怪，就給紅梅打電話問問，誰想到紅梅是一問三不知了，我問她都在干什么，她說在寫詩集，一切都是羅老師經(jīng)辦，我感覺不對，就逼著她馬上給我發(fā)報表。

    我看完報表，嚇了一跳，固定資產(chǎn)突增，新買了三輛奔馳，兩輛寶馬，這還不算，半年前和一家公司合作開發(fā)房地產(chǎn)，貸款已經(jīng)超過億元了，如此巨大的項目，我們居然不知道，我預(yù)感有大問題了，家俱廠的負債率高的嚇人，一旦出現(xiàn)資金鏈出現(xiàn)問題，我們將資不抵債，隨時都有破產(chǎn)的可能！

    這個紅梅呀，還辯解說房地產(chǎn)如何掙錢，可她連具體的開發(fā)項目和基本情況都不清楚，我這里的事馬上處理好了，我會盡快回去，你先別告訴紅梅他們，你馬上把你的事情安排好，隨時等我電話，不多說了，好好照顧娟子，讓她盡快好起來，我掛了?！?/br>
    放下電話，我的心懸了起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頭一次這么緊張。

    娟子看著我緊張的樣子，關(guān)切的問：“二順，出什么事了，你可別嚇唬我呀，咱別做生意了，開家干洗店就行了，你接活，我來洗，養(yǎng)活我們和媽足夠了，咱不想發(fā)財了好嗎？”說完又流下眼淚。

    我擦干娟子的淚水說：“你咋又哭了，沒事的，有周姐呢，你就放心好了?！?/br>
    娟子看著我說：“二順，誰是周姐呀，紅梅又是誰呀，你對周姐好像特別親?！?/br>
    我犯難了，不知該如何說起，唉！晚說不如早說！

    握著娟子的手，把我這些年的經(jīng)歷都告訴了娟子，包括和周姐和紅梅上過床，說完我感覺輕松了不少。

    娟子半天沒說話，眼里露出復(fù)雜的表情，吐了一口長氣，緩慢的說：“這這樣啊，周姐是好人是貴人，你要好好報答她，不要辜負她呀，唉！怎么她們都比我好比我強啊，你有事就去吧，不用管我，我回媽那去，我不能在牽你后腿了，不能?！闭f完又流下眼淚。

    我的心好難受，緊緊抓住娟子的手，不讓她抽出去，輕柔的說：“娟子哪也不去，這就是你的家，我不會再放開你了，相信我好嗎？”

    娟子的臉色又變得蒼白了，幽幽的說：“這家太干凈了，應(yīng)該屬于干凈的人，我太不干凈了，我現(xiàn)在才明白，我就像垃圾一樣臟，我不能污染了家。二順，送我走吧，我不配留在這里了。”

    我百般安慰勸解，娟子才慢慢安靜下來，嘆息著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我悄悄退出臥室，坐在沙發(fā)上，不知道如何是好，唉！要是周姐在就好了，在大的事，周姐都能化解。

    正胡思亂想著，臥室傳出驚叫，我?guī)撞脚苓M臥室，娟子正在床上顫抖的卷縮成一團，恐懼的驚叫：“二順別趕我走，二順！二順！”

    我撲過去緊緊摟住娟子：“我在，我在，二順不趕娟子走，不怕，不怕！”

    娟子滿頭大汗，卷縮在我的懷里，漸漸的清醒過來：“二順，我做了個夢，夢見你趕我走，夢見我被丟在以前的小巷里，好黑呀，我好害怕，我爬向我們的老屋，我叫你，你咋不出來呀，我好害怕呀?！?/br>
    我的心碎了，娟子啊，我不會在讓你害怕，摟著娟子，哄著娟子，可不好了，娟子又高燒了，身體好燙，趕緊抱起娟子，快速送到醫(yī)院，娟子說話開始混亂無序，不停的念叨：“別趕我走，送我走吧，我不想走，快送我走！”

    我真的慌了，不知所措，驚慌的看著醫(yī)生搶救，這可咋辦啊。

    我的思緒極度混亂，茫然的看著娟子被推進各種儀器。

    醫(yī)生把我叫到一邊說：“張總，病人的病情非常不好，生理機能已經(jīng)降到了極點，一點求生的欲望都沒有，我不想干預(yù)你的家庭生活，不過病人再也經(jīng)不起打擊了，體內(nèi)多處感染，病情發(fā)展很快，最主要的是情緒非常不穩(wěn)定，大腦好像受刺激很嚴重，剛剛注射了鎮(zhèn)靜劑睡著了，唉！張總，有些事不是錢能解決的，你好好考慮考慮吧，也有必要做最壞的打算?！闭f完醫(yī)生搖著頭走了。

    特護病房里，娟子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各種液體，輸氧管插在鼻孔，臉上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心疼心碎，心慌心愧，是我使娟子病情突然加重，我不該告訴她呀，公司一堆事，紅梅那又出事了，我可怎么辦好啊，突然知道自己是多么孤單無助，不由自主的撥通周姐的電話。

    熟悉溫暖的聲音傳來：“二順啊，一天兩次電話，你遇到什么困難了吧，快告訴姐！”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哇！”的一聲，痛哭起來，就像一個迷失的孩子找到家的感覺。

    失聲高喊：“姐快回來吧，我好想你，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娟子恐怕不行了，你快回來呀！”

    周姐電話里大聲問：“不是已經(jīng)快好了嗎？怎會這樣，快告訴我?！?/br>
    我抽泣著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周姐即愛又惱怒的訓斥：

    “你是傻呀，這種時候告訴她，你咋這么讓我cao心啊，真是孽呀，我上輩子欠你你，別哭了，我明天就訂機票，你乖乖的守在娟子身邊，一步也不許離開，公司的事趕緊交代屬下去辦，紅梅那邊趕緊請你哥幫忙調(diào)查，聽話，姐就回去?！?/br>
    十三、周姐的睿智嫂子的才華

    本以為自己是成功的男人，衣錦還鄉(xiāng)，風光無限，原來一切都是一副皮囊，我的心是如此的彷徨無助。

    守在娟子身邊，一步也不敢離開，我不敢告訴年邁的岳母，怕她無法接受如此大的打擊。娟子時而清醒時而昏睡，清醒的時候緊緊抓住我的手，重復(fù)念叨：“別趕我走，好黑的小巷啊，我好害怕！”昏睡的時候好安靜，靜的讓我呼吸困難。

    我能做的，就是不斷的安慰娟子，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一天。夜里，筋疲力盡的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握著娟子的手，趴在娟子的腋下，疲乏的睡著了。

    恍惚中一只手在服，撫摸我的腦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天已經(jīng)亮了，是娟子在撫摸我，看見我醒來，弱弱的說：“二順啊，對不起，娟子又讓你cao心了，我沒事了，你那么忙還陪著我，唉！你讓媽來陪我吧，我知道你事情多，我真沒事了?！?/br>
    我愛惜的撫摸娟子蒼白的臉溫柔的說：“娟子不好，我是不會走的，安心養(yǎng)病，娟子才是最重要的呀。”

    娟子看著我說：“你說娟子最重要是真的嗎？”我堅定的點點頭。

    娟子的情緒總是平穩(wěn)了，在娟子的堅持下，我給岳母打了電話，岳母來了，有點不解我問我：“昨天早上剛出院咋又嚴重了，娟子沒事吧？”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還是娟子替我解圍：“媽，我沒事了，是我不小心，不愿二順，媽你別說二順?！?/br>
    岳母愛惜的搖搖頭。

    我去買了早點，剛吃幾口，哥哥來電話了，告訴我問題很嚴重，嫂子已經(jīng)來我這里了，讓我馬上準備。我左右為難，公司已經(jīng)火燒眉毛了，娟子又這樣。

    看見我焦慮的樣子，娟子和岳母都勸我馬上去辦事。

    我只好趕緊開車去車站接嫂子，嫂子出來車站，我趕緊迎過去，接過嫂子的背包，嫂子坐進車里，嚴肅的說：“二順，你公司可要出大問題了，我們必須馬上采取行動，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我沒有去我的公司，把嫂子直接接回家里。

    先給公司打電話，交代好一切，坐下剛要和嫂子說事情，電話又想了，是周姐，我激動的接通電話，傳來周姐熟悉的親切聲音：“二順，我剛下飛機，你的地址是哪？我就過去！”

    我激動興奮的說：“不用，我去接你?！闭f完掛斷電話，丟下滿臉疑惑的嫂子，開車直奔機場。

    一路上我的心狂跳不止，這是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的期盼！

    到了，遠遠就認出了周姐，我停下車，跳出車門，大聲高呼：“周姐，我在這！”跑過去，好想撲進周姐的懷里！

    周姐瘦了，瘦了好多，但卻更健康更精神了，含著笑疼愛的說：“傻孩子，傻看姐干嘛也，不認識啊，也不怕人家笑話?！?/br>
    我紅著眼睛，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坐到車上，我開出機場，周姐慈愛的說：“娟子病情怎么樣了，我接到電話就定了最早的航班，唉！你們可真是急死我了?！?/br>
    我簡單的說了娟子的病情，并告訴周姐嫂子已經(jīng)到了，正在家里等著我們。

    進了家門，介紹嫂子給周姐，兩個人寒暄幾句，顧不得疲勞，坐下開始研究公司的情況。

    嫂子認真的介紹了她和我哥掌握的情況：

    “那家和你們合作的公司，是一個皮包公司，已經(jīng)查明，幕后老板就是羅老師，也就是說，這種合作如果成功了，錢是羅老師那邊掙了，如果出現(xiàn)問題，責任可就是我們公司自己承擔了，項目還沒有正式開工，風險極大。

    周姐和嫂子認真探頭，仔細研究，說實話，這種情況我?guī)缀醪宀簧献?，我的公司很簡單，只做買進賣出就完了，可這樣龐大的開發(fā)項目，還有其他各種繁瑣的細節(jié)，聽的我云山霧罩的。

    有一點我聽明白了，那就是，羅老師在拿我們的公司做賭注，而我們公司目前已經(jīng)不具備這樣的實力，后果只能是破產(chǎn)，而且他們極盡奢華，消費無度，紅梅卻沉浸在文學創(chuàng)作里，對公司不管不問，整天和羅老師介紹的所謂文學愛好者混在一起。”

    情況說完了，我們都陷入了沉默，氣氛異常壓抑，周姐沉思一會，打破沉默說：“我對國內(nèi)房地產(chǎn)的了解不是很多，不過從媒體方面來看，應(yīng)該是前景非常好的，問題是我們?nèi)绾尾拍苋娼庸苷麄€項目，又如何解決資金問題，是當務(wù)之急，太棘手了，沒想到紅梅會如此放任羅老師，想想，一定有辦法?！?/br>
    嫂子沉默了一會說：“目前有一個辦法，如果措施得力，也許可以挽回局面。

    我和周姐把目光都集中在嫂子身上，我焦急的問：“什么辦法，嫂子快說?！?/br>
    嫂子看著我說：“那就是資產(chǎn)重組，從新分配股權(quán)?！?/br>
    周姐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嫂子的一絲，贊許的點點頭說：“你具體說說?！?/br>
    嫂子接著說：“把二順的公司和你們的公司合并，二順的公司沒有負債，沒有貸款，他是憑借前幾年的特殊環(huán)境，等于鉆了政府和市場的空子，而一夜暴富的，幾十套房子起家，如今資產(chǎn)已經(jīng)幾千萬了，利用手里的現(xiàn)房，可以申請貸款，這樣就解決了先期的資金問題！

    剩下的資金缺口，可以用預(yù)售方式解決，同時也可以使你們占據(jù)大股份，雖然這對你們和紅梅的友誼可能產(chǎn)生影響，不過，我們已經(jīng)沒有其他辦法了，周姐和二順好好研究一下，我只是提建議，決定權(quán)在你們。”

    周姐興奮的說：“嬌嬌啊，沒看出來，你很有眼光很有魄力呀，你學的是什么專業(yè)呀?！?/br>
    嫂子臉色一紅說：

    “我是學工商管理的，畢業(yè)在一家國營公司上班，后來懷孕就辭職了，唉！那段時間我的情緒很不好，看誰都不順眼！老公是個窮教書的，他同學很多都下海了，我也想讓他下海，可他不肯，說我頭發(fā)長見識短，為此我們沒少鬧矛盾，對二順也很不禮貌。

    后來慢慢的發(fā)現(xiàn)老公寫的論文很有價值，對經(jīng)濟形式的分析很獨特，很有遠見，我的觀念也發(fā)生了變化，后來干脆幫助老公整理文稿。不怕你們笑話，后來我對老公就是崇拜了，徹底的崇拜?！?/br>
    這一刻，我對嫂子的不瞞改變了，也很佩服我哥，我沒想到的是嫂子有如此才華，談起工作淡定自如，從容不迫。

    周姐更是欣喜異常，眼里露出希望的光芒。

    三個人又仔細研究了具體實施辦法和各種可能發(fā)生的變故，我是聽得多，說的少，我深深體會到自己在他們面前是多么渺小，多么無能了，也體會的商場如戰(zhàn)場的道理了。

    最后決定，我們先解決我這邊的資產(chǎn)清算和貸款問題，都準備好后，采取突然襲擊的辦法，不給羅老師反應(yīng)的機會，在不通知不通報的情況下，馬上召開董事會，先免去他總經(jīng)理職務(wù)，凍結(jié)資產(chǎn)，從新改組公司。

    我和周姐都推薦嫂子任總經(jīng)理，全面接管改組后的公司，并把情況通知我哥，請我哥開始和法律方面的專家和律師接觸，尋求法律途徑，避免被動。

    如此大的商業(yè)行動，就在我的家里，我，周姐和嫂子全面醞釀，緊張帶著激動的我，完全聽從周姐和嫂子的安排。

    我想請她們出去吃晚飯，被周姐拒絕了，周姐和嫂子自己動手做飯，親自做了幾個清淡的小菜，用飯盒裝好，讓我趕緊先吃，吃完馬上去醫(yī)院給娟子送去。

    這就是周姐，我感激的說不出話了。

    吃完飯，嫂子把飯盒遞給我，周姐對我說：“你快去吧，明天晚上我和你嫂子去看她，一會我和你嫂子還有些事要談?！?/br>
    我說不清楚，為什么看見周姐，我就覺得好輕松，心里也非常有底。

    開車來到醫(yī)院，病房了，娟子和岳母正在說話，看見我進來，娟子關(guān)切的輕聲說：“二順，你咋來了，你要辦正事，還來看我，我沒事了，好多了，嫂子好吧?！?/br>
    我坐在娟子身邊，打開飯盒，輕聲說：“嫂子很好，明天來看你，快吃飯吧?！?/br>
    我沒敢告訴她周姐已經(jīng)來了，心里又有點亂了。

    扶起娟子，讓她半躺在床上，我還是沒讓娟子動手，一口一口的喂娟子吃飯，岳母欣慰的注視我們，滿臉喜悅。

    娟子吃飽了，臉色變得紅暈許多，幸福的說：“真好吃，是嫂子做的吧?！?/br>
    我含糊的“哦”一聲。

    娟子嘆息一聲說：“二順，我今天和媽說了周姐和紅梅的事了，媽也勸導(dǎo)我半天了，我也想了半天了，唉！這是你好人有好報，娟子不應(yīng)該吃醋的，我是怕你不要我，更覺得我不如她們好，二順能這樣對我，我還不知足，是娟子不好啊，我好想見周姐，那些年都是周姐照顧你關(guān)心你，我應(yīng)該感激她才對呀，我知道二順不會不要我的，你說對嗎？”

    我深情的說：“娟子，我不會不要你的，這么多年了，你在我心里從來都沒消失過，好好養(yǎng)病，病好了好回家?！?/br>
    岳母問了我一些公司的情況，我簡單的說了說，告訴母女放心，有周姐在一切都解決的了。

    一句話讓娟子和岳母都知道了周姐的到來，娟子和岳母都沉默了，我想解釋什么，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娟子幽幽的說：“二順，你應(yīng)該回去陪周姐，周姐是好人啊，我覺得我虧欠周姐好多，好想見到周姐，二順回去吧，娟子想明白了，真的，有這樣的好女人陪著你，我很放心，這菜是周姐做的吧，真好吃。

    岳母也嘆息著說：“二順啊，我都知道了，娟子說的對，你還是回去吧，我陪娟子就行了，啥也別說了，娟子現(xiàn)在的情況，我們母女還能說啥呀，你心里有娟子我們都知足了，媽知道二順是啥人，現(xiàn)在幾個老板不是花天酒地的，到處養(yǎng)女人，媽相信二順，回去吧。”

    在岳母和娟子的一再堅持下，我離開醫(yī)院，心了糾結(jié)的很！

    一邊是我從沒舍棄也不能拋棄的娟子，一邊是我精神的寄托，事業(yè)和情感的依靠的周姐，我無法選擇，哪個都同樣對我重要！

    人??！為何有感情啊，唉！

    家就在眼前，我猶豫了，里面不僅有周姐，還有嫂子，這些事嫂子要是知道了，會怎么想，會告訴我哥的，我哥又會怎么想呢？

    我徘徊在樓下，左右為難。

    電話響了，是嫂子，我接通電話，嫂子好像忍著笑說：“別轉(zhuǎn)悠了，看你半天了，還不上來，你周姐早就猜到你回來了。”

    我是紅著臉進屋的，客廳里周姐坐在沙發(fā)上，微笑著看著我，嫂子站在一邊，捂著嘴在偷笑，我的臉更紅了，尷尬的站在那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嫂子忍著笑說：“進來坐呀，我都知道了，你三十多歲的人了，臉紅什么。”說完忍不住笑了起來。

    周姐搖著頭聳聳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