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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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處黝黑的圓臺,圓臺前方站著四位氣宇不凡的少年,他們的衣服樣式都不同,為首的弟子一襲白衣,胸前隱隱有白鶴飛舞,站在他對面的少年比他高了半頭,穿著一身淡藍色的武服,衣袖窄小方便活動,腰間插了根玉笛;其余二位容貌相仿,顯然是兄弟,不過一位面無表情,另一位卻是眼里含笑。 他四人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這處,半句話都不說,他們已守了半天,半個時辰之后,換班的人就要來了。 圓臺往下是崎嶇的山路,普通弟子都不能御劍,要一步一步走上來。但是平常也不會有人來這地方。 藍衣少年動了動耳朵,忽然出聲:“有人來了?!?/br> “換班的人?這樣快?” 藍衣少年嚴肅地搖了搖頭,他直視前方,把腰間的玉笛抽了出來,“一個人?!?/br> 其余二人如臨大敵,也學著那藍衣少年拿出武器,唯有白衣少年不為所動,他道:“這可是我們風云宗的地盤,大家放心好了。” “我看不見得?!蹦敲鏌o表情的少年道,“誰知道會不會有人來強攻?!?/br> 白衣少年頓時惱了,正想再說些什么,卻見遠處走上來個人影,他定睛一看,倒還是熟人。 來人看起來和他們差不多年紀的少年郎,他身上穿著仙家常見的弟子服,一只白鶴舞于他的外衣上,他面容清俊,身姿優(yōu)雅,眉眼生得十分好看,只是他的一只右眼眼珠顯出灰白之色,給他添了些脆弱之感。明明長得這樣好看,但莫名其妙顯出一股傻氣,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一樣。 白衣少年松了口氣,笑著朝同伴說:“這是云夢水云師兄,人可好了,你們知道清月宮里那場大戰(zhàn)吧,頭功就是云師兄的!” 那兩兄弟醒悟過來,趕緊把武器收了,藍衣少年左思右想,到底還是把玉笛放回腰間。 轉(zhuǎn)眼間,云夢水已然來到他們面前,四位少年一齊朝他拱手,口中尊稱云師兄,云夢水撓了撓頭,說道:“不必行此虛禮?!?/br> 白衣少年嘿嘿一笑,“師兄來此有何貴干?” 云夢水道:“我奉了師尊的命令,前來詢問那魔頭。”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懷里拿出一張絲帛來,絲帛薄如蠶翼,上面隱隱約約現(xiàn)著字形,云夢水口中默念幾句,字形便飄到空中,給那些少年看,大意是風云宗戒律長老命首徒云夢水從明且之嘴里竅出魔尊的消息,末了還有戒律長老的私印。 四位少年面面相覷,他們可沒接過這個命令啊,藍衣少年道:“云師兄可有風云宗掌門的信物?” 云夢水啊了一聲,“好像是有。”于是他又拿出一塊小玉牌,上面刻著一個玉字。 白衣少年接過,轉(zhuǎn)頭與同伴端詳,他道:“上面確有掌門的氣息?!?/br> 藍衣少年也點頭應(yīng)允:“我見過她,沒錯?!?/br> 他們商討一番,覺得應(yīng)該是真的,但那總是笑著的少年卻有些不安,他瞟了一眼安安靜靜等著的云夢水,壓低了聲音:“可云師兄和那魔頭曾是……” 他還沒說完,他那兄弟便不滿地呵斥他:“你這是什么話,正邪不兩立,明且之叛出風云宗之后就再也不是風云宗的子弟了,云師兄被他害瞎一眼,為正道嘔心瀝血,這難道還不能證明他的真心嗎!” 原來云夢水是四大仙宗出了名的厲害弟子,從他入仙門斬妖魔,到現(xiàn)如今砍下魔尊一條手臂,早就成為年輕一輩的楷模了。而他們看押之人,正是云夢水曾經(jīng)的師弟。 白衣少年見他們都要吵起來了,連忙打個圓場:“好啦好啦,別吵了。云師兄的人品連掌門都常??滟澞兀螞r他也沒有騙我們的理由不是嘛。” 他轉(zhuǎn)過頭,朝著云夢水道:“師兄久等了,我們這就散去屏障?!?/br> 云夢水點點頭,“辛苦各位?!?/br> “不辛苦不辛苦。” 少年們對視一眼,走到圓臺邊緣,他們紛紛祭起心決,雙手朝著前方一推,天地靈氣為之調(diào)動,轉(zhuǎn)出五光十色的靈力來,靈力朝著空蕩蕩的圓臺擊去,卻像打進了棉花里,有來無回。 白衣少年清喝一聲:“開!” 一道空間屏障嗡地一聲泛起波瀾,眼前的平臺忽然冒出一根三人合抱的石柱,無數(shù)鎖鏈鑲嵌在石柱里,又往外延伸,繼而綁住那位坐在一旁的男人。 他全身赤裸,露出矯健的身軀,胸腹上顯出繁雜的花紋,但他滿身都是傷,手腕、腳腕都被鎖住,連接處的皮膚因為掙扎而開裂,血液沾到鐵鏈、地面、石柱上,顯得異常可怕。他頭發(fā)是失去了活力的雪白,十分慘淡,顯得枯燥,現(xiàn)在臟兮兮地披在他的后背上。 男人垂著頭,不知是否還有意識。 云夢水本是屏氣凝神地看著他們施法,但那男人一出現(xiàn),他便深吸一口氣,眨也不眨地朝他看去。 白衣少年施了法之后有些頭暈,這道法術(shù)于他而言還是消耗得太多了,但他勉強打起精神,對著云夢水道:“師兄,您可以問了。要我們幫你把他叫起來嗎?” 云夢水閉了閉眼,眼里流露出些許愧疚,他認真地朝著那些以仰慕眼光看著自己的少年,一字一句地說:“多謝,大恩大德無以為報?!?/br> 藍衣少年一愣:“什么?” 云夢水揚起右手,凝聚靈力朝著四人擊去,少年們壓根來不及反應(yīng),紛紛被擊到一旁,動彈不得。 云夢水抽出流年劍,飛往圓臺中央,朝著圍繞男人的鎖鏈一陣狂劈,只聽鐺鐺鐺幾聲,鎖鏈一一斷裂,男人頓時朝一旁倒去。云夢水立即俯下身,單手攬著他。 “且之……”云夢水只覺得這人的身軀著實冷冰冰,他鼻子一酸,雙眼通紅,但他深知不能浪費時間,只得帶著男人踩上流年劍。 然而他剛剛升到空中,身后便襲來數(shù)以千計的劍影,云夢水頭也不回地拂袖,輕輕松松破去劍招。 一人踩著酒葫蘆,衣袂飄揚,落后云夢水些許,他手里提著劍,衣衫半解,不可思議地質(zhì)問:“你是魔尊幻化而成的?” 云夢水不想與他廢話,御劍升空,朝著東方疾馳,然而他已被那人耽擱了,風云宗全體仙家子弟已然知曉明且之被劫,守心長老領(lǐng)著一眾子弟在廣場排好陣法,那仙風道骨的長老怒斥:“回來!” 他那聲音夾雜著千百年的修為,直直往云夢水耳朵里撞進去,云夢水悶哼一聲,幾乎要被震出血來。 但他轉(zhuǎn)頭看了看明且之垂下的頭,心中又充滿著無限的毅力,他低頭看了一眼因為他而大亂的整個風云宗,只得默念:對不住了,是我不好。 他御劍不停,守心長老只能開啟護宗大陣——他到底是舍不得對云夢水出手——只見一道透明的屏障攏住了整個風云宗,旁人進不去也出不來。 云夢水不管不顧地繼續(xù)飛行,他空出手來,往嘴里狠狠一咬,指頭頓時被咬破出血,他便以這血指在半空劃咒。 酒葫蘆還跟在他身后,男人還在勸他:“快回來!不要犯傻了!” 整個風云宗亂成一鍋粥,其余三大派的人也被驚動,一同朝著云夢水的方向襲來,男人見狀,立即擋在他們身前:“住手!” “掌門呢!掌門去哪了!” “戒律長老,戒律長老!” 些許剛?cè)腴T的小弟子已然慌亂了,他們還不知道是云夢水——這個他們頗為尊敬的師兄劫走了人,又看見守心長老開啟護宗大陣,還以為是魔尊打過來了,哭的哭,鬧的鬧,好不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