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秦瑄的勸和(劇情無H)
“他怎么能這么對我啊!” “哎喲,你也真是的。他可能真的太累了吧,你總不可能不讓他休息吧?不哭了,嗷!” 欣煜抱著雙腿,坐在床上抹眼淚。秦瑄在一旁又是給她遞上紙巾,又是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安撫她。其他的室友早就習以為常,都戴上了耳機忙活自己的事情。 “可他就是為了躲著我才忙的啊!搞這種冷暴力,讓我自己反省……”欣煜難過地抽咽一陣,埋進膝蓋里啼哭道:“你說他‘精神控制’還真說對了!” “可千萬別!那就是我亂說的胡話,你要真信那就真是個傻姑娘了?!鼻噩u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欣煜的長發(fā),又溫柔地摟住了她的肩膀。 “那他為什么不把話說清楚???我已經(jīng)向他堅決保證不會再犯那樣的錯了,要是他對我還有不滿意,完全可以說出來讓我改……”欣煜抬頭注視著秦瑄,傷心地說:“可你說他既答應(yīng)了不會和我分手,又不原諒我,還表現(xiàn)得那么冷淡,說什么‘需要時間’,是什么意思啊?” “哎呀,你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呀?難道他跟你分手你反而踏實了?”秦瑄反問。 “我就算胡思亂想也是因為他這樣對我!他想要我自己反省,一直反省到對他產(chǎn)生畏懼,他才會原諒我……這不就是精神控制嗎?”欣煜近乎崩潰地啼哭著,淚水將雙眼的睫毛都粘在了一塊,仍然委屈地說:“你不知道我這兩次看到他,心里頭有多害怕……他以前從來不會給我這種感覺!” “這還不是因為你愛他嘛,就是因為太愛他了才會忍不住多想。放寬心啦,他不會對你進行精神控制的!”秦瑄輕輕揉著欣煜的肩膀,幫她擦掉眼角溢出的淚珠。 “別騙我了,你不用這樣來安慰我的……”欣煜把臉埋進膝蓋,聲音越來越弱。 “誰騙你了?我可以給你擔保,他絕對不是在控制你!之前我是不清楚他的想法,才不小心搞錯了,當時我提醒過你那些話不靠譜的,你怎么就真的信了呢?”秦瑄激動地向欣煜陳述,可欣煜卻只是緊緊地抱住雙腿,整個人蜷成一團,聽不進她說的內(nèi)容。她只好嘆了口氣,撫摸著欣煜的頭,說:“唉,我懂你倆的意思了,也怪我沒管好嘴,跟你胡扯了一堆。這樣吧,我去跟顏清聊聊,你看怎么樣?” 欣煜抬起頭,抽咽著問秦瑄:“你能跟他聊什么?。磕銈兌疾皇臁?/br> “瞧你說的,我跟你熟??!你信不過我???嗯?”秦瑄聊起欣煜亂糟糟的劉海,歪頭朝她一笑。 “他要是也怪你怎么辦啊?他知道你給我出了很多主意……”欣煜問。 “你還真信不過我啊,寶貝?他何德何能,可以在我面前遮遮掩掩?你看我不把他的底褲都給你扒下來?”秦瑄挺直了身子,莊重里帶著一絲滑稽般地向欣煜承諾道。 欣煜被秦瑄的舉止逗得破涕為笑,紅著臉朝她輕輕一推,說:“好葷啊你這人!” “那就這么定了???你看我?guī)湍氵@么大的忙,你不得做我的小老婆啊?”秦瑄笑嘻嘻地問她。欣煜害羞地又朝她推了一下,秦瑄順勢牽過她的手,將她拽倒在床上撓遍全身。玩鬧間,欣煜的眼淚終于收住了不少,暫時被秦瑄從難過的情緒中解救了出來。 第二天中午,秦瑄一下課就立即追到顏清的班級。這時剛撞上趕著去食堂吃飯的人潮,她好不容易才從人群中發(fā)現(xiàn)顏清,于是一路擠到了他身邊,在他背后一拍,說:“你挺忙啊,帥哥?” 顏清愣了一下,見身后只有秦瑄,于是說:“這么快?” “什么這么快?”秦瑄問。 “欣煜。她這么快就派你來了?”顏清面無表情地回答。 “切,還不是拜你所賜?!鼻噩u與他并肩朝食堂的方向走去,說:“她昨天在我面前哭得老慘了,我才主動要求來的?!?/br> “那她今天的狀態(tài)怎么樣?”顏清問。 “你不錯嘛,果然還是關(guān)心她的,那我的任務(wù)就容易不少了。”秦瑄嬉笑著向他開著玩笑,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輕松的同時,還減輕了自己內(nèi)心里的一些小緊張。 顏清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問:“你的任務(wù)是什么?” “怎么?這下你反而猜不到了嗎?還不是充當你們的翻譯,給你們搭座橋。”秦瑄回答。 “怎么翻譯?”顏清見她繞來繞去還沒進入主題,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你回想一下你們自己的對話就知道了唄!你只關(guān)心怎么解決問題,欣煜只關(guān)心你對她的態(tài)度,結(jié)果你們都不在對方的頻道上,當然溝通不了?!鼻噩u轉(zhuǎn)過頭注視著顏清,說:“你們這就像是純男生與純女生的思維差異。那我作為一個思維偏中性的人,只好夾在中間幫你們翻譯了唄!” 顏清看了她一眼,依然平靜地說:“那你知道,她昨天最后拿我罵一頓是什么意思嗎?” “因為她太害怕你了呀!因為太害怕,而你對她表明的態(tài)度又那么模棱兩可,她才會在心里構(gòu)筑起一道自我防線,寧愿相信自己沒有做錯。”秦瑄仔細打量著顏清的微表情,說:“誰讓你不說一句人話,讓她踏實下來呢?” 顏清從鼻子里輕哼一聲,說:“那看來還是我的錯了?” “當然不是說誰的錯啊,對彼此是非這么斤斤計較,還做什么情侶?。俊鼻噩u說著,更加認真地注視著顏清的反應(yīng)。 “說得容易,我可沒有跟誰合伙把欣煜迷倒。”顏清冷冷地說。 “唉……”秦瑄干笑兩聲,心想終于還是遇到了最不想被提到的事情。她看了看顏清,見他只是一路看著前方,表情沒有什么變化,才問道:“我問問你啊,你……真的從心底里認為,欣煜那晚對你做的事情,是……算是迷jian嗎?” 顏清嘆了口氣,喉結(jié)上下抽動一番,沒有馬上回答。他自己對此也相當糾結(jié),一方面,欣煜沒有經(jīng)過他同意,但另一方面,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不與欣煜發(fā)生關(guān)系。雖然法律對這種事情有明確的定位,但他必須遵從自己的本心來看待。 二人一路走到了人山人海的食堂。秦瑄見他一直沒有說話,考慮了一番,朝他小聲地說:“如果我告訴你,她那天其實……沒有跟你做呢?” “什么意思?”顏清問。 “這個你得問她。那天晚上你暈倒后,我過了幾個小時才回賓館。一見到欣煜,她就哭著跟我說些什么‘她做不到’、‘她對不起你’之類的。具體我就不清楚了……”秦瑄回答。 顏清再次陷入了沉默。秦瑄見他不說話,也只能默默跟在他身后打飯盛菜。 “我能跟你坐一塊嗎?”秦瑄在他身后問。 顏清沒有回答,而是坐了下來,對她說:“我不想說那是什么迷jian?!?/br> 秦瑄頓時放松地笑了笑,將飯菜擺在顏清對面,坐了下來,問:“那你對她最生氣的是什么?” 顏清低著頭,沉默了一會,說:“她讓我想起那個女的。” “你的mama?”秦瑄問。 顏清抬頭看著她,說:“看來欣煜什么都會跟你說???” 秦瑄笑了笑,說:“好閨蜜的職責唄,你不用害羞?!?/br> 顏清嚴肅地注視著秦瑄,說:“欣煜不可以像那個女人……在我遇到她之前,我也像她那樣生活在一個單親家庭里。正常情況下,普通人在這種環(huán)境里長大,最缺的并不是關(guān)心,而是空間。因為這個家庭里的長輩會近乎扭曲地擔心小孩缺乏另一半的關(guān)愛,從而長期給他們施加令人窒息的照顧?!?/br> 秦瑄認真地聽著,問:“所以你才會說‘需要時間’嗎?因為你害怕這種缺乏自由的窒息感。” 顏清笑了,點了點頭,說:“那個女人。她在我還在讀小學時,就把家搬到了她想讓我考上的初中附近,以此來給我施加壓力。到了初中,她又以同樣的方法要求我考高中,并且告訴我,她連大學、工作都跟朋友安排好了,逼我一切按照她劃定的來。就連平時也不能太晚回家,逢年過節(jié)還得向她‘表忠心’?!?/br> “天哪……那然后呢?”秦瑄問。 “然后……我中考壓力太大,沒有考好,來到了這里。再然后,我就遇到了欣煜……”顏清說著低下了頭,沉默了一陣,接著抬起頭說:“那個女人,一度讓我對女性產(chǎn)生了畏懼,我甚至擔心她將來也會給我安排一樁她想要的婚姻,從而對婚戀也害怕起來。但欣煜,她太可愛了,你肯定能體會吧?她就像一道光,告訴我世界上有許多事物是值得追求的,也讓我第一次體會到了自己承擔責任的滋味……” 秦瑄聽得入了迷,呆呆地回味著,看著顏清說著說著就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她也情不自禁地跟著笑。但不一會兒,顏清的表情就重新沉了下來。 “欣煜不能像那個女人,千萬不能。”顏清低頭夾著菜,鼻子深吸了幾下。 秦瑄將身子向前傾,雙手撐在桌上,問顏清:“我問一下,你有看過兩部叫的電影嗎?” “看過?!鳖伹逄ь^,回答說:“欣煜拉著我看一起的,她……讓我邊看邊給她……” “哎呀!這些細節(jié)就不用說了?!鼻噩u擺了擺手中的筷子,說:“這部電影還是我在得知她有性癮后推薦給她看的,你知道她最喜歡的情節(jié)是哪段嗎?” 顏清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她最喜歡結(jié)局?!鼻噩u停頓了一下,伸手比劃著說:“影片最后,聽完了女主角所有遭遇的男人脫掉了褲子,企圖趁她睡覺時將她強jian。被女主角察覺后,男人為自己辯解說‘可是你已經(jīng)跟那么多人做過了’,然后,畫面黑掉,一聲槍響——欣煜說那是她在電影里聽到過的最棒的槍聲?!?/br> 顏清沒有再動筷子,卻也只是低著頭沉思著,沒有說話。 “我相信欣煜是想向她的性癮開槍的,那是一個在折磨她的東西?!鼻噩u嘆了口氣,說:“我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知道她這個秘密時的場景。那是一次放假,我們同寢室的姐妹全部回家了,就剩下我和她兩個人。那天我和她一塊在學校外的夜宵攤嗨到很晚,到寢室時,兩個人都醉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一倒頭就睡著了。 “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被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吵醒了。我當時迷迷糊糊地循著聲音找過去,發(fā)現(xiàn)欣煜居然在坐在陽臺上自慰……我當時嚇壞了,因為她當時正好撞上來例假的日子,但喝醉了酒的人察覺不到。所以當時,她的下體,還有手上全是血,鮮紅的一大片……那場面真是……不太下飯!” 秦瑄不好意思地扶著額頭笑道,但顏清卻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表達出任何不適的感覺。于是秦瑄接著往下說:“我當時還以為她在自殘,嚇得急忙去拽她的手,但怎么也拽不動。然后她突然哭著跟我說別拽了,她忍不住。但我當時聽不懂,就用了更大的力氣,才將她的手扯開。然后她才哭著告訴我,她遇到了一個很溫柔的男生,對她比其他男人加起來都好,她好想跟他發(fā)生關(guān)系之類的。我這才慢慢意識到,她一直在被自己身體上的秘密折磨,而她在等待一個人把自己從中解救出來……” “可惜她等不及了。”顏清默默說道。 秦瑄湊上前,嚴肅地看著顏清,說:“正因如此,你們才需要毫無保留的溝通?!?/br> 說著,秦瑄從口袋里遞上一張折疊過的海報,給顏清展開,說:“這周末,正好你以前寫樂評,中央廣場有一場音樂節(jié),你帶上欣煜,咱們兩對一塊去。有障礙我給你兜底,怎么樣?” 顏清注視著她,拿過海報,看了幾眼,隨后收進了口袋里,對她說:“今天之前,我還把你當巫婆看呢?!?/br> 秦瑄與他相視一笑,敲了敲桌子,起身離開,回頭對他說:“一言為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