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除了愛云，一房間的人都睡熟了。窗外是墨黑的天，天上面嵌著白漆窗欞的白十字架。在昏黃的燈光下，愛云把她的遭遇一樣一樣細(xì)細(xì)地回憶著。她已經(jīng)在醫(yī)院躺了五天，由于大出血，醫(yī)生讓她一定要住院。她躺在床上，雖然閉著眼睛，那眼淚只管流出來，枕頭上冰冷的濕了一大片，有時候她把枕頭翻一個身再枕著，有時候翻過來那一面也是哭濕了的。卻把隔壁床上的一個產(chǎn)婦驚醒了，她聽見那人咳嗽。她們兩張床中間隔著一個白布屏風(fēng)。白天她曾經(jīng)隔著屏風(fēng)聽過她跟阿生說話的，她埋怨阿生他們年少不懂事，她說女人的這些事要把mama接來，畢竟大人是過來人，服伺起來細(xì)心周到。還叮囑阿生說這等事馬虎不得，弄不好將來女人愛罪一輩子。她自己看看也的確有點(diǎn)像個精神病患者，頭發(fā)長得非常長，亂蓬蓬地披在肩上，這里沒有鏡子，無法看見自己的臉，但是她可以看見她的一雙手現(xiàn)在變得這樣蒼白，手腕瘦得柴棒似的，一塊腕骨高高地頂了起來。

    婦產(chǎn)科不讓男人過夜的，阿生一大早就來了。他手里拿著一把花，露出很局促的樣子。還拎著一只食籃，每天都要煨了雞湯送來的。愛云一看見他就把眼睛閉上了。這些天阿生也仿佛變了個人似的，仇恨改變了他也扭曲了他，他變得沉默寡言一臉陰沉，默默地走路默默地吃飯。他坐到床邊喂著愛云吃雞湯，笨手笨腳的把愛云喂得雞湯滿臉，流滲了的湯順著愛云的下巴滴落。他說：“愛云，我們走?！薄叭ツ?？”愛云問，他說：“我?guī)闳ヒ粋€沒人知道我們的地方?！睈墼票憬兴炎郎弦恢荤R子遞給她，拿著鏡子照了照，自己簡直都不認(rèn)識了，兩只顴骨撐得高高的，臉上一點(diǎn)血色都沒有，連嘴唇都是白的，眼睛大而無神。他把帶來的衣服套上愛云的身上，然后用條圍巾兜頭兜臉一包，把大半個臉都藏在里面，好在產(chǎn)婦向來怕風(fēng)，倒也并不顯得特別。穿扎齊整，倒已經(jīng)累出一身汗來，站在地下，兩只腳虛飄飄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她扶墻摸壁溜到屏風(fēng)那邊去，阿生攙著她就走。

    下到了樓底下，有他的朋友開著小車接他們，阿生叫朋友把車窗都關(guān)了，說她怕風(fēng)。車子很快就發(fā)動開走了，走了很長的路，還過橋。愛云又問他：“我們到底去哪？”“回家。”阿生眼盡管凝視著前方，沉著臉說。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眼看著就到中午了，車子進(jìn)了一小縣城，停在一個陋巷里，巷里的深處有一座灰色的樓房，阿生攙著愛云進(jìn)了樓上的一個單位，阿生說這就是他們的家，經(jīng)過了這陣顛波，愛云更是累了，和衣躺到一間收拾得還好的臥室的床上。過去了差不多個把月，小縣城的小地方的好處，不那幺熱鬧煩嘈，愛云慢慢地習(xí)慣了這種安靜的生活，據(jù)阿生說這是他家的房子，分給他的，這些年他沒在這里，房子就借給了朋友，才剛要回來的。套房雖然很小，但廚房衛(wèi)生間家居的一切應(yīng)有盡有，愛云還算是滿意，愛云問他家里的父母和其他人時，阿生說他早就從家中叛逆出來了。就是阿生早出晚歸有時家也不回不知忙著什幺，愛云問他，他說幫朋友做些事。

    一只鳥兒立在她家的窗臺上跳跳縱縱，房間里面寂靜得異樣，它以為房間里沒有人，竟飛進(jìn)來了，撲啦撲啦亂飛亂撞，愛云似乎對它也不怎樣注意。她斜坐在一床上。她的病已經(jīng)好了，精神也恢復(fù)了原先的樣子。白皙俊俏的臉上，嵌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勻稱而豐腴的體態(tài)顯示出少女特有的魅力。她現(xiàn)在總是這樣呆呆的，人整&24403;&21069;&32593;&22336;&38543;&26102;&21487;&33021;&22833;&25928;&65292;&35831;&22823;&23478;&21457;&36865;&37038;&20214;&21040;&100;&105;&121;&105;&98;&97;&110;&122;&104;&117;&64;&103;&109;&97;&105;&108;&46;&99;&111;&109;&33719;&21462;&26368;&26032;&22320;&22336;&21457;&24067;&39029;&65281;個地有點(diǎn)麻木。倒是從來不哭了，除了有時候，她想起將來有一天跟mama見面，她要怎樣怎樣把她的遭遇一一告訴她聽，這樣想著的時候，就好像已經(jīng)面對面在那兒對曼娜訴說著，她立刻兩行眼淚掛下來了。正在呼呼地大睡的阿生這時醒來了，他是清晨時才回的家。他揉著眼問她：“幾點(diǎn)了？”“三點(diǎn)?！睈墼普f，正想起床，掀開被單的時候，阿生見她那窄小的內(nèi)褲裹著一個高翹雪白的屁股，還有那柔軟的腰，愛云那性感的rou體就在身旁，阿生一直難以壓抑內(nèi)心的沖動，他抓住了愛云的手腕，把她往身邊拉，愛云神經(jīng)質(zhì)地發(fā)出一聲驚叫。

    自從發(fā)生了那件事之后，愛云的rou體就一直處于緊張的狀況，每當(dāng)阿生觸摸到了她的肌膚時，她總是不自覺表現(xiàn)出恐慌，這使阿生十分無奈，愛云背向著他，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被單纏在她的腰上，在從窗戶漏進(jìn)來的光線照射中，她敞露的rou體雪白耀眼，她的頭發(fā)散在忱上，身體線條優(yōu)美，全身肌膚沒有一絲疤痕和皺紋。她的身體已完好如初，還像以往那樣滋潤潔凈，不僅僅是這些，現(xiàn)在她的rou體更是豐滿。阿生脫去了她的內(nèi)褲，手撫弄著她隆起的陰戶，撩撥著她濃密陰毛下肥碩的兩瓣rou唇。她那性感地帶幾乎沒有反應(yīng)，盡管阿生盡了最大的努力，甚至有些痛苦，這絕不可能是她的表現(xiàn)，他憑著自己的感覺知道她心靈上那累累的創(chuàng)傷還沒有完全痊癒。突然，阿生狂暴了起來，他粗魯?shù)叵频粝滤麄兩砩系谋粏?，激情地?fù)肀е鴲墼平诔嗦愕纳眢w，聽到愛云一聲竭期底里的狂叫，他若有所感地松開了手，但他仍執(zhí)拗地頻頻吻著愛云的嘴唇、頸項和胸部，同時他又用手握緊她的rufang，愛云像是讓他弄痛似仰起身子，但這越加激起他的性欲。

    他從床上下到了地上，把著愛云的一雙大腿猛地一拽，愛云整個身子一滑屁股懸到了床墊的外頭，愛云那豐隆的如饅頭的陰戶裸露在他跟前，當(dāng)愛云扭曲著身子想避開時，阿生又俯身壓倒親吻她的下半身。同時，他的一只把握住他已脹硬了的陽具，朝愛云的陰戶一挑一刺便插了進(jìn)去，隨著一股溫濕的包裹，阿生的陽具歡快地縱送起來。愛云有了反應(yīng)，盡管她另過臉閉住了眼睛，還是覺得自己的身子如奶油般地緩緩溶化，越是如此想，身體越發(fā)微微抖動著，阿生呻吟往前碾砸，她不住仰身往后，頓時，快感自腳尖直沖頭頂，阿生仍激烈地動著，但不久即進(jìn)入忘我的境界，只覺得從yindao深處源源不斷地流滲而出的yin液，濡濕了她的大腿她的屁股溝，久違了的快感像水波一樣一陣陣蕩開，她的身體輕輕地在水面魂飛魄舞。陣陣應(yīng)接不瑕的快感襲向了她，她嘰哼了一聲，便如斷電了似的靜默下來，當(dāng)阿生軟趴趴地倒在她身上時，她才清醒了過來。

    阿生一直從沒有放棄尋找豹哥報仇，有好幾次幾乎讓他捕促到了，可是沒有機(jī)會下手，不是豹哥身邊的人太多了，就是場合很不合適。阿生苦苦在尋找機(jī)會，終于讓他逮到了。豹哥跟他手下的一個馬仔老婆有染，以前阿生只是聽說過，沒想到是真的。豹哥阻三差五地就眼那女人上酒店開房，阿生尾隨著那女人，一直跟著她直到她走進(jìn)酒店，阿生的心一陣興奮，過后又是一陣緊張，他老實(shí)地把自行車停在酒店遠(yuǎn)處那條巷的屋墻下，一雙眼睛警惕地四處環(huán)顧?？諝庵酗h蕩著陌生的味道，夜色漸漸地濃烈，周圍的屋檐、墻壁在夜幕遮敝下顯得更加整潔，夜幕既可模糊丑陋，也能湮滅心境，讓四周產(chǎn)生出一種霧里看花亦真亦幻的境界。

    阿生手里攥著用報紙包裹著的一把刀，那是一柄軍用的刺刀，年代久遠(yuǎn)但鋒刃仍然異?？炖?。酒店有大堂靜悄悄的，阿生在服務(wù)臺那里問道：“豹哥開在那個房間？”這是豹哥經(jīng)常光顧的酒店，而且阿生跟豹哥一樣，都十分熟悉這地方的人。服務(wù)生正在吃飯，他的飯盒里有紅燒的五花rou，香味十分地強(qiáng)烈。他說：“是生哥，豹哥找你了嗎？”“別費(fèi)話?！卑⑸f，覺得肚里涌起了餓的浪潮。見阿生一臉的陰沉，服務(wù)生忙說：“還中在４?！卑⑸差櫜坏蒙想娞荩痛蟛降乜缰鴺翘葜苯由狭藰?。走廊上厚實(shí)的地毯淹沒了阿生急促的腳步聲，他敲響了４房間的門。阿生聽到了里面豹哥不滿地咕嚕著?！澳莻€衰仔，竟尋到這里來？”豹哥圍著酒店地浴巾開了門，阿生猛地用肩一撞就進(jìn)去了，隨即再用腳后跟將門閉了。顯然，他們已很快地行起了好事，床上的女人赤裸著，她四肢爬行在床墊上伸長勃子問道：“誰?。俊边@個女人有著白皙的皮膚，身上的曲線美妙玲瓏，有一種rou感和嫵媚的混合，這是很多男人們青睞的對象，而阿生聽人說她是一個百分之百具有十足經(jīng)驗(yàn)的蕩婦?！鞍⑸?，你想干什幺?！北鐨饧睌牡卣f。阿生把刺刀一挑，他亮出刀來時，報紙像疾風(fēng)中枯萎的樹葉，嗖地飛向了遠(yuǎn)處。他一手?jǐn)€著亮锃锃的刺刀，一手指住豹哥的鼻尖。“你該知道我找你做什幺？”阿生聲音響亮地說，有一種威武雄壯的豪情。

    豹哥臉色隨即一變，額上靜脈奮張，眼睛瞪了起來，眼珠子盡量地向外突出著。屋里的空氣頓時緊張了起來，燈泡搖晃著燈光又濃又稠，一種極易燃燒極易爆炸的感覺?！鞍⑸?，別這樣，大家都是朋友?！迸斯首鲦?zhèn)定地說，她也不顧得自己渾身赤裸著，從床上下來說。“沒你的事?！卑⑸舐暤爻庳?zé)，女人知道自己失言了，她看見阿生投來的目光令人心悸，陰郁、狂怒和悲傷，那是她從認(rèn)識阿生時從未見過的他如此的目光。豹哥的肌體沒有進(jìn)入臨戰(zhàn)狀態(tài)，眼睛還沒有來得及聚光，反問說：“阿生，你真的要對我下手？”豹哥一副無所懼怕的神情一下子就把阿生激怒了。他上前張開手掌扼住他的脖項，大聲說：“你媽的不知什幺意思，作踐女人你算什幺男人，狗屁男人?！蹦桥藙傆么矄喂×俗约阂粋€精赤的身子，這時她上前來一只手試圖去抓阿生的刀，但阿生警覺地甩開了她的手，而且厲聲說：“別動，閃一邊去，小心我先砍了你?！?/br>
    女人嚇得一個后退，身上的被單滑落下去，阿生見到她一對細(xì)小彈性十足的rufang抖動著?！鞍⑸瑒e開玩笑?！北绲膬A力克制使他的指尖無助地顫抖了。阿生的瞳仁突然放大，翻著眼望他，鼻孔漲大了，噓噓地喘著粗氣，他那幺慢慢地、威嚴(yán)地逼近到他的跟前，使豹哥迅速地嗅到了空氣中的危機(jī)，一種劇烈的恐怖的陰影突然落到了他的心頭上。“阿生，有話好說?！北绲穆曇魩е艁y，阿生的嘴角上仍然是一抹輕蔑的笑意，他說：“我跟你廢什幺話。”阿生的刺刀朝他的臉上一挑，又狠狠地橫劈下去，他一斜身躲過了那只向他斜劈過來的刀，很快地躺下身就地一滾，骨碌碌滾撞到了一張椅子的腿，再一滾，他一面聽著阿生鼻孔里咻咻的喘息聲，覺得那一雙猙獰的眼睛越迫越近，越近越大。阿生的腳伴隨著嘴里的罵聲踢到了他的屁股上，他的身體朝前一撲，趴在地上，他揪著他的頭發(fā)把他拎起來，隨著連刺了兩刀。豹哥慘烈地嚎叫，后來就覺得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又咸又腥的血流進(jìn)口腔里去，他頓時失去了知覺，耳邊似乎遠(yuǎn)遠(yuǎn)地聽見女人的尖聲厲叫的聲音。

    阿生匆勿地從酒店逃離，走過夜色中的大街，其實(shí)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去哪里，腦子里紊亂而空虛。惟一清楚的是他知道自己惹了禍，是什幺樣的禍端無法確定，阿生是從豹哥驚恐痛苦的黑眼睛和身上的那片血污感受了某種罪惡，他記得豹哥的那兩只緊抓住他胳膊的手慢慢地松脫，他的臉一陣抽搐，五官緊湊做了一堆，看著是那幺楚楚可憐，他記得他的身軀瘋狂地扭動著，漸漸像折斷的樹枝安靜了，那種安靜酷似死亡?，F(xiàn)在阿生看見了自己的惶恐，他次品嘗了恐慌的滋味?？旖钜箷r，阿生打著出租車回到了小縣城的家，愛云從末見到他這付嚇人的樣子，她問怎幺回事。阿生說：“我殺人了，我把豹哥干掉了。”說這話時他的臉煞白，昏眩的感覺突如其來，頭腦一片空白，他疲憊的身體再次似干草一樣飄浮起來。愛云也嚇幾乎尖聲叫嚷了起來，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抖著嘴唇說：“你怎把他殺了，這下如何是好?！彼姲⑸砩系囊路€沾著血漬，忙找出衣服讓他換上，阿生在換褲子的時候，差一點(diǎn)跌落地面，愛云從他的后面托住了他。阿生心慌意亂，想對她說什幺，但沒有說。愛云止不住地眼眶里涌出了大滴的眼淚，她投向了那個還不成熟，在他的面上的表情里還有一些驚慌的脆弱的男人。

    屋里靜得可怕，偶爾從外面?zhèn)鱽硪粌陕暪贩偷穆曇?，為陰森森的夜晚增添了恐怖的色彩。阿生緊裹住外衣蜷縮在床上，愁眉苦臉一言不發(fā)。愛云點(diǎn)燃了一根煙，風(fēng)從窗戶的縫隙里鉆進(jìn)來，火星跳著舞蹈。把那根煙遞向了阿生，阿生接過后大口地抽著，一陣尖尖細(xì)細(xì)的咳嗽?！皭墼疲蚁胛覒?yīng)該離開一段時間?！卑⑸f，愛云沉默了一會，自言自語似的：“你走了，我怎幺辦？”她緊握住阿生的手，眼睛里蘊(yùn)藏著絕望和傷心，不把他從自己的手里放開。

    大雨沒完沒了地下著，好像天幕被戳了個大破洞，嘩嘩嘩的雨水一古腦地往縣城傾瀉，結(jié)果只要是低洼的地方便都成了池塘。阿生神經(jīng)緊繃著龜縮在家中，無數(shù)次地?fù)?dān)驚受怕，甚至夢中也會被愛云上廁所時輕脆的撒尿聲，冷不丁地嚇一大跳。阿生有時候竟然連出于本能的饑渴，都會暫時忘得一干二凈。他的腦里仿佛到處貼著殺氣騰騰的通輯令，各個路口都布滿著精力旺盛的警察，他一直自認(rèn)為是那種敢做敢當(dāng)?shù)哪腥?，從來就是想干什幺就干什幺。現(xiàn)在才發(fā)覺，原來他也像大多人一樣，也怕警察也怕牢獄，漸漸瀝瀝的雨天里，阿生像是囚禁在籠里的猛獸焦慮狂燥，他的情欲旺盛得難以讓人置信。剛跟愛云吃完了晚飯，他站起來抱起愛云，他的力氣大得愛云發(fā)出一聲驚叫，愛云的雙足懸起在空中亂踢亂蹬，她嬌叫著：“你怎幺又來了?！?/br>
    阿生像是老膺抓小雞一樣，踢開了臥室的門，臥室里頓時變成了情欲的世界，他將愛云拋向床上，然后就手忙腳亂地解脫著她的衣物，愛云身上的衣物就不多，她用雙手遮住rufang，一頭鳥發(fā)如緞般散落在雪白的忱上。雖說經(jīng)歷了這一次的變故，但她全身的rou變得更是豐腴性感一點(diǎn)兒也沒有松馳，由于天生麗質(zhì)她的腰肢柔軟修長均勻的腿美妙絕倫。她長長的眼睫毛輕微地抖動，有些羞怯地看著阿生，阿生脫去了衣服，露著渾身緊繃著古銅色的肌rou，腹下濃密的陰毛一根陽具弓張弩撥橫空出世。他瘋狂地?fù)湎驉墼?，沒有往常zuoai之前溫存的前奏，直接舞弄著那陽具就是挑刺進(jìn)去。愛云還來不及準(zhǔn)備好，那陽具就在她的yindao里面猛沖直撞，一陣飽脹欲裂般的疼痛，使她情不自禁地嘰哼了，但卻讓阿生更加興奮。他大幅度地加大動作，那氣勢洶洶的樣子不像是在享受性欲而更像是在跟人rou愽。

    疼痛過后便是快感，愛云逐漸地適應(yīng)了那種顛狂的抽插，而且從zigong里滲流而出的yin液漸漸多了起來，nongnong地順著他的陽具流了出來，濡濕了她的陰毛她的rou唇。全身讓快感包裹了的她熾熱地呻吟著，而且越來越是大聲越來越是瘋狂，隨后就說出了一些女人不該說的粗魯臟話，這些平日里阿生只有在他們那伙人才聽到的總服務(wù)臺言浪語，出自于愛云的嘴里，別有一種情趣盎然的感覺，也更加挑動了他高漲的情欲。兩個人胡言亂語一句更比一句粗野yin穢，而雙方的身體也一刻也沒停止過，愛云的雙腿已架放在他的肩膀上，挺動的腰連同屁股懸在空中。阿生的臂穹環(huán)著她的脖子，聳動著屁股一下比一下賣力地沖撞著，而她使出渾身的解數(shù)盡力奉承，兩人騰云駕霧一般陷入了一種醉醺醺的狀況。

    愛云的臉上已滿是汗水，她的頭發(fā)濕漉漉的，零亂地散布在她的額角，遮蓋住了她的一只眼睛，阿生掙起高大的身體把她橫抱起來，自己卻躺倒在床上，他把軟癱著像白蠶一樣雪白的她放到自己的腹部。愛云更是緊咬住頭發(fā)，彎弓著柔軟的腰屁股前后蜷動，尋覓她最為滿意的位置和角度，兩瓣rou唇很快地尋到了那根直挺豎起的陽具，剛一觸到了濕潤的guitou，她便奮力一蹲，很快就將那陽具盡致地吞沒。當(dāng)她終于感到阿生的陽具蠻橫地沖入自已身體時，她吐出了頭發(fā)，忍不住的喪心病狂地呻吟起來，她感到全身的血液變得透明了。她扭擺著柔弱的腰肢，胸前那對尖挺的rufang快活地跳動著，隨著她屁股的蜷動感到那根堅硬如鐵的陽具更加強(qiáng)壯更加碩大，好像快要刺穿她的zigong似的。

    阿生的全身和大腦被一種快樂麻痹所包圍，本已感到疾倦的那根陽具再度堅硬了起來，在他身上上下顛顫著的愛云看上去更超凡脫俗般的妖嬈迷人。愛云也因?yàn)閥uhuo中燒大聲地喘息，倆人的感覺是陷入了似乎要永遠(yuǎn)繼續(xù)下去的快樂之中，愛云的面部出現(xiàn)明顯的疾乏痕跡，她不顧一切地發(fā)出一陣陣叫聲，陷入了垂死的陶醉之中。隨后伏下身子更緊地抱著他，臉深深地埋在他的懷中，興奮了的汗水和歡愉的眼淚涂抹在阿生寬闊厚實(shí)的胸膛上。阿生向她發(fā)射自己的能量后抽出身體，他仰臥著閉上眼睛尋待能量再次聚集起來。過了片刻，阿生掰開了愛云因激動而有些朦朧的眼睛，她看見的阿生那根又堅挺著的陽具呻吟說：“快點(diǎn)插我?！闭f完便大大地張開了雙腿，阿生遛下在床去，在床邊把兩條腿舉起來，站立到了床沿奮力一聳，將陽具又插放到了她的yindao里。她在阿生沉重如山一樣的軀體下小心地慢慢地舒展著身子，阿生用一種魔鬼才有的勁頭檢驗(yàn)存在于他們之間的性能量，究竟達(dá)到了什幺程度，他發(fā)現(xiàn)那是一種完全發(fā)瘋的，十足邪惡的力量。

    那些天，每當(dāng)阿生睜開眼時，便追逐著愛云zuoai，他那根仿佛是用橡膠做成的陽具始終都在勃起的狀態(tài)，永不言敗，從無頹相，有時將愛云的yindao都cao弄得流出了血，她想是她的zigong的某處細(xì)胞已經(jīng)壞死脫落了。阿生近于瘋狂的行為已超越他原來對愛云的一種特殊的愛情，也許他是意識到自己的末日已經(jīng)來臨。那些時間的情欲使阿生忘乎所以，他不顧一切地貿(mào)然行事，根本就沒拿自己所面臨的危險當(dāng)回事。當(dāng)有一次愛云從他的身下微微睜開眼睛乜斜著，那時她的嘴里吐出了泡沫，她全身發(fā)出一陣陣劇烈的痙攣，意識也模糊了起來。她對阿生說：“我想家了，我要回家?！薄安恍?，我不讓你離開我。”阿生大聲地說，愛云帶著哭腔說：“我想mama了?！闭f著就在一旁哭泣起來了。阿生側(cè)過頭去看她，她僵挺挺的坐著，臉朝著前方一動也不動，睜著一雙眼睛，空茫失神的直視著，淚水一條條從她眼里淌了出來，她沒有去揩拭，任其一滴滴掉落到她的胸前。阿生說：“我把你媽接來？”“你能嗎？她會聽你的嗎？”愛云搖晃著腦袋說。阿生感到有一股極深沉而又極空洞的悲哀，從她哭泣聲里，一陣陣向他侵襲過來。她的兩個肩膀隔不了一會兒便猛烈的抽搐一下，接著她的喉腔便響起一陣喑啞的嗚咽，都是那幺單調(diào)，那幺平抑，沒有激動，也沒有起伏。頃刻間，阿生感到他非常能夠體會愛云那股深沉而空洞的悲哀，他覺得她的那份悲哀是無法用話語慰藉的，這一刻她所需要的是孤獨(dú)與尊重，阿生掉過頭去，不再去看她。

    愛云從菜市場買完菜回到家時，意外地發(fā)現(xiàn)曼娜竟在家里，更讓她感到驚異的還有梅姨，那個曾依稀殘留在她記憶中的小時候保姆。愛云見到曼娜的那一瞬那，手中的rou菜一下就掉落地在上，她嬌俏的俊臉激動得醉酒般紫紅，呼地迎了上去，末曾說著話，眼淚卻嗖嗖地流了出來，她咽著喉嚨喊了聲“媽”就再也說不出話來。曼娜也很激動，她將手臂張開，將她一下就摟進(jìn)了懷中，她們大聲地說話，放肆地號啕著。阿生感到一陣窒息，喘不過氣來，喉嚨口那里卡住了似的，一股酸楚讓他的鼻里陣陣發(fā)酸。她們母女倆的抽泣就如同自來水的龍頭，輕輕一擰，源源不斷的眼淚便會嘩嘩地流淌出來，先是一溪流，然后匯成一條小河，再后就是決堤的洪水泛濫。

    是梅姨將曼娜接到了這里，做為阿生的母親梅姨第二天便知道阿生刺傷了人。當(dāng)?shù)嘏沙鏊木旌芸斓卣业搅税⑸募依?，還有市里的刑警腰里別著短槍，一進(jìn)門便東瞄西望的，又把家中里里外外搜了個遍。派出所的警察是識得梅姨的，對她還頗為客氣，也讓她坐著，就在客廳中進(jìn)行了例行的問訊。梅姨不知情況一口咬住阿生學(xué)壞了，早就讓她趕出了家門。倒是她從警察的嘴里，了解了阿生刺人的全過程，她怯怯地問：“那人怎樣了？”“躺在醫(yī)院里，臉上一刀，還好沒傷到眼睛。要命的是，屁股那兩下，有一刀說是傷到了坐骨神經(jīng)，恐怕要動手術(shù)?！本煺f，梅姨不知就里沒頭沒腦地說：“我們陪他的醫(yī)藥費(fèi)行嗎？”“你以為有幾個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沒想到遭來了警察一頓嚴(yán)正的訓(xùn)斥?！案嬖V你，這是持刀行兇，已經(jīng)立案了。你還是盡快找到你兒子，讓他投案自首，爭取從寬處理?！庇肿屗诠P錄的紙上簽名、按指頭模。梅姨倒是爽快，派出所的人便帶著其他的警察走了，梅姨將他們送出門外，回身把門閉了。她忘了閂門，心有些虛，門閂了，有意無意又拉了幾個，完后忐忑不安地回到房間。這一夜，她家里靜得幾呼聽見貓悄悄走過的腳步，繃緊的弦，略松了松，又繃得更緊。

    梅姨很容易就能找到阿生，事到如今阿生只好將跟愛云戀愛以及后來發(fā)生的一切都告訴了母親。梅姨多年前離開了曼娜家之后，回到了家鄉(xiāng)的小縣城，經(jīng)營著自家臨街的店面。沒幾年她就搖身一變，成了這小城里的富戶。這幺些年來，梅姨財多福多身也胖了心也寬了，本來她就長得人高馬大，如今更像是個龐然大物。當(dāng)阿生跑過來哀求她把曼娜接來時，她的心里是十分不愿意，兩家人都不來往多年了，沒想到阿生竟勾住了曼娜的女兒。你們相愛就相愛吧，卻沒想到弄出這幺大的動靜來。經(jīng)不起兒子的糾纏，梅姨便起了個大早，租了輛車就到了曼娜家里。到了曼娜家門口她的心還在躊躇著，不知這幺些年過來了，曼娜嫁了人養(yǎng)大了女兒，可性情收斂了一些沒有。大清早地家里便來了位不速之客，曼娜心中不禁一顫，她也是剛起床，見到了闊別多年的梅姨，臉上也表現(xiàn)出應(yīng)該有的熱情。

    “曼娜，你救救我的兒子吧?！币姷搅寺?，梅姨就帶著哭腔就往她的身上撲，曼娜一頭霧水，她扶住了梅姨：“什幺事？你慢慢說?！庇职阉I(lǐng)進(jìn)了客廳，她們說話的聲音，吵到了樓上的吳為，隔了一會，他從樓上下來，見是多年不見了的梅姨，便跟她打了招呼。梅姨已是個極肥壯的女人，偏偏又喜歡穿緊身衣服，全身箍得rou顫顫的，臉上一徑涂得油白油白，畫著一雙nongnong的假眉毛，看人的時候，也斜著一對小眼睛，很不馴的把嘴巴一撇，自以為很有風(fēng)情的樣子。曼娜對他說：“你陪梅姨一會，我換過衣服，就要到她家里去。”“干什幺？”吳為問，梅姨便把剛對曼娜說過兒子跟愛云的事再重復(fù)一遍?！奥热チ?，能有什幺用？”吳為說，梅姨就答道：“主要是愛云想她了?！卑⑸氖聟菫橐灿兴L(fēng)聞，再說阿生所做的一切大半也是為了他的，吳為心中對他還是有些愧疚，就寬慰起梅姨來：“幸好沒出人命，這就好辦了?！边@時，曼娜已從樓上收拾好了，她拿著一個大大的旅行包，梅姨又打量了一下曼娜，曼娜穿了一身絲質(zhì)的灰色連衣裙子，兩筒赤露出來的手臂，不肥不瘦肌膚雪白細(xì)膩，臉上勾得十分入時，眼皮上抹了眼圈膏，眼角兒也著了墨，一頭蓬得像鳥窩似的頭發(fā)，兩鬢上卻刷出幾只俏皮的月牙鉤來。都過去這幺些年了，她比從前反而愈更標(biāo)勁，愈更佻撻了，這些年是怎幺過來的，在這個女人身上，竟找不出半絲痕跡來。

    曼娜說：“我就去了，看那邊的情形怎樣，再做打算。”“你放心去吧，有啥事，打個電話回來?！眳菫閾]揮手說。其實(shí)曼娜是十分不情愿的，但她跟梅姨的關(guān)系一直很是微妙，她們畢間曾經(jīng)沆瀣一氣，rou帛相見大被共眠過。對于她多少還是有些忌諱。而且又是思女心切，想想還是先將女兒帶回家再說，便催促梅姨快點(diǎn)，梅姨也不敢再跟吳為費(fèi)話了，兩人一起慌忙地上了出租車。一路上，兩人又各自說了這些年的情況，梅姨說：“曼娜，沒想現(xiàn)在我們都成了兒女親家了?！甭饶樕嫌行┎粣?，但也苦于無奈，只得說：“還早著，看看他們的情況再說?！泵芬桃猜牫鏊捓镱^的意思，到如今也不好發(fā)脾氣，只好夸起愛云小的時候，說她們姐妹是她帶著長大的，六歲大了，還要親自喂她的食物，慣得愛云上六年級了，連鞋帶都不肯自己系。沒想現(xiàn)在愛云的模樣兒這幺俊俏討人喜愛。

    此刻，女兒愛云就在自己的懷里，她那張小三角臉，不知是因?yàn)榭拗€是高興著扭曲得眉眼不分。曼娜輕輕的摩著她那瘦棱棱的背脊，她覺得好像在撫弄著一只讓人丟到垃圾堆上，奄奄一息的小病貓一般?！昂昧耍瑦墼?，見到了mama了?！甭日f著竟也帶出咽哽來，愛云把臉上的淚水都涂抹到了她的衣服上，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mama，我再不離開你了?！睈墼瀑囋诼鹊膽阎?，雙手緊箍著曼娜的脖項。曼娜望著女兒梨花帶雨英爽俊秀的臉龐，恨不得從肺腑中喊出來：女兒，我也愛你。mama總以為愛云是個不懂事的傻丫頭，其實(shí)愛云懂，愛云也懂得愛mama的，有時心中愛得發(f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