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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宮大觀園記】第十二回:苛律舊郡兒女情仇 薄香小苑釵云閨語

    作者:hmhjhc

    23/06/18首發(fā)于xiaoshuo.

    是否首發(fā):是

    第十二回  苛律舊郡兒女情仇,薄香小苑釵云閨語

    一時弘晝龍陽泄盡。氣喘吁吁伏在可卿嬌美酥軟的rou體上軟軟歇了片刻。

    卻見可卿已經(jīng)被jian辱得兩眼迷蒙,氣若游絲,淚花兒自眼眶邊無力得泛濫而

    出,亦不知是痛楚所至,亦或是高潮所致。雖說是自己奉獻(xiàn)貢呈,終究看著楚楚

    可憐。

    弘晝雖嗜欲,到底存心仁善,適才只管痛快jian弄自然不覺,此時見這等形

    狀,卻也不由得生出幾分憐愛,幾分愧疚來。就手去撫摸可卿雙手被綁出血痕來

    之虎口。輕柔摸摸,又琢吻了一口可卿臉龐,便道:「情兒……」

    可卿櫻唇一張,美目微微睜開,應(yīng)道:「主子……」

    弘晝道:「卻難為你用心了……」

    可卿羞澀低頭,也不知答個什幺才好。

    弘晝道:「這等法子哪里學(xué)來?」

    可卿低聲道:「是看那中提及,冒犯著邀主子過來,也不知主

    子是否歡喜?!?/br>
    弘晝笑道:「看本王今日泄得如此痛快便知本王歡喜得緊,難為你如此準(zhǔn)備

    ……」

    可卿笑道:「……主子,替情兒解開吧……」

    弘晝哈哈大笑,又捏了捏可卿的乳兒和臀部,戀戀不舍只管解開了可卿的手

    足上綁繩,口中只道:「皇阿瑪要我去河南公干,要離去幾日……你這一出,倒

    讓本王有些不舍?!?/br>
    可卿被解下木架子來,卻兩腿酸軟有些站不穩(wěn),依著禮數(shù),本來是可卿要去

    扶著弘晝的。此時無奈,且和弘晝半依半靠著一起坐到繡床邊沿上。取過毛巾

    來,跪在弘晝膝下,清理弘晝的下體。邊乖巧柔聲緩緩言道:「情兒只是個性

    奴,用心設(shè)法供主子yin樂是本分,又是哪個名牌上的人物,敢說得上讓主子舍得

    不舍得的……主子出去辦的正經(jīng)事,仍憑哪件都是相較園子里細(xì)瑣繁務(wù),是天大

    的事……若主子喜歡,回京時只管進(jìn)園子來……找情兒就是了。」

    弘晝見她如此恭順柔和,一改適才嫵媚之態(tài),跪倒在地上替自己清理下體。

    那棉柔絮軟,濕溫輕觸,不由得又堅(jiān)強(qiáng)起來??汕漕D時臉紅了。也不敢抬頭

    看弘晝。將那油亮堅(jiān)挺的guitou也擦拭干凈。卻不知是該替弘晝著上褲衫,還是應(yīng)

    該再怎生得侍弄。

    弘晝也知她所想,卻微笑道:「罷了,罷了……你這小狐貍精,真真讓人上

    火……可惜這次去河南是有大案子要辦,帶著眷屬女婢去被皇阿瑪知道了不妥。

    否則非帶你上路路上好好享用一番不可。下次吧……我也且歇歇,天色暗下

    來前,就要出城。「

    可卿也不敢問,只道:「主子既然要出城……要不要在情兒房里歇個午覺再

    走?」

    弘晝伸手示意罷了,可卿便替弘晝穿好衣褲,系上白玉盤蟒腰帶,整理一下

    褂袍下擺,又將弘晝佩戴那個正紅色的紅絨荷包且系在左側(cè),理一下絲絳。笑道

    :「主子的荷包好精致……回頭……」才要敘敘家?!谷幌肫鹱约簩?shí)際上還

    赤裸著,頓時臊紅了臉蛋,急急披上了衣衫。

    弘晝也不再逗弄她,斜身靠在床沿上,枕著可卿的粉色荷花枕,閉目只管養(yǎng)

    神。

    可卿整理好衣衫,也只是穿了一身輕薄開散的蘇綢軟緞月白色家常睡衣,不

    理妝容,不梳秀發(fā),光著雪白粉嫩的膀子和一對秀麗小巧的腳丫。仍到了床邊,

    輕輕替弘晝按摩腿腳。

    弘晝由她伺候著,舒緩了一刻,閉目笑道:「這荷包是本王的侍女月姝做的

    ……情兒伺候得好,自然是要施恩的,本王走后回頭園子里也寂寞,讓內(nèi)務(wù)府

    給你們送些玩意來,待本王回來,回頭也帶你們出園子去逛逛……你且喜歡什

    幺?」

    可卿回道:「情兒沒什幺喜歡的,主子說一聲伺候得好,情兒便知足了…

    …」

    弘晝笑笑也就罷了,弘晝也不再行事,只是將可卿摟在懷里,輕薄摸玩了一

    陣,兩人說一會子話。見天色不早,弘晝也就自顧去出園子去了。

    才出園子,卻有門房上人報(bào)來,說是一個詹事府的門人在園子門外已經(jīng)侯了

    一陣王爺,弘晝便叫召來,卻見是弘晝的家奴馮紫英。

    這馮紫英本是和親王府管家馮熙之子,詩書策論亦能來得幾下,拳腳棍棒亦

    能舞得三分,自小王府便頗為抬舉。后來應(yīng)了科舉,雖在福榜,弘晝亦輕輕一

    提,批作京畿小員,后又發(fā)往江南任同知,后逐次升任松江知府,弘晝因他刺探

    賈府之事有功,抬舉他回京來任詹事府司律,已是從四品銜,算是和親王府里出

    去任職份的門人里小有出息之人了。只是弘晝卻知此人雖然生得英氣勃勃,其實(shí)

    多少有些個阿諛小人氣質(zhì),頗有點(diǎn)子小節(jié)猥瑣、大節(jié)不純,只可當(dāng)個弄臣家奴之

    才來用。此時弘晝要出京辦差,巴巴趕來奉承求見,也不知是個什幺事態(tài)。

    弘晝卻也和藹,招手親切便問道:「紫英啊……我要出城……你急急找我,

    可有什幺事?」

    那馮紫英躬身笑道:「主子,事論起來也是小事,只是忽然聽主子要出城…

    …奴才是主子的家生奴才,自然要來問候,看看主子還缺些個什幺上路,或者奴

    才回頭再派人替主子送來;另外,有幾樁關(guān)于……恩……關(guān)于原寧榮二府之事,

    本來也不大,只是主子不知什幺時候才回京,奴才怕誤了主子的事,只得趕來請

    主子示下……」

    弘晝一聽是賈府的事,心下一動。這詹事府,管的是太子、皇后、妃子的家

    事,司律一職,過問的本就是那一等被廢宮嬪、或者獲罪親族的官司……只是賈

    府官司論理當(dāng)屬宗人府管,至多發(fā)往大理寺,只是大理寺不歸弘晝直轄,宗人府

    里耳目又多,官場宮廷上上下下都知道寧榮親族被和親王收入后宮為奴之事,誰

    都不想沾手這官司,管重了或壞了和親王的事,管輕了或逆了雍正的意。一來二

    去,就莫名其妙落到了詹事府去捧這燙手山芋。這馮紫英最是察言觀色的,今日

    來,怕不是果然有什幺要請自己意見的,便和顏悅色道:「賈府的案子早就處置

    了,按著旨意辦就是了,還有什幺?」

    「王爺說的是?!柜T紫英仍是恭敬道:「只是有幾樁處置中的小事,想來想

    去還是要請王爺示下……一是賈府并親族中幾個幼童,在內(nèi)務(wù)府為奴……王爺是

    知道的,這等世家小童,年紀(jì)又小,能做什幺活計(jì)。這……依著規(guī)矩,是要看體

    格,體格能容的,是要凈了身送進(jìn)宮里當(dāng)差的……內(nèi)務(wù)府已經(jīng)問過幾次……?」

    弘晝低頭一想,問道:「有幾個小孩子?都多大?」

    馮紫英道:「有十三四個,最小的三歲,最大的十二歲……」

    弘晝沉吟不語半晌,心里也自計(jì)較,便又問道:「還有什幺事?」

    馮紫英忙笑著回道:「是……還有幾樁事,一件是賈珍、賈璉二人,這定的

    是秋緩決,如今押在刑部死囚牢里,刑部不敢自專,請示王爺要不要挪到豐臺大

    牢去……」

    見弘晝不答話,便接著低聲道:「還有就是辛者庫傳來消息:賈府原來榮府

    的長房大夫人沒了……」

    弘晝這才開口道「長房夫人?邢氏?」

    馮紫英道:「是的……」

    弘晝一時有點(diǎn)緩不過神來,低眉思索。

    馮紫英察言觀色,知道弘晝在想什幺,便笑道:「主子,邢氏就是賈赦續(xù)弦

    之妻;論禮上,園子里原本應(yīng)該有一位王熙鳳是她的兒子賈璉的媳婦,還有一位

    賈迎春姑娘是她的女兒……其實(shí)賈璉、賈迎春都是賈赦前妻所生……并沒什幺大

    的至親骨rou關(guān)聯(lián)……」

    弘晝哦了一聲,心想這猴崽子果然精明,知道自己本不關(guān)心賈府人的下場,

    只是一時想不明白園子里現(xiàn)在和這些人的關(guān)聯(lián)。便又道:「怎幺沒的?」

    馮紫英笑道:「辛者庫那地方……她皮嬌rou貴的,估計(jì)受不得,是傷寒病故

    的……主子明鑒,不是辛者庫不照顧,不過畢竟是罪婦,再怎得也不能有當(dāng)初他

    們府里的藥石齊備……」

    弘晝恩了一聲,道:「還有什幺事?」

    馮紫英加了小心道:「還有一件事,就有些難辦,大內(nèi)里傳來消息,冷宮里

    賈元春……恩,進(jìn)了冷宮,頗有太監(jiān)宮女凌辱她……有一個她舊日的貼身陪嫁宮

    女,名喚抱琴的,本來是發(fā)往當(dāng)宮里粗使差事去了,居然不知用了什幺法子,買

    通了神武門守軍,死活遞出來話……」看看四周無人,湊近一些道:「說要見見

    王爺……」

    「胡鬧!」弘晝一皺眉。思慮了半晌。

    這馮紫英倒果然是識趣,這四樁事情,都和園子里瓜葛勾連,幾府幾院幾宮

    都不好沾手。這些獲罪的婦人、小孩,不定是園子里的誰的親屬,論起來,即便

    園子里只是性奴,誰都知道和親王好色荒唐,若是真的玩得得意之性奴,其要緊

    直接的親屬沒了下場,誰知道會不會因此得罪王爺;而罪余男子呢,又擔(dān)心是園

    子里性奴的舊日丈夫,也不知王爺?shù)囊馑际且獜氐渍滥?,還是也要一并照顧寬

    恩;至于元春,更是棘手難辦之事。

    弘晝想了片刻,自己出城辦事不可耽誤,便道:「萬事且等我回京再說,若

    你遇到確實(shí)要決斷的什幺事情……恩……你可以去王府,找我的侍女月姝,聽聽

    她的意思你做參詳即是了……凡是賈府的事情……恩……恩……你……寬著點(diǎn)辦

    就是了……」

    馮紫英何等機(jī)靈,立即明白了弘晝的意思還是寬恩為主,便道了個事打了個

    千退下了。

    弘晝也不再打理這里的瑣事,徑直出北京,去河南,辦他的案子里去了。

    看官你且道,放著這一園子香紅暖翠不受用,弘晝出京辦的是什幺差事,卻

    原來是前往河南協(xié)辦「鞭尸田文鏡」之潑天大案。

    原來雍正早年有一寵信大臣,河南巡撫田文鏡。這田文鏡生性苛刻陰鷙,乃

    名滿天下之「酷吏」,逼捐稅、查案牘、理虧空、抄家產(chǎn),鬧得官場雞飛狗跳

    的,偏是雍正信任,底下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幾個御史告一本駁一本,任上終究

    無人能奈何得了他。他任上曾查抄了漢軍旗奮武營都統(tǒng)參將羅霖一家,羅霖之妻

    女求告以免族誅。其妻子和三個女兒都主動獻(xiàn)身做了他的性奴,本來以為這事也

    就罷了,誰想這田文鏡也不知是不甚好女色,還是什幺其他想頭,竟然一通jian污

    過羅霖之妻、兩個小妾、已經(jīng)嫁人之長女,未嫁之處子次女,以及其年方七歲的

    幼女之后,污了其滿門上下妻女貞潔。事后,卻又上本再參奏羅家多款罪狀,雍

    正也是拉偏架,一本批下,將羅家女眷都判了姘刑。羅霖之妻、妾、三個女兒都

    被押至西北軍中,遭軍士反復(fù)強(qiáng)jian。那等軍士如狼似虎,即不好違了皇命,留下

    這些個佳人的性命,又只想著要盡情盡興享用這等官宦家親貴女子,多一刻也是

    好的。便是用盡了細(xì)碎殘酷的功夫來jian污辱玩這幾個女子,居然用了一個月才堪

    堪jian死。其事慘不忍睹,真令聞著傷心,聽者落淚。此時朝野側(cè)目,均以為田文

    鏡未免過分,即違背了官場的「規(guī)矩」,又殘酷過甚。只是雍正護(hù)著,也無可奈

    何罷了。

    只是那當(dāng)初羅家之長子綠營千總羅璞逃走。居然落草為寇,在河南糾集了千

    余人,聯(lián)絡(luò)諸多綠林里的人物,劫皇糧、殺官員、沖大戶、亂考場,專與田文鏡

    過不去,誓言要報(bào)家仇,替母妹雪恥。此時田文鏡去年已經(jīng)病逝,那羅璞也不知

    道哪里來的這般膽子,居然勾結(jié)了綠營舊部,借著綠營野練之機(jī),沖擊了河南府

    官墓宗祠,殺死多名看守兵丁,居然將田文鏡的尸身棺木從墳地里掘了出來,鞭

    尸放火才肯逃去。

    此案已經(jīng)成為雍正一朝最大的匪案,自然是要主管兵部刑部的四皇子弘歷主

    持查辦。只是因?yàn)橛芯G營宗室內(nèi)jian勾結(jié),雍正頗疑是當(dāng)年廉親王余黨嫉恨自己所

    為,所以才這涉及宗人府之事,才派了弘晝?nèi)ズ幽喜檗k。

    雖是轟動朝野的大案,其實(shí)弘晝并無興趣,只是礙于雍正嚴(yán)命,才依依不舍

    離開京城,臨走離開前,還想著下午可卿綁繩伺候自己的美事,還特地命王府家

    人賜了情妃可卿一對漢白玉鐲子。隔日,王府侍女月姝還親來園子里,居然帶了

    寶珠坐車去市集采購?fù)嫖?。需知,園子里諸人都有月例,自然可以托太監(jiān)去市集

    購物,需要什幺,內(nèi)務(wù)府也會一一送來,但是園子里的女子,卻非特奉王府諭旨

    是不許出園子的。這次如此破例,自然是王府表態(tài),親近情妃之意。

    話說弘晝?nèi)绱诉h(yuǎn)行,園子里諸人自然對可卿更加恭敬奉承,連鳳姐都退了一

    射之地。那鳳姐也能委屈求全,但園子里凡事都不自專,必要和情妃商議才施

    行。

    原來榮府諸人,如迎春,探春,李紈等,多親近鳳姐。寧府諸人,如尤蓉,

    尤二姐,尤三姐都親近可卿。黛玉,妙玉高潔,不常出來走動。寶釵卻是守拙訥

    言不爭鋒,只是每日低調(diào)處世,兩面妃子都禮數(shù)周全。倒是那湘云,與寶釵一向

    交好,卻因鳳姐和藹,可卿驕傲,常和鳳姐親近,不同可卿說話。寶釵也常規(guī)勸

    湘云不要招惹這等是非,見湘云年幼不知茲事好歹,常也憂慮不已。

    這一日,湘云又來蘅蕪苑寶釵處作伴,兩人并奴兒鶯兒,翠鏤,香菱等人一

    起在涼閣中圍坐絞制薄荷荷包。這薄荷荷包是用透氣細(xì)麻做面子,繡上花玟圖

    案,裁剪成小口荷包,內(nèi)里擱上薄荷葉制成的香料,再密密縫上,用細(xì)巧繩線扎

    緊,夏日掛在腰間,或是置于房內(nèi),最是消暑清神,往日在府里兩人本就做過,

    此時要做來玩耍,內(nèi)務(wù)府巴結(jié),送來的薄荷葉更是上品精選宮用之物,比之昔日

    賈府之物,有過之無不及。

    幾個女孩子說說笑笑且自針線玩笑,那寶釵、鶯兒手巧,做得的荷包格外精

    巧華貴,一屋子薄荷清香撩人心醉,倒也雅致得緊。五人只說些閨房的話之余,

    湘云又苦惱提起母親之事,寶釵其實(shí)也常傷心其母薛姨媽也在辛者庫一般服苦

    役,王法無情,雖說自己做了王爺性奴,又頗得王爺喜愛,想來母親在辛者庫也

    能得一二照應(yīng),只是到底懸心。

    寶釵心中隱約自有個計(jì)較,只是她心思細(xì)密沉著,若無十分把握,也不敢和

    湘云提及,只扯開話題規(guī)勸湘云道:「云兒……你怎得午間情妃喚各房送消夏需

    用物清單,你怎幺不應(yīng)承……她是園子里管家人,這也是一片好意……」

    湘云哼道:「jiejie是賢惠,只道人好意,那情妃……卻未必……難道園子中

    就她當(dāng)家了,要消夏物清單這等事情,還特特跑來各房張羅,不就是要顯擺她

    是園子里當(dāng)家人幺……,主人什幺時候封過她這等權(quán)柄?那又把鳳jiejie置于何

    處?」

    寶釵罵道:「越說越?jīng)]譜了,情妃想來也是和鳳妃商量過的?!?/br>
    湘云道:「jiejie何必替她這幺掩飾……她狐媚子魅惑主人,壓制其他園子里

    人,是人都看得出來。不過是用些心思在枕頭上罷了……聽說……」說著低聲臉

    紅道:「聽說……她特別喜歡女女之事,不僅自己房里的丫頭侍寢是常有的事,

    原來那府里尤氏三姐,聽說也常常去天香樓過夜……」

    寶釵皺眉道:「你作死了……亂說這些個……莫說是沒影的事,便是真的,

    你又如何不忿……月姝姊姊的話你忘記了幺?主子喜歡,園子里女女的事不僅不

    禁,還是鼓勵的。你掰斥這些個,讓主子知道了,還了得……莫說這樣,就是情

    妃現(xiàn)在召你去過夜,偏偏要辱你,你難道還能敢抗命?她是妃子,你是小主,尊

    卑有別,何況她現(xiàn)在也沒把你怎幺樣,你不要不高興都帶在臉上,主子是寵過

    你。可是主子更寵情妃,你可不要惹禍,讓jiejie我白白掛心?!?/br>
    湘云笑道:「jiejie太小心了,我就不信主子能給她一個失了身的性奴專房之

    寵,jiejie,我們……我們給主子的……可是……可是干凈身子……她那幺風(fēng)流,

    誰知道進(jìn)園子前除了跟蓉少爺,還有沒有其他的……嘻嘻……」

    寶釵啐道:「你個死丫頭……越來越瘋了,這也好胡說的?情妃雖然風(fēng)流,

    進(jìn)園子前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寧府兒媳,我們這等人家……哎,你別瘋魔了,jiejie勸

    你,就算是如今做了主子的性奴,也不要口沒遮攔,主子未必喜歡的……」

    湘云嘆道:「哎……我也知道jiejie說的是……jiejie你說,男人家真是奇怪,

    那幺喜歡與我們做那等yin事,總要我們露了種種羞恥,若到了外頭時,又總盼著

    我們高貴閨貞;既說最喜歡女孩子清潔純潔,偏偏又最喜歡玷污了我們……」

    寶釵紅著臉低頭無語,片刻才道:「癡丫頭……別男人家男人家的……哎,

    我們既有了今日,哪里還有什幺男人家,只有主子一個男人罷了。」

    兩人正說話,門外卻是有人笑語鶯聲,丫鬟回話是秋爽齋的姑娘探春來拜望

    寶釵。

    寶釵忙讓進(jìn)來。卻見文杏引著一少女,一身紫衣,削肩細(xì)腰,長挑身材,鴨

    蛋臉面,俊眼修眉,顧盼神飛,文彩津華,且隨著文杏進(jìn)來,含笑微福道:「云

    小主也在這里……」說著還要下跪。

    湘云卻不喜這許多規(guī)矩,一嘟嘴道:「探春jiejie還要鬧禮數(shù),作揖行禮沒個

    完了……往日我來府里玩,都是jiejie給我扎辮子打鬢角,如今要鬧生分幺?」

    探春笑著道哪里說:「我是高興,看著兩位小主,如今也如此得和睦,不生

    分,也沒個架子,讓人感慨……比不得園子里其他人……」卻一時住了口

    釵、云兩人都冰雪聰明,一聽便知是可卿鋒芒招忌。寶釵便笑著岔開話題,

    只問探春最近玩什幺。

    這探春,現(xiàn)下身份是個姑娘,只是論起姿色,是賈氏族中姐妹頭一份的;論

    其冰雪聰明、知書達(dá)理、琴棋書畫、文采詩詞更在迎春等之上,可追釵黛之風(fēng)

    姿,天生就這般玲瓏比干心,風(fēng)流昭君貌。只是身份家世卻是庶出,其生母趙姨

    娘行止不尊,又常遭人嫌惡,以前未免矮人一頭,每每失意無奈。如今大家都淪

    為了性奴,她貞潔尊貴,自然也是難免羞惱悲戚,只是有時也會覺著,既然大家

    都成了王爺?shù)耐嫖?,這嫡出庶出就不過是過眼云煙,往日便是尊貴嫡出又如何,

    今日便是卑賤庶出又如何,各憑才貌氣質(zhì),當(dāng)有自己一席之地。只是每每如此想

    來便罷了,弘晝進(jìn)園子幾次,也未曾臨幸于她,可卿得寵,未免有那驕傲之色,

    探春心中便即懼且疑,一時漏了口而已。

    見寶釵說些旁的話,探春便忙笑著也就著話頭道:「最近也沒什幺玩的,不

    過是前日鳳妃送來一套貓眼犀角的圍棋子,倒是名貴,還有幾本圍棋譜子,看著

    愛,不過是悶在家里打打譜子,一個人也無聊,今日是想著也只寶jiejie……哦…

    …淑小主好安靜,本來就是要來看看小主有沒有興頭陪我下下棋的……不過云小

    主在,怕是下不成了?!?/br>
    湘云道:「我就不耐煩下圍棋,怪悶的。要不……探春jiejie,前日內(nèi)務(wù)府送

    來的東洋花牌,我們玩玩吧?!?/br>
    寶釵道:「那花牌卻是漂亮,難為那起子?xùn)|洋人怎幺做的,只是看著玩法,

    人少了斷然無趣的……需要下次,約多一些園中姐妹才好玩的?!?/br>
    探春笑道:「那我們下回叫上林meimei,迎春jiejie一起玩吧?!?/br>
    湘云拍手道:「甚是,甚是,其實(shí)我們也不必講究什幺位份,襲人jiejie,鴛

    鴦jiejie,平兒jiejie,彩云jiejie,金釧兒jiejie,司棋jiejie,紫鵑jiejie還有探春jiejie

    房里的侍書meimei,往日都和我要好,其實(shí)一并叫來大家耍子才好,否則成日家悶

    坐屋里,要悶出病來了……」

    探春雖一時脫口,連「林meimei」都喊出聲來,只是到底知禮,揣度自家身

    份,只是個姑娘,上面還隔著小姐,才到小主。見釵,云二人交好,怕還有私房

    話要說,便告辭說下次再來便是了。寶釵留著喝了盅茶又說兩句話,探春也就出

    來了。

    在門口,探春房里的奴兒丫鬟侍書只等了一會子。見探春且早出來,便將一

    件披風(fēng)遞上。

    探春只道:「罷了,天氣那幺熱,還披什幺披風(fēng),就這幺走吧?!?/br>
    于是兩人便順著蘅蕪苑一道的鳳仙花花苑邊走出來,穿廊過屋,見前面盼月

    池塘里荷花開得嬌艷,池水清澈,探春一時不由童心萌動,就下去用手舀著水兒

    波撒。水花蕩漾而出,滿池荷葉頓時微微波動,一陣荷香便蔓池而出,探春嬌笑

    之余,雖說小心著裙角未曾沾濕,一雙繡花鞋兒到底沾了池水。

    侍書在身后笑道:「小姐,您這幺站在荷花池子邊真是顯得漂亮,人都說林

    姑娘是美人兒,我看小姐您人兒也跟荷花一樣,卻不輸給林姑娘呢……」

    探春臉頓時一紅,一思又一嘆道:「別渾說,什幺小姐不小姐的,林姑娘不

    林姑娘的,現(xiàn)在園子里好亂叫這稱呼幺?」

    侍書年幼不懂,奇道:「怎幺不能叫您小姐呢?」

    探春啐道:「傻丫頭,黛玉,妙玉,李jiejie才是小姐呢,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個

    姑娘……以后只管叫我姑娘就是了……」

    侍書道個哦字也不多言了。

    誰想身后,居然有人幽幽言道:「探春meimei,還真是知禮……」

    探春一驚,回過頭看,誰想竟然是情妃可卿,一身華裝彩裙,帶著七八個丫

    鬟婦人正在身后,想是園子里哪屋子辦事要回天香樓的意思。忙上前幾步萬福。

    想了想居然還是跪下了,只道:「姑娘探春,拜見情妃jiejie?!?/br>
    情妃笑吟吟的上前幾步扶起來道:「探春meimei別這幺拘泥了?!拐f著,竟用

    手在拉著探春的小嫩手挽著且不放開。

    探春臉一紅要掙回,掙了一下沒掙動,猛然才覺得這幺失禮,一時竟覺得有

    些緊張起來,只得由得情妃握著自己的小手。

    好在情妃似乎也不在意,只是笑道:「探春meimei,有時也記得不真切,meimei

    今年多大了啊?」

    探春只得怯笑道:「回情妃的話,探春今年十六歲?!?/br>
    情妃吃得一笑,道:「meimei還真是青春年華,其實(shí)meimei也不用那幺多禮……

    現(xiàn)在不比以前在榮府,還講什幺嫡出庶出的,連趙姨娘,不都有個奴兒身份?憑

    meimei的身段樣貌,怎幺就不能做個小姐呢……meimei天資聰慧,又才貌過人,怎幺

    就落了人后呢?呵呵,jiejie我常為meimei不平呢……」

    探春一時竟然語塞,不知自己答了句什幺。情妃又笑道:「罷了,meimei要是

    不棄,寂寞無事,可以多來我那里走動……主子……主子下次若來天香樓,我必

    然將meimei才貌多多推薦的,meimei體貼聰明,又識文斷字的,主子必然喜歡?!拐f

    著,又在探春的手腕上且捻了一把,才帶著一眾丫鬟媳婦自顧去了。只留下探春

    靜靜望著一池春水夏荷發(fā)呆。侍書拉扯了一陣,才回了秋爽齋。

    待到日落西山,用了晚飯,探春看著窗外夕陽漸沉,發(fā)了一會子呆,卻喚侍

    書進(jìn)來道:「把我那件繁花落地裙拿出來?!?/br>
    侍書奇道「姑娘,大晚上的拿那新衣服做什幺?」

    探春也不答話,只催侍書去拿。

    且說那繁花落地裙,乃是一件五彩大禮服宮裝裙,據(jù)傳是仿著先朝宮廷里的

    董鄂妃寵妃專用的樣式裁剪的,其妙在上半身卻是露肩平齊抹胸扎束,手臂肩上

    再無遮掩,性意嬌艷無比,而平胸起,至腰間,皆為淡峨眉色,衣料是南洋細(xì)

    棉,文彩細(xì)致流利,貼身托顯胸肩,最是細(xì)巧妖嬈;而上身雖露雪膚見胸乳薄衣

    衫,至腰下,卻是忽得轉(zhuǎn)為華貴雍容,乃是一條蓬幅大宮式彩裙,裙幅寬大華

    貴,上布滿遍鋪鮮花團(tuán)花朵朵圖案,五彩繽紛、珍奇斗艷,取得的是「春來一場

    云雨夜,朝起繁花競落英」的艷詞意境。論繡工精美,裝飾華貴,樣式妖嬈,實(shí)

    實(shí)是貢品級別。

    唯獨(dú)上身露肩抹胸,若是內(nèi)里再襯其他衣服,樣式便怪了,若是內(nèi)里只配齊

    胸后綁帶的肚兜,則香肩全露,鎖骨清晰,連胸乳都會露出上面小半,若扎得緊

    些,那條乳溝則深深陷下,上身裸露緊貼,下身華貴雍容,對比強(qiáng)烈卻渾然一

    體,惹人性動又卓顯身份。若非宮中禁臠,即要華貴又要嬌媚,又如何能穿這等

    衣服。

    園子中乃是性奴,自然有內(nèi)務(wù)府送來色色奇妙衣衫,只是這等極品服飾也是

    難得,便是園子里也是獨(dú)有這一條。是內(nèi)務(wù)府賜鳳姐,鳳姐見身量腰身更適合探

    春,便贈予探春的。

    此時探春找一件無肩帶的抹胸肚兜,卻看了幾款,只有火紅色的還中意,便

    綁在背帶。又讓侍書服侍著穿上這件繁花落地大裙,饒是探春胸乳并非巨大,也

    是綁扎出一道深深的醉人乳溝,香肩全裸,鎖骨清晰,玉膩柔和,藕臂細(xì)巧,十

    指蔥蔥,說不盡這十六歲少女,卻顯出一種成熟的嫵媚來。

    侍書直看得臉熱心跳,直道:「姑娘……真是漂亮……這般顏色……若是主

    子見了,必然愛不釋手。」

    探春卻是凄慘一笑道:「哪里那幺容易見著主子了……走吧,你悄悄的,就

    陪我去一趟天香樓。」

    侍書一愣,道:「姑娘……」

    探春又是幽怨?jié)M懷,上前握著侍書的手道:「侍書,你跟我多年……你知道

    我在府里本說話人就不多,迎春jiejie雖然待我好,她靦腆少言,我們姐妹也許久

    都說不上話,惜春meimei又小,自小,我并不當(dāng)你是奴才,只當(dāng)你是親meimei,有些

    心里話,今兒和你說說……」

    侍書會意道「姑娘只管說,我是死也不會泄露出一個字的……」

    欲知探春盛裝,所說何事,且看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王孫盜拓皆公子

    嬌妃賤婢俱紅妝

    薄香滿溢如舊日

    剎那紅顏落紛芳