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驚魂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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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所有的密謀都在暗中悄悄地進行 夕陽的金色光輝,斜映著‘蜜月游輪’的泳池,使這個碧波漾漾的泳池美不 勝收。 這個位于游輪船首甲板上的泳池是特制的,它的深水區(qū)有四米深,深水區(qū)的 三面池壁是用一寸厚的鋼化玻璃鑲成的,坐在甲板F的觀賞室里,你可以像欣賞 一個特大螢幕似地觀看游泳者的一舉一動。 此時,這個觀賞室里坐滿了觀眾,他們正在欣賞獨特的‘水中芭蕾’——四 個穿泳褲的男子和四個穿比基尼的女郎,正在水中嬉戲,像一條條美人魚似地穿 梭在對方的大腿中,并時不時地纏繞在一起,伴隨著柔曼美妙的音樂。 那些年青男子不是用手,而是用嘴一點一點啄開女郎們?nèi)檎值谋硯В齻冃?/br> 前的遮掩眼看就要被除去了…… 在觀賞室的最后排,芭芭娜站在攝像師的身旁,正在指點著他拍下這些奇特 的鏡頭。 芭芭娜穿一件寬松的圓領(lǐng)無袖襯衫,著一條及膝緊身馬褲,顯得青春煥發(fā)、 清純飄逸。 忽然,芭芭娜看到維克多推門進入了觀賞室,他邁步徑直朝她走來。一看維 克多的神色,芭芭娜就知道發(fā)生了不尋常的事。 ‘親愛的,你到哪去了?這大半天都沒見到你,我真想死你了……’芭芭娜 說,像一個妻子般給了他一個頰吻。 ‘我有事找你,我們?nèi)ゾ庉嫏C房吧。’維克多笑了笑,湊著她的鬢發(fā)說。 兩人乘電梯,來到了游輪甲板上第十一層的編輯機房里。 這間編輯機房里,擺滿了儀器,有兩套美國通用電器公司生產(chǎn)的多功能FD Y11型編輯機,還有一套電訊轉(zhuǎn)發(fā)設(shè)備。這間編輯機房,是游輪專門提供給攝 制組使用的,在這里攝制組每天將拍攝到的鏡頭剪輯成半個小時的節(jié)目,然后轉(zhuǎn) 發(fā)到大西洋上空的通訊衛(wèi)星上去。 一進機房,維克多就取出兩瓶礦泉水,他打開其中一瓶的蓋子,仰脖猛喝。 ‘說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芭芭娜問。 ‘今天凌晨四點,船上有一個女侍被殺……’維克多邊喝水,邊簡要地介紹 了情況。 聽了死者被殺的慘狀,芭芭娜蹙起了雙眉,渾身不禁感到發(fā)冷,在機房里踱 起了步來。 ‘……現(xiàn)場沒有留下任何指紋,這真難以想像!尸體己用海冥王直升飛機運 回紐約,我想請他們做進一步的尸檢,看看有什么線索?!S克多繼續(xù)說,扔掉 了礦泉水空瓶。 ‘惡魔,簡直是惡魔!’芭芭娜罵道,身為女性她對這樁兇殺憤慨至極,連 拿礦泉水瓶的手都發(fā)抖了。 ‘鎮(zhèn)靜點,寶貝。這個幽靈還潛伏在這艘船上,也許他正在注視著我們的一 舉一動呢?!S克多說,坐了下來。 在法蘭西高級警官學院學習的時候,維克多就是一名勤奮好學的學生,他博 覽群書,是學院圖書館里的???。他讀過H·托尼斯所著的那本巨著《二戰(zhàn)血腥 史》,他記得那部巨著里記載著,侵華的日軍曾在中國南京城制造了慘絕人寰的 大慘案,他們jianyin并殺戮了數(shù)萬名中國婦女,其中就有挖出zigong當頭套讓她們窒 息而死的史實。 只有瘋狂的失去人性的并對女性極端仇視的人,才會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加害 女性! 按這種邏輯推理,兇手一定是個男性,但也不排除心理變態(tài)的女人。 ‘兇手固可惡,但這個案子與我們的任務(wù)沒有直接的關(guān)連,或許是游輪的工 作人員——被害者的哪一個情夫干的,我看還是交給趙浩明去辦得了?!瘽u漸平 靜下來的芭芭娜,思忖了一會兒說。 ‘當然,你說得有理。不過我想我們既然在這條船上,就不該放過兇手!’ 維克多說,從衣兜里取出了一片電腦軟盤。 ‘趙浩明提供了船上所有人的詳細資料,比我們搜集的全面得多,我想這對 我們很有用。’ 維克多說著,將電腦軟盤塞進桌上的電腦微機,他按動按鈕鍵,不一會兒電 腦屏幕上就出現(xiàn)了一行行的文字和數(shù)據(jù)。 芭芭娜移動滾輪椅湊近維克多,她的眼光也注視到屏幕上了。不知為什么, 看到維克多如此重視這樁兇殺案,芭芭娜覺得有點兒感動,看來法國佬并非是什 么都無所謂的。 ‘我覺得奇怪的是,趙浩明告訴我,昨晚所有的新婚夫妻都在他的監(jiān)視下, 他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 維克多一邊利索地處理著資料,一邊還抽空和芭芭娜調(diào)笑,他又恢復了往日 的幽默。 電腦鍵盤辟辟啪啪地響著。一個小時之后維克多吁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 他最后按了一個鍵鈕,電腦輸出了一份有著三十個人名的名單。 ‘我們必須注意這三十個人,我想兇手應該就在他們之中!“維克多對芭芭 娜說。 芭芭娜看著名單,點了點頭。他覺得維克多雖然還不算一個稱職的制片人, 但確實是一個合格的警探。 ‘喂,親愛的,今天晚上的晚會后,我請你到“太空咖啡廳”喝咖啡,你肯 賞光么?’維克多笑著,問芭芭娜。 *** ***?。。?/br> 夜幕又一次降臨的時候,詹尼婭回到了她住的艙室。 黑頭發(fā)的西班牙美女詹尼婭,是‘太空咖啡廳’的女調(diào)酒師,她有著一對要 撐破胸罩的豪乳,在纖細的腰肢下,她那形同滿月的肥碩屁股顯得特別性感。 在床上,西班牙美女詹尼婭總是熱情如火,彷佛一碰到男人的懷抱她就會沸 騰,她就會溶化??墒牵瑳]有幾個人知道,詹尼婭是‘黑色死亡陣線’的成員, 是組織里有名的女殺手。 詹尼婭走進艙室,關(guān)上艙門。這間艙室里沒點燈,顯得十分幽暗。和新婚夫 妻住的豪華艙房比,這間游輪工作人員住的艙室要狹小多了,但生活設(shè)施也挺齊 全,不失舒適。 詹尼婭將手中的餐盤放在矮桌上,她躡手躡足地朝床榻走去。 那張雙人床上,酣睡著一個男人。 詹尼婭走到床前,還沒彎下腰,床上的男人就一躍而起,當胸抱住了她。 ‘臭狗屎,費南多,你嚇壞了我!’詹尼婭叫道,她的雙唇卻被男人的堵住 了。 這個男人抱著詹尼婭,在她的臉上脖子上亂親,一只手還隔著衣服搓揉著她 的rufang。 詹尼婭用力推開了他,拉亮了床頭的壁燈。 費南多只穿著一條褲衩,胯下有著雄健的隆起。這是一個皮膚黝黑的西班牙 男子,她留著兩撇胡子,渾身的肌rou凸突,骨骼粗大。在他的身上除了機油味, 你還可以嗅到濃烈的jingye味,怪不得同伴們都叫他‘西班牙公?!?。 費南多和詹尼婭一樣,都是‘黑色死亡陣線’的成員。費南多是組織里的頭 號殺手,如今他是‘蜜月游輪’輪機部的一名機械師。 ‘別老想玩樂,我有話對你說!’詹尼婭一本正經(jīng)地說,打開他伸來的手。 ‘我可不想耽誤太久……’ 費南多怏怏地坐下了,點起了一支香煙。 ‘昨天晚上,我們咖啡廳的溫迪被人殺了,聽說死得很慘…’詹尼婭說。 ‘該殺!這小婊子拒絕過我的邀請……費南多若無其事地說,噴了一口煙。 ‘昨晚你值夜班,不會是你干的吧?’詹尼婭笑著問道,點了點他胯下的勃 起。 ‘我是想殺她,可我沒那工夫!嗯,奇怪,是誰殺了她?這船上的人早晚都 得死,不過最先死的不該是她……’費南多說,很納悶。 ‘費南多,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惹麻煩!我們沒接到指令前,你必須老老實 實地當你的機械師。你需要發(fā)泄,我可以滿足你?!材釈I收起了笑容,十分嚴 厲地說。 ‘哇,難道我還要你來教我?我再怎么饑渴,有你這兩個剛出爐的白面包就 足夠了……’費南多笑道,伸手又想去摸她誘人的rufang。 ‘你不要忘記我們的協(xié)議,我們在上船前就講好了,不管你想殺誰或我想殺 誰,事先都必須征得對方的同意,并且不能影響我們的整體計劃?!材釈I又一 次撩開了她的手說。 ‘是呀,在這艘充滿資產(chǎn)階級臭氣的游輪上,我真的時時刻刻想殺人,不過 我會遵守我的諾言的。奇怪的是,這里難道還有我們志同道合的殺手?哦,詹尼 婭,你得小心,別讓他們莫名其妙把你也給殺了……’ ‘呸!這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是溫迪!’ ‘可你這么性感,也許會成為那些瘋子的目標……’費南多真心誠意地說, 露出了一絲擔憂的神色。 ‘你還是管好你的yinjing,別看到漂亮女人就想cao,別讓她們把它割去了!’ 詹尼婭笑著,反唇相譏。 ‘啊,我的圣母!我真盼望游輪早一天開到圣保羅,我們能早一天接到那批 貨,我可不愿老呆在輪機艙里!’費南多叫道,撳熄了煙蒂。 他的話彷佛提醒了詹尼婭,她一瞥墻上的電子掛鐘,有些著急地說:‘時間 不早了,你快吃了晚餐,該去上班了!’ 說著,她站起身來,端來了盛著晚餐的托盤,走到了床榻前。 ‘是啊,該去為資產(chǎn)階級老爺太太服務(wù)了?!M南多伸了個懶腰,雙手不去 接餐盤,卻卡住了詹尼婭纖細的腰肢。 ‘不過我不想吃飯,我只想吃你的……’費南多說,他一下扒下詹尼婭的裙 襟和胸罩,她那兩個鼓脹的rufang猛地跳了出來。 一手捧定一個豪乳,費南多的腦袋湊了上去,他貪婪地張大了嘴,一下子把 她的一個rufang吞進了一半。 詹尼婭的全身旋即扭動了起來,就像一條被漁叉叉住的鱸魚,她手中捧著的 餐盤落到了地毯上,她的雙手揪住了他的頭發(fā)。 ‘那么,來吧……我也想再嘗嘗你那條巴塞羅那灌制的粗臘腸……’詹尼婭 呻吟著說。 兩人滾到了床榻上,天地都旋轉(zhuǎn)了起來。 ***?。。。?/br> 午夜時分,‘太空咖啡廳’里還散坐著三三兩兩的情侶,他們一對對相坐, 在輕音樂聲中喁喁私語。 這些年齡相對較年輕的新郎新娘,都是在‘魔幻夜總會’看過了演出還意猶 未盡,才又來到這里的。 ‘太空咖啡廳’的確是一個令人留連的地方。圓形的咖啡廳,四面都鑲著玻 璃,大西洋夜空的繁星,泛著磷光的廣闊的海面,以及時不時出現(xiàn)的遠方的輪船 燈光,都能引起人們無窮的遐想。 在咖啡廳的邊角上,維克多和芭芭娜占據(jù)了一張小圓桌,在這個角度,整個 咖啡廳可一覽無余。他倆邊啜著加冰塊的特奎拉酒,邊低聲娓娓交談,就像其他 新娘夫妻一樣。 在咖啡廳的另一側(cè)邊角上,坐著美國黑人喬尼和他的丹麥‘妻子’伊斯特。 喬尼在大口大口喝著蘇格蘭‘比爾’牌威士忌,邊溫柔地撫摸著伊斯特的肩膀。 伊斯特好像已有了醉意,他依偎在喬尼寬闊的懷里,宛如一只撒嬌的小貓。 芭芭娜偶爾抬起眼,掃視一下四周。她覺得維克多似乎有點‘假公濟私’。 咖啡廳里只有三個人是維克多開出的名單上的,而且此時他們都溫文爾雅地陪伴 著自己的妻子,一點兒也沒有兇殘的跡象。 芭芭娜很少注視喬尼和伊斯特,看到這對同性戀夫妻的模樣,她覺得惡心。 芭芭娜覺得,維克多沒把他倆列入名單,是有些道理的——同性戀者一般只關(guān)心 自己和對方,而對周圍的世界置若罔聞、毫不關(guān)心,他們甚至懶得參加四年一度 的公民大選;如果要殺人,他們只會殺自己的對象。 芭芭娜正在暗自思忖時,咖啡廳的大門旋轉(zhuǎn)了,三對年輕的夫妻魚貫而人。 芭芭娜的眼睛一亮,她認出那三個體格強健的男子中,有兩個是維克多名單 上的人物。 這三個年輕男子都是澳大利亞人,他們都是豪門的后裔,郎是布里斯班‘金 楓葉’馬球俱樂部的成員。他們的胸前,都別著‘金楓葉’的標志,這讓他們引 以自豪的標志可以說是他們身份的象征。 三個‘金楓葉’各自挽著自己的妻子,昂首而入,他們找了一個寬大的包廂 座,環(huán)繞著坐下了。 身穿超短裙的女侍,為他們端上了六杯酒。他們舉起了酒杯,互相致意,顯 得十分友好十分融洽。 一切都很正常,芭芭娜也收回了眼光,她不想再看這幾個驕矜無聊的‘金楓 葉’了。這時,她突然發(fā)現(xiàn),維克多的眼睛卻炯炯發(fā)光,在朝那邊窺視著。 包廂座那兒,一個‘金楓葉’不知說了些什么,另外兩個‘金楓葉’嚴肅地 點了點頭,他們的妻子卻都掩嘴吃吃地笑了起來。那個‘金楓葉’從懷里掏出了 一副撲克牌,他熟練地洗牌,并給另外兩個‘金楓葉’發(fā)牌。 三個‘金楓葉’打起牌來,三個新娘頗緊張地注視著。也許他們打的是二十 一點,很快三人就決出了勝負,六個人帶著不同的表情,都笑了起來。 又洗牌發(fā)牌,這一次是兩個‘金楓葉’打,那個得勝的‘金楓葉’就加入了 觀戰(zhàn)的行列。 很快又決出了勝負,徹底輸了的那個‘金楓葉’,懊喪地敲了敲自己的后腦 勺。 撲克牌收了起來,三個男子低頭喝酒,那三個新娘卻笑著,互相□視,神情 有些蹊蹺。 六杯酒很快就見了底,他們招手叫來了女侍,付了帳。 第一局就得勝的那個‘金楓葉’率先站了起來,將手伸向一個新娘。 接著,六個人都離開了包廂座,三個‘金楓葉各自挎著一個女郎。 只有仔細觀察,你才會發(fā)現(xiàn),他們進門時和離去時所挎的不是同一個新娘! ‘唉,我錯了!——’ 那六個人離去后,維克多忽然發(fā)出了一聲悲哀的長嘆,他慢慢地把杯子里的 特奎拉酒喝光。 ‘你怎么啦,不舒服?’芭芭娜問,不知他為什么突然多愁善感。 ‘甜心,咱們該回去了,好嗎?’維克多問芭芭娜,他招來了女侍,付帳。 ‘小姐,請問今晚怎么沒見溫迪,沒輪到她的班?’維克多溫不經(jīng)心地問, 嗓音卻很響亮。 ‘溫迪生病了,急性盲腸炎,她被送回紐約去了?!袒卮?。 維克多點了點頭,他攙起芭芭娜,走出了咖啡廳。剛才那一聲響亮的詢問, 維克多注意到,并沒有引起咖啡廳里任何人的反應。 但是,他和芭芭娜都無法注意到,咖啡廳另一側(cè)邊角上的伊斯特抬起了頭, 他從喬尼的腋下注視著他的背影。伊斯特的眼神里,射出了陰森森的光。 ‘芭芭娜,我想把那兩個澳大利亞人從我們的名單上劃掉,不要再在他們身 上花精力了?!陆档碾娞堇?,維克多湊著芭芭娜的耳朵說。 ‘為什么?’芭芭娜很疑惑地問。 ‘他們正在組建高尚的俱樂部,哪有心思去殺人?!?/br> ‘俱樂部?我不明白……’ ‘是呀,他們正在玩換妻的游戲,這些“金楓葉”忙得很!’ 維克多如是回答。 (八)海上的伊甸園并非是人人都快活 清晨,大西洋的海面上,飄蕩著薄薄的霧氣。太陽還沒有升起來,睛朗的天 呈紫灰色,海水則是一片茫茫的鉛灰色調(diào)。 沒有什么風,氣壓很低,可以嗅到海水潮濕的堿腥味。船舷上懸掛著的那些 彩旗,全都在濕漉漉的空氣里,無精打彩地耷拉著。 ‘蜜月游輪’的后甲板平臺上,出現(xiàn)了兩個人,查理·漢斯頓攙著他的新娘 愛彌爾·莫琳,走向那架槳翼開始緩緩旋轉(zhuǎn)的海冥王式直升飛機。 氣流揚起了漢斯頓稀疏的白發(fā),他全然不顧,只管扶著年少的妻子鉆進了飛 機,顯得興致勃勃。 乘直升飛機到海上看日出是漢斯頓的主意,也是他想送給妻子的快樂?!?/br> 月游輪’的兩架海冥王直升機,全天候為新婚夫妻服務(wù),載他們升空游覽一小時 收費一千美元,漢斯頓認為這個價格不算太貴。 機艙門關(guān)上了,直升飛機開始升空。 漢斯頓右手抓著扶把,左手擱在莫琳的大腿上。機身有一點傾斜,莫琳伸出 右手摟住漢斯頓的腰。兩人坐在后艙的皮沙發(fā)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對剛墮入情網(wǎng) 的戀人。 飛機越升越高,機身漸漸平穩(wěn)了。飛機開始繞著‘蜜月游輪’轉(zhuǎn),從舷窗上 可以看到腳下銀光閃閃的船體,這座海上的宮殿正犁破鉛灰色的海浪,氣度不凡 地向南疾駛。 從四百米的高空往下看,海上的景致果然不同尋常! 漢斯頓瞥了一眼莫琳,希望能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墒?,莫琳的臉上并沒有 一絲快樂的表情,她眉頭微蹙,似憂似愁。 漢斯頓又感到內(nèi)愧了,這個空中之游其實是他想給妻子的補償,上船三天了 她還沒有在婚床上享受到歡樂,說得確切點就是老漢斯頓的器官還未進入過她的 rou體。 決定和莫琳結(jié)婚時,漢斯頓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重要性,他想她愛的是他 超常的聰睿,是他經(jīng)商的才智,是他披荊斬棘、飽經(jīng)滄桑的經(jīng)歷,是他的……億 萬家產(chǎn),他沒想到她還要他老朽的身體,而且是這么迫切和真誠。如果說,登上 ‘蜜月游輪’前,漢斯頓對自己的性功能還是蠻有信心的,可這三天來的夜晚卻 殘酷地碾碎了他的希望。 第一個夜晚,她滿懷憧憬地想喚起他的熱情,她體貼備至,用盡一切方法。 可他只有急切的欲念,卻沒有一點兒生理反應。 第二個夜晚,莫琳情語絮絮,同時花樣百出,她不僅想喚醒他的功能,還想 從情感上點燃他的yuhuo。他的確被她的熱情激動了,他一時間也實現(xiàn)了堅挺,可 就在他往她身上趴的那一剎那,他就莫名其妙地噴發(fā)了,根本沒有進入。 第三個夜晚,兩人似乎都被焦灼折磨得精疲力竭了,連說話的力氣都喪失殆 盡。躺在床上,他幾番想撫摸她,企圖想再試一試,可是她每次都溫柔地將他的 手挪開。深夜,他在連綿不斷的惡夢中醒來;發(fā)現(xiàn)她縮在床角,雙手在她自己的 小腹下使勁地搓揉……… ‘親愛的,我不想讓我們的婚姻徒有其表,僅僅是法律上的婚姻,它應該有 作愛的內(nèi)容?!赵@么對漢斯頓說。 ‘我同意你的觀點。不過,請你耐心點好嗎,我保證,……我在朝鮮戰(zhàn)場上 的時候,在釜山我曾在一個晚上治服過三個泰國母驢……’漢斯頓曾這樣勸慰過 莫琳。 在焦灼中,漢斯頓開始懷疑,老約翰遜碼頭上那個‘朋克’拋給他的yinjing模 型是否施了魔法,或許他不該把它再拋回人群中去? 如果沒有性生活,我和莫琳的婚姻還能維持下去嗎?漢斯頓不得不開始考慮 這個問題。 由于結(jié)婚的匆忙,漢斯頓還沒有改寫他的遺囑。那多年前就寫好的遺囑,一 直保存在紐約總部大樓他的保險柜里。 老漢斯頓打算這次蜜月航行結(jié)束,一回到紐約就取出那份長達464頁的遺 囑,做一些適當?shù)脑鰟h和修改。 ‘嗨,你看,太陽升起來了!’漢斯頓指著舷窗外的遠方,興高采烈地叫。 莫琳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她仍然沒有作聲。 遠方的海平面上,一輪金光四射的太陽升了起來,大西洋上,薄紗般的晨靄 被染紅了,鉛灰色的海水也被染得金碧輝煌。 呵,這情景的確無比壯觀! ‘啊,我的太陽,多么輝煌多么燦爛!’ 漢斯頓突然唱起了那首名曲,他好像恢復了朝氣,恢復了男性 的青春。 這首意大利歌劇中阿芒所唱的名歌,不知怎么卻勾起了莫琳的滿 腹心事,她淚流滿面,抽泣起來了。 漢斯頓彷佛毫不知曉,仍竭盡全力地吼著。 一個小時的時間到了,海冥王式直升飛機兜了最后一個圈,朝‘蜜月游輪’ 降去。 這時,還在歌唱的老漢斯頓并不知道,他再也回不了美國紐約了,再過四天 他就將死在一個沒有人煙的荒島上。 *** ***?。。?/br> 陽光撲進了這間艙室,這間導航室旁的小會議室里,坐著布恩諾船長、凱德 大副,還有趙浩明二副。 三個人都很嚴峻,會議室里氣氛緊張。 趙浩明手里拿著兩張紙,看了一眼,說:‘我剛剛收到公司保安部發(fā)來的無 線電傳,電傳上說溫迪的驗尸報告已出來了,她的左側(cè)頰骨被打碎并隱入顱內(nèi), 兇器就是我們送去檢驗的那個啤酒瓶……’ ‘這么說,兇手是先敲昏了她?’凱德問。 ‘不錯,她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擊昏的。她的陰阜、肋骨至腹部被銳 器劃開,現(xiàn)場沒有找到這個銳器,但根據(jù)驗尸報告可以推測,這個兇手不懂得人 體解剖學,或許他是第一次用這個手法行兇……’ ‘趙,你能不能簡單點?’布恩諾有點不耐煩地看了看手表,說。 ‘好吧,在溫迪的身上沒有找到j(luò)ingye或精斑,也沒有留下兇手的毛發(fā)、唾沫 和血液。因此,不排除兇手是女性的可能?!w浩明簡要地說完了,將紙張收入 他的塑料公文夾。 ‘凱德,你對此有什么看法?’布恩諾問。 ‘是呀,女人對付女人,有時比男人更殘忍。’凱德若有所思地說。 ‘我的二副,你能否告訴我,你什么時候能夠找到兇手?’布恩諾又轉(zhuǎn)向趙 浩明,問。 ‘我不知道。但我必須再次向你們懇求,現(xiàn)在這個兇手還潛伏在船上,我們 的一些活動得要做出適當?shù)恼{(diào)整!’ ‘不,我們的—切活動,早都是安排好的,怎么能因為死了—個女侍,就隨 便更改?’凱德急沖沖地反駁。 ‘趙,你能不能談得具體點?’布恩諾擺手制止了凱德,問。 ‘再過兩天,我們就要駛抵巴哈馬群島了,按原計劃我們安排全體游客上岸 游覽四天,其中有三天是荒島野營。我想,為了游客們的安全,應該取消野營這 項活動?!?/br> ‘這怎么可能呢?’布恩諾將手一攤,說:‘我們早在那里搭好了野營的營 房,布置好了一切,你以為那是容易的?再說,這是我們第一次安排游客上岸, 隨便取消游覽項目,游客們會有什么感覺?我們公司的信譽何在?趙,你想都不 要想這個念頭!’ ‘如果你們不同意取消那個項目,那么必須要做到以下幾點。’趙浩明說, 他打開塑料公文夾,又取出了幾頁紙,欲讀。 ‘咳,你們東方人,做事總是怎么謹小慎微!按照你們的觀念,世界上所有 的滑雪場都該關(guān)閉,所有的一級方程式汽車賽都該取消!’布恩諾說,看著凱德 聳了聳肩。 ‘行了,你快念吧,我們只能再給你十分鐘時間!’凱德無可奈何地說,叼 起了一支煙。 不管冷嘲還是熱諷,趙浩明的四方臉上始終都沒有任何表情,他展開了那幾 頁紙,清了清喉嚨,開始讀了。 只讀了五分鐘,趙浩明就念完了。 ‘好了,趙,我們盡力通知有關(guān)部門去辦就是了。你還有什么事?’布恩諾 說,和凱德一起站起身來,欲走。 ‘還有一件事!你必須請瓦蘭斯先生、托馬斯先生還有柏格森先生,向我們 臺球室的丹佛爾小姐道歉?!?/br> ‘這又是怎么了?’ ‘這三位先生,昨晚把丹佛爾抬上臺球桌,扳開她的雙腿,扒下她的褻褲, 把臺球往她兩腿之間打……據(jù)說是為了賭啤酒喝。’ ‘這件事就算了吧,你別太認真了,這三位先生只是開開玩笑?!级髦Z拍 拍趙浩明的肩膀,和凱德一起笑著離去。 趙浩明沉默了,他收拾著桌上的文件,他的雙眼更陰沉了。 *** ***?。。?/br> ‘奧林匹斯健身房’設(shè)在游輪甲板下的第四層,這個有著各式各樣健身器械 的健身房分成三個部分:男女合用的部分,男性專用的部分和女性專用的部分。 此外,還有各種洗浴間、桑拿浴室、按摩室、電子震顫床等等附屬設(shè)施,為游客 提供全天候、全方位的服務(wù)。 在古希臘神話里,‘奧林匹斯’是諸神居住的圣山,在這個超時代的健身房 里,你的確能夠感受到當神仙的樂趣。 上午十點鐘,游輪上幾乎所有的新娘都聚集到了這里,在進行午餐前的健身 運動——是的,現(xiàn)代生活對女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男人可以發(fā)胖可以臃腫,而 女性則必須保持苗條保持健美,否則她就失去了人生最大的資本。 特蕾莎、莫琳、沃絲特、雪莉、維拉……一個個美麗的新娘或在組合器上鍛 煉,或在音樂聲中做健身cao。 除了幾位來自阿拉伯世界的新娘外,所有女郎都穿著健身房提供的比基尼, 那窄小的兩截布條,僅能勉強遮住她們的三點,女性專用的這間健身房里一時春 色無邊。 征得特許,維克多和芭芭娜帶著攝像師,進入了這間健身房,要拍攝一組鏡 間。 到處都是活潑彈動的美妙胴體,那個攝像師似乎一時無從擇取,他肩扛著的 攝像機鏡頭左右晃動,不知該往哪兒掃瞄。 維克多摒住了呼吸,這間健身房里充滿了脂粉香和女人的汗味、狐臭味,使 他感到有點兒暈眩。 這兩天,‘溫迪兇殺案’沒有一點兒進展,這使維克多很煩惱,他的眼睛里 有了血絲,晚上也沒有睡好。 同樣,維克多和芭芭娜的關(guān)系也沒有任何進展,每天晚上睡在她身旁就像受 酷刑,他覺得他就是被捆在冰山上的普羅米修斯,他又饑又渴,而當他彎腰要喝 沒膝的水時,那水就可惡地干涸了——哈里·德萊蒙檢察官如果知道了他今天的 處境,一定會笑脫了下頦。 ‘親愛的,我看夠用了,走吧!’維克多不愿多呆,招呼芭芭娜。 芭芭娜在黃紙簿上記下了什么,她點了點頭,和維克多與攝像師一起走出了 健身房。 健身房里,cao練在繼續(xù)進行。 健美cao教練艾娃,仍帶領(lǐng)著二三十個女郎,在轟鳴的迪斯科音樂聲中,甩臂 踢腳扭胯。 大副凱德的新娘艾娃,穿著淡黃色的比基尼,這個俄羅斯裔的年輕女郎看上 去就像是一絲不掛,尤其是汗水濕透了她的一身,胸前的比基尼透出了她玫瑰紅 的乳暈和rutou,胯中三角區(qū)也濕漉漉透出了金黃色的茸毛,使她看上去比赤身裸 體更性感。 剛才面對著攝像師的鏡頭時,艾娃示范得尤其賣力,她還抽空向維克多拋去 幾個媚眼,她覺得這個不茍言笑的法國佬很有魁力,他看上去酷似她在莫斯科時 的體cao教練,那個教練是她的第一個情人,她十六歲時就在他那凌亂的床上灑下 了處女殷紅的血。 ‘好了,各位小姐,今天的韻律cao就練到這里,明天咱們再接著往下學!’ 艾娃微喘著說,她關(guān)上了激光唱盤機,拿起了一條雪白的毛巾揩拭自己。 二三十個練cao的女郎一哄而散,各自拿著自己的手提衣囊,涌向健身房后的 單人洗浴間。 艾娃走進自己專用的洗浴間,這間洗浴間和其他洗浴間一樣,有著十分完善 的的施備。 艾娃打開浴缸的的水喉,放出—股攝氏45度的熱水、她按動浴缸旁的電腦 鍵鈕,準備先浸洗十分鐘的‘大泡’,十分鐘的‘小泡’,然后是五分鐘的‘中 泡’。 這種先進的浴缸,壁上有一排排的小孔,它能根據(jù)電腦輸入的程序,射出各 種程度的水泡。躺在浴缸里,被這種水泡沖撫,你的皮膚和肌rou能享受到一種說 不出滋味的快感。它和電子震顫床一樣,能松弛你因運動而繃緊的肌rou群,使你 的健美鍛煉更加有效果。 洗浴室里蕩起了氳氤的熱霧,艾娃脫下了緊繃繃的比基尼,裸著身子,躍入 了寬大的浴缸,躺在溫度適宜的熱水里,不知為什么她忽然嘆了一口氣。 浴缸的熱水,滿到了一定的限度,浴缸四壁的小孔開始射出水泡,整個浴缸 頓時像一口沸騰的大鍋。 ‘大泡’沖射著艾娃,她覺得周身麻酥酥的,心癢難煞,她不由地又嘆了一 口氣。 這時,洗浴室的門開了,披著浴巾的維拉走了進來,這身材高挑的女郎臉上 笑吟吟的。 ‘嗨,寶貝,歡迎我嗎?’船長布恩諾的新娘維拉問,扔開了裹著的浴巾。 ‘當然,只要你丈夫不找我麻煩!’艾娃從浴缸中伸出雙手,說了句笑話。 ‘放心好了,他的麻煩夠多了?!?/br> 維拉邊調(diào)笑,邊脫去身上的紅色比基尼。四天前,維拉才認識艾娃,不知為 什么她倆竟一見如故,無話不談。 維拉的膚色呈蜜色,非常潤澤,她高聳的rufang簡直可和好萊塢的著名影星、 具有‘乳霸’之稱的瑪麗·桃頓相媲美。 可奇怪的是,她的雙乳上布滿青紫的斑痕,破壞了這一對豪乳的美感。 ‘心肝,你這是怎么了?’艾娃有些好奇地問,她的rufang可是潔白無瑕的。 ‘還不是我那個意大利佬,他真像一只非洲大猩猩!還有吶,你看,這…’ 維拉扒下了緊窄的褲衩,指著她的三角區(qū)和大腿內(nèi)側(cè)說。 果然,她的大腿內(nèi)側(cè)有幾處淤血,腫脹的三角區(qū)上陰毛稀疏,好像是被人暴 力扯下。 ‘呵,太可怕了!’艾娃叫道,又說:‘再過兩天,到了巴哈馬群島,聽說 要給一對夫妻分配一個野營孤島,你可怎么過呢?’ 維拉笑了笑,爬進了浴缸,和艾娃并排坐下了,互相用水潑對方,搓揉著對 方的身子。 ‘其實也沒什么。你不知道,我那意大利佬的家伙有多么大,每次搞得我都 要昏過去了。’維拉說,帶著一種夸耀的口吻。 ‘真的?’艾娃的瞳仁里閃出一絲向往的亮光,‘這么說,你是心甘情愿的 了?’ ‘不錯!在我所認識的男人里,布恩諾是最棒的!我就是沖著這一點才嫁給 了他。否則我為什么不去嫁查理·漢斯頓那樣的老家伙,接收他的億萬家產(chǎn)?’ ‘唔,你說得有理……’ ‘你那柏林人對你怎么樣?’ ‘他呀,他就像一個中世紀的羅蜜歐,他每次上床撫摸我,就像撫摸一個珍 貴的中國瓷瓶?!拚f,不免也帶著一種夸耀的口氣。 ‘嘿,夠浪漫的……’ ‘不過,他的唇舌真太美妙了!還有就是他的家伙特別持久,昨晚竟能堅持 四個小時,我又累又困一覺醒來,他還在干……’ ‘哦,真的?’這一回,輪到維拉驚詫了,‘我那意大利佬,他可從來沒有 超過四十分鐘?!?/br> 兩個女人不說話了,沉默地揉搓著對方的身體,彷佛都有重重的心事。 ‘喂,艾娃,聽說了嗎,船上有人組織了換妻俱樂部?’維拉說,她的雙手 停住了。 ‘真有這事?太有趣了,不過……’ ‘我只是想說,男人都能換妻,咱們女人為什么不能……’維拉欲言又止, 結(jié)婚前她曾經(jīng)是一個女權(quán)主義者。 ‘當然能!只是,我想……’艾娃吶吶著。 ‘咱們是好朋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就直話直說了。布恩諾這邊不成問 題,怕就怕你的那個羅蜜歐……’維拉說。 ‘維拉,讓我好好想想。這件事等游覽過了巴哈馬再說,好嗎?’艾娃說。 兩個女人又沉默了,又陷入了重生的心事。 洗浴室里,只有浴缸像開了鍋似地響著。 (三)億萬富翁在荒僻海島孤樹上吊死 巴哈馬群島,南大西洋上的一串明珠! ‘蜜月游輪’緩緩地進入新普羅維登斯島的港口時,受到了最隆重的歡迎。 數(shù)百條白色的小舟,組成歡迎的儀仗隊,簇擁著游輪,它們在游輪掀起的浪 花中起伏,宛如一群翻飛的海鷗。 鋪著紅地毯的碼頭上,聚集著數(shù)千本地的土著,盧卡約斯人、泰諾部族人和 黑白混血的曼丁歌人、弗拉尼人和豪薩人的后裔,他們揮舞著各色鮮艷的花束, 歡聲雷動。 世界旅游界認為,閃爍的千里沙灘、碧藍的大海,和溫和的氣候,是巴哈馬 最寶貴的潛在旅游財富。當然,還有那絢麗的海底珊瑚礁,那在海風中搖曳的椰 林,那人跡罕至的原始荒島,以及那迷人的混血姑娘,是這一切構(gòu)成了旅游勝地 巴哈馬。 如今,旅游業(yè)的收入是巴哈巴最重要的收入,巴哈馬人視旅游者為他們的上 帝。但迄今為止,巴哈巴人還沒有接待過如此龐大的超級豪華旅游團。 在歡呼的聲浪中,一百對新婚夫妻登上了碼頭。經(jīng)過五天的航行,腳踏上堅 實的土地,這無疑給他們增添了幾分興奮,幾分新奇的感覺。 十輛大型的‘日產(chǎn)’旅行大客車,在碼頭外擺成一條長龍,這些大客車將載 著游客,前往巴哈馬的首府拿sao。 在拿sao,他們將下榻在最豪華的‘陽光大飯店’。這家大飯店,幾乎都是用 大海螺作建筑材料構(gòu)筑的。巴哈馬人喜歡用大海螺作建筑材料,這種本地盛產(chǎn)的 大海螺,外層呈深黃色,內(nèi)層則是深淺不一的粉紅色。 ‘陽光大飯店’的屋頂,就全鋪著這種大海螺,整座建筑在陽光照耀下絢麗 奪目,儼然是一座有色玻璃的大藝術(shù)雕塑品。 午后,這—百對夫妻將游覽拿sao港口的海底公園,導游將把他們分成六人— 組,帶著氧氣瓶,沿著繩梯潛入水中。在那里,他們將看到世界上最美麗的珊瑚 叢,他們還可以在水底和絢麗多姿的熱帶魚群合影留念,他們還可以親身捕捉活 的海螺和海蝦。 晚餐時,他們將飽食一頓地方風味:辣椒拌鮮海螺、烤螃蟹、蘸上菜汁的烤 魚……然后驅(qū)車到拿sao郊外的一座十七世紀的大莊園,去參加通宵的狂歡晚會。 ‘蜜月游輪’的到來正好趕上巴哈馬重大節(jié)目活動‘貢見之夜’的開端—— 每年六月到八月,群島上的居民都要舉行狂歡活動,進行月光游行、海濱游樂和 民間舞蹈等娛樂。這些尊貴的新婚夫妻的到來,恰似拉開了狂歡節(jié)的序幕。 狂歡之夜過后,新婚夫妻將分散到一百個荒島上,夫妻雙雙度過三天野營生 活——喧囂的狂歡之后,是清幽的兩人世界,這正是‘勞埃倫斯公司’的精心安 排。 在那部厚達一千一百頁的導游書中,對這項‘荒島野營’ 活動,是這樣描述的:‘……當你結(jié)束了這七十七小時的野營生活,和你心愛的 人走出荒島時,你會發(fā)現(xiàn)你已和大自然融成了一體,你已是一個全新的人……’ 游輪一靠碼頭,維克多和芭芭娜就忙得不可開交,汗流浹背。由于這—天的 活動項目特別多,他們只得把八個人分成兩個小組,每個小組用一臺攝像機,跟 隨著游客進行拍攝。 昨天夜里,維克多收到了歐洲新聞聯(lián)播網(wǎng)總裁發(fā)來的賀電,賀電高度贊揚了 他們的攝制組,并說據(jù)統(tǒng)計‘人間天堂’欄目的收視率猛升了二十六個百分點, 已高居世界各大電視網(wǎng)同類節(jié)目的榜首。總裁說,聯(lián)播網(wǎng)董事會已經(jīng)決定嘉獎他 們,將他們的周薪提高60%。 接到這份電報,維克多又喜又悲。 作為電視制片人,看到自己的工作有了成果,自然是高興的。 但是作為一名國際刑警,尤其是作為一個鄙視人欲橫流、紙醉金迷生活的局 外者,得知全世界有那么多的電視觀眾,被這艘驕奢yin逸的游輪所吸引,他不得 不感到悲哀。 ‘—方面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另—方面又覺得這工作毫無意義,這就是痛 苦!’維克多苦笑著,對芭芭娜說。 ‘還是好好想想破案吧,這才是你的工作?!虐拍日f,她剛放下手中的水 下攝像機,還穿著桔黃色的輕便潛水服,頭發(fā)濕漉漉的。 這幾天來,維克多何嘗不想破案呢,可那張名單上的人一個個都刪去了,還 沒有找到兇手。維克多覺得,自己真是一個蠢貨。 趙浩明的臉色也一天比一天難看,看到他登上碼頭后帶領(lǐng)著他的手下,奔前 走后地照應著那些游興大發(fā)的新郎新娘,維克多真不知道該同情他,還是該同情 自己。 ***?。。。?/br> 夜晚,維克多帶領(lǐng)著攝制組,和眾游客一起來到了拿sao郊外的‘瓊卡努’莊 園。 這是一座建于十七世紀的大莊園,莊園里樹木成片郁郁蔥蔥,莊園的建筑物 都保持著尊嚴和古色古香的魅力,給人印象深刻。 ‘瓊卡努’在法語里是‘年輕的蔗農(nóng)’的意思,用來稱呼在海地和加勒比其 他島嶼莊園里種植甘蔗的青年農(nóng)民。由此可見,這座莊園在十七世紀時,是一座 奴隸莊園。 莊園主建筑前,有一個巨大的草坪,草坪四周的樹木點綴著小彩燈,整個草 坪被聚光燈照得如同白晝。 在草坪的左右兩側(cè),維克多各選好了一個機位,攝像師架起了三角架。 不同尋常的狂歡表演開始了,首先是土著人的樂團登上了草坪,他們敲響木 鼓、鋼鼓,吹著木哨搖著牛鈴,樂聲大作。 接著是手執(zhí)長矛的武士隊,他們赤裸著上身,且歌且舞,威武雄壯。 隨后是土著姑娘的草裙舞,她們輕盈地魚貫入場,她們也赤裸著上身,那一 個個晃動著的rufang就像樹上的椰果。 樂聲越來越響,節(jié)奏感越來越強,草坪四周突然炮聲大作,五顏六色的煙花 沖天而起。 游客們一個一個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加入到草坪中的狂舞中去,最后所有的 人都匯入了蹦跳的人群。 特蕾莎被四五個武士圍著,她模仿著他們的舞步,和他們猛撞著臀部。 法默的面前,晃動著許多黝黑的rufang,他狂笑著想伸手去抓,卻怎么也抓不 著一個。 維拉撩起了自己的裙子,讓修長的大腿暴露在幾個混血青年面前,她努力把 腿踢得更高,直至露出她貼身的粉紅色褲衩。 瓦蘭斯的頭上,戴著土著姑娘的草裙,那個赤裸著身體的姑娘,雙手叉腰, 在他面前瘋狂地扭動,令瓦蘭斯怎么也看不清她那個部位。 艾娃的四周,蹦跶著幾個戴面具的怪物,她已脫下了她的襯衫,上身只剩下 一副乳罩,她想摘取怪物的面具,而怪物卻挑逗她解除上身最后的遮擋。 ……照耀著草坪的聚光燈熄滅了,草坪上空只剩下煙火的光輝,狂歡的舞會 被推上了新的高潮…… 一幅幅離奇古怪的畫面,從攝像機的鏡頭前閃過,維克多站在攝像機旁,望 著這群入魔入幻的人群。 這些人到底要達到什么樣的歡樂才算止境呢?維克多想,當然他不愿做簡單 的道德判斷。樂極生悲,否極泰來,維克多忽然想起中國古代圣人說過的名言。 維克多看到查理·漢斯頓夫婦了,年邁的老漢斯頓衣冠還很齊楚,他摟著他 年少的新娘在人群中旋轉(zhuǎn),他那白發(fā)稀疏的禿腦門上,亮晶晶的一片汗水反射著 煙火的光芒。 哼,這億萬富翁真是不知疲累!維克多想。 維克多不知道,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活著的老漢斯頓了。 ***?。。。?/br> ‘嘟,嘟,嘟!——’ 清晨六點十五分,維克多和芭芭娜還在床上睡著,床頭柜上的那部乳白色的 電話機響了。 ‘勒內(nèi)先生,我有事找你,請你和芭芭娜小姐到前甲板上來,好嗎?’話筒 里傳來趙浩明二副不緊不慢的聲音,話音里卻充滿了不容推辭的口氣。 ‘好吧,我們就來?!?/br> 維克多撂下了話筒,他嘰嘰咕咕滿腹牢sao地去推一旁的芭芭娜,叫她起床。 芭芭娜仍獨自裹著一床白色的純羊毛毯,她揉著惺忪的睡眼,不情愿地離開 了床榻。 是的,游客們都分散到各個島嶼上去了,攝制組好不容易才逮住一個清閑的 日子,這個負責保安的二副又在招什么魂? 一登上游輪前甲板,維克多就發(fā)現(xiàn)情況有些不妙,趙浩明依然和往日一樣陰 沉著臉,但他腰后卻多了一只槍套,槍套里別著一支357-13型大號左輪手 槍——這是登船以來所沒有過的。 ‘請吧!’趙浩明比了比游輪外側(cè)的舷梯,舷梯下的海面上他已放下了一艘 摩托艇。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維克多問。 ‘走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趙浩明說。 三人登上了這艘二百馬力的摩托快艇,趙浩明親自駕駛它,風弛電掣地朝遠 方駛?cè)ァ?/br> 四十多分鐘后,摩托艇的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綠樹成蔭的島嶼,島嶼的上空盤旋 著一群群白色的水鳥,那景致美得令人陶醉。 摩托艇沖上了白色的沙灘,趙浩明率先跳了下來,他低頭巡視著沙灘,抬頭 抽動著鼻子,活像一頭警覺的獵狗。 跟著趙浩明,維克多和芭芭娜穿過了沙灘,鉆入了綠色的熱帶灌木林。 在林地中央,矗立著一座圓木搭就的平房,平房的屋頂漆成紅色,十分鮮艷 奪目。 一沖進平房,他們就看見了愛彌爾·莫琳,這個十九歲的新娘縮在大床的一 角,她驚恐萬狀,渾身亂顫,就像發(fā)了毒癮的海洛因嗜好者。 ‘他呢?’趙浩明有些粗暴地問。 ‘……’莫琳沒回答,用手指了指方向。 ‘芭芭娜小姐,請你留下照應她。’趙浩明說,頭也不回地沖出了木屋。 維克多緊跟著他,朝莫琳比劃的方向跑去。 他倆終于看到查理·漢斯頓了,就在木屋不遠處,他吊懸在一棵枝干龍虬的 老桷木樹上。 老漢斯頓早已死了,他雙眼暴突,耷拉著舌頭,臨死前他還不成體統(tǒng)地排出 了尿液和糞便,他的睡褲上濕漉漉的,發(fā)出一股惡臭。 維克多爬上了桷樹,割斷了繩索,那根繩索是直徑一公分的尼龍繩,在木屋 外的走廊下,他注意到那兒有同樣的一捆尼龍繩。 漢斯頓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他頸部的縊溝傾斜也和繩套相對應,他的赤 腳和手掌上也有桷樹表皮青苔的碎屑,這一切都表明是老漢斯頓自己爬上樹,結(jié) 好尼龍繩,然后自縊而死。 再觀察桷樹四周,這里除了漢斯頓的腳印外,就是莫琳、維克多和趙浩明的 鞋印,沒有任何其它可疑的痕跡。 老漢斯頓是自殺的! 但維克多的直覺告訴他,前一天晚上還那么興致勃勃摟著莫琳跳舞的他,不 可能自縊。 ‘……早晨五點鐘我就起床到海灘上去拾貝殼,那時查理還睡在床上。等我 回來,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我就去找他,就看見、看見……我就給你掛了電話……’ 回到木屋后,莫琳斷斷續(xù)續(xù)地向趙浩明訴說,上氣不接下氣,她是被這突來 的橫禍嚇壞了。 趙浩明記得,他是六時零五分接到莫琳的電話的——一百對夫妻的野營木屋 都有直通游輪保安部的無線電話。 這么說,老漢斯頓的‘自殺’是發(fā)生在五點到六點之間——一個酣睡中的八 十三歲的老翁,突然想到要去死,他跳下床,在屋外的走廊割了一段繩索,然后 直奔那棵老桷樹……這,合乎情理么? 如果排除漢斯頓是自殺,如果排除莫琳是他殺的兇手,那么這個兇手又來自 何方? 趙浩明知道,布恩諾船長已接受了他提出的保安措施,巴哈馬方面已派出了 數(shù)十艘小巡邏艇封鎖了這一帶的海面,還派出了四架直升飛機在空中巡航,任何 可疑的船只和飛行物都不可能進入這一帶海域。 ‘趙,你忘了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潛水艇和蛙人……’坐在木屋前的臺階 上,兩人狠啄著香煙,維克多對趙浩明說。 對,有這種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一次蓄謀已久的超級謀殺。誰又 是這謀殺的得益者呢? ‘趙,你打算怎么辦?’維克多問。 ‘按照法律,我必須在十二小時內(nèi),公布查理·漢斯頓的死?!w浩明痛苦 地說,‘勞埃倫斯公司’曾揚言絕對保證每一對新婚夫妻的人身安全。 ‘你的船是在巴拿馬注冊的,漢斯頓是美國人,這兒又是巴哈馬聯(lián)邦,請問 你打算引用哪里的法律?’維克多問。 ‘那你說該怎么辦?’ ‘無論從聯(lián)播網(wǎng)的利益,還是從我……個人的利益上來說,我都認為暫時不 要公布漢斯頓的死!’維克多說。 ‘哦?我巴不得如此,但是……’ ‘離新婚夫妻返船,還有四十八小時,是么?我想,我們也許還來得及!’ 維克多說,他從衣兜里取出一臺微型電腦,快速地按動著鍵盤——這臺迷你電腦 中,儲存著世界各地航班、輪船、火車的時刻表。 ‘好!二副先生,現(xiàn)在我需要有關(guān)查理·漢斯頓所有有關(guān)的資料,包括他的 講話錄音。我要回巴黎一趟,到時候我會還給你一個活生生的老漢斯頓?!S克 多收起了微型電腦,胸有成竹地說。 趙浩明陰沉沉的眼睛,半信半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