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心之火焰(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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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紗層層,有催情的香味在蔓延,他一步步走近,聽到一聲聲的調(diào)笑。 “仙人,之前給你生的孩子,要不要見見?” 女子的聲音嬌媚輕佻,他停下了腳步,低著頭。 “哦?” 他聽見男子的聲音,忍不住微微抬起頭,因為修為已深,目力竟已足夠透紗而過,看見那紗帳后的人影。 女人只穿著一身薄薄的粉色紗衣,白膩的肩頭和腿,甚至是渾圓的胸部都露了大半。她容貌絕美卻透著單薄,上面的媚笑讓他臉色蒼白。 女人依靠著一個男人,那男人露了上半身,大手在女人腰間游移,yin邪的笑聲不斷。 他又低下頭去,聽著女人呼喚,便慢慢走近。 一陣靜默。 “怎么生出來個這樣的東西?” 男人看著面前樣貌極輕,卻無一處不透著莊重圣潔的孩童,只覺得分外刺眼?!袄^承了兔子的血脈,還以為能上月亮上做一塵不染的仙人?” 男人動氣起來,將女人從榻上踹下,剛想揮動靈力把母子兩人掃出殿,女人卻一個翻身將孩童護在身下,嘔了一口血卻也要保得身下孩子無事。 他翻身坐起,冷漠地看著吐血的女人。 女人迅速地掩下痛苦,在她一臉諂媚地爬回去之前,又瞪了他一眼。那眼中只有無盡的厭惡、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深重執(zhí)念。 “仙人息怒,不喜歡他,我立刻就把他趕出去。只望仙人憐奴家身子壞了,不要使鐘神仙脈斷絕……” 他轉(zhuǎn)身離開了這處大殿。 殿外下著徹骨寒冷的大雪。 他感受著這大雪,涼意一點點侵入身體,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麻木。 突然,在他恍惚之間,一簇血紅色的火焰落在他眉心,帶著焚盡天下萬物的熱意,融化了這天地間的無數(shù)冰雪。 …… 霍玉琛不知道這是最近第幾次被困在夢中。 他本來不需要睡覺,可自從有了那懷孕似的反應(yīng),竟然如同凡間女子一樣開始反胃,亦常常嗜睡。 修道之人皆知,若已達到辟谷免睡之境界,就應(yīng)該盡量少做此事。夢境反映現(xiàn)實欲望,尤其是心魔叢生之人,時常被夢困住,更有甚者在睡夢中就被心魔反噬致死。 他知道那血紅色火焰乃是翡越虹在身側(cè)助他。 但此刻他不想要醒來。身體的異常若是被她察覺,只怕她要趁他虛弱之際逃出。他總是認為,翡越虹必定有辦法解除那契約。 更何況,自從上次定下契約之后,他們再未見面。不見面,他不會在她面前惹她心煩,她也不會再用那千奇百怪的手段折磨得他心力耗盡。 翡越虹強壓著脖頸契約傳來的陣陣絕望情緒,手心貼著霍玉琛的額頭不斷輸入轉(zhuǎn)化的靈力。 自從和面前的妖定下契約,她和他的情緒以及身體安危似乎也都能夠相通。翡越虹時常能通感那股令她無比心煩的絕望寂寥,以及霍玉琛反反復復的靈力波動。 她很懷疑他這段時間是不是在想辦法搞死自己,但用神識探查時對方看起來卻毫無問題。霍玉琛永遠坐在那殿中玉臺上,一動不動,猶如一尊不可褻玩的玉雕。 蝕心火用來破他人的心魔幻境乃是絕佳,到現(xiàn)在還不醒,只有一個可能,他自己不想醒。 “再不醒,我便要再做一次那雪山中的事?!濒湓胶缋渲?,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搭在那勝雪白衣上,正欲掀開,便被本來放在床榻上的手緊緊握住,冰火相交。 她看著他鴉羽般的睫毛翕動著,無限清冷沉郁的眸子睜開,并未看她一眼又偏到一邊。 “你怎么了?” 女魔靠近了些,灼熱的魔氣撲上來。 “本尊無事,你多疑了。”霍玉琛松開手中體溫偏高的手腕,聲音淡漠。 “我聽你那小弟子說,你有個名字,喚作霍玉琛?!濒湓胶缇谷灰灿行┝晳T這副清冷樣子,她神色漫不經(jīng)心,好像不再關(guān)心他的身體了。 他撐起身的動作一頓,然后繼續(xù)盤腿坐好,銀發(fā)披散間仿佛無事發(fā)生。 “是?!?/br> “霍玉琛,”翡越虹單膝跪上床,還未等他躲避,一只手便攬住了他的肩,“你何必騙我。”話音未落,一股巖漿般guntang的魔氣順著兩人身體相接部分沖入他的身體,還有無數(shù)厲鬼嘶吼之聲在霍玉琛腦中響起。 他猛地弓起脊背,狠狠將翡越虹推開,自己卻開始劇烈地咳了起來,到了末尾,竟還紅著眼喉嚨滾動了一下,硬是將干嘔聲吞了回去。 “我使了七成力,你受的影響只有三四成。你連我的三四成魔氣都擋不住?!濒湓胶缡樟送冗B退兩步便穩(wěn)住了身形,她臉上沒有笑意,只有身為魔界最強者特有的凜然強勢,“這是何意?” 霍玉琛的胸膛劇烈起伏,他捂著小腹,不發(fā)一聲。 “明天就是你傳我靈力的日子。這么孱弱的靈力,別說四分之一,只怕你拿出大半靈力也沒有原先的量?!?/br> 她是真的有些不耐煩了,但卻空有滿身魔氣無處發(fā)泄,只能轉(zhuǎn)身便走。 “翡越虹……” 里面那一動不動的人突然出了聲。他的眸子難得的呆滯,只是盯著雪白的錦被。 “我像是有了孕?!?/br> 他低低笑起來,死氣沉沉,萬念俱灰的笑,然而心卻難以克制地去期待。 …… 數(shù)千年后,翡越虹想起這時候霍玉琛的笑,只嘆他見過了太多腌臜,生怕自己沾染上一點,就會重蹈覆轍。他像是這天地間的孤魂野鬼,不知為何而護蒼生,不知為何茍活,不知該如何維持自己最后的一分體面,不知歸宿何在。 以至于寄希望于她身上,做了這一世最癡最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