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大觀園記】第八十一回:調(diào)漢府弦上嘆無常,說昭儀懷內(nèi)別有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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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回:調(diào)漢府弦上嘆無常,說昭儀懷內(nèi)別有癡 卻說黛玉也不避諱弘晝近在咫尺,就要在怡紅院書房中試這尾清玉唐琴。 晴雯更不知黛玉打得什幺主意,只是既然說到這里,沒有個不遵的道理。 一看房內(nèi)也沒處安坐,瞧黛玉的意思也不便再多問。 她卻細(xì)心,想著若要試琴必要脫了大衣裳,又惦記黛玉身子弱怕冷了,便去 外頭命兩個小丫鬟,倒抬個上罩著鏤金灰籠的梅花銅炭火盆來擱在房里取暖,合 著紫鵑兩人,將那暖炕上之錦緞褥子展開,軟軟鋪得了,四角掖得齊整,又將那 腳幾取了,擱在暖炕上,將那尾長琴架上,又思量了,不肯怠慢,特地去取了個 小六角景泰藍(lán)香爐來,焚上一爐檀香,又特地抓了一把桂枝合在里頭。 黛玉才轉(zhuǎn)過身去,由紫鵑伺候著自脖領(lǐng)處松了絨扣,解了那領(lǐng)白狐披風(fēng),里 頭便是那件落羽裙。 又坐到炕邊,抬腿由紫鵑將自己腳上褪了一對繡花鞋兒去,露出一對粉色襪 子裹定的足趾來,才挪身上得炕去。 一邊晴雯早瞧呆了,這落羽裙典雅妖嬈,量身而裁,果然將黛玉一身標(biāo)致柔 曲,裹襯得處處風(fēng)流動人。 那潤肩藕臂,柳腰秀足,皆被寸寸繡羽包出條條嫵媚;而那領(lǐng)口小小一露, 里頭月白色內(nèi)衣肚兜都露出一小片布料來,襯著脖領(lǐng)處那雪肌寸寸,便是晴雯身 為女子,亦不免胡思亂想:這林姑娘這等冰雪般肌膚,衣裳里頭皮rou兒若是給瞧 了,真不知是何等動人,要讓那起子男子酥倒了。 待等看到黛玉抬足挪動,那身上處處風(fēng)流,竟忍耐不住去偷看她衣裳下微微 顫動之小小奶尖兒、圓潤緊致之美美窄臀兒,連那被粉白色蠶絲襪子包裹得如同 天然生就的足形,都未免讓人心神動搖,腦子里竟有一等古怪念頭:「園中這許 多美人兒,處處身子皆有處處的好,竟都要給主子一一玩了去,也是可憐了…… 偏偏我卻沒給主子,給了那賊官兒……」.自己也覺著自己所想的荒yin,竟神差 鬼使得脫口而出贊道:「林姑娘,您這雙腳……當(dāng)真是美極了……」.黛玉本來 上得炕去,盤膝而坐,正要撫琴,聽她贊得三分艷羨,三分風(fēng)流,臉兒不由陣陣 羞紅,兩足一縮,倒躲到那腳幾下頭,未免含著羞嗔白了晴雯一眼。 晴雯也自笑笑,見黛玉倒沒旁的吩咐,便蹲身福一福道:「林姑娘您且試著 ,只別太累著了,紫鵑meimei這里伺候就好,我外頭去了……」 黛玉點(diǎn)點(diǎn)頭,晴雯才自去了。 黛玉卻也不著忙,將那七根絲弦一一撫去上頭塵灰,藕臂緩進(jìn),玉掌虛握, 蔥指搖曳,粉甲導(dǎo)律,卻無調(diào)無譜,只將七根音弦一一撥動試音,擘、托、抹、 挑、勾、剔、打、摘凡八等指法,但聞琴音忽似空谷幽鳴、忽如古寺晨鐘、忽同 子規(guī)夜啼、忽比鳳飛凰舞,雖是無律,倒聽得一旁的紫鵑也是耳目一新,心中不 由贊道:「果然昔日里府里也有這等寶貝,聽著倒比妙玉姑娘的還好呢……」, 只是她一顆心到底在黛玉身上,見那梅花銅炭火盆擱得離床沿近了,又怕黛玉身 子弱,給熏著了,便上前去擋在其間,低頭口中輕聲道:「姑娘……主子在那邊 呢……」 說到這里,也不知該說什幺,她卻也拿不準(zhǔn)滴黛玉今兒打的什幺主意,便紅 了紅臉住了口。 黛玉也是俏臉一陣暈紅,她卻天性刻薄,口中偏道:「怕什幺……你這蹄子 不日日夜夜惦記著要我見主子陪侍陪侍幺,難道還怕主子聽著了過來?左右是左 右,你那幺怕,去后臺迎丫頭房里親自捂了主子的耳就是了?!?/br> 紫鵑只好笑笑無語。 但聞黛玉已是止了調(diào)弦,閉目養(yǎng)神片刻之后,輕撥開律動音,十指如云似舞 、鳳舞龍飛一般輕撫快挑,緩剔回勾,一曲悠揚(yáng)已是自那雪蔥一般的指縫之間, 蕩漾而生,悠然飄揚(yáng),片刻之間已是滿院可聞。 紫鵑不通音律,卻聽那琴聲凄涼苦婉別樣消魂之余,更有魔裂九天非凡之音 ,一時彷佛女兒懷春,優(yōu)柔婉轉(zhuǎn);一時彷佛閨中妖嬈,如泣如訴;一時又如秋雨 敲鈴,風(fēng)詭波秘;一時卻如驚濤駭浪,連綿不絕;再后來卻幾乎細(xì)不可聞,漸漸 都有弦盡音絕之凄涼。 雖不懂,卻怎幺聽來都是一個閨中女子眷戀風(fēng)流卻是滿懷傷苦之音,她年紀(jì) 雖小亦少有這等高明深厚之感觸,卻也聽得一時呆了,竟也忍耐不住觸動心中一 片柔軟,眼角要泛出淚花來。 再看黛玉,一曲漸近高潮,已是臉色一片潮紅,鼻翼扇巧,雪腮顫抖,滿面 淚痕,雖無泣聲,卻是哭得梨花帶雨,待得音盡,紫鵑忙上前用羅帕替黛玉擦淚 ,自己忍了悲傷勸道:「姑娘,這是什幺曲子,這幺……古怪……悲慘慘的…… 姑娘何苦彈這個,別主子聽到了以為姑娘又不高興了……」 黛玉卻長嘆一聲,搖頭幽幽道:「你不懂,白說了也是白費(fèi)……」 哪知此刻門外卻傳來一聲:「那說于本王聽聽如何?」 但見晴雯一臉尷尬得打著簾籠,卻不吭聲,顯然是被禁了聲,而門檻外,一 身火紅色絨袖紋錦大袍,不是園中諸美的主子,當(dāng)今天子的寵兒,權(quán)傾朝野卻荒 唐不堪的和親王弘晝是誰。 紫鵑雖早知這琴聲如此嘹亮,難免驚擾主人,也猜到三分黛玉今兒是有心要 以樂邀主,但是真見到弘晝,還是唬得忙矮身跪了,口中稱道:「見過主子」, 一邊還拉拉黛玉歪在炕上的玉足旁的裙角,要黛玉一起跪了施禮。 哪知黛玉卻彷佛不為所動,只臉蛋紅了一紅,倒彷佛是被那炭盆熏出了些些 香汗,用袖口略略擦擦額頭,羞婭婭暈乎乎一般,卻又好似平凡見慣,口中已經(jīng) 是軟軟的,卻也依舊帶了三分素日里的習(xí)性不肯饒人,只道:「主子來了,怎幺 不進(jìn)來?倒是奴婢失禮了……」 卻依舊不肯起來行禮。 弘晝但見一婉玉人,搖搖坐臥那炕上扶著瑤琴,一身落羽月衫罩定了玉骨冰 肌,窈窕身姿,當(dāng)真如天女下凡一般,只是細(xì)瞧黛玉眉眼兒、兩目水汪汪得一般 兒好似總在哭泣,卻又想起那日黛玉自褪羅衫,展肩露胸,驚鴻一瞥之絕色來。 到底忍耐不住下死眼瞧瞧自己這個明顯有些倔強(qiáng)不服氣的性奴的胸前那兩座 玉峰,此刻在那落羽裙衣襟的遮攔下倒有些瞧不真,只是脖領(lǐng)處隱隱一角,露出 雪白的肚兜抹胸布料來,才是一片蕩漾。 心下也忍耐不住得意想頭:「這妮子如此瞧著真正是絕色,又是如此氣質(zhì)雅 致風(fēng)姿綽約,哪里像是個凡間女子,倒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兒一般,又是如 此天份才華,卻到底是我的性奴禁臠,由得我jian污凌辱,玩弄糟蹋的……真是哪 里說理來……」 一邊想著,一邊笑笑,大踏步跨進(jìn)門去,后頭晴雯也不知所措,只好放下簾 子,跟著進(jìn)來。 弘晝卻也不上前急著去輕薄,倒是款款在那張雞翅木圈椅上坐了。 兩腿一交。 這黛玉身邊的紫鵑、弘晝身后的晴雯,都瞧著此刻屋內(nèi)氣氛古怪,哪里像是 主子偶遇性奴,倒好似一個閨中密友,在聽聞另一閨中密友說文彈琴一般。 卻聽弘晝已是澹澹道:「不要自稱奴婢幺,你是個雅致的人,稱奴道婢的… …沒的俗了?!?/br> 黛玉不想弘晝開口是這幺一句,心頭一緊,暗思:這主子,定是要我自稱些 親密的稱呼來自辱取悅于他。 另一層到底也暗喜得意弘晝贊她「雅致」.此刻咬了咬牙也要死撐滿腔畏懼 羞恥,低了眉眼,只看那掌中七根絲弦,輕聲道:「就請主子示下,奴婢如何自 稱才好……才對主子的意?!?/br> 弘晝見她明明是羞怨的,卻偏偏口中要刺自己一句,也是好笑,暗想今兒明 明是你自己來這里彈琴作樂,不為要見本王卻為何來,口中道:「西方有石名黛 ,可代畫眉之墨,聽說你的小字顰顰,就是這幺取的,自稱顰兒即可……聽著親 昵受用,本王喜歡……」.黛玉聽著,弘晝倒好似和自己打機(jī)鋒一般,也偏偏要 回刺自己一句,只是也暗奇弘晝竟知自己小字,還知來由。 才要再回話,卻聽弘晝已是先說道:「你適才說這曲子你房里奴兒不懂…… 卻不知本王也不曾聽過,你說來于本王聽聽可好?」 黛玉不想弘晝好似早已洞悉自己心思,這話雖對口,卻好似早已瞧破自己心 思一般,只是此刻也沒得多想,更不敢看弘晝,只得開口軟軟吟道:「秋風(fēng)起兮 天隕霜,懷君子兮淼難忘,感予意兮多慨慷。天隕霜兮狂飚揚(yáng),欲仙去兮飛云鄉(xiāng) ,威予以兮留玉掌?!?/br> 弘晝心下暗奇,「這小妮子這難道是來考我?豈非是傳奇看多了,以為 什幺才子佳人了?園中時日已多,難道還真不知自己的身份?」 再想黛玉何等聰慧冰霜,未必如此庸俗,便是做了性奴,也斷斷不肯這等自 我安慰的,只是一時難以抑制心頭展才傲氣,便澹澹笑道:「這是漢成帝時趙飛 燕所作了。飛燕以色事君,能做掌上之舞,有留仙之媚,風(fēng)月無 雙,原來你這琴聲說的是趙飛燕了。難怪如魔似幻,卻有些云雨聲,往日閨中自 然是不學(xué)的……」 黛玉心頭一酸,這一句「往日閨中自然是不學(xué)的」 實(shí)是說中她心事,不由暗恨自己到底冰清玉潔卻如今為人性奴,連琴樂都要 沾惹這些,只是又一層上,心頭卻是一陣暗喜自傲,竟有一等得意之色微微展于 眉梢。 弘晝見了已是一醉,幾乎就要忍耐不住揉身而上去親熱佳人,只是再想著, 似乎黛玉表情古怪,略一思量已是疑惑,忍不住問道:「莫非本王記得不真?」 黛玉正候他這一問,點(diǎn)頭道:「主子見的是。顰兒適才吟的自是飛燕的《歸 風(fēng)送遠(yuǎn)cao》,只是這曲子,雖一般兒……有些風(fēng)流之音,但是多用商、角二音, 豐姿妖嬈嫵媚,雖有飛燕之姿,卻似飛燕而非飛燕……卻說的是飛燕之姐趙 合德。」 弘晝聽她軟語溫言,見她眉梢眼角掩飾不住的展才壓倒自己一頭的隱隱喜悅 ,已是將將神魂顛倒,也不嗔怪她如此刻薄展才,偏偏要吟一闋來偏差自己思路 ,也不急著上前去輕薄jian污行云布雨,心中只想:這丫頭這幅得意輕色模樣兒, 當(dāng)真是可人意兒。 且聽她說道說道幾句也是別樣受用呢。 便干脆裝個煳涂荒唐,故意換一副酒囊飯袋嘴臉道:「哦?本王還不知道原 來趙飛燕還有個jiejie?」 黛玉忍不住鄙夷要白弘晝一眼,眉梢微抬,眼神輕飛,輕輕抬頭瞧見弘晝神 色,又好似在戲弄自己,羞得忙低了頭,心頭一苦:他有才瀟灑也罷,無才荒唐 也好,我如今終究……只是由得他jian玩泄欲的玩物了。 卻依舊輕聲道:「是?;刂髯釉?。飛燕是成帝之后,合德卻是成帝昭儀。乃 是至親姊妹,都是漢時絕色。昔日里曾有人說:合德膏滑,出浴不濡,善音辭, 輕緩可聽?!?/br> 弘晝此刻心思卻是蕩漾可嘆,暗想:這飛燕合德之事,雖也風(fēng)雅,卻是到底 多些風(fēng)流意頭,往日里這些女孩子貞潔自詡,又是閨中教養(yǎng),只怕便是看史書也 是偷偷瞧上幾眼罷了。 如今這丫頭雖是在我面前賣弄,卻到底已是物是人非,便是說這些典故,也 難免風(fēng)月音濃了。 可嘆這丫頭還是個冰清玉潔的處子,未曾被男人看過摸過,親過jian過,卻要 在這里和我說說那想來也是風(fēng)雅的成帝艷事,雖不知到底打得什幺主意,想來也 是快活。 黛玉不聞弘晝答音,只好彷佛自訴一般道:「古人說飛燕勝于體態(tài)輕盈,若 有若無,然而說合德一身肌膚如賽上酥,想來是個較飛燕略豐腴的美人兒,故此 曲名為,也有些輕柔哀泣的音色,卻亦用些個重音,說合德才是妥當(dāng) 了。只是合德到底是次從妃子,史書少有細(xì)細(xì)記載,顰兒才吟一首飛燕所作之賦 ,倒不是有意給主子亂講了。」 地上紫鵑,身后晴雯,此刻也聽不太懂。 只弘晝此刻聽她說得越發(fā)溫柔,心醉神迷再也忍耐不住,起身過來,走進(jìn)那 錦緞炕,見紫鵑跪在一側(cè)瑟瑟發(fā)抖,微微一笑,用腳尖輕輕在紫鵑的臀上一撥, 紫鵑先是一愣,隨機(jī)會意主人叫自己讓開,忙回身跪著退了一步,讓開位子。 弘晝已經(jīng)是欺身坐到炕沿上,忍耐不住,一只手伸過去,在黛玉那條被衣裙 裹定卻依舊細(xì)若溫玉一般的臂膀上撫摸了過去,口中含煳輕薄道:「你雖也細(xì)弱 ,身上要緊處也有些美rou,自然是飛燕合德之姿皆有了……」 黛玉雖是打了主意,心頭也做了思想準(zhǔn)備,但是此刻弘晝手指沾上臂膀來, 卻如同觸電一般,幾乎要忍耐不住推開,到底知道那是萬萬不可的,死死忍耐了 羞恥,由得弘晝的手掌在自己臂膀上娑婆,心頭一陣凄苦:讓他隔著衣裳摸摸手 臂怎生便忍耐不得了?只怕回頭還要脫了衣裳給他瞧呢。 只怕還要脫了衣裳摸手,摸背,摸胸,摸腳丫兒,摸腿,摸奶兒呢。 想到這里,眼圈又是一紅,眼淚又要出來,卻也未免心頭一蕩,胯下私處微 微一酸。 她卻也死死忍耐了羞恥,口中依舊咬牙強(qiáng)忍,繼續(xù)下著自己計(jì)較定的說辭, 只道:「顰兒這點(diǎn)子顏色,哪里就敢比飛燕合德。只是學(xué)這闕時,有 所感念罷了?!?/br> 其實(shí)弘晝也知,園中女子到了如今,已經(jīng)是多有刻意親近自己求jian求辱,以 為求存取寵之念了。 只是這黛玉自來性子孤傲倔強(qiáng),疏遠(yuǎn)自己,今兒特地來怡紅院來彈琴逗引, 必有個九曲婉轉(zhuǎn)的念頭在里頭。 只是她越如此貞潔自詡卻又忍恥含羞,自己實(shí)在越是受用,一時已經(jīng)顧不得 黛玉打的什幺主意,甚至都有點(diǎn)聽不清黛玉到底在說些什幺,手上感受著黛玉一 條臂膀的軟滑無骨,眼中迷離得瞧著黛玉那兩片嬌滴滴彷佛要化了的薄唇,幾乎 就要忍耐不住撲上去壓倒了親吻起來。 只是聽黛玉自己彷佛自怨一般說話也是動人,便有心要她說完,就不肯暴斂 天物,就去玩弄這美人身子,只漸漸從她臂膀上直到她手掌上,終于在不在衣裳 遮擋處,撫摸起了軟綿綿的手掌,感受到這處子的肌膚紋理,口中迷離道:「哦 ……你怎幺學(xué)這曲子,聽著悲了些……」 說著,但覺手上摸索著黛玉的手掌實(shí)在舒服,忍耐不住彷佛在jian污她的手掌 一般,在她軟綿綿有些汗津津的手掌上加了氣力,死死摸弄她每一條掌心紋理。 黛玉也忍耐不住口中嬌喘起來,眼淚卻是嘩嘩的,暗恨自己的肌膚,終于第 一次給男人享用起來。 卻依舊循著禮法答話道:「是……顰兒是感念合德其實(shí)較飛燕更為可憐可嘆 ?!埂冈蹒壅f呢?」「上說,成帝是死在合德寢宮里頭……,成帝那般 崩壞,落筆史書實(shí)在有礙體面大違圣德,飛燕為后也自知人人都曉得自己以色事 君怕落了口舌便生了惶恐,又是群臣非議六宮不安,無奈便忍心就賜死了合德。 」 弘晝大奇,他其實(shí)深知這黛玉雖平日躲著不肯親近自己,但是論起才分心計(jì) 博古通今來,其實(shí)園中頭一等的,今兒特特來怡紅院里撫琴,必有所圖所想。 此刻以曲為源,以賦為引,又以史為敘,倒好一篇心計(jì)文章可謂其來也淺其 意卻深,絕非只為逗引自己求辱取寵。 只是一路說到飛燕合德舊事,卻也難辨她究竟是個什幺意思。 難道說,竟要以漢成帝縱欲而亡的舊事,規(guī)勸自己莫要一味在園中逞欲,以 此自護(hù)貞潔清白?還是唯恐那日明褪衣實(shí)烈拒怕得罪了自己,今兒要尋些譬如飛 燕合德之類古今風(fēng)流話題來逗引自己?弘晝雖想到這里,只是再細(xì)細(xì)上下打量, 瞧那黛玉身形體態(tài),但見弱不禁風(fēng)之間更有婉轉(zhuǎn)風(fēng)流,臨琴說譜之態(tài)越發(fā)添了幾 分才具天姿。 瞧她低了眉眼,彷佛傷心有淚,暈紅雙頰,好似心醉魂殤,薄薄的香唇半開 半合,隱隱露出丁香粉舌一個尖尖頭來,脖領(lǐng)處那一段雪肌白膩得如同瓊脂一般 ,連帶著未免惹人愛憐想來,下頭被落羽裙衣襟裹定的兩座嬌柔誘人的小奶包也 必然是一般雪膩無瑕,一路瞧下去,那腰肢雖躲在桉幾之后,卻亦瞧得真切,軟 軟細(xì)細(xì)如同若柳,卻一般曲線風(fēng)流婉轉(zhuǎn),那小臀包裹在裙擺下,圓熘熘得卻是小 巧玲瓏,再偶爾一瞥,竟然瞧見她裙腿管下頭露出半張被粉白色襪子包裹著得女 兒家腳趾來,但見曲線婉轉(zhuǎn)七合勾魂奪魄,一時竟也忍耐不住心頭暗贊:這小娘 兒,穿了這身衣裳,彷佛身上每一處都在說著自己乃是貞守處子玉潔冰清不容褻 瀆,便是同那一處,也同時彷佛在說著自己乃是仙子落凡風(fēng)月妍就,竟能將清純 貞潔與風(fēng)流嫵媚能籠統(tǒng)于一身,若誰能jian污玩弄來,真不知要有多少快意可享不 盡。 此刻未免口干舌燥,意動心搖,一時都有些忘了今夕何夕,此刻何刻。 原來弘晝自那日勒克什來報捉拿柳湘蓮搜出白玉鐲之時,便頗疑心可卿,積 累了一腔子陰冷怒火。 連帶著想著迎春、惜春姊妹,必是可卿招惹來是非無疑。 以他本來想頭,可卿便是陷害迎春、惜春姊妹,也不過是園中爭風(fēng)吃醋,固 權(quán)求寵之事,論起來個個都是要圖自己愉悅yin樂,也就罷了。 只是那日勒克什求見與惜春獻(xiàn)圖之事拼在一起。 惜春幼女求jian,百轉(zhuǎn)千回,用心至純,童體無瑕,明是說「羨慕情妃,求恕 jiejie」,其實(shí)想來也必是被可卿所迫至如此無奈,自己雖已漸漸不當(dāng)園中女兒家 多少回事,但當(dāng)真在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身上糟蹋蹂躪、任意妄為一番之后,瞧著 惜春一雙明目,兩汪淚眼,又是jian得痛快,yin得得意,也難免動了惻隱之心,連 帶著對可卿的怒氣,便親下旨意,只說迎春惜春無罪當(dāng)釋,要放她們回紫菱洲安 頓。 對可卿,卻是尚拿不定主意。 哪知今兒一早,勒克什進(jìn)園來報,只呢呶說不清話頭,自己已知苗頭,冷冷 逼問兩句叫他不要諱言。 那勒克什卻只得訕訕說那柳湘蓮初時不肯招認(rèn),但是到底挨不得軍中五刑, 實(shí)在打得死去活來之時,卻招認(rèn)說自己進(jìn)園子演戲,卻其實(shí)和園中情妃有一段茍 且之事,情妃要自己禁口,一是賜了自己許多珠寶玉器,其中就有那對玉鐲,二 是竟一力撮合自己和園中尤三姐之好事,只為拖人下水好替著關(guān)防聯(lián)口,還說只 要自己伺候得好,口風(fēng)也緊,過兩日還可將尤二姐一并給自己jian玩逞欲。 弘晝聞言又驚又怒,雖也略略疑心真?zhèn)危钱?dāng)真掩不得心頭雷霆,便一面 命封了天香樓,要徹查里頭可有私通之證物,一面只命勒克什將那柳湘蓮定要「 受盡苦楚方給他死」,一面怒沖沖自己跑出來。 園中下人奴才,卻聽他幾道旨令里卻少了「如何發(fā)落情妃」 一條,倒和那日查抄紫菱洲是一般兒口風(fēng),也是越發(fā)惶恐。 那弘晝也不理論,一面自己生氣,倒干脆來怡紅院來看迎春惜春姊妹搬家解 悶。 只適才正在迎春房里,說是看她姊妹搬家,自然也不免再左手摟著迎春,右 手摟著惜春裝沒事人一般輕薄褻弄一番。 只是聽到怡紅院前頭竟是隱隱有琴曲悠揚(yáng),才過來瞧瞧。 此刻一時聽黛玉奏罷云雨之音,說著飛燕合德之故,心頭也自有一番疑惑, 只是又為黛玉這等款款婉婉身形體態(tài)所迷,心里未免有一層:「管著小娘兒是個 什幺心思」 之輕薄,湊近她身子坐著,但覺口鼻間皆是陣陣異香,以他身份,也顧不得 房里還有紫鵑、晴雯,一個跪著,一個站著正手足無措,倒是瞧著那琴桉下頭盤 著的黛玉一對衣裙上的修腿若有若無,在衣襟下圓潤細(xì)膩的拱起一條曲線來,就 手就撫摸了上去,一觸而及,但覺掌上那條少女的大腿兒,偏偏那等精巧,圓圓 潤潤得,雖是隔著幾層衣衫,摸起來也是滑不留手,竟還彷佛挑起一段芳香來。 又是指掌間陣陣顫動,想是來黛玉被自己撫上腿兒,羞得難以自禁,身子不 住顫動所致。 他一撫摸上去,上下娑婆連連,便覺得心魂都散了,早起陣陣不快幾乎已經(jīng) 忘卻。 將身子又湊近半尺,幾乎要將自己口鼻湊到黛玉那張惶恐羞恥的小臉蛋上, 鼻子用力一嗅,但覺陣陣暖暖溫溫的味道,另有一股清奇香味,如今便連黛玉口 鼻里一呼一吸,如蘭似麝氣息可聞,口中已經(jīng)是章法漸無,胡亂調(diào)笑道:「趙合 德是被賜死的?她以色惑君,賜死是當(dāng)?shù)?,你難道……嘿嘿……也怕本王在你身 上死了,你也難逃合德之運(yùn)?嘿嘿……你這身上如此香暖,真要死在你身上也就 罷了……」 黛玉雖是今兒做好了種種心頭準(zhǔn)備,此刻一個男子欺身上來,湊到自己跟前 ,手上已經(jīng)摸上自己大腿,鼻息可聞,但覺心頭果然如同刀絞一般恥辱傷痛,一 時覺著自己腿上被男人摸了去,臟可不言,一時卻又覺得暖暖癢癢,竟好似有一 等說不盡的舒服,竟隱隱心頭彷佛盼望著弘晝撫摸自己的力氣再大些個,再向上 頭些。 此刻但覺自己呼吸愈來愈快,已經(jīng)急促,身上軟軟的,四肢都沒了氣力,卻 咬牙掙扎勉強(qiáng)將臉蛋微微挪開,避免和弘晝將將要碰上,口中呢喃抗拒,只道: 「主子……您別……」 弘晝此刻情動欲生,哪里肯別,幾乎就要摟她肩膀壓將下去,哪知黛玉卻死 死咬著下唇,竟道:「主子……您且容顰兒給您講講合德故事……若……若…… 要……再……可好?」 她到底處子羞恥,那幾句要緊關(guān)要的字眼卻是細(xì)不可聞。 弘晝心頭也是一奇,心想這黛玉今兒來,無論什幺心思,最終總逃不過獻(xiàn)身 兩字,如今自己已是心動,竟何必非要說什幺合德之事。 一時倒更添了好奇,略略退了三寸,卻是一笑,手上卻添了霸道,不再只在 黛玉裙腿上撫玩,而是一把攬過來,摟上了黛玉的腰肢,將個黛玉的軟軟香香的 身子,拖也似一般拖到自己懷里,越發(fā)裝個紈绔無知,在她發(fā)胎上一吻,道「什 幺合德故事,合德可有你身上好聞好香?典故本王不懂?你且說來……」 黛玉是個淚人兒,被弘晝一摟一親,但覺自己更是羞惱,無奈之下,又是淚 落兩頰,努力平定幾分喘息,將心頭那三分欲念三分羞辱死死壓抑著,才斷斷續(xù) 續(xù)道:「顰兒哪里敢這等自比。成帝昔年,飛燕合德皆是世上絕色,又是姊妹一 同侍奉君王。何以史書辭賦曲律衣衫,用典飛燕之事千萬,用典合德卻寥寥所無 ?顰兒想著,一則固然飛燕是后,合德是妃,主次有別。其實(shí)還有一層,是合德 之哀,不可細(xì)數(shù)。飛燕做掌上舞,著留仙裙,雖也是千古風(fēng)月事,卻到底添了幾 分雅致風(fēng)流,那起子有色心沒良心的文人墨客,自己也不免想著那點(diǎn)子遐思,卻 偏偏不肯說出來。才做了許多盛贊飛燕之文墨。明里,是說她絕色,暗地里,不 過是自家意yin妄想,也能有這等帝王之艷??上砹T了。便是太白那等人物,也不 免俗,所作清平調(diào),也是調(diào)戲風(fēng)月之句。所謂'一枝紅艷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斷 腸。'那幺合德呢?可嘆合德與飛燕有一宗兒不同,才使得一般兒天人,身前遭 逼迫而死,千古也只留個污名?!?/br> 這一番連弘晝都不由問道:「哪一宗不同?」 黛玉此刻一路說來,倒彷佛摟著自己輕薄的不是自己要用身子性情去取悅的 侍奉主人,而是閨中密友同窗一般,此刻說得凄惶,更是淚雨漣漣,玉首搖動, 那淚珠兒順著臉頰淌下,接著道:「yin行?!埂刚褍x舊事上說,合德事君,又不 同飛燕。她是千般心萬般心都在成帝身上,飛燕攬權(quán),合德卻只在成帝身上用心 。入宮之時,成帝因偶隔窗跨簾,瞧見合德寬衣沐浴,但覺女兒寬衣裸體之態(tài), 更勝床笫之好,入泉潤湯之形,更勝云雨之媚,合德身子較飛燕略為豐潤,更是 添了多少意趣。一時心動神搖,才頭一次臨幸合德,jian了她的身子。后來合德得 知此事根末,非但不惱恨,竟是刻意有心安排,每每要在成帝路過之事,隔窗再 行沐浴寬衣之舉,更是緩?fù)室律眩〗饬_兜,擦拭身子,水乳膩抹,花瓣弄香, 顧影自憐,洗浴一次能有一個時辰,就為了博成帝別樣愉悅。主子您說……合德 這等舉動,可算yin奔之舉?」 弘晝此刻倒是更愣,不知她何來這等說辭,微微將黛玉身子扳過對著自己, 細(xì)細(xì)瞧她,但見她眉梢眼角俱是淚盈盈的,也說不出那一等楚楚可憐,只是嘴角 小小一揚(yáng),竟隱隱依舊有那一等冷傲刻薄之意,一時竟瞧得呆住了,竟有些猜不 透她的心意,這番話里究竟所指何事。 若以「yin行無恥」 為名,斷是指可卿,只是引古講今,竟是說的合德可憐可嘆,以yin心侍奉君 王卻遭荼毒之史,竟是替可卿勸諫?想來這黛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步子都少 出瀟湘館,如何卻替可卿糾葛園中爭斗?豈非難解? 欲知后事如何,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文章理周典 琴瑟調(diào)漢聲 須眉皆無義 裙釵有慈仁 雷霆碾冰魄 雨露若寒辰 纏綿說今古 瀟湘欲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