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出發(fā)
頂樓 裴璟看著紙條上的地址,笑了。 黎山。 只有這兩個字,但寫的及其用力。 鐘離安啊鐘離安,呵呵。 既然信息已經得到了,現(xiàn)在,他的計劃也要開始了。 解藥的主要材料七清草,不能保存,也不能人工種植,離開最開始的生存土壤就活不過半個小時,藥制備好后,藥效僅為一個小時。 所以,必須要到七清草的產地現(xiàn)制。 鐘離家秘藥及解藥的制備方法不傳外人,鐘離安要求帶著曉回去,教他。 曉回去的第四天,鐘離家收到了有關裴璟的信息。 由于裴璟受傷不似往常,狼族另一支蠢蠢欲動,終于在裴璟實力削弱到最低的那天晚上,實行了突襲。 畢竟狼族,向來以實力為尊。 裴璟先行了一步,但大批的殺手就跟在后面,估計也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這是客觀的評論。 從季合的角度來看,他也就只能攤攤手,那丫的就是個瘋子,硬是把自己逼進險境里去了。 而鐘離安:?。。?!∑(?Д?ノ)ノΣ(っ°Д°;)っ 裴璟你丫先把小白的鏈子解開再去送死行不行!?。?! 跟裴璟明里暗里斗過無數(shù)遍的鐘離安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這么希望這個家伙活著,這家伙死了,那就帶著小白一起死了阿喂! 不得不說,裴璟靠著這樣,統(tǒng)一了自己這邊的戰(zhàn)線。 曉也不管他們怎么想,自己悶著頭研究了三天的草藥,心里抹了把汗,幸好他之前學過點這些東西,不然還真是要頭大了。 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為了不引人懷疑,曉背上鐘離安給收拾的背包,獨自動身了,目的地——黎山。 曉趕路的時候,獨自一人,輕松不少,開始了一路碎碎念。 在這些個人心里,他是有多白癡啊,想著鐘離安在他臨走的時候各種讓他小心的時候,還真是蠻心累的,這種事情他也經常干來著,平常時不時沒貓影了,也沒見安麻麻那么擔心啊。 還有裴璟,想起他就覺得肩膀上的牙印隱隱作痛,本寶寶不就是給他幫幫忙么,別弄得好像自己已經原諒他了啊,本寶寶這么不值錢么?等事情過去了,他要是不跪搓衣板自扇巴掌,立馬跟他掰了,好聚好散。 曉一路上自言自語,時不時笑出聲,又時不時氣憤的恨不得揍人幾拳,真讓人汗顏了,果真是被憋久了,都快瘋了。 偶爾會有人過來打個招呼想組個團啥的,曉完全沒理睬過,他一個人樂得自在。 黎山太偏,不查一下還真是找不到地方。 曉到了山下的小鎮(zhèn),瞇著眼估算了下高度,放棄了自己爬上去的打算。 清晨時分,曉看著地圖圈圈繞繞,找到了一個街道角落里面的店,門口還有人在洗輪胎。 那人臉上胡子拉碴,在涼風嗖嗖的山下,一身單薄的長衣長褲,倒也不嫌冷,時不時吸口嘴邊叼著的煙,煙霧繚繞的。 “大叔,你好啊?!睍宰呱先ゴ蛘泻?,笑的開朗。 “哈?咋了呀?”那位大叔拿走了煙,半耷拉著眼睛看他 他打量著眼前那個捂得嚴嚴實實,臃腫的看不出身形,只能從聲音判別出來是個年紀不大的人,覺得有點搞笑。 “你這是干哈呀,裹得跟個熊似的?!?/br> “這不是冷么,快凍死我了。”曉汗顏。 這兩個人出現(xiàn)在同一個框里,還真是讓人看不出季節(jié)。 “說吧說吧,啥事?” “咳咳,我是鐘離家來的人?!睍郧辶饲迳ぷ?,正經的說道。 “真的?”大叔目光一下子凌厲起來。 “真的真的,我這還有證明呢。”曉艱難地把背包從背上取下來,在里面翻來翻去。 還沒等他找到,一個大巴掌拍他背上差點把他拍出來一口血。 “憋找了,信你?!贝笫搴肋~的攬過曉的肩膀,往里面走,“快進去快進去,里面暖和?!?/br> 大叔豪邁地笑,曉跟著嘿嘿傻笑。 領著曉坐到火爐旁邊坐下,大叔抖了抖煙灰,笑著問他。 “你咋才來啊,我都等好久了,諾,東西都給你收拾好了。” 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個有他半個人高的登山包,有點愣了。 媽呀,這東西讓他背著上山,還不如殺了他來的痛快。 至于大叔說的等好久了,純屬夸張,曉也算是緊趕慢趕趕過來的,絕沒耽誤時間。 “吃飯了沒?”大叔又問道,還沒等曉回答,又對里面叫喚了一聲,“老二,拿點吃的。” 然后一個吸溜著鼻涕的小屁孩從里面顛顛地跑過來了,捧著個籃子,里面裝著些個當?shù)氐奶禺a。 “小哥哥好?!蹦呛⒆影褨|西放到他面前,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 “這是我家的小兒子,大兒子還在做飯呢,一會兒咱們吃完飯就開車上山,行吧?”大叔這樣說道,倒是有點擔心曉嫌慢了。 “行行行?!睍赃B忙應道。 這屋里果真比外面暖和不少,曉這一進來,就不想出去了,而且大叔這家這么熱情,嚶嚶嚶,讓裴璟自生自滅去吧。 “你把你的外套脫了吧,我看著就熱?!贝笫逵珠_口了,這小伙子穿的跟個熊似的。 曉也有點冒汗了,就把外套口罩一并卸了,輕松不少,只留了帽子遮住自己有點惹眼的白發(fā)。 “哎呀,這小伙子真俊吶!”大叔猛地一拍大腿。 曉:......( ̄□ ̄;) “還,還行吧。”被這么赤裸裸的夸獎,就算是曉這臉皮厚度,也有點受不住了。 “我家老大也長得不賴,介紹你們認識認識啊?!?/br> “額,這個——”大叔你這個相親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一邊的廚房的門簾被掀了開來,就聽見一道清雋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里帶著無奈。 “爸你別亂說話了行么。” 曉猛地精神一震,哎?聽聲音是個帥哥來著,但門簾掀的太快,沒看清人影。 “哈哈,”大叔干笑了幾聲,摸了摸自己的胡茬,轉過來對著曉說道,“稍微等會兒就能吃飯了?!?/br> 曉抱著茶杯,裹著毯子,窩在火爐邊上,眼里映著跳動的火光,空氣中是飯菜的香味。 好安逸啊。 但是吧,要是裴璟知道了,估計會氣得半死,老子被一堆人追殺,風里來雨里去,在生死邊緣徘徊著,你丫還在這兒享受。 “開飯了?!?/br> 廚房里的男人端了飯菜出來,喊大家吃飯。 曉瞥了一眼,猛地一拍大腿。 哎呀,這小伙子長真俊吶! — — 曉風卷殘云地吃完飯,還意猶未盡地巴砸巴砸嘴,不由多看了那個小哥哥幾眼。 這小哥哥不僅長得帥,還做得一手好飯,不錯不錯,裴璟怎么不向人家學一學。 飯后,大叔開車帶著曉上山了,時間緊迫,哪能一直在屋子里呆著。 路上,大叔給他講了關于黎山的地勢問題。 黎山在地勢結構上并不對稱,北坡平緩,南坡陡峭,南坡的氣候比北坡更低,也更危險,將近中段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有積雪,往上就開始有遮蔽人視線的雪霧,時不時會有暴風雪來襲,再往上,就已經不是人類可以隨意踏足的地方了。 臨下車前,大叔把背包給曉帶上,側兜里裝著信號彈,要是遇到危險了就用這個,可以指望一下救援隊。 “行,祝你好運?!贝笫宕笫忠粨]。 剩下的路,開車已經上不去了,只能送到這兒。 曉跟大叔揮別之后,看著滿視野的雪白,給自己加了個油。 他的考驗這才開始啊。 他翻出脖子上帶的東西,摩挲了幾下,這下,可要靠你了。 這個東西會帶著他找到裴璟的。 曉往上爬啊爬的,眼看著太陽快落山了,他一屁股坐到一邊的石頭上,喘了幾口氣。 心累,這鏈子怕是個坑貨,本來還想著這東西能指引他一下,發(fā)個定位或者發(fā)個光啥的,結果屁反應沒有,到現(xiàn)在了,除了呼呼的風聲,自己咯吱咯吱的走路聲,什么聲響都沒有。 他捏著著吊墜,左看右看,只覺得是個普通項鏈,想不通安麻麻他們?yōu)槭裁茨敲丛谝膺@個東西。 “砰——”一聲槍響破空傳來。 曉一驚,這怕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呀,圍觀圍觀。 他順著聲音跑了過去,離得近了,還能聽見點人聲。 躲在一棵樹后面,看到里面一個人,獵戶打扮,端著槍指著一個東西,順著看過去,曉心跳一滯。 一匹狼,銀亮的皮毛在晚霞中閃著熒光,柔順不已,像是每個獵人都夢寐以求的,上面有著殘血,像是經歷過一場廝殺,眼里是閃閃發(fā)光的戰(zhàn)意,體型勻稱,整個身形有著力量的美感。 我擦,好帥,這匹狼好帥,怎么這么帥,媽呀,寶寶被要被帥死了,求正面up。 此時的曉,眼里都閃著小心心。 那狼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擺出一副俯沖的架勢,兩只眼睛里發(fā)出幽幽的兇光,他在找時機,能一口咬斷獵人喉管的時機。 獵人雙手緊緊端著槍,屏氣凝神。 一人一狼無聲地對峙著。 狼葛格帥本寶寶一臉,本寶寶當然要去參一腳救狼。 曉看了幾秒,順手從地上找了塊石頭,瞄準目標扔出去,正中獵人的手腕。 趁獵人手一松,他躥出去踢翻了他的槍,還順便自戀的吹了下額前碎發(fā),哎,本少爺依舊帥氣逼人啊。 至于扔石頭會不會導致獵人走火,他根本就沒想到這里。 “行了,到此為止?!睍詭洑獬鰣?。 曉瞥了一眼白狼,有沒有被本寶寶帥到呀,結果發(fā)現(xiàn)人家看到他之后,扭頭就走了。 喂,別跑啊,帥狼我們談談人生和理想啊。 “哪兒,哪兒來的小,小屁孩,搗,搗,搗什么亂,快滾,滾開?!鲍C人喝道。 媽耶,還是個結巴。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曉對著他說道,擺了擺手。 “滾,滾,滾,滾滾滾你大爺?shù)??!鲍C人漲紅了臉說道。 Emmm……曉聽他說話就有點著急。 “別這么沖動嘛,不就是為了錢,回去找鐘離家,這件事就這么結了成不?” 曉急著找人家談人生談理想,不想聽他磨磨唧唧說話,轉身走了。 身后的獵人嘖了一聲,掃了眼自己的槍,頗有些不甘心地拿起來,槍口對著前面的白影,差一點,就可以大賺一筆了。 手還沒碰到扳機,就感覺渾身一涼,本已經離開的少年側身拿槍對著他,黑黝黝的槍口看得人心發(fā)慌。 “趕緊滾?!鄙倌暄凵裆?。 獵人手一抖,放下了槍,嘆了口氣,心知沒什么指望了,眼看著天色暗了,還是先回去吧,家里還有老婆孩子等著呢。 “喂,前面那只帥狼,等我啊,本寶寶救了你耶,別走這么快啊。”曉跟在白狼后面一路小跑,然后看到白狼后腿一拐,跌在了雪地上。 成線的鮮血順著后腿流到雪地上,看得曉那叫一個心疼。 曉趕緊圍上去檢查,“哪兒受傷了?讓我看看!” 正好包里準備了一堆的醫(yī)療用品,他從包里找了繃帶出來,處理了白狼腿上深可見骨的傷口。 傷口看得他嘶出聲,這種撕裂的傷口,怕不是和其他狼打架了。 包扎完,曉在一邊支著腦袋看白狼,妥妥地迷弟小眼神,mama呀,好帥啊,這只狼好帥啊—— “帥狼,要不要以后跟我了,保證吃香喝辣的?!睍悦眢w笑瞇瞇地說道,毛好好摸,好想養(yǎng)。 “好想養(yǎng)好想養(yǎng),跟我走吧,我喜歡你,嚶嚶嚶——” 白狼聽他說話,嘴角抽了抽,想咬這家伙一口。 “嗷嗚——”一聲狼嚎,山林皆動。 好帥好帥好帥好帥—— “你這是答應我了么,開森。” ヾ(?°?°?)?? “你好漂亮啊,好棒好棒——” 要不是白狼身上有血污,估計曉就要在他身上蹭來蹭去了。 額,曉你有沒有聽見什么磨牙的聲音,挺慎得慌的。 “你有名字么?”曉扒拉扒拉他的毛,興致勃勃地問道。 白狼陰嗖嗖地瞥了他一眼,伸出爪子在地上寫起來了。 “哎?帥狼你還會寫字??!”曉看著他在地上劃拉,“這啥呀,非?不對,裴......臥槽?!?/br> 曉看到那兩個字,寒毛嗖的一下就炸起來了,倒退幾步直接坐地上了。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br> 白狼面無表情地看他。 “裴璟怎么可能是白狼呢,他頭發(fā)挺黑的丫?!笨粗桌巧袼婆岘Z的眼神,曉就已經信了幾分,但還是想掙扎一下。 頭發(fā)跟毛有個什么關系,你丫也不是只白貓?。?! 白狼內心吐槽,但字太多,懶得寫。 “額,呵呵,那你怎么就成這個樣子了,狼?”這么帥的狼,帥炸了,“連話都不能說了,呵呵?!?/br> “你這傷,還真是蠻嚴重的。” 下一秒,某少年就被某狼給撲倒了,在他身上死命地蹭。 曉愣了幾秒,就伸手抱住了白狼的身體,毛好長,好好摸,嚶嚶嚶,好摸到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