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得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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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盤子的荔枝都被他剝完了,他見我出來,把一碟子荔枝往我面前推了推,我嘆了口氣,“這一下哪吃得完?!?/br> 他甩了甩手,“不想吃就不吃了,走,我?guī)愠鋈ス涔?,總把你關(guān)在這里你又要生我氣了。” “那你就不要派那么些人看著我。” 我努力不讓話說得太夾槍帶棒,洛昭燁雖然脾氣古怪,時常但我如果對他軟和一點,他倒也算好哄。 洛昭燁過來拉著我的手,“那可不成,你是只小狐貍,裝得乖乖巧巧,其實心里多少壞主意,一個不注意你就跑了?!?/br> 我任他抓著手,懶得與他爭辯,他牽著我出了門,沒有帶侍衛(wèi),獨獨我們二人,走過了一條鵝卵石小道,路過一片蓮池,初夏,草叢里有細碎的蟲鳴,樹上也有知了不停地在叫喚,月色掩蓋了重重宮墻,只化作看不見的虛影。 洛昭燁興致很好,一直在跟我說話,說些他自以為有趣的事兒,我聽了一些,不咸不淡地回了幾句。 “到了?!?/br> 我抬頭看去,是座二層小樓,我雖然幼時在宮里住過幾年,但對這小樓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不知道是否因為沒亮燈火,只有月色作光,看起來有些破敗,在黑夜里更顯得陰森,不知道洛昭燁又發(fā)什么瘋,大晚上把我拉來這種地方,難道是看我不聽話要把我關(guān)在這里作為懲戒? “走吧?!?/br> 洛昭燁拉著我往里走,我心里不太愿意,但還是跟著他進去了。 里面漆黑一片,我什么也看不到,他卻似乎很熟悉這個地方,輕車熟路地帶我往里走,我心里怕,手也抓得緊了些,他看出來了,輕笑幾聲,捏了捏我的手心,“卿卿怕了?” 他這樣笑話我,我就是怕,也不會說實話了。 “不怕?!?/br> “騙我,”洛昭燁悠悠道,“那我走了?!?/br> 他當真松開了我的手,我一愣,聽他腳步聲直往門口方向去了,慌忙想要跟過去,卻不知撞到了什么,正撞在膝蓋,疼得我倒吸了一口氣,洛昭燁這才又返回來,“撞到哪兒了?你有孕在身自己還不當心點,亂走什么!” 我沒說話,他摟著我,低聲又問,“生氣了?哪兒疼?” “沒生氣,”我淡淡說,“陛下帶我來這兒做什么?” 洛昭燁又拉住我的手,“倒忘了正事?!?/br> 我隨著他到了小閣樓,這小樓當真年代久了,樓板踩上去發(fā)出吱呀聲響,聽著很嚇人,我不由得又抓緊了他的手,洛昭燁這下沒笑話我,只是放慢了腳步,帶著我慢慢往外走。 小閣樓是個看風(fēng)景的好地方,東面可以看見連綿的山巒,在清透的月色下,仿佛山水畫里走出來的光景,隱約還能聽到幾聲鳥鳴,順著晚風(fēng)飄過來,在寂靜的夜里縹緲悠遠。 我整日被關(guān)在宮里,忽然看到這樣的風(fēng)景,仿佛胸中郁結(jié)一下都消散了。 洛昭燁站在我身后,低聲說了句什么,我沒聽清,回頭問他,洛昭燁把我臉轉(zhuǎn)回去,“看。” 萬里無云的夜幕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赤紅色的亮點,仔細看去,又是一只四四方方的天燈從墨色一般的山巒里掙脫出來,遙遙直上夜空。 我愕然睜大了雙眼。 一只又一只的天燈徐徐升上天幕,很快,那片墨色山巒像是披上了霞云,半邊天空都被染紅。 山中有風(fēng),天燈不疾不徐地飄著,絡(luò)繹不絕地升上夜空,像一只只蝴蝶翩躚在叢山之中,又像星河落到了人間,萬象澄澈,映照著世間太平,我看得呆了,眼眶發(fā)熱,只覺得夜空中的星辰與之相比都少了顏色。 我肩上一沉,洛昭燁從身后抱住我,下巴擱在我肩上,低聲問,“喜歡么?” 我點了點頭,“真美?!?/br> 洛昭燁低聲笑,“喜歡便好?!?/br> 我想了想,還是問,“是你準備的么?” “不,我只是提前知曉會有,所以才帶你來了。” 雖然他嘴上這么說,但我心里已經(jīng)了然是洛昭燁籌劃的,旁的不說,就這成千上百的天燈,普通人家是買不起的。 雖然煞風(fēng)景,但我腦子里第一個想法就是,確實非常費財費力。 我遲疑地問道,“你為何要做這些?” “我樂意?!彼p輕咬了一口我的耳垂,“開心點了?可別再整天板著臉對我了?!?/br> 聽他這么說,好像費這陣仗只是為了讓我開心,我心里一時之間諸多紛雜想法,理不出一個清晰的頭緒。 我低聲道,“誰見了這樣的光景都會開心的。” 洛昭燁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不喜歡被人看著,可是下毒的人還沒抓到,只好先這樣鎖了宮門?!?/br>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緣何被困在宮里,我之前也想過許久,始終想不出到底是誰會給我下毒,這深宮里與我有干系的一只手也數(shù)的過來,根本沒有機會跟人積下這么深的仇怨,要毒死我這樣狠毒。 “你放心,我遲早會查出來,”洛昭燁似乎看出我的憂慮,小聲安撫我,“我吩咐過不準有人靠近你的寢殿,但人多口雜,未免有心之人還是打探出了什么,所以還是小心為妙?!?/br> 我還跟洛玉寒說這里太平,其實也是機關(guān)重重,只是這些險關(guān)本來與我無關(guān),都是洛昭燁帶給我的,我心里又開始煩他,手覆上小腹,低聲回他,“嗯?!?/br> 看了許久,終于天際又變成水藍色,我與他戀戀不舍地回了寢殿,路上洛昭燁忽然說寢殿一直沒有名號,要我想一個,我想了想,還是否了這個念頭,到底我不會留在這里,他給我的越多,就越給我添了束縛。 洛昭燁不太開心,但是也沒生氣。 到了寢殿,剛進去,就看到洛昭燁身后常跟著的內(nèi)官孟琴急匆匆跑了過來,跪在他身前,顫著聲說,“皇上,顰宮那位出事了,不知從哪找到了一把匕首,趁嬤嬤沒留神她便用那匕首捅了自己一刀,幸虧嬤嬤反應(yīng)過來,搶下了林氏的匕首……” 孟琴話還沒說完,洛昭燁大步上前一腳踹在他胸口,那一腳踹得極狠,饒是我在旁看著也覺得痛,孟琴趴在地上半天沒起來,然后又伏在地上抖著身子求饒,“奴才罪該萬死,奴才罪該萬死,求皇上饒命……” 這是他身邊最貼心的內(nèi)官,應(yīng)當是很得寵的,沒想到只是來稟報了個消息,我雖然知道他暴戾無常,但還沒見過這樣的洛昭燁,也被恫嚇住了,往后退了幾步。 “朕說過,要時時刻刻看著她,你是怎么看的!”洛昭燁一聲怒喝,面色鐵青,“明日起用繩子捆住她的手腳,讓她哪兒也不許去!還有,不準顰宮再有任何利器,不然朕就砍了你們的腦袋!” 他轉(zhuǎn)過身來,臉上余怒未消,一雙鷹隼似的眼里怒氣洶涌,他閉了眼長舒了一口氣,又睜開,冷聲對我說,“回去。” 我躬身行了禮,然后便走入偏殿,回頭看時,洛昭燁已大步向外走。 孟琴還跪在那里,我讓孝玉去扶他起來,孝玉走到他身邊,與他耳語幾句,卻見孟琴搖了搖頭,然后孝玉走了回來,“公子,孟琴說皇上讓他在這里跪一夜,他不敢起來?!?/br> 我又想到剛剛洛昭燁的樣子,嘆了口氣,“你去拿點藥酒給他。” 孝玉唉了一聲,就要去拿藥酒,我又叫住她,“你知道林氏是誰么?” 孝玉搖頭,“沒聽過,宮里沒有妃嬪姓林啊?!?/br> “那顰宮呢?” 孝玉臉上露出一絲訝異的神色,“顰宮一直無人住,荒得很,從來沒人會往那里去?!?/br> 我點了點頭,“你去吧?!?/br> 孝玉說顰宮無人住,可剛剛孟琴明明說了顰宮那位,才惹得洛昭燁發(fā)了那么大的火。 殿外孟琴跪得筆直,我看了一會兒,還是放棄了去問他的心思,一是他必然不會說,不必自討沒趣,二來我也并非多想知道,無論林氏是誰,洛昭燁如何看重她我都不關(guān)心,我只是有些好奇,居然有人如此能牽動洛昭燁的心緒,可一想到他要將那人手腳抖捆起來,這點好奇都沒了。 只是惹到一個瘋子的可憐人而已。 那一夜洛昭燁沒有再來,連著好幾日都沒有出現(xiàn)。 洛玉寒也沒有再來。 上回見他,也可以說是不歡而散了。 或許因為我說的話叫他不開心,或許是真的覺得麻煩,總之一連好些日子他都沒出現(xiàn)。 宮外的侍衛(wèi)更多了,說是里三層外三層也不為過,我只能每天在這小小寢殿里到處轉(zhuǎn)悠,除了孝玉還能跟我聊聊天,每天無聊得我要發(fā)瘋。 我咬著一只香梨,往后院走,孝玉跟在我身后,手里拿了個紋了龍紋的布袋,里面裝的都是些瓜果零嘴,都是洛昭燁賞給我的吃食,我一個人吃顯得我太嘴饞,也抓了幾個果兒給她,兩人邊吃邊轉(zhuǎn)悠。 “我去了王府之后,你被派到了哪個妃子那里?” “起初也沒給我安排別的去處,后來有天晚上皇上過來看到我,第二天就把我調(diào)到新納的那位陶貴人那里了?!?/br> “我走了之后這里難道有嬪妃住進來了?” “沒有,一直空著?!?/br> 那他晚上不睡覺來這里晃悠什么,這什么稀奇的愛好,偏愛在晚上往沒人的地方跑。 我轉(zhuǎn)累了,坐在一邊休息,后院種了許多樹,我一抬頭,看到離我很近的一株樹上結(jié)了紅色的果兒,那果子我雖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小時候爹爹摘給我吃過,酸酸甜甜,很好吃,我不見還好,看到了就心癢,想要弄一點來過個嘴癮。 可那果子長得太高,我墊著腳也夠不著,更別說一眾比我還矮許多的小丫頭了,我于是拿了竹竿過來,學(xué)著記憶里爹爹的樣子,用竹竿去敲枝頭,可果子紋絲不動,倒是掉了不少葉子下來,嘩啦嘩啦的,全落在我臉上,我吃了一嘴的葉子,越發(fā)的來勁,扔了桿子,直接往樹上爬。 “公子,”孝玉本來還在旁邊笑,見我突然躥到樹上,大驚失色,“公子您這是做什么?您要吃我給您找侍衛(wèi)來摘就是了?!?/br> “他們也沒比我高許多,還是要爬樹,還比我重,我還怕他們把樹都壓垮了,”我站在兩根寬實的樹椏間,低頭沖孝玉咧了嘴笑,頗有些得意,“瞧瞧,不是什么難事兒?!?/br> “公子您還是下來吧,您還懷著身孕呢,這太危險了?!?/br> 孝玉急得臉都白了,眼角通紅綴著淚珠,可憐兮兮的,我看不得女孩兒這幅模樣,于是摘了些果子就作罷,不嚇她了。 我伸出一只腳去盤樹桿,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明顯帶著驚訝的“寧欽!” 是洛玉寒的聲音。 我心里一驚,正想著自己現(xiàn)下的姿態(tài)該有多難看,腳便一滑,手用力攥住樹枝,卻還是整個人往下仰去。 一陣清淡的苦楝香氣撲面而來。 我一睜眼,洛玉寒正環(huán)著我,那苦楝香氣便是從他身上傳來的,我愣愣地看著他,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的眼神不似從前那樣冰冷。 “樹也不是很高,”我從他懷里跳下來,“也不過是摔個跟頭而已?!?/br> 他看著我的眼神里有淡淡的責(zé)備之意,“是么?!?/br> 洛玉寒握住我的手,攤開一看,兩手間都是被樹皮磨破的劃痕。 看到傷口,我才覺得手心著實疼得很。 我縮回手,“抹點藥膏就好?!?/br> 洛玉寒替我拍了拍衣衫,撣了些葉子跟灰塵,“你爬樹做什么?” “摘果子?!?/br> 可我手中袖中都是空空如也,那果子早被我全拋到了地上,還踩了幾腳,一個個七歪八扭的,有幾個只是沾了些土,洗洗還能吃,我彎腰去撿,被洛玉寒攔住。 “還是那么貪吃?!?/br> 我不由得一愣。 洛玉寒輕輕嘆了口氣,然后拿起之前被我扔到一旁的桿子,走到果樹邊,輕輕敲了幾下,也不知他是什么神仙手,這樣隨便敲敲就掉了不少果子下來,我在下面撿得歡,一會兒就把布袋裝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