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準高三學生的寒假很短。

    楚家過了個農(nóng)歷年，楚嘯天就出差去了，徐小田約了幾個好朋友跑了一趟東南亞旅游，楚慈在小區(qū)里找了戶人家做家教，一天到晚不沾家，楚杭年后初八就結(jié)束了短暫的寒假，踏入高中生涯最后的沖刺階段。

    盡管他一年前去集訓時文化課成績還不錯，可經(jīng)過一年的怠慢，加之學習科目的轉(zhuǎn)變，在入學時候?qū)W校組織的摸底考里，楚杭不出意外從神壇跌到了谷底。

    巨大的落差讓他失落了好一陣子。

    楚慈在一邊愛莫能助，他是學理科的，文科的科目他不熟悉，也不會，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楚杭，也沒有什么好的學習方法能傳授。

    幸虧楚杭天生是抗挫折能力較強型的選手，經(jīng)過一星期系統(tǒng)又有序地復習和回顧，他基本能習慣目前的學習狀態(tài)，很快投入到空白了一年的知識學習里。

    然后每天晚上回到家，累到第一時間就是要抱著楚慈充電，臉埋在人肩窩上哼哼唧唧，盡情地嗅著楚慈身上的氣味，粘著人沒個半小時不肯松手。

    得虧那段時間楚嘯天兩口子不在，能任他在家里胡亂折騰。

    彼時吃過晚飯，楚慈人窩在沙發(fā)里，懷里抱著個楚杭，伸手揉他的發(fā)根，給他捶捶背揉揉肩膀放松。楚杭臉隔著毛絨絨的睡衣，貼在他肚子上閉目養(yǎng)神。躺了一會兒后才戀戀不舍地站起來，說要洗澡寫作業(yè)，然后懶洋洋地往二樓去了。

    楚慈關了電視綴在他身后，跟他進房間，給他找睡衣調(diào)熱水，然后又踢著棉拖鞋跑到一樓廚房里泡提神的熱飲。等楚杭洗完澡出來，書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熱飲和小餅干小蛋糕，楚慈盤腿坐在他床上，膝蓋放著本書，他正專心致志地看著。

    楚慈年前測了一次視力，有輕度的近視，平日里不戴眼鏡也不妨礙日常活動，但每次學習看書時還是得戴上，此時那副銀絲邊的圓框眼鏡就掛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隨著他低頭的動作往下滑。他好像還不太能習慣戴眼鏡的視覺變化，沒事就要揉揉山根擺擺眼鏡框，戴一會兒得拿下來用力閉幾次眼睛。

    楚杭走過去接過他手里的眼鏡，低聲跟他說別看了，休息會兒吧。

    楚慈一仰臉，下意識是微嘟起嘴討親親，楚杭低頭吻了一下他的唇，楚慈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張開嘴，加深了這個吻。

    ?？记俺炔乓?guī)定說一周只能做兩次，自從回到家后，兩人性愛頻率又從一周兩次延長到半個月兩次，所以從寒假開始到今天，因為各種復雜的原因，他們只做了兩次，平時只能靠晚上互相摸摸緩解寂寞。

    第一次是在除夕夜，他們家沒有守歲的習慣，徐小田老早去睡她的美容覺了，楚嘯天依然在書房里從天黑待到了天明，楚杭連春晚都沒看完就摸進了三樓，和楚慈捂在被窩里看壓軸節(jié)目，然后手潛進他的睡褲里。

    楚慈被摸軟了腰，身體軟綿綿地靠在他的胸口細細呻吟。楚杭輕而易舉扒了他的褲子，埋在被子底下嘬他的奶頭，勃起的yinjing在他白嫩的屁股上打著圈，留下一圈圈晶瑩的曖昧水漬。楚慈喘著氣去吻他，咬他的下巴和下頜線。楚杭扶著yinjing插入他水災泛濫的嫩屄里，舒服得頭皮發(fā)麻，毫不留情地頂撞在他的宮頸上，就這么聽著房間電視里的倒數(shù)聲和難忘今宵，插著他從年尾cao到年頭，堪稱打了兩年的炮。

    第二次是楚嘯天出差后第三天，徐小田搭上飛往東南亞航班的當晚，兩人膽大包天地在客廳zuoai。因為過年，家里只留了兩位保姆阿姨和一名廚師，廚師準備完晚飯就離開了，保姆阿姨晚上基本在房間里休息，楚杭事前叮囑過她們沒有事別出來，好好休息。

    他把人壓在沙發(fā)上，只脫了褲子，慢條斯理地扶著yinjing插進對方腿心的女xue里，那處噴涌而出的腺液順著他的柱身滴答在沙發(fā)上，濕了小塊的布料。他一邊調(diào)笑楚慈水太多了，一邊抽了兩張紙巾墊在對方屁股底下，聊勝于無地接住那點液體，也方便事后收拾。

    楚慈可管不上他這點小心思，兩臂抱著他的肩膀，長腿環(huán)著他的腰，臉埋在他肩窩抽搭著哭。楚杭湊在他的耳邊笑，那聲音輕而易舉就牽動著他的心，勾得他心癢，身體更癢，不住地抬著屁股去貼身上人的胯骨，扭腰搖臀地承受更猛烈的性愛快感。

    133.

    楚杭把今天整理完的知識提綱遞給楚慈一份，他習慣了每晚要對楚慈背會兒書。

    這也是楚慈規(guī)定的，畢竟楚杭學習的是文科知識，大多需要背誦，尤其是政治，背下來一段一段的。楚杭以前就偏理科一點，人機靈，要他理解物理公式?jīng)]什么問題，要他背政治就是要他的命，經(jīng)常一個知識點沒背下來三句話，人已經(jīng)埋頭睡過去了。

    于是楚慈讓他每復習一節(jié)的知識點就列個簡潔的提綱給他，對著提綱背知識點，完整背下來三點親一下，完整背完一整節(jié)，今晚可以放肆地做點不怎么激烈的愛撫活動。

    他要提這個，楚杭就來勁了，他還蹬鼻子上臉地和楚慈打賭，要他這個月月考能有進步，楚慈要滿足他一個要求。每個月進步一次，他就能有好多個要求。

    楚慈心里明知道他在打壞心眼的小九九，可還是答應了。

    一來楚杭成績能有進步當然是最好的，他希望楚杭能考上自己心儀的學校；二來他自認為楚杭對他基本不會有很過分的要求，而且，他也不怎么害怕楚杭會對他提奇怪的要求。

    說白了，兩人什么羞恥的事情沒做過？哪一次他不是愉悅地承受的。

    楚杭基本把提綱捋過一遍，人也累得起不來，主要是腦子累。然后人跟癩皮狗一樣抱著楚慈的腰，貼在他的肚子上晃著腦袋撒嬌。楚慈輕柔地捏著他的耳朵，在他耳邊溫柔地說著甜膩的溫馨話。楚杭對此很是受用，臉枕在他大腿上，眼睛一閉，立馬困得要睡過去。

    楚慈忽然想起了什么，輕聲問楚杭：“元宵那天周五，你周六還要補課嗎？”

    楚杭沒回話，看樣子像睡著了。

    楚慈正想把人抱一邊蓋上被子，楚杭眼皮子動了一下，懵懵懂懂地睜開了眼，視線都沒聚焦，他一頓，半張臉埋在楚慈腿間，含糊著說：“補?！毕肓讼?，又補充了句，“但我能翹掉?！?/br>
    楚慈不輕不重地掐了把他的臉：“好好上課，怎么天天想著翹課?！?/br>
    楚杭打了個哈欠，翻了身，后腦勺枕在他大腿上，含笑地看著楚慈，眼瞼下已經(jīng)泛起了一圈的青色，眼里是掩蓋不住的疲憊：“天天想著你?！?/br>
    楚慈伸手掐他的臉，迫使楚杭嘟起嘴來，非得弄出各種奇怪的表情才罷休。楚杭伸手環(huán)住他低下頭的脖頸，楚慈低頭親他，啄他的唇。

    靜靜地親了會兒，楚杭又說：“我媽今天發(fā)信息說會回來過元宵，她前兩天飛去找楚嘯天了，元宵前一晚回來?！?/br>
    楚慈不置可否，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會兒，良久他才說：“不早了，睡吧?！彼值拖骂^在楚杭的唇上印了個不深不淺的吻：

    “晚安?！?/br>
    楚杭笑出了八顆閃亮的大白牙，順口就來了句：“晚安哥哥，我愛你?！?/br>
    楚慈一頓，笑了：

    “我也愛你。”

    134.

    楚慈在家過了個元宵，周一就要搭高鐵返回A市。

    楚杭后知后覺，兩人接下來要面臨的是接近半年的異地戀，然后他果不其然在楚慈即將離開的前兩天——鬧起了別扭。

    起初是在楚慈的面前悶聲不講話，后來是牽著人的手不肯放，抱著人不樂意走，連出門上學還要壓著人親個百八十遍才肯休止。

    楚慈覺出他的不對勁，某天晚上幫他捋過知識點后坐下來打算和他秉燭夜談。

    楚杭面上漫不經(jīng)心，摳著他掌心的指甲卻泛了白：“哥，你要到暑假才回來嗎？”他虔誠地捧起楚慈的手，手貼著他掌心的肌膚，略微粗糙的拇指表皮摩挲著他的手背，“哥哥，我高考完立刻去找你，可以嗎？”

    他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楚慈，生怕楚慈會拒絕他，可他明知道楚慈從來不會拒絕他。

    楚慈果然緩下語氣，柔和地說：“當然可以啊。”他突然從楚杭話里覺出了點分離焦慮的意味來，按照楚杭的尿性，這分離焦慮估計可以從他離開一直持續(xù)到他回來。他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像在哄一個得不到可愛恐龍玩偶的小屁孩兒，輕輕地對楚杭承諾道：“哥哥答應你，每個月回來一次看看你?！?/br>
    楚杭看著還是很不放心的樣子，皺著眉頭看他，良久又一歪頭：“也對，哥哥還要兌現(xiàn)我的每月承諾呢。”他說這話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一樣理所當然，心里自然是盤算好了楚慈的兌換條件。

    楚慈沒把這事放心里，他猛然意識到，這好像是他們徹底坦白以來第一次分離那么久、也那么遠。人家小年輕熱戀期摸摸小手親親嘴的關系，兩天不見都想得緊，何況是他和楚杭——他承認自己是個重欲的人，楚杭饞他身體，他更饞楚杭的身體。

    這么一想，他突然就不太想離開了。

    不想離開這個家，不想離開楚杭。

    而從前那個早被他在心里歸為溫暖巢xue的出租屋，沒有了楚杭，霎時變得冰涼又可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