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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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能選擇,謝知書當然希望弟弟能永遠在自己羽翼下,做一只毛茸茸,圓滾滾,會“咯咯”叫,天真無邪的小團子。 父母一開始是想要個女孩的,謝予理小時候跟女孩子比起來,除了不穿裙子,也沒什么差別。 謝知書心疼弟弟,把他寵的跟小姑娘似的,謝家長輩們對這個肖似生母的孩子都淡淡的,見面也只夸謝予理生的好。至于別的,一概不問。 好在謝予理嬌氣也只在自家兄長面前,從小他念的就是全市最好管理最嚴格的學校,倒也沒養(yǎng)成個娘娘腔。 但謝予理初中時,還是因為臉栽了個跟頭。 起因是他那段時間懶得去剪頭發(fā),發(fā)尾都窩進衣領了,五官襯得柔和明媚,看起來就是個很漂亮的短發(fā)女孩。 因為變聲期要保護嗓子,他不太跟人說話,經(jīng)常撐著頭記筆記做題,任堂哥在耳邊喋喋不休。 初中部女生胸部大多扁平,校服又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出身體曲線。謝予理皮膚比女生還要白,又愛干凈,校服的衣領袖口永遠洗的干干凈凈然后熨平,跟邋里邋遢一到夏天滿身臭汗的堂哥有天壤之別。 王勝觀察了“她”好幾天,這個被同學叫“謝小魚”的女孩雖然沉默寡言了點,但脾氣很好還漂亮,帶出去肯定倍有面子 王勝想找她當女朋友,放學后就去堵人。 他比謝予理高一級,不知道這其實是個小學弟,偏偏謝予理認得他。 王勝是三中校霸,謝予理聽過關于他的傳言,打架鬧事是家常便飯,好像還跟低年級同學要過保護費。 高高壯壯的王勝往他眼前一站,謝予理眼前一黑,以為他勒索搶錢到自己身上了。 他比王勝矮一個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書包往人頭上一砸,課本文具滿天飛,看也不看扯著三堂哥就跑。 才跑過三條街,就被人堵到巷子里。 三堂哥謝元義喘得跟條狗似的:“我說……呼!謝小魚,你跑啥?!” 謝予理說:“王勝??!他不是要搶我錢?!” “草,你哪來的錢??!” “我……對啊……我沒帶錢?。?!” 謝予理衣食住行都由他親哥一手包辦,身上很少帶零錢,偶爾想去小賣部買瓶飲料還要三堂哥付賬。 “不是劫財那他干嘛……” “啪!” 是書包重重落在地上的聲音。 謝予理噤聲。 校霸人高馬大又腿長,就是把地上東西撿了收好再追人也綽綽有余,一派悠閑。 乍然聽見謝予理粗啞的聲音,他臉色一黑,低罵了一聲:“你特么是男的?!” 謝予理下意識點頭,緊接著變了臉,“你什么意思,我哪里像女生了?!” 謝元義在一旁不厚道地笑了:“哈哈哈哈,謝小魚,原來不是劫財,是劫你色??!” “放屁!” 王勝把外套砸地上,“你爸媽怎么想的,叫你小魚?真惡心!”校霸一肚子火,生平最討厭小白臉,沒想到會被小白臉耍了! 謝予理本來想以和為貴,給雙方一個臺階,我不計較你冒冒失失還把我認錯性別,你也別計較我剛才扔你書包。 一聽這話直接炸了。 他對父母沒什么感覺,但“小魚”是大哥給的名字,謝知書一手扶養(yǎng)他長大,是謝予理最敬重的兄長。 王勝說大哥不好,比指著鼻子罵自己還羞辱! 萬年乖寶寶忍了又忍,沒忍住,撿起地上的書包跳起來往王勝頭上一套,一腳狠狠踢在他小腹上。 “你才惡心??!” 他用盡全力又砸又踢,可沒幾下,王勝就把他從身上慣倒在地上,一腳踩住他小腿,開始單方面毆打。 謝元義看得心驚rou跳,他光長rou不上個,比謝予理還矮一截,根本拽不動和成年人差不多體型的王勝。 為了拉架自己還吃了幾下痛揍! 眼瞅著弟弟被人砸暈了,如花似玉的漂亮臉蛋還挨了幾下,謝元義終于想起給謝知書打電話,一開口就是破了嗓子的嚎哭:“大哥!你快來,小魚要被人打死了?。。 ?/br> —————— 謝予理從來沒有這么丟臉過。 打架斗毆被完虐,筆錄還是他綁著石膏,纏成一個木乃伊時做的。 另一個人毛發(fā)無損,哦不,他親哥趕到的時候看見弟弟傷成那樣,揍了那小子一拳,然后被警察拉開了。 因為事發(fā)地離學校很近,還都是學生,連校長都驚動了,連夜趕到醫(yī)院慰問。 江湖傳言十幾個版本,把事情說的面目全非。 最重口的是某男生因為長得太漂亮,慘遭校霸逼jian,拼死反抗不成重傷住院。 雖然過程是虛構的,但開頭和結果都很符合事實,比為校花爭風吃醋還令人信服。 流言沒有指名道姓當事人,但該校學生稍微打聽一下,就能對上號。 膽子大的,還去問當事人之一的親友,“謝小魚真的……?” 謝元義猛地一拍桌子,氣紅了眼睛,“讓老子知道是誰造謠,滅了他!” 這才沒人敢上來嘰嘰歪歪。 謝元義放學后看弟弟,大罵那些不著調的家伙,唾沫橫飛,被護士瞪了好幾眼。 謝予理苦中作樂的想,好歹因為小腿骨折,暫時住院了,不用直面風言風語。 謝元義罵夠了,坐下一邊削蘋果一邊安慰他,“放心,有你哥在,那家伙至少挨一個大處分!” 謝予理訕笑:“昨天他道歉了,警察叔叔也說鬧大了對我們都不好,我同意和解了。不會處分,記了一個小過……畢竟是我先動的手。” 其實主要原因是他細皮嫩rou太不禁打了,所以顯得傷重,換成謝元義,可能就是點皮rou傷,涂點藥就好。 謝元義“噢”了一聲,也不意外,只感嘆,“你也是,小胳膊小腿的,有點rou全長個子了,還沒有我能抗揍,怎么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諾,手不能動,哥哥喂你吃。” 謝予理張嘴咬掉一口蘋果,嘎嘣脆,味道還行,“下次不會了。我跟我哥說好了,等他這段時間忙完,就教我怎么打人?!?/br> “大堂哥教?他現(xiàn)在是大忙人,我看是你又想方設法膩著你哥吧!” “自從他開始工作,我都幾個月沒見他了……” 謝予理瞅了一眼三堂哥喝了三斤醋,酸到牙倒的表情,吃吃笑,“喂,我們兄弟情深,膩著怎么了,你還沒習慣啊?!?/br> “沒心肝的家伙!” “你才是,幼稚!” 兩個人又隨意聊了一會,謝元義才戀戀不舍的走了。 病房很快安靜下來。 謝予理聽著窗外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在淺紅色的落日余暉中睡著了。 醒來不知道什么時候,眼前一片昏黑,沒有受傷的左手正被人握在掌中摩挲。 熟悉的溫度和觸感讓謝予理放松了,他反捏了一下對方掌心,在黑暗中辨認那人清俊的輪廓。 “醒了,腿上還疼嗎?” 謝知書成年后聲線低沉醇厚,仿佛會蠱惑人心的海妖塞壬,謝予理羨慕得不行,下意識摸了摸自己不太明顯的喉結,不知道自己變聲完聲音會不會好聽。 “不疼了,哥,你下班了?” 謝知書扭開床頭燈,說:“嗯,我坐一下就走,不打擾你休息。” 他仿佛很疲憊似的,眼底有一圈青痕,坐在病床邊上,一手與弟弟交握,另一只手撫摸他有些長的頭發(fā)。 “剪掉吧,別說同學,哥哥有時候也差點把你看成女孩子。” 謝予理用額頭去抵他溫熱的掌心,被輕輕彈了一下,不疼,他眨眨眼,“真的很像嗎?” 他們雖然年紀差的大,但站在一起,一看就是親兄弟,五官結合了父母的優(yōu)點,俊美逼人。 不同之處在,謝知書生得更像爸爸,高眉深目,眼神沉靜,謝予理則像mama一點,桃花眼,五官偏精致,天生一副笑顏。 不過謝予理很少去看父母親的照片,無意識回避關于他們的一切,像不像,誰像誰,他都是聽哥哥說的。 謝知書“唔”了一聲,手指順著弟弟額頭往下劃,劃過他的眉骨,鼻梁,拇指在他飽滿的嘴唇上停留片刻,忽然用手掌覆蓋住他的臉。 “不像?!?/br> 謝知書溫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睡吧,哥哥等你睡著了再走?!?/br> 謝予理覺得他一定有一雙會魔法的手,否則自己怎么真的生出困意,一覺睡到第二天天大亮? 他住了幾天院,外傷好得七七八八,除了走路需要注意一點,基本無礙。 醫(yī)生爽快的放他出院,叮囑道:“沒事多運動運動,你啊就是太缺乏鍛煉了。” 謝予理汗顏,只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醫(yī)院不遠處就有一間理發(fā)店,沒什么人,理發(fā)師給他推薦了各種各樣的造型,紅的綠的白的灰的,謝予理聽得頭昏腦脹,忽然靈機一動。 “剃光頭吧?!敝x予理在住院期間破例拿到了自己手機,可以沒事在上面做點題打發(fā)時間。 這會他掏出耳機戴上,閉目養(yǎng)神,一副不打算接受反駁的樣子。 理發(fā)師只能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