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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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時候,塞西再度回到了木屋附近。 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他身上特制的獵裝,以及腰間的匕首上都布著滿了魔物干涸的血跡,染著鮮血的雙手空空如也。那把在出門時還帶著的長刀已經(jīng)在兩個小時前,他將刀刃捅進某個滿口鋸齒的魔物嘴里時不幸地折斷了開來。而拜那一記失手所賜,塞西的肩膀還多了道猙獰的傷口,魔物瀕死前的反擊可謂狠戾,殘存的深淵力量一直附著在他破損的血rou上,源源不斷地給他帶來電弧灼燒般熾熱且撕裂的痛楚。 眼前是被藤蔓與喬木重重封鎖的木屋,被催生出的巨大植株下,一朵朵優(yōu)雅柔美的白色花朵在黯淡的月光下安靜地綻放著,空氣中彌漫著沁人心脾的香氣,竟中和了其他魅惑性花草所釋放的氣味。自從澤維爾來到了他的木屋,這種圣潔的花朵便無聲地遍布了他的領(lǐng)域。 幾日來,對這情景塞西已不覺得詫異,這種淡淡的香氣反而略略撫慰了他因為緊張而疲憊的精神,輕輕喘了口氣,塞西命令守衛(wèi)在木屋前的藤蔓讓開可供通過的道路,隨后蹣跚著腳步,一點一點向還亮著溫暖燭光的木屋靠近。只是他剛勉強推開門,幾乎累到了臨界點的身體便再抽不出一絲力量,只能倚著門檻緩緩滑坐下來。 塞西緩緩眨了眨眼,偏頭向房內(nèi)看去,在看見熟悉的銀色長發(fā)后,他安心地吐出一口氣。 一身法師布袍的澤維爾坐在桌子邊,手中拿著本攤開的古舊書籍。他的長發(fā)以布帶微微扎起,不再流淌如融銀,細碎的發(fā)絲從耳邊滑落,貼在白皙清透的頰邊。聽到木門推開的聲音,便轉(zhuǎn)頭向塞西“看來”。 魔法代替了澤維爾的視覺,反而回饋出比rou眼所見更多的細節(jié)。那些被隱藏在獵裝之下的,大大小小的傷口正巨細無遺地展現(xiàn)在他的“眼前”。 淋漓的汗水,滲出的血液,起伏的胸口與虛弱的吐息。 而在那之外,一層微弱到rou眼看不見的青碧色微光,正附著在那些傷口之上,一點點將深淵的力量祛除。只是這股力量過于細微,一時半會并不能看出成效,甚至沒有被塞西本人所察覺。 覆眼的布帶掩蓋了一瞬變換的瞳色,澤維爾按在書頁上的指頭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度,但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收手冷笑一聲,譏諷地評論道,“真是狼狽的場景啊,塞西?!?/br> 塞西吃力地喘了口氣,不知該如何回答。 同樣也沒有再開口諷刺下去,澤維爾拉開柜子中的抽屜,隨手從里面挑了個卷軸扔給他。 接過卷軸,塞西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和“水息之愈”一般,有著強大治愈力量的高階卷軸,青碧色的眸子閃了閃,泛出一點溫暖的波光。 可他仍是搖了搖頭,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太浪費了。” “怎么,你想死嗎?”澤維爾偏了偏頭,優(yōu)雅的聲音帶了淡淡的寒意。 “不?!比縻读艘幌拢虝旱男菹⒆屗逊e累了一些力量,他勉強從地上爬起,將那個珍貴的治愈卷軸放回抽屜。 歸因于之前相對較少的魔物數(shù)量,塞西并沒有多少機會受傷,自然也沒有領(lǐng)取足夠的治愈卷軸。這兩年積攢下來,竟然只有寥寥幾個,遠不及其他類型的法術(shù)卷軸。 “我只是……想堅持的久一些。”把抽屜關(guān)上,塞西低低道,“這幾天魔物越來越多了,我不能浪費,而且……” 他停頓了一下,像是有些困惑,“不知道為什么,這幾天里有您在身邊,我覺得我的傷口愈合的速度都快了很多?!?/br> “或許……”他斟酌著用詞,好讓那聽上去比起質(zhì)問更像一句感激,“您……給我?guī)砹肆α浚俊?/br> 話音剛落,塞西便不由愣了一下,他看見澤維爾粉色的唇角厭惡地抿起,那只放在桌上的手掌無聲地陷了桌內(nèi)。油燈的火光驀然閃爍了一下,隨后像是被什么東西壓制住了般變得安靜而微弱,自銀發(fā)美人的身上,一股沉悶而危險的力量正回蕩開來。 危機的警兆攀上脊背,塞西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他握住腰間的匕首,緊張且驚訝地望向澤維爾。 這是這三天來的第一次,全然不同于之前漫不經(jīng)心的逗弄,澤維爾對他展現(xiàn)出了如此明顯的殺意。 原來……澤維爾還是想殺了他嗎? 意識到這一點,塞西幾乎覺得有些苦澀起來了,不顧肩頭傷口的撕裂,他更用力地抓緊了匕首,青碧色的眸中滿是掙扎。 僵持的氛圍中,澤維爾靜靜地打量了塞西一會,蒙眼的布帶掩蓋了他大部分的情緒,良久,他忽而輕輕笑了一聲,收回手抵在頰邊,房間內(nèi)盤踞的危險力量漸漸散去,唯留下桌上清晰的凹印。 “是啊,你猜對了?!比缲Q琴般優(yōu)雅的嗓音,聽不出任何的仇恨與憎惡,澤維爾嘲諷地勾了勾唇角,沒再解釋下去,而是突然換了個話題,“對了,我‘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