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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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之后,來畢業(yè)晚會的少了兩個,同學們嘆息又欣慰。嘆息的是可親可敬的裴班長因為出國手續(xù)沒能趕回來,欣慰的是老天似乎聽到了他們的怨言沒讓那個變態(tài)出現。在所有同學都倍加珍惜的畢業(yè)晚會上看到余夏實在敗興致。 老師們也喝的微醺了,不禁感慨起過去一塊奮斗學習的時光,戴著眼睛的數學老師忽然有些失落的講:“那個余夏,真是可惜啊,所有學生里我見他是最用過讀書的一個,結果竟然沒來高考,要是我孩子我肯定得瘋?!?/br> 英語老師年輕,也忍不住開口:“可不是嘛,他mama急得暈倒了,醒來后才查出來得了尿毒,這母子倆真是命苦?!迸赃叺陌嘀魅芜€算清醒,拍拍兩人的胳膊讓他們別說這事兒了,“咱們管不著也管不了,別多想了,今天就高興高興別提其他事。” 老師們其實清楚的,當初對余夏的語言暴力和惡意捉弄他們看在眼里,但想著人孩子也忍了不說,那他們也犯不著趟這個渾水,等到語言暴力升級為肢體沖突了,他們終于軟了心眼,象征性的警告了下那幾個小公子不要太過分,然而余夏不好的傳聞傳開后連這點口頭規(guī)勸都沒有了。 每一個任課老師都碰見過男孩被單方面毆打的場景,即便不忍心上前阻止也會有一臉笑嘻嘻的人上來解釋:“老師我們有分寸的,不會搞得太難看,再說了余夏做出那些惡劣的行為的確需要教訓一下,您不覺得嗎?”如果老師強硬一點,他們也就裝作停手的散了,過會兒改干的事一樣不少。 每一次少年都事安靜的抱頭蜷縮在角落里忍受不公平的一切,平靜而麻木,仿佛這些對他而言只是場短暫的受刑,挨過去就可以換回安穩(wěn)的生活。然而高三下快期中的時候,班主任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發(fā)現余夏反抗了,當時少年發(fā)瘋般把一個胖子摁在地上打,一拳一拳打得那青紫高腫的面頰蕩起rou波,一旁的人也望他身上死命招呼,他頭被人用水壺打破了,可是余夏不管,還是只往胖子身上掄拳,于是他趕忙上去拉扯余夏,其余幾個也回過神來一起抓住余夏的胳膊、腿、膝蓋,余夏拼命扭動著身軀還是被他們拖走了。 一場鬧劇總算結束,可余夏那天瘋狗一樣要咬死人的架勢把班上人嚇一跳。旁人一打聽,好像那胖子好像說了幾句被余夏尾隨過的女孩的下流話,余夏整個人就發(fā)火了,然而他壓根不知道那女孩是誰,只是為了刺激刺激余夏。 他被停了一周課,錯過了考試。本來只用被停三天的,但余夏死活不肯寫檢討書,遞上來的紙只寫了一句話:“不檢討?!?/br> 教導主任發(fā)了好一通大火,摔碎了手邊的茶盞,濺出來的液體混著碎塊劃傷了他的臉,一旁是一臉憔悴的母親連連鞠躬道不是,沒空注意到這些。 太難過了,他捂住被母親扇過的臉,這種日子趕快結束吧,他遲緩的收拾起書包,等高考一過就可以輕松了,他用力攥緊拳頭,咬牙將眼眶的酸澀逼退。家里本就沒多少閑錢如今還要支付傷員的醫(yī)療費,母親隔著電話跟那個胖子的家長低聲下氣希望能少點開銷,見到他出來了拿開手機,讓他自己趕快回去抓緊時間復習。 “余夏,你還好嗎?”在教學樓入口已經很少會學校的裴淮南突然回來了,正巧碰到低垂著頭的余夏,一旁是貼著公告批評他毆打同學的處分聲明。余夏抬起臉,茫然的搖搖頭,“這樣不公平,他們欺負你多久了,我要去跟老師評評理?!?/br> 說罷他氣沖沖地抬腿就要往校長辦公室走,余夏伸手攔住了他,沒什么氣色的臉強打起幾分精神才擠出一個苦澀的微笑:“算了,就算說了能怎么樣呢,我都忍下來了,你要是幫我出頭還要連累了你?!彼呐呐峄茨喜凰憬Y實的肩膀,用接近嘆息的語氣說:“我不想因為我的事波及其他人了,你也是我媽也是?!薄翱墒恰薄靶辛嘶茨希闶前嗬镂ㄒ豢险劭次业娜?,我不想當拖累朋友的人,明白嗎。” 高高大大的少年微佝著背,側身而去時臉上全然是被現實磨礪后剩下的灰敗。 “叩叩叩” 聽到敲門聲后余夏下意識拿起了腳邊的棍子,雖然大部分討債的不會這么有禮貌的輕叩門窗,但他還是將棍子橫在胸前:“誰啊?” “是我,裴淮南?!?/br> “怎么了,手里還拿著武器,當我是搶劫啊。”裴淮南語氣帶點揶揄,輕松化解了方才的緊張。余夏自己也愣了愣,隨后傻乎乎的笑笑,招呼他進來。“怎么過來我這兒?”他關門后轉過頭,就見裴淮南從包里掏出了一摞卷子,是這次期中考的試卷和答案。驀地胸腔里騰升起一股柔和的暖流,暖和得他常年微垂的嘴角都翹起。想起這些不愉快的日子里,唯一幫助過他的就是裴淮南了。那段時間因為有裴淮南的制止所以他在班里過上了段難得的輕松日子,總算是能安安靜靜一個人呆著了。然而之后因為裴淮南準備出國留學的事情,幾乎沒在班級里出現過,于是一切又回到了原樣。 “每一科考卷都有,你自己掐時間做吧。真是,那么緊要的關頭竟然還不讓你參加期中考試?!彼陀嘞谋г沽藥拙洌至牧肆淖约旱慕鼪r?!澳俏揖筒淮驍_你復習了,先走……”裴淮南清朗的嗓音頓了頓,目光朝余夏的書桌看去。 這是張表面啃啃哇哇的桌子,唯一值得注意的是角落里貼著幾張校刊上裁下來的紙片,那是當年元旦匯演的采訪,裴淮北彈鋼琴的特寫正好被選中,如今她彈鋼琴的美好姿容安靜地躺在書桌上。 “怎么了?”余夏好奇的問他,裴淮南很快轉回視線,微笑道:“沒什么,我想起來有些東西放在學校里還沒拿,走了哦?!?/br> “這么喜歡她啊……“俊秀的少年坐在裝修成全白的書房里,拿著數獨卡細細思索著,眉毛皺起,看上去很是為眼前的數字游戲苦惱,當最后的空格填滿時,他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那好吧,就提前一點吧?!迸峄茨夏贸鍪謾C,打開聊天框。 那個胖子養(yǎng)傷養(yǎng)了一個月,應該是被余夏當時瘋狗般不要命的樣子給嚇住了,于是終于安分下來了。不少人都是這么認為的,雖然胖子和他的同伙啥都不做的樣子有些違和,但沒人想花心思在其他人身上,大家該高考的高考,該出國的出國,都忙著。 但余夏的直覺告訴他,這樣不對勁。本能在警告他,理性在說服他,馬上要高考了,他不應該想這些有的沒的。 高考前一天的放學路上,一名高三生消失在了回家必定經過的小巷。他消失了兩天,他mama拼命的找啊,平時本就過度勞累的身體撐不下去了,來幫忙的人手又少,最后是這學生的同班同學找到了他,就在學校的廢棄倉庫里。據說被找到的時候眼睛被蒙住耳朵也被捂住,綁在椅子上,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看不見地呆了兩天。人救出來后精神好像也不太對勁了,死死跟著找到他的同學,別人說什么也沒反應。 人孩子高考錯過了,他mama又查出尿毒,結果這件事學校和警察局都沒查出來到底誰做的,真是遭罪哦。愛八卦的大媽滿臉復雜,繼續(xù)和自己來拜訪的親戚講,就是住前面那棟樓的人家,一年前搬走了,如今也不知道怎么個樣子,怕不是更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