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窺之罪
夏末午后的天氣還是很燥熱,從單位下夜班拼車回到麗陽小區(qū)522002室租住的房子里已是汗流浹背,車因前些天被一個三輪車追尾到4s店“住院”了,擠這個小城市里不開空調的公交車確實不怎么舒服。 開門,換鞋,脫衣服,日復一日的三件事顯得特別的枯燥無味,沖了個涼之后煮了一碗面吃完躺在床上,戴上耳機聽了一會沒什么聲音,樓下應該沒人,便開了空調準備小睡一會,剛要睡著,聽到“嘎達、嘎達”高跟鞋響的聲音樓房層高較低。 隔音相當不好,甚至有時候樓上、樓下說話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樓下那個女人應該回來了,我興奮的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回想著前天晚上樓下女人的叫床聲我的身體開始有反應了。 我在消防上班,開消防車,上半個月,休半個月,特別清閑。從部隊退伍轉業(yè)在公安局工作,刑偵科,普通科員,因為有竊聽及監(jiān)控設備的技術支持,平時也暗地里接一些私活,比如一些專業(yè)私家偵探的活找女人或男人出軌證據等。 因為這個被單位開除公職,拖之前的戰(zhàn)友在消防找了個一個月2000塊錢的臨時工作,因為時間比較充裕,沒事的時候就干起了老本行。7天前有一個男人打了我的另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我專門用來接私活的我老婆都不知道這個號碼,一般都是比較鐵的哥們介紹的,我也不想因為這個再把現(xiàn)在的工作丟了,可不干私活靠死工資我連孩子都不敢要,這也是我比較糾結和苦惱的問題。 “喂,您好”,我按下了接聽鍵,看來電顯示不是本市的號碼,但號碼很氣派,尾號8888。 “您好,您是小黑嗎” “您通過誰知道這個號碼的”我一般很警惕,不是熟人的活我不接,鐵哥們雷子前幾天告訴我說有個活讓我?guī)蛡€忙,我想確定一下是不是這個人。 “雷子,我是他的叔伯舅舅”,他簡練的回答到。 “您有什么需求,竊聽10000、視頻25000,不包括設備費,我有的設備收取500元的使用費,沒有的設備我會讓你購買。”,我一般喜歡開門見山,能打這個電話的一般都知道我能做什么,有能力做什么,問需求、談價格、商量合同時間,能接就接,不能接就算了,可有時候礙于朋友面子,不喜歡的活也接了,包括調查出軌、捉jian的活我就很反感。 “能當面談嗎,我在本市”,我話還沒說完,他說道。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看看我本人有沒有這方面的問題,專不專業(yè)。 “好,明天上午十點,上島咖啡廳,卡包206”。 第二天上午我下了夜班,上島咖啡廳206卡包,按了一下迅玲,我不喜歡喝咖啡,讓服務員給我倒了一杯免費的檸檬水,剛喝了一口,服務員領著一個身高約175cm,穿戴整齊,年齡約45歲的中年男人在我座位對面坐下了,點了一杯拿鐵,不加糖。 “小黑”,他禮貌性的向我微小并伸出了右手,我和他握手的過程中因他往前伸胳膊,襯衣的袖口往上竄了竄,虎口處有一個紋身,因為一晃而過,像是某種動物的腳,又像是蝴蝶的翅膀,因為只看了局部,不知道往上還有沒有。 他的手很白很細膩,手掌沒有老繭,應該是做文職工作或是開公司的大老板什么的,從手機尾號8888上可以看出來,和我交談中,他左右手習慣性的放在桌面上,左手中指上戴著一枚戒指,戒指很特別,是黑色的,是一條眼鏡蛇盤在手指上,眼鏡蛇的兩個眼睛很精致的鑲刻了兩顆鉆石來代替,應該價格不菲。 言歸正傳,他戴著墨鏡,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說:“雷子是我外甥,他說您能幫我解決我的問題”。 “雷子關系和我沒得說,您談談您的需要”。 “我經營者一家醫(yī)藥公司,最近銷售額、營業(yè)額總是上不去,我懷疑我的副總李淑潔借著公司的名義走私活”。我一聽是私底下調查財務的經濟問題,這個最枯燥無味了,主要是竊聽和視頻都沒有正式法律文書批準的,即使有證據也拿不到臺面上來。 有些客戶一著急把這些東西拿到臺面上來比較麻煩,因為我干的活本身就是竊取別人隱私,觸犯法律的,錢沒掙在我的右側給那個男醫(yī)生打下手,我低頭看她的腿很美,很直,清創(chuàng)縫合之前打麻藥很疼,我咬著牙堅持的鼻尖冒汗了。 她出乎意料的拿無菌紗布給我擦汗,擦完汗又給放回清創(chuàng)包里了,被那個男醫(yī)生訓哭了因為違反了無菌原則,我對她挺有好感的,因為我長得也不帥,身高170,因為當過兵,就是體型比較健碩,那時候沒敢尋思泡妹子什么的,又沒有錢,沒有房子。 看她哭了,我說沒事,我們小時候挨磕碰出血了都拿草木灰止血,都不會感染什么的,這個比那個衛(wèi)生多了,又講了不少葷段子,氣氛一下活躍起來了,后來我傷口換藥都是她給換的,她之前對法醫(yī)很感興趣。 加之我是刑偵科的也對法醫(yī)多少有些了解,有了話題就不尷尬了,后來就留了電話,總一塊吃飯什么的,日久生情,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后見了雙方家長,我那時有事業(yè)單位編制,就是工資低點,雙方家長都同意這門婚事,家里給拿錢交了房子首付,貸款把房子買了就把婚結了。 婚后感情一直很好,她在醫(yī)院很忙,前兩年沒敢要孩子,第三年想要孩子的時候因為我被單位開除,心情一直很低落又錯過了一年,因為她心情不好了總拿我被開除的事情說事,說我掙的少什么的,這幾年總吵架,我也不敢讓她知道我現(xiàn)在還干著私活的事情。 瞞著她說我和雷子在c市做點小買賣,雷子幫我掩飾的很好。她忙著晉升主治醫(yī)師,又是住院總,很忙,總在醫(yī)院盯著,zuoai的次數(shù)也少了,我即使休假有時好幾天見不到她,見到了有時看她挺累的也不好意思要求親熱,即使親熱也必須帶套。 她說晉升完主治再要孩子,所以我一直就沒有內射過,這層taonong得自己都有點性冷淡了,可也沒辦法。韓寒說的好:“我努力的掙錢是為了守住我自己的愛情不被別人踐踏及誘惑”大概是這么說的,所以我隱瞞這個事情也是為了這個家,能給她和孩子一個好的未來,這幾年我也攢下了一些積蓄,等著她晉升完了準備要孩子。 我給她拉了一下被子,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她“嚶”了一聲翻了個身又睡著了,看了她那讓人垂涎的乳溝及臀部,嘆了口氣從臥室出去,來到廚房慢慢拉開櫥柜下特制的暗箱,從里面拿出了一套夜行衣及頭套,強光手電什么的。 下意識的帶了一把匕首,總感覺這趟活不會那么順利,我的第六感總是很準。出門時,把那兩萬定金拿出來5000備用,其他的放到了老婆的包里,附上一張告訴她好好照顧自己我要去c市辦點事情的字條。 從小區(qū)開車出來到單位拉上裝備已經下午4點多了,b市離我這2個半小時的車程,因已經立秋了到麗陽小區(qū)停好車已經晚上7點多,天已經黑了。進了2002室的房間后觀察了一圈,還是精裝修,廚衛(wèi)什么的都能用,兩個臥室有各有一張大床。 收拾的很干凈,有一股新裝修材料的味道,他媽的這樣在有錢人眼里就是簡單裝修,我心里罵道。把監(jiān)控設備擺好,拿了一個軍用潛望鏡從陽臺窗戶往下一層的窗戶伸去,觀察一下李淑潔家有什么人沒有,從我這邊的小鏡頭看下去漆黑一片。 應該是沒有人回來,我沖了個澡,泡了一碗面,躺在床上有點惦記莊穎,隨手拿起電話,剛要撥號,聽到樓下鑰匙開門的聲音,接著關門,“嘎達嘎達”高跟鞋響的聲音,樓下回來人了。 考慮這棟樓的隔音不好,因她家樓上一直沒住過人,突然有走路聲怕她多疑,我光著腳走到陽臺的窗戶前慢慢的把潛望鏡往下放,光一點點從鏡面上反射過來,首先入我眼簾的是一雙洗過的黑絲襪,連褲的那種,褲襪旁邊是一條藍色蕾絲內褲,小的可憐。 穿上了可能露毛的那種,看著這條性感的內褲,好奇心催使我想看看它的主人長什么樣子,透過陽臺的玻璃看到一個從身材及穿著估摸著年紀約35、6歲的少婦,披肩發(fā),身材豐滿,因離得較遠,她背對著我彎腰在門口的鞋柜前脫襪子,身穿那種職業(yè)女性的一步裙。 屁股很大很翹,我想象著她會不會和雷子的舅舅有一腿啊,這時她另一條腿上的絲襪已經脫下來了,回身可能要扔到衛(wèi)生間去,走的比較快還是沒有看清臉,接著她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向陽臺走來,我趕緊把鏡子往上拉,聽到她拉窗簾的聲音,可能要換衣服。 我沒在往下伸鏡子,過了一會,聽到打火機的聲音,接著飄來一股蘇煙的味道,說實話我對吸煙的女人沒有好感,電話鈴聲響了,蘋果手機的歡樂時光,接著聽到她說:“老公,我剛到家,今天去a市的中心醫(yī)院主持了一個藥品學術會議,開車剛回來,嗯,對,侯總沒參加,說是有別的事情。 他讓我負責這個會議,下午又安排醫(yī)院的專家們吃飯,沒喝酒啊,這不也為了能多爭點業(yè)績嗎,今天周五,兒子明天不上課去姥姥家了,你什么時候回來啊,嗯,后天,好的,掛了吧,今天累了,我洗洗澡睡了,明天還得去a市,太晚就住a市了。 那邊負責市醫(yī)院的幾個代表最近業(yè)務有點差,我得去盯一下,你在那邊多注意身體啊,嗯,好的,哎呀你就放心吧,侯總現(xiàn)在可顧不上財務上的事情,忙著泡女人呢,等再多弄點錢,咱們就收手了,后天你回來了讓你那個朋友把這半年的錢給洗洗吧,攥在手里不踏實,我好把之前的賬從電腦里刪了,嗯,好的,再見老公,么吶”。接著就是微信消息的聲音,她最后應該是用微信語音了一句:“他后天回來”。 她嘴里說的侯總我想應該是雷子的舅舅吧,想不出那么溫文爾雅的人也會外面沾花惹草啊,人不可貌相。看來她確實黑了雷子舅舅的錢,從最后那句他后天回來應該這娘們外面有姘頭,她說明天去a市,我想應該有一上午的時間去她家里轉轉了。 我點了支南京開始構思把隱形攝像頭安在哪個位置,樓上樓下戶型是一樣的,這時我電話響了,來電顯示是老婆的,“喂,睡了嗎老公,你回來我都不知道,你哪來的那一萬多塊錢啊,你可別為了掙錢跟雷子干犯法的事情啊,我之前跟你說的都是氣話,我每天上班挺累的挺煩的,就是跟你撒撒氣,你別忘心里去啊”,“沒睡呢,跟雷子到這邊搗鼓點從賓館淘汰的二手床,他縣城里有銷路。 掙個差價,我沒多想,之前是我太自負了,覺得干這個不會讓領導知道,怨我”,我瞞著她說著,心里還是挺暖和的,最起碼她比之前說話溫柔多了,她又問了我哪天回去,回去之前提前給他打電話,我說沒準呢,我還有十天假期,怎么這邊事情有點進展了再回去啊,就糊弄糊弄把電話掛了。 想著明天還有不少活干,把準備的旋降繩啥的試了試,一切準備就緒,好好睡一覺。白天可能是累了,晚上做了一宿的夢,夢見一條蛇纏著我的脖子,我喘不過氣來,遠遠的過來一個人,帶著犯人槍斃時的頭套,只露著一張嘴,他嘴角上揚沖我笑了笑,這笑我怎么都覺得熟悉,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那蛇越纏越緊,我眼前已經發(fā)黑了,同時聽到一聲槍響,那個頭套男后腦中槍,血噴了我一臉,我一驚,醒了,小區(qū)里應該有結婚的,噼里啪啦在放炮,我抬起手腕一看表,已經上午11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