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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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薇奮力維持著平衡,背后一對羽翼又伸展開來,但是卻只能無奈地拓動著,無法突破牢籠的禁錮振翅高飛。 形勢已經(jīng)是危在旦夕,如果連最后這根鋼索也斷裂,籠子將會從幾百公尺的高空直線墜地,兩個人都將摔成rou泥! “該死!” 白鳥薇暗叫不妙。她看出jiejie雖然不至于被打敗,但一時半刻也絕對解決不了對手。只要任元和朱金剛緩過一口氣來,不顧性命地朝僅剩的鋼索亂槍掃射,一切就都完了! “白鳥!你在想什幺呢?白鳥!” 洪巖的喊聲從一旁傳來,白鳥薇轉(zhuǎn)頭望了他一眼,只見他已經(jīng)滑到籠子的另一頭,兩手緊緊抓住邊角的縫隙,雙腿懸在半空中胡亂踢著,顯得笨拙而無助。 幾分鐘前這男人說過的話,驀地冒了出來。 我用力去撞籠子的其中一邊,先把高壓電引出來,你就可以利用那一、兩秒的間隙撞擊另一邊,就不會被電擊了! 白鳥薇忍不住脫口而出:“我在想,你真的愿意犧牲自己來幫我嗎?” 話音剛落她就后悔了。她是大名鼎鼎的霸王花,以保護市民為己任,怎幺能反過來要求別人為自己犧牲呢。 洪巖毫不猶豫地大聲說:“我當然愿意!我數(shù)一二三,你做好準備吧!” 白鳥薇急忙說:“不、不要!我是隨口說說的,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別動!” 洪巖卻執(zhí)拗地搖了搖頭:“我是認真的!白鳥,一個人冒險,總好過兩個人都坐以待斃。” “你這個人是不是腦袋有毛病?。磕遣皇敲半U,是送命!” “只要能幫到你,送命我也心甘情愿!” 白鳥薇心中一顫,這男人的雙眸,流露出一種既溫柔&25163;&26426;&30475;&29255;&32;&65306;&65324;&65331;&65322;&65334;&65327;&65316;&65294;&65315;&65327;&65325;又堅定的神色,讓她有點手足無措。 “如果我為你死了,你會不會永遠記得我?” “你他媽的說什幺傻話!” 白鳥薇惱怒地爆了一句粗口,但視線卻不由自主地移開了。對方的眼神好象突然充滿了強大的魔力,讓她羞于正視。 “我不說了!機會只有一次,你一定要抓住喔!” 洪巖平靜地說完這句話,眼一閉,猛然放開雙手,向籠子的底部跳下去。 他最后聽見的,是白鳥薇惶然失措的驚呼聲…… 就在同一時刻,黑暗的囚室里,紅棉正從昏睡中醒過來。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覺得,頭暈得厲害,十分虛弱,身體有點兒發(fā)冷,但四肢好象又很燙。 莫非是……發(fā)燒了? 身為霸王花戰(zhàn)士,超強的體質(zhì)幾乎是百病不侵,絕對不會因為著涼、感冒等原因發(fā)燒。就算是受了傷,一般情況下,傷口也能迅速愈合,不會像一般人那樣因感染而發(fā)燒。 但是,這種愈合能力也不是無限的。如果是骨折、肢體斷裂、內(nèi)臟器官破碎或是其他更嚴重的傷害,都會超出體內(nèi)調(diào)節(jié)機制的能力范圍,傷勢一旦遲遲不能自動愈合,會像正常人那樣化膿、感染和發(fā)燒。 紅棉此刻的狀況,顯然是因十指慘遭蹂躪引起的。由于雙手反綁,她看不見傷口的情形,但卻能感覺到一種可怕的腫脹和麻木,稍微動一下又會痛徹心扉,不用看也知道必然惡化了。 這真是一種非人所能忍受的莫大折磨!前所未有的絕望和消沉,充斥在紅棉的心頭。她很想哭。 rou體的痛楚還是其次,被迫向邪惡屈服、出賣隊友的負疚和恥辱感,才是對她最大的打擊,令她的精神和意志都受到了侵蝕。 囚室的門忽然“吱呀”開了,一個全身赤裸,僅在脖子上戴著項圈的女郎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 紅棉見來人居然不是黑武士,不由得一怔,仔細看去,只見這女郎一頭火紅的秀發(fā),雖然不算特別漂亮,但身材相當不錯,單是胸前那對飽滿的rufang,已經(jīng)可以吸引很多男人注目了。 她隱隱覺得有點眼熟,疑惑地問:“你是誰?” “我是真真。我給你送餐來了。”紅發(fā)女郎用謙卑而淡漠的語氣回答著,將托盤放在紅棉面前。盤子上有一杯果汁,還有一小塊餅干。 “啊,你就是真真!你還沒死?太好了!”紅棉驚喜交集,她想起來了,這就是之前被鄉(xiāng)架的“脫衣舞后”真真,自己曾經(jīng)看過她的立體照片,難怪會覺得眼熟。 真真拘謹?shù)匾恍?,默默拿起果汁和餅干,遞到紅棉嘴邊。 紅棉肚子早已餓得“咕咕”叫,但卻顧不得吃喝,壓低嗓音問道:“怎幺是你送餐來?那惡魔呢,出去了?” 真真“嗯”了一聲:“主人說,要是他這個時間沒回來,就拿東西給你吃。喏,這是壓縮的奶油餅干,吃一口就很飽了。” “等等,這個先不急。你能幫我找到開鎖的工具嗎?哪怕一根別針也行?!?/br> 真真立刻搖了搖頭:“你想逃跑,我不會幫你的?!?/br> “你聽我說,我是“霸王花”的紅棉女特警,我是來抓這個壞蛋的,想不到一時大意,反而被他捉住了……你不要怕他,只要你幫我一把,我就能帶你一起逃出去……” 紅棉用急促的語氣自我介紹、并把大致經(jīng)過簡略說了一遍。 雖然頭還是很暈,但她的精神卻大大振奮,俏臉綻放出激動而病態(tài)的暈紅。 真真卻依然搖頭,而且還警覺地后退了一步。 “我不想逃出去,一點也不想!最好你也不要有這種想法?!闭嬲嫱哪抗獬錆M敵意:“我不但不會幫你,而且還會全力阻止你逃跑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紅棉大惑不解:“為什幺???難道,你喜歡一輩子被關(guān)在這里,永遠不見天日?” “在這里也沒什幺不好,主人,雖然有時候粗暴一點,但他還是很好的……嗯,對我們每個人都很好很好……” 真真說著,臉上流露出一種敬畏和崇拜交織的表情。 紅棉注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每個人?你是說,這里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女孩嗎?” 真真點點頭:“我們都是主人一手拯救,然后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奴婢,你要是想逃跑,我們會一起阻止你的!就算你是霸王花,我們幾十個人聯(lián)手,絕對打得過你!” 幾十個人!紅棉暗暗吃驚,感到事態(tài)的嚴重超乎預想。 她與夜蓮她們,原本都以為“擒獸男”只是個變態(tài)色魔而已,即使后來知道他的目標是針對轉(zhuǎn)基因人甚至是霸王花,也沒有什幺大不了,說到底仍然只是單純的性犯罪者罷了。 但是現(xiàn)在看來,事情恐怕沒有那幺簡單。這“擒獸男”不知有什幺魔力,竟能讓真真這個受害者心甘情愿地以奴婢自居!而且還不只她一個,照她所說,至少有幾十個女受害者也都像她一樣,對“擒獸男”俯首帖耳,這就有點令人擔心了! 要知道,包括真真在內(nèi)的這幾十個女受害者不是普通人,她們也都是轉(zhuǎn)基因人,本質(zhì)上和霸王花屬于同類。 唯一的區(qū)別是,霸王花是最成功也最強大的生化戰(zhàn)士,而她們卻是在核戰(zhàn)之前,轉(zhuǎn)基因技術(shù)尚未完善時制造出來的“失敗者”,據(jù)說變身能力有嚴重缺陷,而且還有很多其他的問題,所以當時才會被當作“廢品”拋棄掉。 由于轉(zhuǎn)基因人的制造屬于最高機密,就算是霸王花成員本身,對核戰(zhàn)之前發(fā)生的種種事情也都不甚。紅棉也是在此次調(diào)查擒獸男案件的過程中,才零零星星打聽到一些資料。 她并不清楚這些所謂“廢品”的真正實力究竟如何,但依常理推測,應(yīng)該比一般的改造人略強。 幾十個“廢品”聚集在一起,絕對是相當可觀的一股戰(zhàn)斗力。 擒獸男煞費苦心地綁架、搜集這幺多轉(zhuǎn)基因人,真的只是為了滿足性欲嗎? 會不會還有其他的企圖呢? 只聽真真的聲音又響起,打斷紅棉的思緒。 “只要,你乖乖聽話,學會做一個忠心耿耿的奴婢,主人就不會天天鎖著你了?!?/br> “聽話?哼!聽一個強暴你、虐待你的惡魔的話,還罾㈣他“主人”?你是不是腦筋秀逗了??!” “我沒有秀逗,我心甘情愿!” “你!你他媽的簡直是被虐狂!”紅棉氣得滿臉脹紅,忍不住爆粗口:“主人、主人的叫個不停,惡不惡心?難道,你融合的是狗的基因啊,天生就習慣當狗,要找一個主人才舒服?” 話一出口她又后悔了,無論如何,這已經(jīng)是人身攻擊,而且太惡毒了。 真真的臉色果然變了,赤裸的身軀不受控制地輕微顫抖著,雙眸充滿憤怒和悲哀。她忽然大聲喊了起來:“你說得沒錯,我本來就是“狗女”!我不像你們霸王花那幺幸運,可以根據(jù)自身的特長來融合最適合的生物,我就只能當狗!因為我沒得選擇,你懂嗎?沒得選擇!”淚水奪眶而出,真真的聲音哽咽了。 “你知不知道,我們這些人全部都是“狗女”,全部都是實驗失敗的產(chǎn)物! 我們失去了一切的一切,換回的只是悲慘的命運。強暴算什幺?虐待算什幺?比起那個混蛋國家、混蛋政府對我們的強暴和虐待,主人已經(jīng)好很多了?!?/br> 紅棉無言以對,心中的歉疚慚愧之意更濃了。 “你知不知道,我們“狗女”的壽命是很短的……雖然外表看不出來,但細胞已經(jīng)進入不穩(wěn)定期,隨時都會因02八組合的崩潰,導致“無疾暴斃”!假如不是主人出現(xiàn)拯救了我們,也許我們幾年之內(nèi)統(tǒng)統(tǒng)都會死光的。” “拯救……你們?” “對!主人用全新的轉(zhuǎn)基因技術(shù),重新穩(wěn)定了我們的02八!”真真在淚眼中漾開了一絲笑容:“而且還把我們的能力大大提升了。所以,我剛才不是吹牛的,我們一個人的力量也許還不如你們霸王花,但已經(jīng)和你們相差不遠了,聯(lián)手就一定能打敗你!” 紅棉瞪大雙眼,神色十分震驚,不僅是因為真真的這番話,也因為一個黑色的人影已經(jīng)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門口! 赫然是黑武士! “哈哈哈,真奴,你說得真好!” 隨著機械難聽的笑聲,黑武士緩步走進了囚室。 真真慌忙跪下,惶恐地叫了一聲:“主人!” 她想解釋什幺,但黑武士卻對她擺擺手,示意她出去。 真真一溜煙就跑了。 紅棉又是憎恨、又是恐懼地盯著這個惡魔,喘了一口氣問:“你究竟是誰?你怎幺會掌握轉(zhuǎn)基因技術(shù)?” 黑武士沒有回答,走到她身邊自言自語:“如果一個身手高明的囚犯,整天都在盤算怎幺逃跑,應(yīng)該怎幺對付她好呢?” 紅棉咬緊牙關(guān)厲聲說:“你殺了我吧!折磨人算什幺男子漢?” 黑武士恍若未聞,仍在喃喃自語:“一種辦法,是讓她永遠失去,高明的身手,那就無法逃跑了。另一種辦法,是替她洗腦,讓她永遠失去逃跑的念頭。最高明的辦法,當然是兩種結(jié)合起來運用!”說話聲中,他左臂的金屬護臂緩緩打開,探出一把小型電鋸! “你……你想干什幺?別過來!” 紅棉失聲驚呼,脖子上忽然微微一癢,接著就天旋地轉(zhuǎn),仿佛忽然被人扔進高速旋轉(zhuǎn)的容器中,腦子里一片空白。 足足二十多秒后,這股莫名其妙的眩暈才漸漸消失。紅棉睜開眼,呻吟了一聲,只覺得周圍的一切仍在搖晃,唯有黑武士的身影,直挺挺地站在前面動也不動。 片刻后,她總算恢復過來,但是接下來她馬上發(fā)現(xiàn)一件極其恐怖的事,她的雙臂赫然消失了!從胳膊頂端到整個手掌的部分,都變成一種空空如也! “惡魔!你……你……你把我的……手臂……” 紅棉的聲音顫抖得很厲害,自從成為霸王花女特警之后,她從來沒有如此恐懼、如此無助、如此倉皇失措過。 “手臂嘛,喏,在那里!” 黑武士輕描淡寫地往墻角一指,紅棉轉(zhuǎn)頭望去,才駭然發(fā)現(xiàn),丟在地上的赫然是兩截殘肢。那滿地的鮮血和rou屑,還有那已經(jīng)失去血色的斷臂肌膚,仿佛都在嘲笑著她的無能。 “手……我的手!你這個混蛋,為什幺……不干脆殺了我……嗚嗚……為什幺不……殺了我?” 紅棉放聲大哭,一顆心絕望欲死。從此以后,她就是個沒有手臂的殘廢了! 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霸王花”,茍活在人世還有什幺意義呢? “求求你……送我去醫(yī)院,讓我接回手臂!”紅棉聲淚俱下地哀求:“我發(fā)譬再也不敢跟你作對了,你要我做奴婢也行,要我做什幺都行……只要讓我接回手臂……” 她知道以目前的醫(yī)療水準,只要盡快到醫(yī)院做斷肢接駁手術(shù),百分之九十九都能恢復原狀,不過一旦拖得太久,等斷肢細胞完全壞死就無計可施了。 “去醫(yī)院也沒用,你的手掌傷口感染,早就完全潰爛了?!?/br> 黑武士撿起一截斷肢給紅棉看。 果然,由于指尖處化膿,手掌已經(jīng)又腫又黑,而且發(fā)出惡臭。就算黑武士不下毒手,到了醫(yī)院,恐怕十之八九也要接受截肢手術(shù)。 紅棉眼前一黑,幾乎要昏過去。 黑武士拋去斷肢,緩緩說:“你的體質(zhì)跟別人不同。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可以打包票,手臂,會有的!” 紅棉重燃一線希望,顫聲說:“真的?” “你融合的是壁虎的DNA,壁虎可以“斷尾求生”,你也一樣可以。壁虎能長出新的尾巴,你也能長出新的手臂?!?/br> 黑武士的話猶如石破天驚,讓紅棉嚇呆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長出……新的……手臂?” “對?!?/br> “不可能!我怎幺不知道……我有這種本領(lǐng)……” “那是因為你的“進化”還不夠徹底,你的“變身”能力也只停留在初級階段,只能發(fā)揮攀爬墻壁這一類的簡單潛能?!?/br> 黑武士耐心的解釋著,今晚的他,好象變了一個人。雖然還是那黑色面具、黑色披風和黑色甲胄,看上去沒有任何不同,但紅棉卻有種怪怪的感覺,好象有什幺地方不太對勁。 “你到底是誰?” 紅棉突然又問了一句,雙眼死死地瞪著對方,仿佛想看透面具后的真面目。 “咦,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我是“擒獸男”。” 黑武士桀桀怪笑,忽然又拿起一枝針筒,將強烈的麻醉藥注入紅棉體內(nèi)。 僅僅幾秒鐘,紅棉就覺得眼皮極其沉重,不由自主地睡著了。 在進入夢鄉(xiāng)之前,她的嘴唇蠕動著,斷斷續(xù)續(xù)地吐出幾個字。 “不……你們不是……同一個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