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到地上
掏出準備好的干濕兩種紙巾,細細的給她把涌出來的一團和腿間的水擦干凈,把用過的紙折好塞回包裝袋里,摟著陳年的背把她扶起來。 陳年腿軟了一下,凡陳拉住她的時候還不忘輕聲壞笑。 到演員候場的位置兩人分開。 “坐前排啊?!狈碴愄嵝?。每次看他的演出他都要陳年坐前排,這已經(jīng)成了一種他們的默契,他會在中途看向她,間奏的時候更是目不轉(zhuǎn)睛,好像前排沒有她就多無助似的。 可陳年忽略了她已經(jīng)很久沒捧過他的場的事實了,地點也不是她去過的那家,這里比原來的大很多,一進大廳人聲鼎沸,好好的清吧在歌手沒上臺前鬧騰的跟麻將館一樣。 前排的位置也早被占滿了,陳年連根頭發(fā)都塞不進去。 有段時間沒關(guān)注他,怎么感覺他躋身大明星行列了呢。 過不去就算了吧,陳年在最后面找了個空位置坐下。 坐下后不由自主的往周圍張望著要找點什么,想著得能讓凡陳知道她確實在聽在看他。 陳年把目光瞄向吧臺上的餐巾紙。 要了兩張舉起胳膊來揮,發(fā)現(xiàn)徒勞無功,她被前面的人們擋的死死的。 正猶豫要不要想別的方法,現(xiàn)場忽的安靜了下來,主持人上場了。 講了一段帶點顏色的脫口秀,把人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臺上,隨后他喊出了凡陳所在樂隊的名字,現(xiàn)場的觀眾十分給力的歡呼迎接。 浪潮比之前大了不是一點半點。 燈光打到臺上,他成了真正的星星,把周圍的一切都襯托成虛無的塵埃。 曲風也變得輕快了一點,才剛唱幾句下面的人就跟著打起了節(jié)奏。 而陳年的欣慰上揚的嘴角卻在觸及他眼神的時候僵住了,依舊柔情似水的……望著前排的某個位置,深情得不像話,而那一小片區(qū)域也因為他的格外關(guān)照而爆發(fā)出小規(guī)模的sao動。 他指尖撥弄的弦突然就有那么一根跳了音似的,在她耳朵里炸出一聲極不協(xié)調(diào)的音符,陳年閉上眼,感知消失了一瞬。 再睜開眼,她有種被隔絕在熱鬧外的蕭條感。 他的話筒架松了,話筒掉到了胸口的位置,還沒等他去調(diào)整,臺下一個女生眼疾手快的抬腿上去,在不影響他唱詞的情況下完美的處理好這場小意外,然后帶著羞怯下去。 陳年安穩(wěn)的坐在椅子上,沒什么波瀾,只是耳朵和眼睛被暫時屏蔽了。 一直發(fā)呆到凡陳出來找她,他摸黑越過一個個人形障礙,精準無誤的拉到她的手。 拒絕了一堆人的烤串邀請,凡陳心滿意足的坐上了陳年騎著的小電驢。 雖然大長腿在低矮的后座顯得無處安放,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這種交通工具和陳年一起回家,能抱著她的腰吹著夜晚的清風,比什么都好。 “jiejie,”凡陳在她上了車流少的非機動車道后叫了她一聲,換上一種抱怨的語氣:“你怎么沒坐前面,我一開始還把別人當成你了……” 剩下的話都散在晚風里,還有那一點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陰郁也被風帶走了,陳年稍微提高了聲音說:“人太多了!” 環(huán)在腰腹部的胳膊收緊了點,后背貼上了個腦袋。 慢慢的同行的車越來越少,陳年加快了速度,耳邊的風立刻呼呼響了起來。 半分鐘后陳年在路邊停下了,低著頭胡亂摸,急切的想找什么東西。 凡陳見狀嚇壞了,趕緊下車查看,“怎么了?” 陳年摸進短褲的口袋,這身是出來的時候剛換的,里面什么都沒有。 “紙……”陳年緊閉著眼,眼淚一串串被痛苦的擠出來,“眼疼……” 凡陳身上也只有手機和吉他,口袋里的紙還是之前擦過那什么的。 情急之前凡陳撩起T恤擦了上去,邊擦邊說:“干凈的。” 到了陳年手邊,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先把眼睛周圍的眼淚擦干,不然越流眼越疼,一塊地方弄濕了再挪一點干凈的繼續(xù)擦,反復(fù)擦了好一會才勉強能睜開眼了。 凡陳抬起她的臉查看,見眼白都紅了,心疼的把風吹過來的頭發(fā)給她整好,“進沙子了?” 陳年試探性的眨了幾下眼,沒有痛感了,回道:“風一吹到就這樣,可能是有炎癥吧?!?/br> 凡陳和她換了換位置,他載著她。 在駛過繁華的富寧街時凡陳興致勃勃的說他要好好賺錢,要把所有的車模換成真車,然后帶著她來這邊兜風。 那樣就不會讓她被風迷了眼…… 陳年蔫蔫的,側(cè)臉貼在他的背上。這種話是很多女生都聽過的空頭支票,可還真沒人對她說過,恍惚間察覺到凡陳晃了一下背。 “嗯?” “你最喜歡哪一輛?還是都不喜歡?”就第一天上床那天在床上把整面墻的模型震下來那一次經(jīng)歷,凡陳也相信那些車模她肯定都見過了。 陳年鼓著腮幫子,想了想,說:“最大的那輛吧,比床都大的那個?!?/br> “F4C……大摩托嗎?”怕她聽不懂車名,凡陳換了個通俗點的稱呼。 陳年嗯了一聲后凡陳犯了難:“那個不行也透風……你再選一個,要四個輪子的。” 陳年故意拉長音嗯了半天也說不上選哪輛。 凡陳猜想她一定是挑花了眼,回去一定帶她好好看看。 結(jié)果晚上去的是陳年那。 本來只要能在一張床上睡去哪都一樣,凡陳照樣期待,可他萬萬沒想到陳年的目的是…… “搬家??”凡陳都到門口了剎住腳,“搬什么家?” 想到陳年那塞得滿滿的出租屋,凡陳有種掏出手機叫貨車的沖動。 陳年卻沒著急開出租屋的大門,對凡陳勾勾手指頭,在他的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用指紋解開了對面房門的鎖。 一般叫他名字,開玩笑的時候就不了,陳年趴在門上往后看,身子扭成了十八彎,“弟弟,給你做湯喝,大補的那種?!?/br> 這話出口就注定陳年躲不過。 凡陳直接把她撲進房子里了。 一進門就是陽臺,房子打通了客廳和臥室,要上床需要走很多步,要邁上一層臺階,床和客廳的空間用一排不規(guī)則的黑色半立柜隔開,柜子上面吊了一排水晶掛飾,邊緣和柜子起伏的形狀互補,地面鋪的是煙灰色的大理石,各個區(qū)域的墻體顏色不同,也都是看起來冷冷的色調(diào)。 房子已經(jīng)打掃過了,到處都是干干凈凈的,裝修的味道也散干凈了。 對面陽臺的門開著,白色的紗簾被風吹得輕輕擺動。 終于有了自己的房子,陳年心里也高興,就由著他把自己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