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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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青推開門,看見她家的弟弟陳解鵠在裝模作樣地打坐,新染的短衫上沾了一層毛,那橘色的小貓正從榻上跳到地面,她就知道這小子剛才一定沒有認(rèn)真修煉。 “你去買新一批丹藥的靈材,剩下的靈石都帶回來,別在外頭亂花?!标惿偾鄳械昧R他,最近陳解鵠剛突破煉氣六層,在學(xué)院里頭可被捧上了天,正驕傲自得呢。等過兩天當(dāng)天才的新鮮勁過了再跟他算賬也不遲。 裝滿靈石的小袋子砸到陳解鵠的懷里,他吃痛地“哎呦”一聲,剛偷偷睜開一只眼睛聽陳少青安頓,嘴邊掛著抑制不住的笑容??陕牭?jīng)]有額外的獎勵,臉就垮了下來,小聲嘟囔:“都不給錢就想打發(fā)我跑腿?!?/br> “要什么錢,煉出來的丹藥你不吃?”陳少青朝他的腦袋上重重地彈了一下,看這小子痛得齜牙咧嘴,心情大好地說:“快去,回來就教你新功法?!?/br> “這就去!”陳解鵠最愛練那些武技,前面學(xué)的都吃通透了,就等著學(xué)新的。 他靈活地翻身下地,拎起靠在墻邊的劍,招呼滿地打滾的小貓崽子:“走啦,虎撲,我們?nèi)ベI東西?!?/br> 貓仔“喵”了一聲,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了出去。 陳少青目送他出門,表情一軟,全然沒有剛才的強(qiáng)勢模樣了。 陳解鵠是她家收養(yǎng)的孩子。當(dāng)年陳少青的父親開了一家學(xué)院,專門教普通人家的小孩修習(xí)仙法。雖然功法用的都是大陸的普通貨,但經(jīng)過陳父筑基巔峰修為的改良,修到筑基期不成問題。 本來父女兩人就打算在鎮(zhèn)子里安穩(wěn)度日,結(jié)果學(xué)院來了個抱著男嬰的女子,渾身是傷,將陳解鵠托付給了他們后便失去生息。 陳父心善,便把孩子留下了,等他長到十五歲就跟著學(xué)院里的其他少年一起修煉,竟沒想到他成了最有天賦的那個。 如今陳解鵠已滿十八,三年時間用下等功法修煉到了煉氣六層,想來如果有好的功法,成就必定不凡??上ш惛高^世后,陳少青又天資有限,再無人幫他更進(jìn)一步了。 陳解鵠也就時常被陳少青一人嚴(yán)苛要求,外人喜愛他還來不及。本就是十八歲的年歲,矯健壯實得像頭小老虎,長得又是濃眉大眼的俊朗模樣,性格還隨性灑脫得很,從學(xué)院到鄉(xiāng)親父老都對他喜歡極了,一路上不顧陳少青囑托,私下里給他塞東西的人不少。 這些陳解鵠都接受了,禮貌地道過謝,咬著糖葫蘆沖遠(yuǎn)處的同學(xué)招手。 他急著過去匯合,不慎碰到別人的肩膀,二人俱是一愣。那面容蒼老的男人難以置信地撩開手里層層白布包裹的東西,陰鷙的眼神在這少年的臉上來回打量,沙啞粗礪的聲音嚇了陳解鵠一跳。 “小子,我將此劍贈與你如何?”白布下原來是一柄劍,如今只露出純黑色的劍柄朝向他。 此人語氣不像開玩笑,若說是熟悉的人送他吃食就算了,不拿陌生人東西的道理陳解鵠還是明白的,當(dāng)即后退半步,拒絕道:“多謝前輩好意,但晚輩從不接受未曾謀面之人的物什?!焙螞r這劍看上去就是極兇煞的兵器。 “你必須接受。”誰知陌生人變了臉色,一把握住陳解鵠的手腕,裹挾他離開了集市。 “你是魔修!”到這時候再不清楚老者的身份,他就是傻子了,當(dāng)即強(qiáng)烈掙扎,試圖脫離腰間的桎梏。 那只手臂如鐵般死死抓著他,陳解鵠聽到“呼呼”風(fēng)聲里微弱的貓叫,來自不要命地奔跑在人群中的小貓?;湟恢痹谧汾s他們。 老者也聽到了,他看到陳解鵠焦急的神情,忽然停下腳步定定地望著小貓跑過來。陳解鵠當(dāng)即瞪大眼睛,嘶聲竭力地喊道:“虎撲,別過來——” “要怪就怪魔劍碰到你會有反應(yīng)吧。”老者裂開獰惡的笑容,隔空攝起前方的貓仔?;潴@恐地發(fā)出低吼,陳解鵠奮力地伸手去夠它,卻掙不開腰間的手臂。 “不要!”陳解鵠被丟在地上,身體猛然一顫,嘔出大口鮮血,茫然地摸到心口處。他感覺到了手心里的黏膩,以及穿透胸口的劍尖。那柄魔劍扎在了他的體內(nèi)。 “虎撲……”他艱難地挪動指尖,充滿憤怒和仇恨的雙眼死死盯著魔修,眼淚止不住地滾落下來。他究竟為什么會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zāi)? 貓仔短促地尖叫一聲,軟軟地耷拉在半空中,刺目的紅色順著它幼小的身體滴落到地面,被隨意甩到草叢里。 陳解鵠再也沒有力氣了,逐漸無神的雙眸不甘地大睜著,身體的起伏也停止了。老者等了片刻,自語道:“魔劍的傳承者就這么死了?” 他難掩失望,打算拔掉魔劍離開。正要碰到劍柄時,不自覺遲疑地停頓下來。眼前古樸的黑色長劍已經(jīng)吸足了鮮血,亮起紅色的光暈。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少年動了動手指,忽然抬起頭,猩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轉(zhuǎn)向老者。 “我沒死啊……”他一把拔出魔劍,從劍身分出的紅色絲線纏繞在胸前的傷口處,短短幾息就恢復(fù)如初??粗痼@的老者,咧嘴“嘿嘿”笑出聲。“這把劍也變成我的了耶?!?/br> “它問我有什么愿望?!标惤怡]認(rèn)真地思考了一下,點點頭說:“就拿你祭天吧?!?/br> “區(qū)區(qū)煉氣期修為,怎么可能駕馭魔劍?”老者感受到了驚人的威壓,全部來自魔劍,而那借了魔劍力量的少年毫無章法地掄起魔劍就沖了過來。老者閃身避開,臉色變得很難看。 紅色絲線如附骨之疽般攀附他的手臂,片刻后就喪失了知覺。魔劍吸走了那只胳膊的生機(jī),劍身紅光大盛。 經(jīng)過幾個回合的碰撞,老者自知打不過魔劍,狼狽地遁走了。 “不許走……唔!”陳解鵠捂住胸口痛苦地皺緊眉頭。那處傷勢并沒有愈合,在絲線抽調(diào)回魔劍后,汩汩的鮮血又涌了出來。想在現(xiàn)在殺那個魔修是不可能了。 趁自己還能動,陳解鵠咬著牙找到虎撲的尸體,捧起它小小的身體說:“救救它,求你?!?/br> 收斂光華的魔劍毫無反應(yīng)。 “要我做什么都好……”說完這番話,陳解鵠倒在虎撲邊上,徹底昏死了過去。 阿姐的靈材還沒有買。迷迷糊糊想到這件事,他猛地彈跳起來,懷里卻空空的,虎撲的尸體不見了。這可怎么辦啊,別是被野狗叼去吃了吧?陳解鵠哭喪著臉,心里一陣陣的難過。 就因為那把劍,虎撲死了,他差點也丟了小命。他越想越氣,摸到手邊又摸了個空。 “啊!劍也丟了!”他大叫一聲,終于忍不住滿心的委屈,開始抹眼淚。這都遭遇了什么事??? 哭著哭著,陳解鵠身體一僵,用力拽住剛才掃到腳邊的東西,抓到了毛茸茸的觸感?!斑@是什……嗷,好痛!”他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身后,原本什么都沒有的屁股上頭居然多了條尾巴。 莫非頭頂也有東西?陳解鵠哆哆嗦嗦地摸向頭頂,果不其然碰到兩只尖尖的耳朵,感覺像是貓耳。 難道說他變成了虎撲?還是說,其實他就是擁有陳解鵠記憶的虎撲?陳解鵠陷入了從未有過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