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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們有一年新年聯(lián)歡會排的節(jié)目?！狈庞辰Y束后，顧長星在黑暗里對我說。

    新年聯(lián)歡，排莎士比亞的悲??？

    挺高雅。

    “我覺得劇情很不流暢……”我說。

    顧長星詭異地沉默了一下，我心里一驚：他該不會告訴我這前面搞笑后面情節(jié)急轉直下突兀悲劇的劇本是我改出來的吧？

    “你現(xiàn)在不喜歡了？”他只是這么說。

    哦，還好，這破劇不是我搞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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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長星在猜我喜歡什么這個游戲上終于慘遭滑鐵盧，嘆了口氣，失落地打開燈，關掉放映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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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其實我還有一些問題……

    “那些都是我以前認識的人嗎？”我問。我希望他能順著話頭為我多介紹幾個名字。

    “不是，”顧長星打開門，“那是行政的幾個領導，和我們不熟?！?/br>
    領導？

    除了那個演叔叔的，沒誰像領導啊。

    “不過以后可能會來慰問你吧……不過我已經(jīng)告訴他們叫他們別來?！?/br>
    ……我怎么覺得，一般情況下，人不該對領導用這個口吻……

    顧長星看起來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他笑著問我：“吃蛋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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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蛋糕很難吃，像那種冷藏很久，已經(jīng)過了保質期，雖然沒有變質但也失去了最好的口味。

    我吃了幾口就吃不動了。

    顧長星這次倒是沒有失落，一種好像在回憶著什么的表情，然后對我說：“原來你不愛吃啊?！?/br>
    “確實不太好吃……”

    他張張嘴，好像要再說什么，但是沒有說。他又露出了我特別反感的輕佻的微笑，伸出手指把蛋糕拖走。

    “好耶，我愛吃！”

    但是他吃蛋糕時幸福的模樣，好像是真的愛吃，不是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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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過得挺快的。夜幕降臨，我最擔心的時刻也近了。

    顧長星正在浴室調熱水。

    我之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間房子雖然有智能AI管家系統(tǒng)，但是功能大半是關閉的，好多事還得自己親自干，而不是給AI下命令完事。我問顧長星為什么，他說因為保密條款的要求。

    我想到這個回答，撇撇嘴。我不信，真沒法信。哪個地方的哪版保密條款能嚴苛到這種地步。

    可是人在屋檐下。我也不知道AI密碼，沒法把關上的功能開開。

    “霜霜——熱水放好了，來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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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聲稱是我戀人的人和我同居，說他不會碰我，我是不信的。而且他已經(jīng)碰過了。身體的愉悅是另外一回事。感到自己的拒絕會被他無視，那種不爽和惡心沒法被愉悅抵消。而且還有別的要擔心的事：他會好好戴套嗎？萬一他想讓我懷孕怎么辦？

    我不明不白只能和一個我不認識的戀人去他家住就已經(jīng)夠可以的了，我可不想再不明不白生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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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蔽易哌M浴室時低聲說。顧長星正在戴他的白手套——他的手看起來沒什么傷疤和問題，真是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戴手套。

    他剛剛脫下手套好試浴缸里的水溫。

    他戴完了，還是站著沒動。我心中警鈴大作——他不會要看我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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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聽音樂嗎，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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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躺在熱水里，耳邊是吵鬧的重金屬。我更喜歡古典，但我當時想讓顧長星快出去，讓他選默認歌單完事。

    真的好吵，砰砰砰，轟轟轟，幾個鼓點還亂拍了。真不知道是什么樂隊。我怎么會和喜歡這種音樂的人是情侶？就算已經(jīng)分手，我覺得一度曾是，我也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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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洗得很慢，但洗澡總會有洗完的時刻。我又慢吞吞地擦干，裹上顧長星給我準備的浴袍……

    真不想出去面對他。

    為什么我自己沒有個房子呢？為什么我沒有別的親朋了呢？不用非常愛我，來個不會強jian我的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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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終還是推開了門。

    客廳里的三道視線向我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