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酒醉

    29-05-28

    “??？”

    我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但娟姐馬上就把話又重復(fù)了一遍：“我說，櫻櫻她喜歡你?！?/br>
    這一次，我聽清楚了。

    但我還是覺得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娟姐，你沒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

    我看著娟姐嚴肅的表情，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似乎是要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娟姐開始解釋起來：“以前我就覺得她太黏你了，不過那個時候我還以為是件好事，你們兩個能好好相處，我這個做媽的肯定是最高興的?！?/br>
    “但現(xiàn)在你們都長大了，櫻櫻還是一直黏著你，你要去哪兒她就要跟到哪兒，甚至連我跟你說話她都會生氣，我覺得這樣有點兒……不正常。”

    我回想著櫻櫻與我在一起的種種場景，還是無法說服自己相信娟姐一開始的結(jié)論。

    “娟姐，你有點兒想多了吧，櫻櫻她是比較親近我，但這也只是因為我跟她的年齡比較近吧？我聽櫻櫻說你最近一段時間白天都不在家，她和那個人……和我爸的關(guān)系又不太好，她會跑來找我也很自然吧?！?/br>
    娟姐看著我道：“小宇，我知道你可能沒有這種概念，但有時候這種事情就是說不清楚的。櫻櫻她也到這個年齡了，她會去喜歡某個男孩很正常，而你就是離她最近的一個。我知道，你是只把她當作meimei看，但你怎么知道櫻櫻的想法是不是和你一樣呢？她是不是也只把你當哥哥看呢？你們畢竟沒有血緣關(guān)系，她如果真這樣想，我是攔不住的?！?/br>
    娟姐繼續(xù)道：“以前你們都在家里的時候，我還能看著點兒，讓她和你保持距離……現(xiàn)在，你們都搬了出去，而且還要住在一起，我真的有點兒擔心……”

    “娟姐?！蔽易呱锨埃兆×司杲愕氖?。

    娟姐掙扎了一下，但還是任由我把她的手握住了。

    “娟姐，你知道為什么我不會有那種想法的。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看著娟姐的眼睛，深情地告白。

    娟姐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側(cè)了側(cè)臉，想要躲開我炙熱的目光，但她的手已經(jīng)被我握在手心里，我們的身體已經(jīng)連成了一體，這讓她退無可退，只能直面我的感情。

    “小宇，我說過的，我們不可能再回去了……”

    “但你沒有說過我不能等。娟姐，我還有很多時間，難道我不能等到你改變心意的那天嗎？”

    娟姐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她用自嘲的語氣說：“只怕到時候我就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br>
    “娟姐，我不在乎的，我會一直等到你同意的那一天?！?/br>
    我表明自己的心意，用手環(huán)住娟姐的腰，作勢欲把她摟進懷里。

    但娟姐卻拼命推開了我，也一并掙脫了我的手。

    “小宇，不可能的……我已經(jīng)發(fā)過誓，這輩子我不會再對不起你爸爸了?！?/br>
    我的心猛然一痛，仿佛有道舊傷口再次崩裂開來。

    時間在共同的沉默中流逝，最后，還是娟姐先開了口：“小宇，我必須走了，你爸爸他還在家等著我呢?！?/br>
    聽到娟姐提起父親，我的怒氣就忍不住一陣上涌。

    “等你？他不是已經(jīng)把別的女人帶回家了嗎？娟姐你確定他等得是你？”

    娟姐瞪大了眼睛：“小宇你在胡說些什么呢？”

    我看著娟姐那震驚的眼神，心中一愣，難道娟姐還不知道？

    娟姐似乎也明白了我在想什么，她看著我，又抬頭看了一眼樓上，道：“是櫻櫻告訴你的？”

    我沒有說話，但娟姐已然知道了答案。

    “娟姐，你最近都很少回家嗎？”

    我問出了一個藏在心里很久的問題。

    娟姐點了點頭，道：“公司最近正在關(guān)鍵的時候，你爸爸又不愿意再管公司里的事情，我只能自己一個人撲在公司里……可能，是我太忙了吧，所以他才……”

    話音最后，娟姐還是忍不住捂住了嘴，發(fā)出抽泣的聲音。

    我默默無語，趁著娟姐垂淚的時候走到她面前，伸手抱住了她。

    娟姐扭動了一下，就放棄了抵抗，把臉埋進了我的胸口發(fā)出沉悶的哭聲。

    “娟姐，你該看清楚了，離開他吧。”

    我說著，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這可能是我最好的一次機會。

    但娟姐，最終還是推開了我。

    “讓我想想，小宇。讓我好好想想，一個人，想想?！?/br>
    娟姐還是走了。

    直到她的車完全消失在路的盡頭，我才轉(zhuǎn)身回到了樓上，回到了櫻櫻已經(jīng)等了很久的房間里。

    “哥——你怎么下去了這么長時間?。渴謾C你也沒帶，我想給你打電話都打不通?！?/br>
    我一回來櫻櫻就湊了上來，但她嘰嘰喳喳說了一通的話，我卻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哥？你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我沒有回答她，只是沉默著躺到了沙發(fā)上。

    “時間不早了櫻櫻，睡覺吧。”

    說完這句話，我背對著櫻櫻側(cè)過了身。櫻櫻有些茫然，她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開口道：“現(xiàn)在就睡覺嗎？還太早了吧……”

    “那你過會兒再睡吧，我困了?！?/br>
    我的回答讓櫻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她又開口道：“那哥你去床上睡吧，我已經(jīng)把床鋪好了?！?/br>
    “不是只有一床被子嗎？”

    “咱們可以睡一張床啊……”

    “櫻櫻。”我打斷了她，“你mama說過的，咱們不能再睡在一起了，你長大了，這樣做不合適了?！?/br>
    櫻櫻癟了癟嘴，道：“為什么非要聽她的?。棵髅髟诩业臅r候就是睡一張床的?！?/br>
    “那也是特殊情況，不是因為你說睡不著我也不會陪著你。好了，聽話，趕緊去睡覺吧?！?/br>
    “不要！哥你不陪我我就不去睡！”

    我坐了起來，看著耍起了無賴的櫻櫻，喝了一聲：“櫻櫻！聽話！”

    櫻櫻被嚇住了。

    她怯生生的看著我，眼中開始出現(xiàn)晶瑩的眼淚。

    然后，她猛地轉(zhuǎn)身沖進了臥室，重重關(guān)上了臥室的房門。

    我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就像看著載著娟姐而去一樣，二者明明是不同的，卻都在逐漸離我遠去。

    但我又能怎么辦呢？再一次被娟姐拒絕了的我，又還有什么選擇呢？

    這一夜，我再次重溫了失眠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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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櫻櫻同在一個屋檐下的生活就這樣以一個喜憂參半的開端拉開了帷幕。

    但我和櫻櫻之間的關(guān)系，卻就此開始了明眼可見的疏遠。

    疏遠是單方面的，實際上只是我個人在單方面的保持與櫻櫻之間的距離，那天晚上娟姐的一番話還是勾起了我心中的某些顧慮，我開始審視自己和櫻櫻之間的關(guān)系，而最終我得出的結(jié)論就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

    其實我早就該有所感覺的，從櫻櫻主動要求和我睡在一張床上的時候，我就應(yīng)該意識到櫻櫻那已經(jīng)逾越了兄妹這條界限的感情的。只不過那時的我被娟姐和父親之間的事情占據(jù)了全部的注意力，我根本沒有去多想，只是還像以前一樣去對待她，對待在我眼中還是個會扎著羊角辮、怯生生地躲在娟姐身后偷看的櫻櫻。

    但櫻櫻卻已經(jīng)長大了，她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了。

    我知道，雖然娟姐沒有明說，但她是不希望看到櫻櫻和我走到那一步的。盡管無論是血緣關(guān)系還是法律上我和櫻櫻在一起都不會有多少障礙，但我和娟姐的心中都存在著一道跨不過去的坎。也正是因為這道坎，讓我做出了疏遠櫻櫻的決定。

    就像娟姐說得那樣，如果有一天，我和娟姐能光明正大的走到一起，那我們該如何面對櫻櫻呢？我和櫻櫻的關(guān)系毫無疑問是很親密的，櫻櫻已經(jīng)是我無法舍棄的親人，但到那個時候，可能已經(jīng)對我抱有朦朧的男女之情的櫻櫻又會如何面對身份驟然變化的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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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該如何解，也不可能因此去向櫻櫻挑明一切，櫻櫻和我的關(guān)系越近，我就越無法開口說出我和娟姐之間的關(guān)系。

    但我的心中還是留有著一絲期翼的，娟姐對我和櫻櫻之間的關(guān)系這樣的關(guān)切不會是沒有道理的，她既然不希望我和櫻櫻變成最親密的關(guān)系，就說明她還是有顧慮的，或者說……有自己的私心的。

    而娟姐的私心，就是我全部的希望所在。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和櫻櫻都逐漸忙碌起來。櫻櫻在升學以后每天的作息變得更加早出晚歸了，而我卻因為大學的寬松而過著晚睡晚起的生活。我和櫻櫻很少能有正面相處的機會，只有在周末的時候，我們才能真正有相處的時間。

    櫻櫻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態(tài)度，她不再主動跑過來找我撒嬌，她變得沉默，性格仿佛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

    周末的時候，我經(jīng)常也是待在外面的，大學同學間的交際比我想象中的腰繁忙許多。但無論我多晚回來，都能看到櫻櫻守在客廳里，面前擺著做好卻沒有動的飯菜。

    周末的晚餐，是現(xiàn)在我唯一還會與櫻櫻一起吃的飯，而櫻櫻也格外看重這一頓飯的意義，我從來都沒有見她在周末外出過，每天不到中午她就開始晚餐的事前準備，而且從來都只會做我喜歡的幾道菜，就算要更換也會事先詢問我的意見。

    櫻櫻的廚藝在這一周一次的練習中以驚人的速度精進，到我們同住的第三個月的時候，她的手藝已經(jīng)到了連娟姐都贊不絕口的水平了。

    說到娟姐，她現(xiàn)在會以一個月兩三次的頻率來看望我和櫻櫻，不過這只是表面上的目的，實際上她還是為了監(jiān)督櫻櫻的學習和生活狀況而來。娟姐從來都不會在我這里過夜，無論再晚她都會堅持回家，這點讓我很是失望。但在搬出來以后還能和娟姐有這樣定期見面的機會，能在一個月里有幾天和過去一樣與她和櫻櫻坐在一起吃飯，這已經(jīng)讓現(xiàn)在的我很滿足了。

    不過娟姐卻有一天突然找到了我，提起了一個讓我頗感意外的話題。

    這天夜里，我和往常一樣把娟姐送到樓下。

    “小宇，你最近是不是和櫻櫻有什么矛盾?。俊?/br>
    娟姐突如其然的反問讓我完全摸不著頭腦。

    “沒有啊，我們之間挺好的，不如說我們平時根本就碰不到面啊，櫻櫻她天天要上早自習所以起得早，晚上也睡得很早，我嘛……就是晚睡晚起，也就周末的時候我們能說上幾句話吧?！?/br>
    娟姐嘆了口氣，道：“我就知道是這樣?！?/br>
    “這樣……是怎樣??？娟姐，我還是聽不明白你在說啥?！?/br>
    娟姐又嘆了口氣，她看著我，道：“那我就直接明說了吧。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兒太疏遠她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娟姐，你是說這個啊……的確，我是有在跟她保持距離，不過這不也是因為你之前提醒了我一次嗎?！?/br>
    聽完我的解釋，娟姐只是搖頭。

    “我知道你的目的是好的，但你這么明顯的做法……就怕櫻櫻她不能理解你啊。”

    “沒辦法啊，這種事情我也只能這么做了，總不能讓我去找她直接說出來吧?！蔽乙脖硎境鲎约旱臒o奈。

    娟姐嘆氣，道：“上個月我來，就注意到她的狀態(tài)有點兒不對勁，不過我問她又不愿意跟我說，這個月我比較忙，就忘記了這件事，結(jié)果今天我來一看，她還是那個樣子，甚至更嚴重了。小宇，你自己就沒有一點兒感覺嗎？對櫻櫻的那個狀態(tài)。”

    我只能搖了搖頭，老實說我是有發(fā)現(xiàn)櫻櫻變了，比起在家里的時候她的話少了很多，偶爾見次面情緒也比較低沉的樣子。不過我只當那是她進入新的學校和年級之后面對新的壓力的正常表現(xiàn)，老實說我當年也有段時間是這個狀態(tài)，所以我就自然而然的用當年的經(jīng)驗來處理和櫻櫻之間的相處……什么都不做，順其自然。

    但現(xiàn)在看來，當年的我所積累下來的那些經(jīng)驗純粹只是因為我不習慣把內(nèi)心的壓力傳達給別人罷了。但櫻櫻與我不同，她畢竟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孩，或許我真的忽略了她的太多感受。

    娟姐最后說了一句：“小宇，你還是不要太在意我的話了，她畢竟還是喊你哥哥，你還是把她當meimei的，你們之間和以前一樣相處就好，至于我的那些話……你記在心里就行了。”

    娟姐的這句話，成了我改善或者說緩和與櫻櫻之間關(guān)系的契機。

    我開始刻意在周末留在家里，甚至主動去找櫻櫻交談。一開始，櫻櫻還是顯得有些拘謹，但漸漸地我們最終恢復(fù)到了原本的狀態(tài)，周末也成了我們約好一起度過的日子，我們會一起吃飯，一起去看電影，亦或者只是坐在一起，聊聊各自最近的生活。

    櫻櫻的話題基本都是她在學校里的那些經(jīng)歷，大部分是她新結(jié)識的朋友，有時也會有對于某位不近人情的老師的牢sao。而我的話題則基本都是在大學社團里的趣事，偶爾也會在櫻櫻的強烈要求下談?wù)勎疑磉呹P(guān)系比較近的女同學之類的話題。

    櫻櫻對我有沒有女朋友這件事一直都保持著高度的關(guān)切，她這種過分積極的態(tài)度放在以前我或許只會以為是她身為女性的八卦本能在作怪，但有了娟姐的那番"提醒"后，我對櫻櫻的這種積極也不由得產(chǎn)生了別的想法。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櫻櫻似乎并不反對我交往女朋友，她甚至十分積極的在鼓勵我去"勾搭"女孩，不過她也并非真的大公無私，一句她每次談?wù)摰竭@個話題都會重復(fù)的話將她的小孩子心性暴露無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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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這可不只是交女朋友，你可是要找一個有可能在未來被我喊嫂子的人。所以啊，你一定要把你看上的人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如果我都看不上眼，那你就趕緊換人吧！"

    我知道櫻櫻的潛臺詞是什么：如果我看上的人她看不上，那她就不會承認對方有資格成為我的女朋友！而櫻櫻“看得上”的標準其實很簡單，但也很苛刻，那就是必須要比她更優(yōu)秀，哪怕有一點她覺得的瑕疵她不會認可。

    雖然以我的身份說這種話頗有些“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嫌疑，但櫻櫻真的是我見過的最優(yōu)秀的女孩。繼承了娟姐優(yōu)良基因的櫻櫻在外表上絕對算得上出類拔萃，在學校的成績也始終保持在年紀前十的水平，甚至她唯一的缺點，性格，居然也在她周圍的人群中廣受好評，櫻櫻在她的班級中是公認的善解人意、平易近人，甚至被好事者評為了什么什么“最具親和力的新生女神”。而最讓我感到詫異的還不是她這個據(jù)說廣為流傳的稱號，而是這個消息不是我自己打聽來的，是我一個見過櫻櫻一面就念念不忘的室友主動告訴我的！

    當然，我狠狠地教訓(xùn)了一番那個無所事事就往我和櫻櫻的母校跑的混蛋，但也因此次真真切切的了解到了我這位meimei的真正魅力。我甚至因此產(chǎn)生了一種莫名的虛榮感，在知道這個消息的第二天，恰巧是周末，我臨時改變了當天的計劃帶著櫻櫻去了一家附近最好的西餐廳。

    “哥，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啊，你怎么突然這么大方了？”

    坐在被舒伯特舒緩的鋼琴曲所包圍的餐廳里，櫻櫻打量著四周衣冠楚楚的男女，稍微顯得有些拘謹。

    “嗯……”我在腦中思索著一個至少表面上合理的理由，這次的確是我一時興起，不過硬要說的話還真的有一個可以紀念的由頭。

    我端起紅酒杯，道：“這次不是我的大日子，是你的大日子。來，祝你在學校的新生選美比賽里獲得名！”

    “哦！”櫻櫻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也舉起了高腳杯，“我還以為哥你不知道呢……不過都上個星期的事情了吧？”

    “你上個星期不是因為這事周末沒空嗎？我也比較忙，正好今天補上。”我與櫻櫻碰了一下杯，然后看著她先抿了一口玫瑰色的酒液。

    “唔！”

    櫻櫻皺了皺眉，但還是把嘴里的酒液咽了下去。

    “啊，你之前沒喝過干紅吧？這個口感一開始可能是不太好適應(yīng)?！蔽艺f著，也抿了一口略帶一絲酸澀的酒液。

    櫻櫻放下了酒杯，然后小心翼翼地推遠了一點，眼神微抬看著我道：“這酒……怎么是酸的啊？”

    “干紅就是這個味道的，你喝不慣也沒關(guān)系，我給你叫飲料吧?！?/br>
    “不用了！”櫻櫻急忙擺了擺手，然后又端起了輩子，“我還是跟哥喝一樣的吧，一樣的……就好?！?/br>
    看著她眉頭微皺一點點抿酒液的樣子，我忍住有些失神。

    可能，我是有點兒忽略我這位寶貝meimei的魅力了。

    “嗯？”似乎是注意到我在看她，櫻櫻放下了酒杯，開口道：“怎么了哥？”

    “沒，沒什么。”我趕忙掩飾了一下眼神，順便轉(zhuǎn)移了一下話題，“這身衣服挺適合你的，挺漂亮。”

    “啊……”櫻櫻低頭看了一眼，卻是先做了一個捂住自己胸口的動作。

    額，我剛才沒看那里吧？

    但櫻櫻卻是抬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大大方方地挺起了胸。

    喂喂，我說丫頭，你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讓看還是不讓看，怎么搞得你哥我反而像個色狼一樣了？

    我只得也端起酒杯，借著喝酒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尷尬。

    櫻櫻身上穿著的是一件深紫色的晚禮服，這是她在參加選美的時候租的衣服，比賽結(jié)束后因為太忙所以沒來得及還回去，今天她拿出來的時候正好被我看到，然后我就順勢提議讓她穿著這件衣服來這間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西餐廳吃飯，也算是對她優(yōu)勝那天的慶祝會我沒能參加的補償。

    這間禮服長裙的設(shè)計很新潮，也很……開放。至少在胸口的位置是一點兒都不吝嗇襯托那一對豐盈的設(shè)計但也沒有因此多舍得給一點布料。總之我是次見櫻櫻穿這么大膽的衣服，也怪不得當我提出讓櫻櫻穿著這一身出去吃飯時她會露出又意外又猶豫的表情了。

    但櫻櫻還是答應(yīng)了。因為羞澀她一直都挽著我的手躲在我的身側(cè)，也讓我那點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十二分的滿足。

    “其實……都是他們硬逼著我參加的，還有這件衣服也是?！蹦樕弦呀?jīng)開始出現(xiàn)微微紅暈的櫻櫻突然說了一句。

    “嗯？你指什么？”

    “這次的選美??！”喝了酒的櫻櫻情緒似乎高漲了許多，因為次來這種場合的拘謹也消失了，“去年他們就想讓我上的，但我沒同意，今年本來我覺得都不是新生了肯定沒我的事了吧，結(jié)果他們居然修改了參加者的范圍，硬是把我給推了上去?！?/br>
    然后她垂下了頭，臉上的紅暈似乎更濃了：“這件衣服也是，我明明說要選件比較長的，他們就給了我這個……還說什么，這絕對是最適合我、最能突出我的優(yōu)勢的！”

    櫻櫻有些憤憤的道：“什么啊，那些臭男生！在他們眼里女生的優(yōu)勢就只能是這種膚淺的東西嗎？”

    說完，似乎是心中的不忿還沒有發(fā)泄干凈，櫻櫻居然做了個雙手捧胸的動作，讓我差點兒把剛喝進嘴里的一口酒當場噴出來。

    “咳，櫻櫻，你注意點兒！這是在公共場合呢，你注意點影響?。　?/br>
    櫻櫻卻好似真的醉了，她用朦朧的眼神看著我，道：“哥你也和那群男生一樣嗎？覺得只有大的就是好？”

    “額……”我汗都要出來了，這種場合問這種問題，要我怎么回答？

    不過說起來，櫻櫻算是繼承了娟姐的優(yōu)良基因吧，年紀輕輕就傲視群芳了……雖然比起娟姐還是要差一號，青出于藍還未勝于藍啊。

    等等，我在想什么有的沒的呢？

    我趕忙從櫻櫻的手里拿走酒杯，道：“櫻櫻啊，你已經(jīng)喝醉了，咱們不喝了啊。”

    “不要，我還要喝！”

    “小祖宗，就你這狀態(tài)我怎么可能再讓你喝酒？服務(wù)員！不好意思，麻煩給我上瓶水，要熱的！”

    最后……我還是把櫻櫻背回了家。

    把櫻櫻放到床上以后，我長出了口氣，櫻櫻雖然看起來嬌小，但意外地并不算特別輕。不是有句話嗎？體重不過百不是平胸就是矮，反過來論的話……櫻櫻應(yīng)該，過百了吧？

    不對不對，我到底都在想什么！

    我搖了搖頭，決定去沖個澡冷靜一下頻頻胡思亂想的大腦。那瓶干紅最后大半都進了我的肚子里，雖然我的酒量還算可以，但這么多紅酒下肚還是感覺到了一絲醉意。

    我剛準備離開，卻又不得不折了回來。

    我忽然想起還有一件麻煩事沒搞定。

    櫻櫻在出門前特意對我強調(diào)過，她這件禮服特別貴，而且特別怕壓，千萬不能弄皺了，不然她就會被借她衣服的學妹給怨死。

    可我一路上完全忘記這一茬了……

    我看著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櫻櫻，她從小睡覺就不老實，總是往別人的懷里鉆，有時候還會掉床，這要是讓她一覺睡到早上，那衣服……

    我有點兒不敢想象那個畫面。

    無奈之下，我只有走到櫻櫻的旁邊，拍了拍她的臉想要叫醒她：“櫻櫻，櫻櫻！起來了，先把衣服換下來再睡，你不是說這件衣服不能壓皺了的嗎？快起來！”

    但櫻櫻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嗯了一聲，甚至還摟住我的脖子差點兒讓我倒在她身上。

    啊……沒辦法了。

    我看著櫻櫻微微起伏的白皙胸口，只覺得一陣口干舌燥。

    然后，我把手伸向了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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