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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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八點半點,周雁行開著車和陶暮遠趕到集合點,已經(jīng)有人等在那里了,邊上還停了一輛中巴車,周雁行讓陶暮遠在車上等他,自己出去和人打招呼。 陳生今天是一個人來的,周雁行問他:“怎么不帶嫂子和果果?” “別提了,”陳生一臉郁悶,“說找了個鋼琴老師,下午要去上課,屁大點小孩兒坐鋼琴椅上怕是連琴鍵都摸不到?!?/br> 周雁行笑了笑,拍拍他的肩,“等會兒你跟他們車走嗎?” 陳生看了眼周雁行停在一邊的車,透過擋風(fēng)玻璃能看到陶暮遠正坐在副駕上玩手機。 他識趣的說:“嗯,我就不上趕著吃狗糧了?!?/br> “周哥!” 車上下來個人,周雁行回過頭,看見楊穗正在往這邊走。 周雁行沖她點點頭,楊穗走到他們跟前,手從包里摸出一包煙,她抖出一根遞到周雁行面前,笑著問他:“周哥,抽煙嗎?” “不了,”周雁行拒絕道:“我自己有煙?!?/br> 楊穗的手尷尬的僵在那里,過了幾秒才收回,她有些訕訕的說:“哦,那等會兒坐我們車走嗎?你把車停在這就行?!?/br> 周雁行沒看她,而是把目光放到車里的陶暮遠身上,“不用,我們要提前一天回去,不開車的話沒辦法回來。” “???”楊穗有些驚訝,“你是有什么事嗎?酒吧也不用天天看著吧,難得出去玩一次?!?/br> “哎呀,”陳生搶著說話,“他家小孩兒周一要上班的,醫(yī)生,你知道嗎?不能請假的!” 說完他沖周雁行眨眨眼。 楊穗有些遺憾,但是也不好多說什么,她又想起陳生說周雁行有喜歡的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想問一問,她目光瞟到不遠處的路虎,陶暮遠正看著這邊。 九點鐘人到齊了,周雁行開車跟在中巴車后面開上高速,將近三個小時的路程,陶暮遠一直撐著沒睡覺,周雁行看他困到頭一點一點的,心疼的勸他睡一會兒,但陶暮遠堅持要陪聊。 陶暮遠困的直打哈欠,昨晚上又晚睡了,他擦了把濕乎乎的眼角,說道:“明年我去學(xué)車吧?!?/br> “好,”周雁行笑了笑,“想學(xué)就去吧,不學(xué)也沒關(guān)系?!?/br> 陶暮遠堅定道:“這樣我就能每天自己開車上下班了?!?/br> 周雁行頓時收了笑容,“那還是別學(xué)了?!?/br> 陶暮遠:“?” 車一路開到雪山腳下,上山需要換乘班車,于是十幾個人就縮在乘車點瑟瑟發(fā)抖。 周雁行看陶暮遠冷的嘴都在抖,于是抓住他冰涼的手放到自己嘴邊哈氣取暖。 陶暮遠被一雙溫暖的大手包裹著來回的揉搓,周圍的人太多,他紅著臉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這一幕正好被楊穗看見,她覺得這兩人跟周圍的人之間似乎有壁,怪異卻又意外的和諧。她看了一會兒,然后若有所思的移開了目光。 班車上,陶暮遠終于能安心的睡一會兒了,他頭靠周雁行的肩上,閉上眼幾乎是立刻就睡了過去。 越往山上走地上的雪越厚,為了保證安全,車速開的比較慢,一個小時后才到達半山腰處的酒店。 酒店是一排獨立的雙層小樓,木質(zhì)外墻,四坡式瓦片屋頂,二層的臥室外連接了一個大陽臺,可以看到遠處的雪松林。后院比較小,只有一個湯泉池,周圍用竹制的柵欄作為隔斷,頂上支著草席頂棚,看起來隱私性不錯。 每棟小樓的格局都一樣,有上下兩間臥室,能住下四個人,楊穗問他們要不要住一起的時候,周雁行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然后自己掏錢租了一棟和陶暮遠兩個人住,陳生福至心靈的選擇跟別的男士住在一起,不去打擾他們。 楊穗選了旁邊那棟,想著萬一晚上能找周雁行一起泡個溫泉呢,走之前她可是特意挑了一件視覺感極佳的泳衣。 周雁行把陶暮遠帶到二樓的臥室里,讓人坐在床邊,自己則蹲在一邊把行李箱打開,將東西一樣樣拿出來放在一邊的小矮柜上。 陶暮遠沒睡醒似的,眼神有些飄忽,他呆呆的看著周雁行。 “還困?”周雁行收拾完后起身走過去,他捏了捏陶暮遠的臉頰,“睡會兒吧,起來再去吃飯也行?!?/br> 陶暮遠抬眼看著他,“你餓嗎?”已經(jīng)過了飯點了,他怕周雁行肚子餓。 “不餓,”周雁行彎腰把陶暮遠外套拉鏈拉開,“睡會兒吧,我陪你?!?/br> 周雁行把他的外套和外褲脫掉,把人塞進被子里,自己也脫了衣服躺過去,然后摟著陶暮遠親了親他的嘴唇,兩個人都閉上了眼睛。 午后陽光隔著玻璃窗斜斜的撒進室內(nèi),純白的被子上映著窗框的影子,而被子下面是一對相擁而眠的人。 兩個人是被周雁行的手機鈴聲叫醒的,陳生打電話來叫他們出門。他們沒有跟著一起走,而是先去吃飯,然而這時候早就過了午飯時間,酒店的餐廳不在開放的時間段,所以他們只好去附近的便利店里買點吃的對付一下,好在店里有關(guān)東煮和早上賣剩下的茶葉蛋。陶暮遠依舊只肯吃半個雞蛋,剩下的都進了周雁行的肚子里。 填飽肚子后,他們坐上纜車,趕往滑雪場。陶暮遠沒坐過纜車,他好奇的扒在窗邊看下面白雪皚皚的植被,呼出的熱氣讓玻璃起了層白霧,周雁行也湊過去,嘴里哈了口熱氣讓那片水霧擴大,然后食指戳上去,一筆一劃的寫上陶暮遠的名字,然后陶暮遠也在自己名字的下方補上了周雁行的名字。 纜車緩慢的前進、上升,他們在高空中接吻,在這片小小的天地里留下彼此的姓名。 周末的滑雪場人挺多,周雁行把租來的滑雪裝備給陶暮遠穿好,然后把自己那套也穿上,他抗著兩塊單板帶人往外走去。 剛剛在租裝備的時候,租賃人員建議陶暮遠滑雙板,因為對新手比較友好,但是他猶豫了一下,轉(zhuǎn)頭問周雁行:“你滑什么?” 周雁行指了指掛在墻上的單板。 陶暮遠點點頭,又茫然的問:“那我滑什么?” “都可以,”周雁行說道:“你喜歡什么?” 陶暮遠左右看了看,決定和周雁行一樣,“那我也單板吧?!?/br> 兩個人走在雪地上,腳下發(fā)出“沙沙”的聲音,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久了有些刺眼睛,陶暮遠把雪鏡拉下來戴好。 周雁行帶他去了初級雪道,那邊坡度緩,更安全一些。 陶暮遠問:“你會滑雪嗎?” 周雁行側(cè)頭去看他,從對方的鏡片中看見自己,于是順手把自己的也戴上了,“會一點?!?/br> 陶暮遠對周雁行有些小小的崇拜,“那你會教我嗎?” 周雁行笑著點頭,“嗯,等會兒我們一起滑?!?/br> 初級雪道上簡直人滿為患,但大多數(shù)都站在坡上,越往下人就越少,周雁行把單板放下,讓陶暮遠踩在其中一塊單板的固定器上。 “暮暮,放松一點?!彼烟漳哼h的肩膀往下壓,讓對方微微屈膝,然后又去扶正對方的腰身,“滑雪的時候重心要向后靠?!?/br> 陶暮遠有些站不穩(wěn),身體不停的前后晃悠,在他找平衡感的時候,周雁行已經(jīng)踩著單板挪到他身邊了。 “來,我拉著你,”周雁行把陶暮遠的雙手牽過去,“別怕,我們一點點往下滑。” 楊穗也在這邊滑雪,她剛剛才從雪道下面上來,一眼就看到了鶴立雞群的周雁行,他正帶著陶暮遠面對面手牽手的往下滑,陶暮遠看起來有些緊張,一直看著底下,而周雁行始終看著對面的人。 周雁行感覺陶暮遠抓著他的手很用力,于是安撫的說道:“別害怕,不會讓你摔的?!?/br> 見對方依舊緊盯著腳下,周雁行有些好笑的說:“你看看我,別看下面?!?/br> 陶暮遠這才抬起頭,嘴唇緊張的抿著,但是往下滑時的失控感讓他不自覺的又把視線放在了腳上。 他們沒有滑到底,三百多米的雪道只滑到一半就返回了,連續(xù)四五次后,陶暮遠有些累了,周雁行幫他把單板取下來讓他休息。 “過來,”周雁行沖他抬起一只手,“我?guī)慊淙~飄?!?/br> 陶暮遠把手遞過去,“我要怎么做?” 周雁行指了指自己兩腳之間的位置,“踩上來,然后抱緊我?!?/br> 陶暮遠看看四周,倒是有人在雙人滑,但都是一男一女抱在一起,沒見誰是男抱男的,他有點不好意思。 周雁行見他不動,只能手上使力將人一把拽了過來。 陶暮遠踉蹌的踩到周雁行的單板上,站在他兩腳之間,兩個人貼在一起,為了站穩(wěn),只能抱緊對方。附近有人注意到他們,正在跟身邊的人竊竊私語,陶暮遠慶幸的想,還好雪鏡夠大,能遮住大半張臉,否則他真想一頭扎到雪地里去。 落葉飄之所以叫落葉飄,就是因為它的滑行路線像是樹葉飄落,看起來十分的飄逸自由,陶暮遠緊緊的抱著周雁行,隨著他身體的擺動,兩個人真的像落葉似的,在雪道上左右滑行,前面的小情侶被超過,女孩子還指著他們要求男朋友加快速度。 陶暮遠體會到滑雪的樂趣,他有些興奮的對周雁行說:“再來一次吧。” 周雁行把人拉過去,陶暮遠腳還沒踩到板上,旁邊突然過來個人。 “周哥,”楊穗笑著打招呼,她看了看陶暮遠,帶著點撒嬌的語氣對周雁行說,“周哥,可以帶帶我嗎,我也想玩落葉飄。” 陶暮遠松開周雁行,垂著手看向楊穗。 周雁行淡淡的說:“你可以找教練,我不是專業(yè)的,出了問題負不了責(zé)?!?/br> 楊穗有些不高興,每次他找周雁行都碰壁,對方的態(tài)度冷的跟冰窖似的,對他旁邊這個人卻好的不行,她有些嫉妒的想,如果周雁行真的有喜歡的人,不知道會寵成什么樣。 陶暮遠看楊穗還有些不甘心,索性他也累了,于是對周雁行說:“哥,你滑吧,我休息會兒。” 周雁行有些猶豫,最后還是點點頭同意了,“那你別亂走,就在這等我?!?/br> 他轉(zhuǎn)身向雪道里滑下去,一個人滑雪更隨性自由,周雁行的身影逐漸變小,只剩下一個小點。 “小陶,”楊穗看著他,“我可以這么叫你吧?” 陶暮遠客氣的點點頭,“可以,請隨意。” 別的不提,楊穗是個隨性大方、性格外放的女人,這種性格的人朋友很多,也很招異性喜歡,就算陶暮遠知道楊穗喜歡周雁行,他也討厭不起來,只是替她可惜。 “你是周哥的弟弟?我看你們關(guān)系很好。” 陶暮遠搖搖頭,然后又點點頭,“算是吧。” 楊穗有點云里霧里,搖頭又點頭是什么意思?但她想問的重點并不是這個,“那你知道他有喜歡的人嗎?” “你既然喜歡他,那為什么不自己去問?” 楊穗撇撇嘴,無奈的說:“嗐,他都不怎么搭理我?!?/br> 兩人沉默了好一陣,陶暮遠看見不遠處往回走的人,他嘴角一勾,難得的對不熟悉的人笑起來,“你努努力,說不定能追上。” 楊穗瞬間就興奮了,“真的?” 周雁行越走越近了,陶暮遠笑容漸漸淡去,“假的?!?/br> 楊穗:“……” “聊什么呢?”周雁行兩三步走到他們身邊,攬過陶暮遠的肩,看起來有些不高興。 “沒什么,”陶暮遠看時間不早了,催促道:“我累了,回酒店吧?!?/br> 回去的時候楊穗說要一起,陶暮遠沒有拒絕,周雁行也不好說什么。三個人擠在小小的纜車里,話都是楊穗一個人在說,他們兩個在對面沉默的坐著,不知道在沒在聽。 回酒店后,陶暮遠休息了一會兒說想看落日,于是他們肩靠著肩,站在二樓臥室的陽臺上等太陽落山。 還好冬天太陽下山的早,也沒等太久,一輪橙紅的夕陽就緩緩的落下了,夕陽把雪地和遠處的雪松都染上了暖色。 陶暮遠攀著欄桿,余暉將它他也染上了顏色,臉上細小的白色絨毛像是在發(fā)光,素來偏冷的人此刻看起來暖融融的,很溫柔。 周雁行沉迷于此刻的陶暮遠,他像是熱源,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然后歸為己有。越看越心熱,周雁行側(cè)過身,抬手握住陶暮遠的肩膀,將他轉(zhuǎn)過來面相自己。 陶暮遠一手扶在欄桿上,抬眼看他,“怎么了?” 周雁行低下頭,“想親你?!?/br> 兩個人之間有白色的霧氣彌漫,陶暮遠垂下頭,囁嚅道:“又不是不給親?!?/br> 周雁行握住陶暮遠的后頸,讓人抬起頭,他慢慢的靠近,在兩個人嘴唇快要貼在一起時,他余光看到旁邊的陽臺上出來了一個人。 楊穗只是想來陽臺上看看風(fēng)景,沒想到剛踏進來就看到了讓她震驚的一幕,驚的她幾乎忘了呼吸。 周雁行看了她一眼,絲毫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的張皇無措,他像只護食的獅子,原本垂在身側(cè)的那只手摟上陶暮遠的腰,然后他垂下眼睛不再看楊穗,只專注的和陶暮遠在余暉下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