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過深的情誼總是難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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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今日也去了冷宮嗎?”她才剛于繡墊上坐下,侍女便小步上前詢問。 “本宮做什么,要你這個奴才多探聽?”狐貍脾性本就不好,看這女婢竟敢對她緊蹙眉頭、隱有反對之意,神情立刻冷冽下來。 她素來不管事,但真要發(fā)怒,奴才無論再怎么求饒,打死了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侍女當(dāng)下一慌,撲通跪于地上求饒,口中慌忙解釋道:“娘娘誤會了,奴婢是聽宮中有妖孽作祟,擔(dān)心娘娘安危,才…”才想著來討個歡心,誰知道觸了霉頭。 “哪來的妖孽?”狐貍還算沉的住氣,不過畢竟心內(nèi)有鬼,不免多說幾句好將自己摘出去,“紫宸之居,龍氣環(huán)繞,哪有什么不長眼的精怪敢來放肆?你平白長了條舌頭,竟敢散布些不著邊的謠言…” 說這一句時,她眸中已經(jīng)冷光乍現(xiàn),是要將那婢女處死的意思,不過略頓了一頓,好留有一絲空隙方便她招出始作俑者。 “娘娘饒命啊,奴婢哪敢造謠,是國師,國師呈了折子給陛下,滿朝上下都知道了,奴婢只是聽聞風(fēng)聲,萬不敢造謠惹娘娘心煩的?!笔膛呀?jīng)涕泗橫流,跪伏在地連連磕頭求饒,看著快要哭斃氣去。 國師?狐貍粉面含煞,用力捏緊手中玉杯,暗忖道:入人世前,便聽老祖宗說過,妖比不得人之靈,若是遇上什么和尚道士,還是速速保命要緊,只不知這國師究竟是什么路數(shù)。 她原先可什么也不怕,此番心內(nèi)有了牽掛,心竟一下揪緊。此刻再不求前程仙途,將那龍氣視若等閑,可也無法脫身了,青丘是不準(zhǔn)凡人入內(nèi)的。 敏兒如何?她又如何?她也不會老,難道要守著敏兒,看紅顏逐漸淪為枯骨么,僅是這樣一想,便是靈臺劇震、骨縫都疼起來。 “那折子上究竟說了些什么,一字不差地向我稟告。”她心下無法決斷,口氣也極冷。 “奴婢也不知道詳細(xì),只聽說妖孽潛藏在后宮中,妄圖竊取國之氣運,國師請求陛下允他將那妖捉出來?!笔膛槌閲}噠回答。 此刻因狐貍發(fā)怒,眾人都噤若寒蟬,無有敢抬頭窺視者,因此都未發(fā)現(xiàn)那國色天香的貴妃娘娘唇間泛著一絲冷笑,心下冷嘲:那可真是好本事,她道行不夠,可惜這人間土地萬事都是由帝王做主的,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她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語氣已經(jīng)緩和下來:“還跪著做甚么?本宮允你起來了?!?/br> “娘娘大恩,娘娘——”侍女欣喜若狂地磕頭,被不耐煩打斷。 “行了,行了,你去同王公公說,就說我今日…想陛下了?!焙傞W爍著一雙媚而清澈的雙眼,吩咐道。 真是驕縱狂妄,竟如此輕飄飄地去請九五至尊,也不知她失勢會是個什么光景。 只是當(dāng)下無人敢違逆這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待至晚上,敏兒見狐貍遲遲未來尋她,又聽貴妃宮中的侍女稟報,今夜是娘娘侍寢,其間酸楚也可想而知。 她如今已知道狐貍一腔愛意都傾泄于己身,那此刻不是被迫與帝王虛以委蛇么?如何能不憐惜狐貍所受的委屈,竟一宿沒睡。 這敏兒小姐啊,平素看著什么情緒都淡淡的,實則也是個至情至性,天下頂頂溫柔的人。 再說狐貍那邊,她之前做法蒙蔽帝王之眼,原先賢明的君主時常頭疼乏力,連帶政事上也糊涂不少,近來行事極為苛刻,令朝野上下都如芒在背、不敢出絲毫紕漏。 如果后宮中真能抓出妖孽,陛下這段時間做了什么也都無人計較了。大概也有這份考量,陛下竟準(zhǔn)了國師的請求。 他打量了一會兒姿容秀麗的國師,開口道:“柳愛卿,孤實在寵愛貴妃,不忍她受驚,你不若打扮成內(nèi)侍,隨孤去看看貴妃宮中是否安好,也免了打草驚蛇?!?/br> 這柳國師確實第一個懷疑那來歷不明又圣眷正隆的貴妃娘娘,不過他能年紀(jì)輕輕便登上國師之位,除卻本事過硬,還有說話討巧,張口閉口疑心宮里有妖孽慫恿娘娘,擔(dān)心娘娘和陛下安危。 皇帝如何不知道他心思,只不過…去看看也無妨。 國師便換上內(nèi)侍的衣物,隨陛下去見那位楚楚盛放在宮中的美人。 寢宮妖氣極濃,內(nèi)里必然藏有妖孽。 國師正兀自警惕,未提防陛下剛一露面,便撲上一道嬌嬌的倩影,小鳥還巢般敏捷輕盈。 這貴妃娘娘好生大膽,竟不行禮,兩條胳膊掛在陛下脖子上晃蕩,腦袋依在帝王肩頭,艷滟的狐貍眼恰好瞥過了國師雙眸。 ……一眸春水照人寒,國師顫了一下身子,又很快穩(wěn)住。 他法眼靈妙,一眼窺出這娘娘是條道行尚淺的狐貍精,可剛剛分明沒用妖術(shù),自己怎么就神思晃蕩? 在他心思百轉(zhuǎn)間,陛下已然捉住貴妃的雙手將她放回地上,也沒責(zé)備她無規(guī)無矩。 “陛下這幾日為何不來看臣妾?”狐貍抱住他的腰,紅了臉?gòu)舌痢?/br> 她媚態(tài)天生,哄哄男人實在手到擒來,看上去就像一位靈巧可愛、陷入愛戀的少女,此刻還發(fā)了點小脾氣。 君王還當(dāng)真思忖起如何解釋,最后只能吐一句“國事繁忙”,實在不想提最近州郡大旱的糟心事,惹她心煩。 狐貍根本不關(guān)心他在做些什么,面上還裝出一點愁慮,似乎在怨懟陛下敷衍她。 君王憐惜她的情態(tài),殊不知在一旁的國師亦將她樣貌盡收眼底,一只手在衣袍下緊緊攥住。 狐貍有心想知道帝王如今對她的態(tài)度,軟軟哭訴道:“陛下不來,臣妾又孤苦無依,嗚嗚…”掩面低泣,一時泣不成聲。 “你說,誰讓你受委屈了?”帝王扶住她的肩膀,沉聲問,“孤為貴妃做主?!?/br> “罷了,陛下,不過是些流言,說臣妾得寵突然…臣妾本就出身貧寒,也怨不得她們瞧不起?!?/br> “…若是后宮有誰嚼舌根,貴妃命掖庭拿了便是,不必管什么家世位份,貴妃開心最要緊?!?/br> !國師聽到這樣荒唐的口諭,雙眉蹙緊,又看貴妃娘娘從君王懷里抬起那張尚帶露珠的小臉微笑,一時竟不知覺得荒唐還是松一口氣。 “朝堂上總沒大臣非議我吧?”她期期艾艾問。 “放心,誰敢說貴妃一句不是,孤斬了他們?!?/br> “陛下可不要哄騙臣妾,臣妾如今只能依靠陛下了。”她終于真正展顏,親昵地拉住君王的手。 …… 原本應(yīng)該當(dāng)場揭露貴妃真面目的國師面對帝王的詢問時,只說一句:“陛下想的是什么便是什么,端看如何取舍了。” “…去冷宮看看如何?我剛處置廢后一族,若她心有怨恨,使一些不入流的鬼魅手段亦有可能。”良久,君王才吩咐道。 那森森冷宮確有貴妃妖氣盤繞,甚至比她的寢宮還要濃郁。 是什么讓一個妄圖竊取國運的妖孽長久徘徊于此?國師在君王冷然的嗓音里窺出陛下想讓廢后殞命的端倪,這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又何故仇視一個再無反抗之力又原先打算放過的弱女子呢? 他心下詫異,也絕不敢想到這世上會有女子相親,而自有男人嫉妒,要其萬劫不復(f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