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忍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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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魔都的天轉(zhuǎn)涼了。 自從沈盈確診了恐慌癥,醫(yī)生建議休養(yǎng)一段時間。公司爭取了他們的意見,最終決定讓沈盈暫停所有打歌活動及其他通告。彼時沈盈雖不太情愿,但也明白自己的情況不再容許上舞臺,只簡單收拾了行李,便回隔壁省老家的表姐那休息一段時間。 沈盈離開之后,剩下四人按原定計劃繼續(xù)打歌活動。但五人的歌舞與四人的不同,公司那邊通宵達旦排了新的編舞,又分配了沈盈的part。好在四人基本功過硬,熟悉了幾天就可上舞臺。 只是最近一連串發(fā)生的事情讓團內(nèi)的氣壓變得有點低,連平日總愛吵吵嚷嚷的Nicky都只悶頭練舞。從前Nicky總管不住嘴,沈盈每次都監(jiān)督他減肥,如今Nicky飯量驟減,先前空白期長的rou,好像一下子又縮了回去。而一向是團隊主心骨的吳光霖,自沈盈離開后便有些精神恍惚,自是沒什么閑心管其他人。 至于邵捷,一如既往上下班,和隊里其他人鮮少交流。 隊友的反常宮玉鳴都看在眼里,但他對此束手無策。 因為——就連自認(rèn)為“大心臟”的他自己,都有點迷茫了。 周二這天,沒有打歌活動,也沒有別的通告。早上八點多,隊友大都還在房間睡覺,宮玉鳴這段時間習(xí)慣早起,就進了宿舍的健身房。 他喜歡做無氧,公司健身房空間大、器械多,一般他都去那邊。但今天他犯了懶,便將就著用一下宿舍的健身房。 推門進去,他發(fā)現(xiàn)健身房里并不止他一人。 邵捷正在跑步機上跑步。 對方穿了件灰色運動背心和貼身的黑色運動長褲。這樣的裝扮很顯露身材。他猛然發(fā)現(xiàn)邵捷并不一味的只是瘦弱。與之相反,對方身上薄薄的一層的肌rou極富美感,不過分健壯,又有些強勢的意味。 他突然想起剛分化那天,他緊緊地抓著邵捷的手臂。掌心接觸的肌膚很燙,燙得他幾乎握不住。但被強行注入Alpha信息素之后,那壓制般的快感太過強烈,他只能緊緊地抱著對方,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思緒紛亂,他感覺他有點心慌。身上穿著短袖,不覺得冷,反倒覺得熱得很。 邵捷見他進來,并沒有停下來,只是把跑步機的速度從8調(diào)到了6。 “你要用嗎?”邵捷問他。 他回過神,看著對方因喘氣而起伏的胸膛,心中不免尷尬。他習(xí)慣上跑步機慢跑十分鐘當(dāng)作熱身,但這段發(fā)生的事情讓他們和邵捷之間的關(guān)系變得僵硬,名義上是隊友,但下了舞臺不過是點頭之交。 邵捷于Moonlike,更像一個局外人。并不是因為他們排擠邵捷,只是因為邵捷天生與他們有一種疏離感,無論是經(jīng)歷、家世、還是名氣,都把他們和邵捷分隔在了兩個世界。 他干巴巴地應(yīng)了句:“不需要,你繼續(xù)?!?/br> 邵捷點了點頭,又轉(zhuǎn)過頭去,將跑步機的速度調(diào)了回去。 健身房的跑步機和橢圓機面對著視野寬闊的落地窗,而右邊則是器械區(qū),一整面墻都裝上了鏡子。宮玉鳴走到器械區(qū)去,對著鏡子做熱身。透過鏡子,他能清楚地看見在跑步機上活動著的身影。 邵捷的頭身比例很好,頭小,肩寬,腿長,屁股還翹,以他的直A審美來說,幾乎可以稱之完美——若不是對方比他還高了兩厘米的話。他從鏡子里偷偷瞄了邵捷一會兒,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著實可恥。 空氣逐漸變得燥熱。 而他心跳得有點快,這讓他莫名害怕。 他從邵捷身上分開眼神,轉(zhuǎn)而盯著鏡子里的自己。 學(xué)生時代總有人夸他長得帥,導(dǎo)致他對“帥”這個字并沒有什么實感。但進了娛樂圈后,他才發(fā)現(xiàn),身邊有比他好看許多倍的人。因為基因遺傳,以及經(jīng)常室外運動,他一直是小麥色的膚色。再加之鳳眼薄唇,臉部輪廓鋒利,生得一副略帶兇相的冷臉,在團里總有些格格不入。 他有點煩躁地揉了揉頭發(fā)。 暗藍色的發(fā)色其實很挑人。自從染了這個暗藍色,襯得他臉色暗黃。時不時的漂染補色,又把他的發(fā)質(zhì)整得猶如枯草,最近常被人說是“顏值光速flop”。 他腦子里胡思亂想著,心不在焉地拎著啞鈴,做起了深蹲。 邵捷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后:“你姿勢不對。” 空氣充斥著白龍舌蘭的霸道味道,有點嗆,像是泡在酒罐子里面。 他皺了皺眉:“邵捷,收一收你的信息素?!?/br> “抱歉,”邵捷側(cè)過臉,聞了下自己身上的味道,“易感期,有點控制不住。但剛開始,味道應(yīng)該挺淡的。” 宮玉鳴想起一些小道傳言——Alpha和Omega的匹配度越高,越能感知到對方的信息素味道,即便那味道微不可聞。“一派胡言,”他心想,“什么破理論,完全就是在放屁?!?/br> 見他未回應(yīng),邵捷轉(zhuǎn)回了之前的話題:“深蹲的時候,膝蓋不要超過腳尖。” 他隨手把啞鈴放在地上,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熱——明明只是二十分鐘的無氧,為什么感覺像剛做完六十分鐘的有氧呢? 見邵捷站在他身后,他心里的不自在又多了幾分:“知道,剛剛走神了?!?/br> “Ryan,你……”邵捷摸了摸鼻子,表情變得微妙,“沒貼阻隔貼嗎?” 他摸了摸后頸,那處的皮膚有點燙,阻隔貼仍完好無損。 不知為什么,他在邵捷面前分化后,他總覺得對方時不時就拿著他是Omega這事撩撥他,就連對方平時噴的橙花味香水,也覺得是在暗地里挑釁他。 他面色不悅,反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Ryan,你是不是還沒有意識道你是個Omega,”邵捷面不改色,淡定道,“這句話應(yīng)該輪到我來說,請麻煩你,記住你的發(fā)情期——” 話音未落,就被他抬高的音量打斷了。 “你有完沒完?” 他這話吼得有點大聲,但幸好宿舍隔音不錯,若是讓Nicky和吳光霖以為他們不和,又要再折騰好一陣子。 雖然他脾氣算不上好,但進入娛樂圈之后,他早已學(xué)會了收斂自己的情緒??蛇@幾個月發(fā)生的事情實在令他太過焦慮——不只是他,其實他們每個人的情緒都已經(jīng)堆積到一個臨界點,指不定那天就炸了。 他轉(zhuǎn)身覷邵捷。 邵捷正在喝水,微仰著頭,汗水劃過吞咽時顫動的喉結(jié),又滑進了背心里面去,而后拿了張紙巾擦了擦嘴,云淡風(fēng)輕道:“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你這樣,讓我很困擾?!?/br> 他心底那股莫名的火氣更旺了些,他也不知道這股火氣從何而來,只一味地想抒發(fā)。 “邵捷,我之前就和你說過——” 他一步步走向?qū)Ψ健?/br> “你每次都是這幅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真的很讓人討厭。” “你冷靜一點,”邵捷的眼神暗了幾分,伸手推他,“這是不相關(guān)的事情?!?/br> 他一把奪過邵捷手中的礦泉水瓶。 “你知不知道——我已經(jīng)忍你很久了?” 他力氣很大,那沒扣緊瓶蓋的礦泉水被他生生捏爆。瓶蓋彈了出來,在地上轱轆轉(zhuǎn)了兩下,就反面朝上地躺倒了。水濺了兩人一身,邵捷的背心打濕成了深色。而他身上的白T也未能幸免,本來就是薄薄的一層布料,現(xiàn)在變得幾乎透明。 他直覺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不妙。 空氣越來越熱,身體也是。 但被過多負(fù)面情緒占據(jù)著的大腦完全奪走了他的理智,讓他只能隨著情緒而思考。 “邵捷,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你的粉絲線下anti,你和我說你管不著她們,那我提這事也沒意思。我現(xiàn)在就想問你一個問題——” 他深吸了口氣,繼續(xù)道: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dāng)成你的隊友?” 面前的人眼神晦暗不明,聲音有些微不可聞的顫抖:“為什么這么問?” 他嗤笑一聲,繼續(xù)道:“是,你一出道就紅了,當(dāng)然可以任性。你有很多選擇,就算不當(dāng)明星也沒有關(guān)系。你是高材生,拿著學(xué)歷去找工作、去讀書,未來的路都比我們順暢很多??墒俏覀儧]有,我們沒有紅過,甚至連高中都沒有讀完,我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如果你不想和我們當(dāng)隊友,你完全可以走——” “Ryan。” 邵捷喊住他,右手扣住了他的肩膀。 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跟邵捷離得很近。邵捷的睫毛不太濃密,但勝在又長又卷翹,半瞇著眼看人時,羽毛似的輕輕撓著心尖上的rou,尤為勾人。 “宮玉鳴,”邵捷提高了音量,“你能控制一下你的情緒嗎?我不想和你做無謂的爭論。” 他自嘲地冷笑出聲:“邵捷,你是覺得……一切都無所謂,是嗎?” 邵捷沉默了片刻,才應(yīng)道:“立場不同,有些事情,已經(jīng)成事實了,就沒必要再糾結(jié)了。” “cao!” 他泄憤般踢了一腳身旁的桌子,脆弱的木質(zhì)桌子應(yīng)聲倒下,桌上的雜物也隨之噼里啪啦亂了一地。 “你倒是輕描淡寫地說一句‘立場不同’ 就可以了,”手心濕成一片,他抓住了邵捷的衣領(lǐng),“這一切都和你無關(guān)是嗎?就算沈盈的病再也也好不了,沒有辦法再回到這個舞臺,就算團一直沒名沒姓地這樣下去直到解散,也都和你無關(guān),是嗎?” 面對憤怒的他,邵捷呼吸變得粗重,像壓抑著什么似的。 “Ryan,你冷靜一下,你現(xiàn)在情況很不好,我去給你拿抑……唔……” 他往邵捷的腹部打了一拳。 不重,但也絕對不輕。 足夠讓邵捷痛上一兩天。 其實他不想這樣的。但是他發(fā)覺自己的情緒和身體都不受控制,唯一能控制的,就是他的拳頭。他在邵捷的臉和腹部上糾結(jié)了半天,最后選擇放過邵捷這張金貴的臉。 雖然他真的很想把邵捷這張裝逼又可惡的漂亮臉蛋打腫,讓對方也嘗一嘗窘迫的滋味。 “閉嘴,”他單手撐在墻壁上,平視著對方的眼睛,“老子想這么干很久了。” 邵捷靠著墻,反射性地捂著腹部,因疼痛而蹙起了眉,嘴唇有點白,汗液浸潤下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有種玻璃美人般的脆弱感。 二人僵持不下,互相對視著,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Ryan,我不想趁人之危,”邵捷忽然笑了笑,說,“但是——你每次都在挑戰(zhàn)我的忍耐極限?!?/br> 宮玉鳴看向?qū)Ψ剑傆X得對方的神情有點古怪。 辛辣、濃烈的白龍舌蘭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開。 強大的Alpha信息素壓得他幾乎站不住身體。 他仍是強裝鎮(zhèn)定地?fù)沃鴫?,只是氣焰顯然比剛才弱了幾分。 “cao,你不要每次都用這招……” “禮尚往來而已,”邵捷微笑著湊近他,“你打我一拳,我只好合理利用人類的身體機能,用文明的方式回?fù)裟??!?/br> 白皙而修長的手指輕輕地?fù)崦暮箢i,在那貼著阻隔貼的、鼓起發(fā)熱的皮膚上逡巡著。 他感覺對方的手指像一把不見血的利刃。 慢條斯理地,將貼在腺體處的信息素阻隔貼撕了下來。 輕快的苦橙花香味驟然變得濃烈,和空氣中的那醉人的股烈酒味交融、纏綿,逐漸變得密不可分。 情緒變得躁動不安,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想貼近對方,想擁抱對方,想……像他們的信息素一樣,融為一體。 一切都變得很不對勁。 “我cao——你他媽想做什么?” 邵捷的手并沒有離開他的身體,而是從后頸處漸漸下滑,隔著被汗水浸濕的極薄的棉質(zhì)布料,摩挲著他的背溝。 “不好意思,易感期的Alpha,在發(fā)情期的Omega面前,很難控制自己的行為?!睂Ψ诫m然這樣說著,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歉意,“更何況,我已經(jīng)提醒你很多次了,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zé)o視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