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繩印
其實,那個吻是杜諾的初吻。 初吻,似乎總被形容得很美好,好像是生命里程碑般重要的第一次。杜諾曾經也幻想過自己的初吻會怎么樣,但是,他的幻想總是很短暫,他對初吻,并沒有那樣美化到如夢似幻的執(zhí)念。 都說少年的愛像風,杜諾覺得,自己的初吻,就像春天的蒲公英在風里飄蕩,總會相遇那片田野。 他回到宿舍,后知后覺地才品味出來,那個還摻雜著孜然與辣椒和油脂香氣的吻,就是他的初吻了。 還不賴。 杜諾似有似無地笑了起來。 荷爾蒙旺盛的年輕人,對于同類的變化也是最為敏感的,杜諾這個突然露出來的笑容,瞬間引起了宿舍里群狼的警覺。 “我靠,老六,你笑的好sao啊!”老三用胳膊摟住杜諾的脖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點交代,你是不是有情況?” “情況,我能有什么情況啊,我純潔得像個天使?!倍胖Z大言不慚地說。 宿舍老四馬上吐槽:“你是說天上的狗屎嗎?” “這么老的梗你也用,露怯了露怯了啊?!倍胖Z和他們開著玩笑,很快就岔開了話題。等玩鬧過去,他躺在床上,細細思量,也忍不住想,他現(xiàn)在,算是“有情況”了嗎? 兩天之后,杜諾總算忙完了期中這些事,給德意志發(fā)了短信。 杜諾伸手抬起卷簾門,抬到一半的時候,就看到了放在門邊疊的整齊的西裝和襯衫,看到了卷起的腰帶和領帶,還有擺在旁邊的皮鞋,于是他沒有完全掀起,彎腰鉆了進去。 站直身,杜諾就看到了雙臂握拳撐著地面,跪在那里等候自己的德意志。他忍不住就笑了出來,抬起手,也沒回身,直接抓住卷簾門往下用力一拽,卷簾門重重地砸落在地,封住了這片空間。 杜諾緩緩垂下手,站在門口,欣賞著眼前的景象。他這次沒有特地通知德意志全裸跪好,但德意志卻還是按照上次的要求做好了準備。無論這個男人神神秘秘隱藏的身份是什么,當他此刻全身赤裸,jiba勃起著跪在這里等他的時候,他的身份都只有一個。 他走到德意志的面前,微微抬了抬下巴。 德意志的身體慢慢挺直,雙手搭在大腿上,仰頭望著他,他的雙眸一直追著杜諾的雙眼,此刻隨著抬頭而向上仰望著,嘴唇微微抿緊,喉結卻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杜諾抬起腳,白色的板鞋撥了撥德意志粗黑堅挺的jiba,又從側面撞了撞那對沉甸甸的睪丸。德意志的嘴唇一下就裂開了,喉嚨深處也裂開一絲低啞的呻吟,雙眼里瞬間染上了饑渴的光澤。 “我怎么現(xiàn)在一看你,就覺得你想吃我jiba呢?”杜諾這句臺詞醞釀了好久,帶著笑意從舌尖上蹦出來,一個字一個字地敲進了德意志的耳朵里。 “是,我想吃你jiba。”身份不凡好似天生人上人的德意志,毫不猶豫地說出了這樣的虎狼之詞。 “sao貨?!倍胖Z心滿意足地罵了一句,不輕不重好似獎賞似地拍了拍德意志的臉,繞過德意志往后面走去。 他轉身走到桌邊,也沒有問德意志想玩什么,手指在桌面上的種種玩具上滑過,但其實杜諾心里早就有了選擇。他悄悄偏頭,德意志保持著剛剛的姿勢跪在那里,身體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從他這個角度望過去,跪著打開的深麥色大腿邊緣,還探出了那顆圓碩飽滿的guitou,同樣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著。 杜諾拎起了一卷麻繩,走到德意志身后,用繩子輕輕在德意志身上蹭了蹭:“猜猜是什么?” “……繩子?!钡乱庵镜幕卮鹞⑽艘幻耄啪従復鲁?。 杜諾很感興趣地把這卷麻繩拆開,這是一卷真正的麻繩,表面還有細微的絨毛,有些刺手,想必綁在身上會更加的麻癢難忍。這卷繩子,還是日本來的名牌,上面包著的紙封寫的都是日語。 他之前在臣服論壇看到了好多繩縛的作品,一眼就喜歡上了,這也是sm的范疇里,第一個激起他強烈感覺的玩法,那種被捆縛的rou體有種難以言喻的禁忌美感,點燃了杜諾心里的yuhuo。 可惜,看著容易,做起來難。 杜諾之前已經找了好幾本臣服論壇上的捆綁資料,還看了日本的之類的知名捆綁教材,沒想到自己綁的時候,連第一個結都打不好。 “是這么綁嗎?” “不對反了……” 杜諾綁得不得要領,忍不住開始嘀嘀咕咕,本來一直保持跪姿,等待著杜諾將自己綁起來的德意志,漸漸也維持不住那種特別興奮的狀態(tài),和杜諾一起研究。 “是不是這樣?”他低沉的聲音只說出簡單的問句,在繩子的空間理解上卻比杜諾強得多,很多繩結還得他搭在胳膊上,手把手教杜諾怎么去綁。 杜諾一旦執(zhí)著起來,就很鉆研,也很認死理。他想做的是里說過的五芒星胸縛,就絕不肯去做簡單的后手手枕縛。 麻繩拆出來好長,麻繩雜亂地披在德意志的身上,有的地方松垮,有的地方緊繃,讓德意志看起來像個狼狽的水手。杜諾從自己的鉆研中偶然抽回神來,看清了德意志整個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德意志也跟著微微苦笑,本來看杜諾進來時那氣勢十足的樣子,還以為今天將會是一場捆綁束縛的快感盛宴,沒想到變成了兩個人一起鉆研,氣氛幾乎蕩然無存了。 笑過之后,杜諾蹙著鼻子哼了哼,繼續(xù)投入了繩縛大業(yè),又經過很長時間的調整,這個五芒星胸縛總算勉強成型了。 這個繩縛,在德意志的胸口勒出了一個倒五芒星的圖案,上面兩角從兩邊頸側往下延伸到胸口中央,兩條橫角則壓在了他結實的胸肌上,將胸肌分作兩半,而向下的尖角則從中分開了胸肌,位于胸肌下面的橫向收線,又將胸肌勒住了下沿。德意志結實健壯的胸肌,因而格外凸顯,竟不比書中那個雙乳微峰的模特差,男人胸肌特有的質感和色澤,也讓這個繩縛呈現(xiàn)出一種不同的美感。 被束縛的鋼鐵之軀,囚禁一具強悍的rou體,這樣的矛盾總能造就特別的畫面。 杜諾看了看時間,自己在地下車庫竟然已經消磨了快四個小時,時間快的難以置信。他看了看德意志的身體,如同欣賞一件辛苦創(chuàng)作的作品,不,這就是他辛苦創(chuàng)作的作品,德意志強壯的身體就是畫布,而麻繩則是他畫出的美麗線條,他充滿了一種滿足與自豪之情:“太難了,我得留個紀念?!?/br> 他的嘴巴比他的腦子還快,自然而然地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沒想到德意志猛地搖晃了一下,本來就因為配合杜諾捆綁而坐起的身體,迅速從地上站了起來,緊皺的雙眉里寫滿了拒絕。 沒等他開口,杜諾已然呆住了。 德意志的起身,同樣是身體比腦子還快,起身之后,他才后知后覺地想到,自己起來的太快了。 “還是別拍了?!钡乱庵揪従徦砷_雙眉,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道。 杜諾捏著手機半抬的手垂了下去,他手指挪到側面按了鎖屏,黑下去的屏幕里,映出了他臉上還未完全散去的笑容,緩緩地收回了那道弧線。 “嗯?!倍胖Z只是應了一聲。 “拍下來還是……”德意志一看杜諾的模樣,嘴巴也比腦子還快地,試圖解釋。 “我忘了。”杜諾抬起頭來,扯著嘴角笑了一下,“之前說好了不能拍照的,我給忘了?!?/br> 杜諾就這么將德意志的解釋攔在了嘴里。 “我?guī)湍憬饬税?。”杜諾表情平淡地走過去。 “再綁一會兒也可以,不難受,你可以……好好欣賞一下?!钡乱庵径懔艘幌露胖Z的手,“你不是想讓我吃你jiba么?就這么綁著吃吧?” 他迅捷而自然地跪了下去,雙手抓住了杜諾的褲子。 杜諾垂眼看他,正好站在燈下,那張白凈的小臉,垂下的只有陰影。 “不了,綁了好長時間了,我得回去了,晚上約了同學開黑?!倍胖Z后退了一步脫開的德意志的手,眼里再也藏不住不耐煩,他有些帶著脾氣地甩動著身體扭扭擺擺地走到德意志后面,解開了繩子,“繩頭給你解開了,后面的你自己解吧,我趕時間?!?/br> 接著,他就轉身掀開了卷簾門,出去之后回手“哐”地一聲拉了下去,卷簾門重重砸在地上,還往上反彈了一點。 德意志無奈地跪在那兒,看著卷簾門拉上,而那好不容易緊緊綁在他身上,緊貼著他肌膚的麻繩,已經再度變得松散,毛刺緩緩滑過皮膚,留下讓他難耐的癢感,卻最終掉落在地上。 他猛地抬起骨骼分明的寬大手掌,動作粗魯?shù)貙⑸砩系穆槔K都拉扯了下來,扔在了地上。動作快速地穿上了西服,只穿了襯衫西褲和腰帶,連襪子都沒穿,直接穿著皮鞋,將襪子和領帶抓在手里,就離開了地下車庫。 電梯飛速地上升,反光的電梯門里映出了德意志無處發(fā)泄的惱火,他看著電梯里照出的自己,看著那個連襯衫扣子都沒扣好的自己,怒火漸漸被緊蹙的眉峰擠進了身體,抿到皺起的雙唇也慢慢放松開來。 走出電梯,德意志進入了專屬于自己的樓層,他的皮鞋在空曠的走廊里回響,沒有穿襪子的皮鞋觸感對他來說已經久到陌生。他一進辦公室就將領帶和襪子都扔到了辦公桌上,直奔辦公室一側小門后面的小酒吧,從架子上面選了一瓶威士忌。 兩塊剔透的碎冰,汩汩流入杯中的威士忌,德意志的手捏著酒杯,舉到一半,又緩緩地放下了。 怒不飲酒,是他自己遵守的原則之一。他有酒吧,有好酒,卻只用來待客,只用來慶祝,不用來在憤怒的時候買醉。 德意志走出酒吧,關上了門,路過的墻面上,擺放著一面穿衣鏡。他停住腳步,轉身面對著自己,默然了幾秒,慢慢解開了身上的襯衫,扔到了地上。 捆縛的繩痕,依然留在他的身上。造詣精深的繩藝師,留下的繩痕也是整整齊齊,麻繩特有的麻花陰,在人體上留下美麗又性感的紋路,欣賞繩藝捆縛之后留下的繩痕,也是繩藝的重要部分。 杜諾粗糙的手法在他身上留下了很多淺淡的繩痕,麻繩的毛刺讓他的皮膚有些發(fā)紅,最明顯的,還是最后捆綁的五芒星胸縛,在他嚴格自律保持的精壯身體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德意志忍不住深深呼吸,呼吸得太用力,甚至有點顫抖,他舉起的手同樣顫抖,手上拿著他的手機,辦公室里響起了一聲咔嚓。 他轉身走到辦公桌后面坐在那里,找到備注為加百列的杜諾的微信,選擇發(fā)送圖片,進入了選圖的界面。 十余張從杜諾的朋友圈存來的自拍、合照、曬得各種生活照,占滿了屏幕,而在最后的一角,則是被穿衣鏡框住的深色rou體。 德意志的手指選中了那張圖片,又猛然一滑,將整個微信界面都推起關閉。 他將手機扔在了桌上,深深向后靠近沙發(fā)里,眉頭不自覺地又皺了起來,姿態(tài)很不雅觀地扭身用手肘撐著扶手,翹起雙腿,修長的手指噠噠地敲擊著桌面。 德意志敲擊桌面的聲音越來越密集,最后他再次拿起了手機,卻是進入了相冊,將圖片裁剪,最后只留下他練得非常立體寬厚的肩膀,和肩膀旁邊明顯的繩印壓痕。 這一次,他發(fā)給了加百列。 他將手機放回桌上,拿起了之前沒看完的一本書。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看不就去,眼睛總是不自覺地瞟向手機,甚至覺得好像聽到了震動聲。 可惜并沒有,杜諾根本沒回復。 德意志惱火地撓了撓自己的眉心,拿起自己的手機又發(fā)了一條:“剛才沒射,我想打飛機?!?/br> 杜諾還是沒理他,德意志點進杜諾的朋友圈,有一條最新的動態(tài),似乎是分享游戲能獲取什么禮包的廣告鏈接。 德意志頹然地放下了手機,再度坐回了沙發(fā)里。他有些不太自然地咽了咽口水,喉結咕嚕滾動著。 他知道,自己硬了,在給那個男孩發(fā)出那張照片的時候,就硬了,不,更早,在他身體又比腦子還快地拍那張照片的時候,就已經硬了。 德意志的視線四處轉了轉,這里是他的辦公室,是他的責任,是他的身份,是他從來不曾逾鉅的地方。 他的手抽出了皮帶,又拉開了拉鏈,這些聲音是那么響亮刺耳,可是今天,他的身體總是比他的腦子還快。 幾乎是一解開褲子,他的jiba就硬了起來,又粗又硬,又熱又硬,硬的脹痛,硬的缺一只冰涼又白皙的手隨便的把玩,硬的缺一只冰冷又堅硬的鞋粗暴的踩踏。他握住自己的jiba,緩緩開始擼動了起來。 上一次這樣做,時間并不很久,但自己一個人這樣做,卻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在離婚之后,有很多人被送上他的床,卻只讓他興味索然,甚至一度傳出了他不舉的謠言。身體里莫名的渴望讓他知道自己在需求著什么,那時候,他曾短暫地嘗試自己取悅自己,卻只是讓自己失望,在那之后,他很長時間,都如同對待敵人般,漠視身體的需求,任由那無處宣泄的yuhuo,日復一日地叫囂。 直到…… 德意志苦笑著看著自己的手,又一次不聽話地打開手機,翻出來那個男孩的照片,那是一張刻意耍帥的照片,看著鏡頭,歪頭擺出冷酷的表情,可未經世事的少年,眼里卻沒有霸道,只有飛揚的神采。他隨手扯來自己桌上的電話,把手機立在那里,好像自己正和杜諾視頻,照片的視角,讓杜諾仿佛一直在看著他。 在德國求學的時候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新世界,那個讓他情不自禁地好奇又萬般恐懼地抗拒的新世界,那個曾經他以為自己永遠不會踏入的世界……在看到男孩的那一瞬間,那些自己強行豎立的壁壘就崩塌了,比紙糊的還要軟弱。 如果想要嘗試,那他想要的,就是這樣的男孩,他不曾有過的自由自在,他不敢想象的無拘無束,他不敢放任的捉摸不定,男孩潔白的足弓踩著新世界的浪尖,把他狠狠拍倒在地。 他看著杜諾的照片,手動得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重,粗大的jiba在虎口里來回出沒,紫黑的guitou漲成了驚人的硬熱。他想象著玩弄自己jiba的是男孩的手,用一種漫不經心的,羞辱的,甚至是粗暴的方法玩弄著。德意志的手兇狠地擠壓著自己的jiba,好像被什么東西踩踏了一樣,他用手握著自己的jiba晃動著敲打著自己的腹肌,然后粗魯激烈地握著jiba快速地擼動,他從來沒有用這么粗暴的方式這么玩弄過自己的jiba。 哪怕遠不如被那個男孩信手玩弄那樣刺激,他的jiba也已經興奮到要爆炸??旄衼淼帽人A想得還快,腦海里喚醒的記憶洶涌地把他淹沒,男孩和他相處的每一幀畫面都值得他反復回味,都能讓他沉迷其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代入哪一次記憶來填充此刻的空虛,他的jiba就已經竄出一股股的jingye,全噴在了他的身上,甚至一直噴到了胸口,陷進了胸口中央留下的細碎的繩印里。 德意志喘息了一會兒,手指上都沾著很多粘稠的jingye,他抬起手,濕噠噠的手把手機啪地扣在了桌面上。 他攤開雙手,張開雙腿,深陷在沙發(fā)里,敞開的褲鏈里,他粗大的jiba側躺在他的腿上,微微地抽動著吐出jingye的余瀝,每一次抽動,都帶來一絲快感的余味。濃稠的jingye沿著他的身體緩慢地流動,漸漸變得濕粘,jingye的濃郁腥味開始慢慢彌漫,德意志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他垂落在兩邊的手指,一滴jingye如同淚水般搖晃著,緩緩掙脫指尖,墜落在地。 不知又過了多久,地下車庫的卷簾門再度被拉開,德意志衣著整齊地邁步進來,將卷簾門慢慢拉下來,合好,然后走到了零散滿地的麻繩前,緩緩屈膝跪了下去。 他拎起麻繩的線頭,按照書中所說的收線方法,將麻繩纏繞在手上,一圈,又一圈,如同一條鎖鏈,纏滿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